44 拽入深淵的女孩子

第44章 拽入深淵的女孩子。

是夜，穿着病號服的十四歲小女孩在安定醫院病房裏住着，随之陪同的還有她的母親，她的病情要比自己更加嚴重一點，她蹲下身子握着母親琴媽媽的手，雙眼含淚，說道：“媽媽，我也是你的心肝寶貝，哥哥他長大成人了，就不需要您來照顧，他比我大上七歲，都是小大人了，您為什麽眼睛裏面就是沒有我，您是不是也想跟那兩個人一樣提前早早的躺在棺材裏，頤養天年。”

琴媽媽擡起自己無神的雙眼，眼裏充滿了一絲憐惜，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拽着她的衣服最後哭起來松開她的衣服，說道：“你害死你哥哥，這就是罪，無關年紀，你現在就這個樣子，那以後是不是還想除掉我來完成你的罪惡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曾秋燕站起身子抹掉自己左眼的眼淚，把花瓶裏的花拿出來，在琴媽媽也就是自己母親面前不到十步的距離停下摔下花瓶，厲聲溫柔說道：“母親，我不是一個好女孩也有您一半的關系，母親現在您能依靠的人也就只有我了，母親您能不能相信我一下，就一下，哪怕只是一個肯定的眼神，我也就知足了。”

琴媽媽看着面前猶如怪物的女兒，大聲尖叫起來跌坐在病床上，說道：“我不認識你，你給我離遠點，我不認識你，醫生，醫生，快來把這個人趕走，我的頭好疼，好疼…………”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琴媽媽被安排在別的病房裏不再陪伴着曾秋燕本人，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讓她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無法自拔陷入深淵之中。

我能相信光嗎？

對于我來說，光就是一個不太容易被人得到滿足的一個虛無缥缈的東西，你如果相信他，那他就一定是存在的，有的光可以相信，但是有的光卻不能相信，我從小到大接觸的光就是黑色的，當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對他十分相信，我也想要擁有一束只屬于自己的光芒萬丈。

一只飛蛾要是想要飛過熊熊大火就必須做好與下面龍争虎鬥的過程，其次，期間是不能輕易放棄的，要不然是會被認為在亵渎自己的一切努力，果不其然，飛蛾帶着自己被火烤焦的翅膀，忽閃着自己的另一個翅膀在自己死亡前的最後一刻，平穩地落在地上，最後關頭被風就吹走了。

江南手持康乃馨鮮花坐在危險的陽臺上方，一點也不害怕自己掉下去的背面對下面萬丈深淵的邊緣探險，正面交鋒着對他不懷好意的狼崽子曾秋燕，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你現在這個樣子跟你哥哥那個時候可真是不差分毫，他是一頭披着羊皮的假狼，而你則是披着狼皮的羊擁有狼的野性還有叛逆，我覺得你的年紀應該比我大才對，現在才十四歲就堪比我現在這個年紀，你說我是不是要提防着你一點？”

“随便你，別耽誤我辦事就行。”

康乃馨鮮花花束突然出現在曾秋燕的面前，我眼神示意曾秋燕收下這束花，她剛開始還以為只是簡單的道歉方式，誰知道那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設下的圈套，它的根部被江南種下了一種藥草，一種無色無味卻能讓人啞巴的花，他最喜歡的花最後成為了別人的利器，他想想都覺得十分有趣，開懷暢飲大笑起來。

外出執行任務的三人組現在正在對着一些東西發愁，就比如現在面前跟來的三花貓，沖着你喵喵喵喵叫個不停，無奈之下，我們只好帶着這只三花貓一起破案。

搜查琴媽媽家的警員也沒有在琴媽媽以前住的老宅裏面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找到了一些以前在這裏住着的大爺大媽，也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當年琴媽媽跟女兒搬家的真相，她們母女兩個之所以要搬家，還是因為他父親整日的酗酒，打架，有時候喝酒喝的厲害了就會動手打她們，時間一長，母女兩個就達成一致的合作關系，共同掙錢攢錢買房子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房子雖然岌岌可危，但是房子周圍的康乃馨花朵長得越來越多，不帶走一絲留戀，警員拍上照片發給我們以外後，在大樹底下發現了一具屍體，立刻送去法醫科進行鑒定結果，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三楠楠和莫問才結束自己手裏的工作，拿着結果去符局長的辦公室門口敲門進去，剛好其他彙報工作進度的同時也都在，然後，三楠楠和莫問就對着手裏的檢查報告說着，還有脫氧核糖核酸檢測在庫裏進行比對，發展是已經去世N多年曾爸爸的白骨。

莫問接着說道：“不僅如此，我們還發現這具白骨的頭部，胸部，大腿和小腿上都有明顯的刀疤，寬一指，深兩指，至于其他的線索有待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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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兇器上面的比對結果也出來了，是曾秋燕的。”三楠楠說出來自另外血跡比對結果的文件。

“初步判斷，曾秋燕有重大的犯罪行為，證據确鑿，搜查令還有緝捕令我來安排，你們立刻出發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把曾秋燕請到我們局裏來。”

“是局長。”

三楠楠仗着自己長得善良，自己主動敲響了曾秋燕家的門，裏面的人遲遲沒有開門，衆人意識到不對，三楠楠踹門而入，發現了倒在血泊中的曾秋燕，輕輕搖晃她，發現她還是昏迷不醒，撥打120的電話送她去醫院，莫總輕飄飄地掃了一眼曾秋燕和她丈夫的家中，他們夫妻二人雖然沒有子嗣卻在牆壁上挂滿了小孩子的獎狀，這點就有一點奇怪了，誰家沒事往自己家的牆壁上貼上不複存在人的獎狀，除非那堵牆後面又不為人知的東西，不想被人發現。于是乎，莫問抓了一把放在口袋裏的瓜子，坐在位于情報中心的大爺大媽所在的小賣部門口，跟他們進行溝通交流，說道：“阿姨，您在這住多長時間了，那您認識不認識那邊曾什麽燕他們家啊？”

被莫問喊做阿姨的大媽狐疑地看了一眼莫問，問道：“小夥子新搬來的，可千萬別跟他們家打交道，他們家不吉利，我們都懷疑他們家肯定是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被老天爺懲罰了，要不然生一個孩子去世一個，他們夫妻二人在孩子去世以後，女的不願意說話，男的整天早出晚歸，兩個人不打照面卻陰陽怪氣的生活在一起，你說說這還是正常的夫妻嗎？”

“這麽奇怪啊？”莫問故作驚訝的把瓜子分給其他大爺大媽吃，有一位大爺也想到什麽，說道：“可不是嘛，他們二人整日裏陰森森的，我上次不就是問他們家借了一瓶醋，我那時候給我孫子炒醋溜雞，到放醋的時候發現醋沒有了，這天也黑了我總不能讓我五歲的小孫子出去買醋，早知道他們家是這樣的不好相處，我就不借醋了。”

“我記得那天晚上整個樓道裏都能聽到男人打曾秋燕的聲音，後來‘咣當’一聲就再也沒有他們家吵架的聲音啦，我們大家也都習以為常的各回各家睡覺去了。”大爺現在想想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不就借個醋嗎，有必要跟我吵一架再把醋給我，唉，看來并不是所有的鄰居都那麽的好相處。

大爺大媽你一句我一句的，不一會兒的功夫，莫問就捕捉到了幾條重要信息，向他們告別後給寄向語打了一個電話，說道：“火鍋店內有什麽異常嗎？需要我們過去幫忙嗎？”

寄向語拒絕道：“不想讓我揍你，就別給我沒事找事，我這邊一切順利，就差把嫌疑人抓捕歸案，你們忙完了就先回去，我們馬上就到。”

莫問一頭霧水的聽着寄向語看起來沒有破綻的話，突然意識到寄向語他們可能會有危險，這次的兇手和以往的不同就是，他們都是危險分子，東陽兄弟火鍋店的雙胞胎兄弟以前因為故意殺人罪還有毀壞屍體罪在監獄裏面，待了整整八年左右，出來的時候被人送了一大筆的錢開這家火鍋店，也許他們的背後還有我們都不知道的人物在暗箱操縱，跟個提線木偶一樣任人擺布。

“兩位警官，彙報完自己所在的地址了，那我們就好好聊一下，接下來該怎麽去辦你們跟我們二人之間的恩怨。先是裝成喝醉的人去我店裏踩點，再後來又派來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來博取我們的關注，你們在伺機而動傾巢而出，抓住我們去邀功，你們做夢，你們這些僞君子，除了身上的這層皮以外，你們的心都是黑色的臭毒蛇，狼子野心。”東老板渾身發抖，氣的頭皮發麻的說道，陽老板在旁邊磨刀，磨的可以看見人影，“咔嚓”一刀劈斷了我們幾個人的繩子，連忙道歉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是警察。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寄向語和楚望還有齊長夜活動一下自己的手腕腳踝，後退幾步，說道：“能知道我們是警察的人寥寥無幾，你們卻能清楚的知道我們是誰，為何來這裏，那就說明你們的背後有高人相助，要不然你們怎麽有恃無恐地跟我們說着瘋言瘋語和廢話。”

戳中了他們心中的尖刺，他們其中一人拿着刀劈過來，一下子就砍斷了旁邊的樹，它應聲倒地，差點砸到我們三個人的頭上，這可是亂砍亂伐的大事，就這一件事就夠他們坐牢幾年了，再到最後，另外一個人拿着槍抵住了齊長夜的額頭，挾持住她來威脅我們，再往後退去時，齊長夜手裏的小刀屬于正當防衛劃傷了他的胳膊，卸掉他的胳膊摁在地上，那邊陽老板也被寄向語和楚望摁在地上，铐上手铐帶回局裏審問。

半個小時以前，寄向語和楚望還有齊長夜下車就被人跟蹤，他們三個人分散再三條路上，在拐彎處無意之中瞥了一眼，看清了那個男人的長相，雙目淩厲，眉頭緊皺，嘴巴也是往下撇，就是不笑，整個臉上都沒有一絲笑容，鼠目寸光的戴着鴨舌帽遮住自己。齊長夜低頭一笑，一腳踩在旁邊的凳子上面，又踩在石柱上面，一屁股坐在牆邊上，等待着那個男人的出現，仿佛看到了厲鬼索命，那個男人想要逃跑被寄向語和楚望控制住一只胳膊，摁在牆上，問道：“為什麽跟着我們，有人讓你這麽幹的？是誰，是不是曾秋燕那個小姑娘？”

那個男人一直保持沉默不說話，當他聽到令自己害怕的聲音時，一下子就說出來，說道：“是曾秋燕，她為了保護她母親，做了很多的壞事，也包括害死了她的哥哥，其實那個人也并非是她的哥哥，她就是一個騙子，一個披着自己哥哥樣貌的假哥哥，得知真相的曾秋燕是不可能，讓這群騙子再次欺負自己的母親，她不能讓母親蒙羞，所以她才會走上極端之路，無法自拔，警官現在你們能不能先保護我，那個東陽兄弟火鍋店的老板要殺我！”

“他們為什麽要殺你？”楚望趁着他現在還能好好說話時，刨根問底地問道，“你對于他們而言有什麽特殊的影響，會導致你會成為他們的暗殺對象？”

“我手裏有一份直接證據，就在南沙大劇院的最高處。”說完，那個男人就昏死過去，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們就跟他們近身搏鬥，将計就計的被他們抓住，套出他們嘴裏的實話，還所有人一個清白。

也有可能，最認為是善意的謊言，往往就是最有能夠傷害人的東西，康乃馨花開，就代表着會有下一個受害者出現，月光照耀下的康乃馨花朵圖案在兩兄弟的臉上，顯得格外引人注目，特殊。下一秒，烈火燃燒，他們的臉如同被撕裂一般疼痛，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臉撓着自己的脖子雙腿跪在地上，雙眼流出鮮血的說道：“不是我們幹的…………”

寄向語拉上窗簾将月光隔離在外面，他們神志不清地躺在地上，我們站在有信號的地方，撥通了流光市醫院的電話，我們三個在那裏也看到了同樣在急診室外面等候的三楠楠和莫問，大家都靠着牆，互通消息，寄向語簡單粗暴的從護士那裏借來繃帶和酒精給自己受傷的手臂上纏上繃帶，同樣的其他人也沒有逃過寄向語的魔爪。

“我真的沒有想到，曾秋燕會是幕後兇手？”楚望有點不太理解的說着大家都不願意接受的事實，曾秋燕年輕的時候很漂亮，當然現在也不差。

“叮鈴”急診室的紅燈變成綠燈，醫生從急診室手術室裏出來，對着我們說道：“他們兩個都沒有大礙，就是身體裏突然出現的不明物質讓他們現在陷入沉睡和夢魇，多休息幾日就會好，你們不必擔心，男的倒是沒問題，那位姑娘的聲帶已經恢複，等她蘇醒後你們就可以先問一些不太讓她受到刺激的話，切記不要刺激她。”

他們三個人被轉進普通病房裏住在一起，齊長夜主動請纓親自審問曾秋燕，就這樣，我們都坐在一個凳子上閉上眼睛淺眠等待着他們的蘇醒，大家那裏敢睡着啊，都是強撐着閉上眼睛睡覺，怕他們跑走，那倒是不怕，怕的是我們還沒有問出有價值的線索，他們就又出事了，現在我們所處的病房過道裏，增加了一半的警員便衣巡查，避免出現不可挽回的事情。

第二天不到四點鐘，曾秋燕幽幽醒來，不帶驚擾到我們獨自一人坐在病房的窗戶前，獨自一個人看着暗紅色的月亮，嘴裏還念叨着自己的孩子，我只聽到她說，“阿娘這次可就兇多吉少，下次給你上香可能就是一輩子以後的事情，孩子，下次投胎的時候看準了，不要再跑到阿娘的肚子裏來，因為阿娘根本就保護不了你………………”

在經過大家昨晚睡覺前跟符局長的談話，一致決定讓齊長夜這個心理顧問去跟曾秋燕談話，畢竟都是女人，好說話，女人最了解女人，也最了解身為母親的所作所為。

大家出去留下齊長夜和曾秋燕兩個女人當面對質，齊長夜抱着三花貓，搬着凳子坐在曾秋燕旁邊不到五米的距離停下，苦笑着說道：“你不是不能保護你的孩子，是你已經放棄了對你孩子的救治，你的孩子患有遺傳病史，類似于白癜風或者是精神病的遺傳，你怕他以後會像你一樣成為一個半瘋不瘋的人，于是你親手停掉了他所有的藥物，親手送他上黃泉。至于你哥哥就是你的替罪羊，再跟你發生争執的過程中，你無意之中的一個舉動，你的哥哥從高樓上墜落下來，摔在地上無法搶救，你所謂的為孩子複仇的計劃，不過是想讓自己心裏得到一絲滿足。還有東陽兄弟火鍋店的兩位老板，也被你設計陷入裏面，還替你去做了牢…………”

曾秋燕摸了一下三花貓，回答道：“是我都是我做的。從我那天發現我哥哥并非是我哥哥開始，我的世界就此崩塌，于是我就動了歪心思，策劃了一切讓所有人為掩蓋我哥哥的生活痕跡所付出相應的代價。”

我那天并沒有哭，我只是恨，恨我媽媽為什麽明明知道是假的卻要裝作不知道的模樣，跟那個假兒子裝作母子情深的樣子給外人看。我不能容忍別人整容成我哥哥的模樣，慢慢地替代他成為我的“哥哥”，我是不被允許的外人，憑什麽一個堂而皇之冒名頂替“哥哥”的人，就可以得到父母的愛，我不需要父母的關心和庇護，我只是想要我的哥哥能夠回到我的身邊，哪怕是陣風，也行……

曾秋燕在坐上警車前往法院時的最後時刻，終于綻放出來屬于她自己的笑容，對着齊長夜說道：“我沒有敗給你，或者輸給你，我只是輸給了‘哥哥’二字。”

“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哥哥……”

真如曾秋燕說到那樣，一陣風吹過帶走了一個女孩子的光還有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