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五千萬92

第92章 五千萬92

“蘇芮,你這件事我一定會幫你處理好,不用有太多的心理負擔,如果還有困擾你的地方可以跟我提出。”

蘇芮看着自己這個年輕的上司,雙手交握放在身前,紅了眼眶,哽咽道:“沒有困擾了,我知道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是我當時太沒用,沒有勇敢的站出來,現在看到他終于受到應有的懲罰我要謝謝時總。”

“不要去責備當時的自己。”

蘇芮看見遞過來的巧克力,一愣,怔怔地看向時序。

時序站在辦公桌前,拉開抽屜,拿了顆巧克力放在桌沿邊,微微垂肩,輕輕推到蘇芮面前,他再單手插回口袋,垂眸對上蘇芮發紅的眼眶笑道:

“因為你要堅信,那是你最無助的當下做出最能夠保護自己的最好方式,現在回頭看後悔可是在欺負自己,吃個巧克力緩緩心情吧。”

興許是面前的高挑青年笑得太過于溫柔,身上那種安全感撲面而來,實在讓人很難不為所動。

蘇芮拿起桌沿邊的巧克力,手輕輕摸着包裝邊緣,耳朵有些紅,不好意思小聲說:“謝謝時總,我知道了。”

“給你一個下午時間回去收行李,今晚跟我飛美國,這次邀請你坐頭等艙。”時序勾唇笑着,輕拍蘇芮的肩膀,而後走出辦公室。

蘇芮呆在原地,輕拍肩膀的這一下,她的心髒瘋狂跳動。

拆開巧克力含入嘴中,醇香的口感在口腔裏融化開,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追随着離開辦公室的挺拔背影,走廊光線充足明亮,落在青年身上。

她想,怎麽上司連插着兜走出去的背影都那麽的迷人漂亮。

就連請她坐頭等艙都會用邀請的字眼。

怎麽可以那麽紳士,實在是令人太心動了。

夜晚的機場依舊是腳步聲匆匆,并沒有因為夜幕降臨而停止歸來或者是離開的步伐。

VIP候機室。

一道沉穩的腳步聲傳了進來。

陸文州帶着特助走進候機室時,映入眼簾便看見在沙發上睡着的了時序。

他身上蓋着機場專供的毛毯,裏面的氣氛十分安靜,另外三人都動作很安靜,看平板的看平板,看書的看書,都在熟睡的青年提供相對安靜的環境。

沈君堯先看見了陸文州,有些意外的挑眉,他沒出聲,而是下巴點了一下睡覺的時序,示意別吵他。

特助也看見了時序,詫異看向自家陸總,但在看見自家陸總注視着熟睡的時序,大概猜到了為什麽要今晚那麽突然搞了個出差的名頭。

原來這是在營造一場刻意的偶遇。

好吧,不管婚前婚後這兩人怎麽都能夠玩得花樣百出,有錢人真令人不明白。

就在這時,頭等艙的乘務長走進休息室。

“各位晚上好,歡迎各位乘坐本次航班,我們可以提前登機了。”

或許是這個聲音過于突然,時序忽然被吓醒,猛地翻身坐起。可能是起太急,大腦有點缺氧,臉色煞的白了,整個人看起來神情恹恹。

蘇芮坐在時序身旁,見上司臉色不太對,吓得她連忙扶住:“怎麽了時總,還有不舒服嗎?”

乘務長見況連忙道歉,她走上前:“時先生,需要為您喊機場急救嗎?”

時序慢慢緩過來,擺了擺手:“沒事,沒有那麽誇張,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登機了是吧。”他把腿上的毛毯拿開,也是在這時,看見了陸文州,尾音上揚‘哦’了聲,笑着:“這麽巧啊陸總。”

陸文州見時序臉色并不算很好,盡管現在是用打趣的語氣在跟自己打招呼,卻有種硬撐狀态下的破碎感,他頓時想到一個可能。

還是他昨晚太狠。

早上又那麽早就離開,根本就沒有休息幾個小時,估計是不舒服了。

“嗯,出差。”

特助:“?”不是說人家問才說嗎,怎麽都沒問就主動說出差了。

時序站起身,把毛毯遞給乘務員,說了聲謝謝,像是沒事人一樣走到陸文州身旁,笑問:“這麽晚的航班看來是急事了。”

“嗯,算是急事。”

兩人并肩往登機口走去。

走在身後的1234:“……”

怎麽有種兩家人微妙融合的感覺。

不過不管怎麽說,頭等艙的六個位置都被他們拿下來了,所以一會的位置……

“你跟時總坐?”沈君堯問裴禦。

“你跟?”裴禦反問蘇芮。

“我,我可以嗎?”蘇芮好奇問。

沈君堯搖頭“:“你不行。”

一旁的特助:“總不能……我跟時總吧?”

說完這句話被前面兩個男人看了眼,仿佛是在說他有沒有眼力見。

于是四人很快達成協議,決定不按照登機牌上面的座位號入座,提前兩兩分組,盡管裏面最蒙的就是蘇芮,畢竟她不知道裏面的貓膩。

裴禦見蘇芮一臉懵的樣子:“知道得越少越好,反正你跟我坐着就好。”

時序跟陸文州先登上飛機,在走進頭等艙後,看見座位時不約而同的思索了幾秒,也正是思索的這幾秒,身後的四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都落座了旁邊的四張單人座。

頭等艙只有一組雙人座。

恰好留下這一組,大空間,雙人椅,還能夠倒下變成雙人床。

時序看了眼,心裏不由得誇誇自己的好搭檔跟秘書們,笑着看向陸文州:“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的搭檔讓陸總見笑了,如果陸總不介意的話我們一起睡雙人床?”

說完又拍了一下額頭,故作懊惱抱歉道:“是雙人座椅,不是雙人床,這話不太妥當。”

陸文州神情沉穩,雲淡風輕道:“嗯,沒事,也可以。”

時序瞄了眼陸文州的表情,心裏笑着哼了聲。

頭等艙的空間有一定的私密性,有獨立的艙門,關上後就是一個封閉的空間。

時序坐在座位上後,第一時間就把座椅放倒,蓋上毛毯躺下,發出舒服的嘆息,他現在實在是太想睡了,但在睡之前還是扭頭看向端正坐在旁邊看平板的陸文州。

陸文州早就聽到了那一聲舒服的嘆息,不由得想到上午,他下意識的看向身旁躺下的時序。

兩人的目光在這個瞬間交彙,停滞了須臾。

“我要睡覺咯。”時序抱着毯子側躺着,見陸文州看過來,說了這麽一句。

“嗯。”陸文州見這家夥抱着被子,跟撒嬌一樣,應了聲便收回目光不再過多停留。

約莫一分鐘後,飛機都還沒起飛,身旁就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陸文州拿平板的手一頓,側眸,就看見時序保持着向他這邊的側躺姿勢,臉頰壓着毛毯邊緣,已經睡着了,顯然是很累的狀态,要不然剛才在休息室也能睡得着,在這裏的引擎聲那麽響也睡着了。

“陸先生,您需要——”

乘務員正端着飲品走過來,正準備詢問是否飲用,就看見男人擡手抵唇,示意她輕聲,她這才發現靠窗位置的青年已經睡着。

“別吵醒他,先不喝了,謝謝。”陸文州禮貌颔首,聲音放輕。

乘務員了然點頭,不再出聲,微笑離開,準備把艙門關上。

“可以幫我拿一副眼罩跟耳塞嗎?”陸文州見乘務員準備出去,及時問了句。

“可以陸先生,請稍等。”

過了一會,乘務員走回來,将手中的眼罩跟耳塞遞給陸文州。

“謝謝。”陸文州接過眼罩跟耳塞。

乘務員這才離開,在關上艙門時。

她就看見男人側身,彎下腰,将眼罩跟耳塞給熟睡的青年戴上,可能是青年覺得不舒服發出了不滿意哼哼聲,不過一會便被男人輕捏着耳朵,給哄平靜了。

“引擎聲很吵,戴着會舒服一點。”

男人溫柔的輕哄聲被飛機起飛時的轟鳴吞沒,但動作透露的溫柔愛意很難被遮掩。

艙門關上,将滿室的愛意留在只屬于兩人的空間裏。

飛機平穩穿過夜間的雲霄,機艙裏燈光昏暗,給旅客提供了适宜的休息環境。

一道突然急促喘息的聲音在頭等艙響起。

“不能咬!乘務員!開燈!!”

幾乎是在高呼叫喚的瞬間,頭等艙的燈光立刻亮起,原本正在休息的另外四人在聽到陸文州的聲音後立刻起身打開艙門。

只見雙人艙已經推開門,就看見陸文州彎着腰,把手放渾身顫抖的時序嘴裏,避免他沒意識咬到自己的舌頭。

此時的時序因為突發高燒臉部潮紅,又因為呼吸困難唇色有些泛白。

乘務人見況立刻詢問:“這是怎麽了?需要我們即可呼叫飛機上是否有醫生嗎?”

陸文州沉着應付,看向乘務員:“他突發高燒出現的高熱驚厥,現在有點呼吸困難,飛機上有吸氧嗎?如果沒有麻煩幫我拿降溫冰袋和退熱貼過來。”然後看向沈君堯:“你過來托着他的腦袋,我怕他咬到自己。”

他低頭擡起腕表看了眼時間。

乘務員很快跑去拿取降溫物品。

沈君堯立刻坐到椅子上,從陸文州手中托住時序的腦袋,見他突然身體抽搐有些呼吸困難,這才感覺到體溫異常的高,臉色倏然一沉:“怎麽突然燒得那麽高了?”

陸文州無暇顧及這些,單膝跪在座椅前,他感覺到時序咬得愈發用力,面色潮紅又渾身抽搐得很厲害,立刻将他身上的衣服解開,在看見胸口的吻痕時心裏很是懊惱。

他心急如焚,低下頭輕聲哄着:“寶寶,聽話,不能咬。”

現在最害怕的就是驚厥的時間過長,那不送醫院都不可以了。

但在說完這句話後,身體抽搐的情況漸漸停了下來,原本咬着的動作也松了開來。

“冰袋跟退熱貼拿來了!”乘務員立刻将手中的物品遞給陸文州。

陸文州這才拿出自己的手,大拇指旁邊的位置已經被咬出了很深的牙齒印,滲着血,但也無暇顧及自己,拿過乘務員遞過來的退熱貼先給時序貼上,再将裹着毛巾的冰袋放在時序的頸側給他做物理降溫。

最後才把吸氧放在時序的嘴巴裏。

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

但背後的黑襯衫已經濕透。

而每一個急救的步驟都無比熟練,把旁邊的幾個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仿佛像是做了許多次那般,甚至連自己的手被咬出血都根本顧不上。

陸文州見時序已經平穩下來,這才算是松了口氣,但也不能夠徹底松懈。

他站起身,看向乘務員:“你好,幫我問一下航班上有沒有醫生。以防萬一還是需要醫生幫他看看現在的情況,如果可以不需要飛機迫降那是最好的。”

“好的陸先生。”乘務員這下立刻廣播。

陸文州看向沈君堯裴禦,說了句:“他發燒就會高熱驚厥,盡管他抽搐的時間很短,但也非常危險,所以身邊不能沒有人,一定不能。”

沈君堯跟裴禦确實是不太知道時序會有這樣的情況,畢竟這兩年都沒有看見時序會這樣,便點頭記住。

“陸總,你的手得處理一下。”特助指了指自家陸總的手,心想時序咬得還真是用力,那麽深的牙印吶。

陸文州倒沒有覺得什麽:“沒事,等會消消毒就好。”

“嗯……餓……”

就在氣氛很凝重的時候,一聲虛弱的叫喚聲打破了此刻的嚴肅。

陸文州還沒說話,就感覺垂放在的身側的手被滾燙的手握住,垂下眸,正好撞入時序濕漉漉的雙眸裏,本來就在發燒,臉頰通紅,這幅模樣就跟只小貓撒嬌似的。

時序感覺自己腦袋暈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就不經大腦說出來了。

“陸文州,要親親哦。”

所有人:“……”這是燒傻了嗎。

陸文州沉默須臾,無奈嘆息一聲,握緊這只滾燙的手。

本來就驚魂未定,醒來後還能迷糊糊的跟他開玩笑。

真是要命的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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