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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秦齊賢開門回家, 小白還在籠子裏趴着睡覺，多多倒是熱情地湊了上來。

“大将軍，我去給您做飯。”

秦齊賢抱了下多多, 把冰箱裏的肉蛋奶和蔬菜水果收拾好，轉身進廚房做事。

阿郁悄悄睜開眼睛，等貓妖朋友來到籠子邊上，他輕聲喊：“多多, 多多……”

多多“唰”一下瞪圓了貓眼。

它左右看了看，沒找到喊它的人。

也不是那個圓頭圓腦的攝像頭, 它說話的時候會發光。

阿郁繼續跟它商量，“多多, 你能不能幫我去主人的卧房看看？找一種黑色的蟲子……”

他心想, 貓妖雖然實力比他差, 但既然能作為主人的妖仆, 肯定是有靈智的。

所以阿郁想讓貓妖替自己去查一查。

沒有經過主人的同意, 他可不敢擅長主人卧房。

可他說完，多多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圓圓的貓臉寫滿了困惑。

秦齊賢系着圍裙, 拿着刀從廚房出來。

客廳空無一人。

奇怪, 他剛才怎麽聽見有人在喊“多多”呢。

阿郁趕緊捂住嘴巴。

糟糕, 他以為廚房那麽吵，這個凡人肯定聽不見。

沒想到他耳朵這麽靈。

差點就被發現了。

周五下午, 經理不在。

辦公室的氛圍，是這周以來最輕松的。

路白薇的策劃案和文案都已經加班加點趕出來了，只要領導不找她的麻煩, 她今天下午可以美美摸魚，準時下班。

她表面上心不在焉地整理文件, 實則在聽辦公室的八卦，順便在微信上跟朋友聊天。

大學宿舍群，柳欣，陳舒悅。

鼠标在這幾個對話框之間來回切換。

大學宿舍群裏發來消息：【咱班那個姚紫汐你們還記得嗎？上周結婚了。人家事業愛情雙豐收，我這邊才剛畢業，工作找不着，對象也沒有/哭哭】

柳欣：【路姐路姐！我們學姐給我內推了一家公司，我下周面試，到時候帶上你幫我改的作品集，祝我好運吧！】

陳舒悅：【救命，我們要去鄉鎮走訪，還要在當地住幾天，殺了我吧。】

路白薇挨個回複。

她最近也有自己的小煩心事。

上次爸媽介紹的小張，她不願意加人家微信。

前兩天爸媽又介紹了個小王，說是拆遷戶，人品不錯，就是學歷低了點，沒上過大學。

路白薇完全不想了解，到現在都不敢回老媽的微信。

陳舒悅：【其實……我最近在跟一個人接觸。】

路白薇關心：【跟誰啊？相親對象嗎？】

陳舒悅：【不是相親認識的，是校友，上次校友會你記得吧？你沒去，我自己去了。】

路白薇想起來了：【我記得。他是咱們同屆的？】

陳舒悅左右看了看，見領導沒在辦公室，便跟她聊了起來：【不是。】

陳舒悅：【其實吧，他比我大八歲。】

路白薇算了一下，大八歲，也就是說三十三了。

這個年紀，大部分男人都結過婚。

路白薇提醒：【你小心點兒，別被騙了。】

陳舒悅：【我知道，我也只是在跟他接觸，還沒定下來呢。】

【本來他的年齡不在我的擇偶範圍內，但他一直很主動，對我噓寒問暖，經常送禮物。】

【上次回家，我不是沒買到票嗎？他幫我買的商務座，還不讓我還錢。我看着他挺大方挺認真的。】

路白薇想起來了。

十一之前那次，她們兩個約電影，陳舒悅說還沒買到回家的票。

陳舒悅：【我私底下托朋友打聽過，說他還沒結婚。我倆現在只是在接觸，離确定關系還早着。】

路白薇：【你跟老男人相處，可得多留個心眼。】

可不只是年長幾歲的事，人家的社會經驗不知道比她豐富了多少倍。

但凡想耍手段，剛出社會沒幾年的小姑娘怎麽可能是對手？

陳舒悅：【放心，姐妹可不是戀愛腦。】

路白薇放心不下，打算幫她盯緊點。

臨下班前，有同事這個月獎金超額，大方地請全辦公室喝奶茶。

路白薇願意留在這兒，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些nice的同事。

要不是同事人好，她早跳坑逃跑了。

路白薇難得準時下班，去地鐵站的路上，天邊晚霞絢爛。

她順手拍下來，分享到朋友圈。

老朋友紛紛祝賀她喜提不加班。

路白薇給秦齊賢打電話，跟他說自己晚上想吃的菜，還有明天帶他出去玩的計劃。

秦齊賢自然高興得不得了。

她回到家的時候，秦齊賢剛做好飯，正往桌子上端。

“你還會唱歌了？”路白薇驚訝。

她剛才聽見他輕聲哼歌，哼的正好是她前段時間追的劇主題曲。

秦齊賢摸了摸後脖頸，有些不好意思，“沒有，就是随便哼的。”

“我覺得很好聽，你音色本來就不錯，沒準以後能當個歌手。”

秦齊賢一臉期待，“當歌手賺錢嗎？”

“肯定的。”

起碼比她這個小社畜賺得多多了。

秦齊賢暗自記在心裏。

他要趕快賺錢，這樣妻主就不用這麽辛苦養家了。

實在不行……大不了他去找寒星。

晚上，路白薇打開了好久沒用過的投影儀。

零食擺了滿滿一桌，她拍拍身邊的位置，“齊賢，過來跟我一起看劇嗎？”

“您先看着，我這就來。”

秦齊賢把她的內衣晾在陽臺上，洗幹淨手，匆匆跑來。

夜裏，二人相擁而眠。

空氣中的暧昧氣息散去，卧室陷入安靜。

阿郁偷偷從家裏飄了出去，在樓道裏跟寒星見面。

“怎麽樣？”

阿郁面帶苦惱，“我想讓多多幫我去主人的卧房看看，可它不理我。”

“多多？”

阿郁解釋：“它是主人的妖仆，它可以進主人的卧房。”

“你聽見過它說話？”

阿郁搖頭，“沒有。”

寒星：……

那說明它就是一只普通的貓，不是什麽貓妖。

這頭狼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

“你自己進去搜查。”

“可是……”

“難道你不擔心主人的安危？”

寒星一句話，打消了阿郁心裏的顧慮。

為了主人的安危，就算他會被趕出去，他也心甘情願。

“我聽你的，找機會溜進去看看。”

寒星試探：“你今天還聽到什麽，看到什麽。”

說不定這其中，就藏着能證明妖女身份的關鍵。

“主人今天檢查了我的腿，還摸了我的尾巴，還親口喂我吃小魚幹……”

阿郁滿眼亮晶晶，滔滔不絕地講述他跟主人的身體觸碰。

寒星面無表情打斷他：“說點別的。”

阿郁委屈地撇撇嘴。

這個難道不重要嗎？

在他眼裏，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阿郁悶悶不樂，只好繼續講：“主人晚上從外面回來，和凡人吃飯，他們在沙發上吃東西，看牆上的留影。後來凡人和主人睡在一張床上，裏面傳來奇怪的聲音，我在門口偷偷看了一眼，我看到……”

寒星趕緊捂住他的嘴。

阿郁眨眨眼，疑惑地望着他。

為什麽不讓他往下說了？

寒星深呼吸了兩下，額頭一跳一跳，“這件事不必告訴我。”

他不想聽那個妖女玩弄男人的細節。

“知道了嗎？”

阿郁點頭。

寒星松開手，“除了這個以外呢？”

“明天主人要帶凡人出門。”

終于說到一點有用的了。

寒星：“他們一走，你就動手。”

阿郁忙不疊點頭，銀灰色的狼耳一甩一甩的。

“回去吧。”

“哦。”

阿郁趕忙躲回家裏。

寒星躺在住處的床上，剛閉上眼，眼前浮現出阿郁描繪的畫面。

只不過主角一會兒是齊兄弟，一會兒莫名其妙變成了他。

可惡的合歡蠱，害得他連覺都睡不好。

周六天氣不錯。

路白薇帶秦齊賢去游樂場。

看到半空中那些刺激的項目，秦齊賢目瞪口呆。

“那個擺錘，怎麽能飛得那麽高？上面的人不害怕嗎？”

路白薇忍俊不禁，“就是怕才好玩呢。”

“為什麽？”秦齊賢不解。

為什麽要自找害怕呢？

“害怕才會覺得刺激啊。”路白薇牽着他的手，排到過山車的隊伍末尾，“敢不敢跟我坐這個？”

過山車剛好從他們身邊飛速掠過，又從高處迅速俯沖。

一聲聲尖叫響徹雲霄。

秦齊賢咕咚咽了下口水。

“敢，我敢。”秦齊賢咬牙死撐。

他不想被妻主看輕了。

從前妻主領兵殺敵，他們這些侍君都幫不上什麽忙，只能在後院翹首以盼。

而元君就不同了，元君武藝高強，有膽有識，可以陪在妻主左右。

如今元君不在，他要代替元君，陪着妻主做任何事情。

“我們還是坐這個吧。”路白薇走到另一個過山車的隊伍裏。

這個過山車的高度，比剛才那個矮了一半。

但秦齊賢畢竟第一次坐，三四層樓的高度已經足夠讓他緊張了。

兩人相鄰而坐，路白薇主動伸出手，“怕就抓緊我。”

秦齊賢死死攥着她的手，不敢松開。

過山車緩緩啓動，逐步加速，攀升，再猛然墜落。

所有人都在尖叫，刺激着耳膜。

秦齊賢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心撲通撲通直跳。

坐完過山車下來，秦齊賢的腿腳發軟，心情卻很好。

剛才過山車翻過來，他差點以為，自己要從上面掉下來了。

還好有妻主一直抓着他的手。

他和妻主，也算是同生共死了吧。

“再去試試其他的？”

秦齊賢興奮地應下：“嗯！”

他們前腳剛走，後腳，阿郁就化作透明的狼人少年，來到卧室門口。

阿郁在門口徘徊，不敢闖入。

萬一被主人發現，肯定會生他的氣。

可無名哥哥說，黑色的小蟲子會傷害主人……

不管了。

他不能讓任何東西威脅到主人。

阿郁心一橫，飄了進去。

卧室充滿了主人的氣息，阿郁面頰漲紅，幽綠色的眼中浮現出慌亂。

從前他做夢都想拜入劍仙門下，但最後只在外門蹉跎了許多年，根本沒有接近主人的機會。

沒想到他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以後，居然有機會進入主人的住所，還每天都能得到主人的愛撫。

如果他能像多多一樣，陪着主人睡覺就好了……

阿郁臉頰越來越燙，他差點以為自己脖子上頂了個沸騰的熱水壺。

哎呀，不能再胡思亂想了。

他要趕緊找東西。

阿郁仔仔細細地找了一遍。

什麽都沒有啊……

可無名哥哥說得很肯定，是不是他不小心漏掉了？

于是阿郁不死心地繼續翻找，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不行，他得趕緊告訴無名哥哥。

路白薇和秦齊賢玩了大半個下午，玩累了，坐在冷飲店吃冰淇淋。

“我看看多多。”路白薇習慣性地打開監控。

多多吃飽喝足，正在陽臺上曬太陽。

路白薇順便看看小白。

攝像頭剛挪過去，小白在籠子裏站着，不過很快就趴下休息。

兩只小家夥不打架就好。

回去以後，她打算把小白放出來散養，看看它和多多之間能不能融洽相處。

如果兩只貓能處成朋友，她就把小白留下。

帶小白打疫苗做絕育的事情，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另一邊，家中。

察覺到窺探的視線消失，阿郁長舒了口氣。

他對于視線很敏感，攝像頭轉過來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

那時候他正好剛跟無名哥哥彙報完，回到籠子裏，還沒來得及趴下。

再晚回來一小會兒，他恐怕就會被逮到。

幸好。

寒星順着樓梯往下走，心中盤繞着疑惑。

剛才阿郁跟他說，在妖女房間裏沒找到任何奇怪的東西，更沒看見什麽蟲子。

只發現她床上放着幾只軟乎乎的小白熊，阿郁本來以為是熊妖，後來發現是棉花做的，不會動。

她到底把蠱蟲藏在了什麽地方？

還是說……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就再也沒養過蠱？

寒星腳步一頓，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畢竟這個世界的秩序穩定多了，這裏不能随意傷人，蠱毒也就派不上用場。

可這樣一來，他如何才能解蠱？

總不能真的等阿郁站穩腳跟，把他帶到那個妖女面前吧？

傻小子和笨狼的前車之鑒擺在那裏，他敢接近妖女，一不留神就會淪落到他們兩個如今的下場。

淪為妖女的玩物，奴仆……

寒星臉色煞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在外面玩了一圈，路白薇和秦齊賢坐公交回家。

本來打算在外面吃飯，可路白薇一算，發現要用錢的地方太多，還是回家吃劃算。

況且，秦齊賢的手藝也确實不錯，不比外面做得差。

陳舒悅發來邀請，問她明天去不去按摩泡溫泉，好好放松一下。

路白薇枕着公交車的車窗，【去不起了嗚嗚嗚。】

陳舒悅：【你們不是剛發工資嗎？】

路白薇：【我全勤第一天就沒了，公司效益不好，交通補貼和餐補也給砍了……】

陳舒悅：【效益好的時候沒聽說過漲工資，效益不好，立馬開始扣錢/微笑。】

路白薇：【誰說不是呢？我前幾天不是撿了個流浪貓，我打算長期養，又是一大只吞金獸。】

她發了兩張小白吭哧吭哧幹飯的照片。

陳舒悅：【看着就很能吃哈哈哈哈哈，有點大橘風範。】

誰說不是呢。

小白剛來的時候瘦瘦小小，這幾天豐腴多了。

它不愛吃貓糧，就愛吃秦齊賢做的貓飯，而且吃得比多多還要多。

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陳舒悅：【你最近沒再做怪夢吧？】

路白薇：【沒。其實我挺希望再做一次夢。】

陳舒悅：【為什麽？】

路白薇：【希望某個世界的我是富豪，給這個世界的我送點兒錢花。】

男人就不用送了，送點錢過來吧。

陳舒悅：【嗚——俺也希望。】

關掉手機，路白薇戳了戳秦齊賢，“泰山王有錢嗎？”

秦齊賢點頭，“您富可敵國。若是沒有銀子，又如何養得起那麽多兵馬？”

路白薇嘆氣。

怎麽不給她送一車金子銀子過來。

就送來一個連衣服都沒穿的小帥哥。

長得帥又不能當飯吃。

到家，吃上秦齊賢做的飯菜，路白薇早把自己在路上的想法忘得一幹二淨。

小嬌夫也有小嬌夫的好。

吃完飯，她打算把小白放出來散養，和多多相處試一試。

“把小白放出來吧，我帶它去洗個澡。”

路白薇戴上手套，把小白從籠子裏抱出來。

平時乖乖巧巧的小白，這會兒卻有些抗拒，想逃離她的懷抱。

“你也害怕洗澡啊？”路白薇戳了戳它的小鼻子。

“別怕哦，洗完澡就可以跟多多玩了。”

之前小白和多多只是隔着籠子相處，以後它們兩個一起散養，總得洗幹淨吧。

多多每半年就會洗一次澡的。

路白薇抱着掙紮的小白貓，往浴室走去。

阿郁快要急死了。

他當然不是害怕洗澡，而是、而是……

他是妖仆，怎麽能讓主人纡尊降貴為他做這樣的事呢？

而且，他是男子。

阿郁雖然單純懵懂，但他也知道男女有別。

主人可能還不知道，他早就能化形了，不是普通的妖寵。

無名哥哥，他該怎麽辦？

阿郁被抱進洗手池，主人的手在他背上輕柔安撫，溫柔地跟他說話。

簡直就像一場美好的幻境。

以前阿郁誤闖入一座歷練寶塔，裏面有數千場試煉，其中一場試煉便是放大內心的欲望。

他進去之後，看到的幻境便如同眼前。

幻境裏，婆婆躺在院子裏睡覺，主人正在溫柔地陪伴他……

這一切太過美好，阿郁不禁有些飄然欲醉。

就這一次，應該沒關系吧？

放在路白薇眼裏，就是小白終于不害怕，也不掙紮了。

她可以放心大膽地給它洗澡。

“身上還挺幹淨。”

路白薇用溫熱的水流把小白身上打濕，擠了一團貓咪沐浴露，在小白身上來回揉搓。

原本蓬松的小白貓，一下子變成了瘦瘦的一條。

阿郁都快羞死了。

他感覺好舒服好開心，但理智告訴他這樣是不對的。

他的臉早就紅得像柿子，既想要逃離又舍不得，內心無比掙紮。

路白薇幫小白貓洗幹淨，摸着它的後背，感覺有點燙。

別感冒了。

她趕緊把小白放進寵物烘幹箱。

路白薇喂多多吃貓條，多多一邊吃，一邊好奇地打量烘幹箱裏的小白。

小白身上的毛差不多都吹幹了。

打開門，它小心翼翼地從烘幹箱裏走出來。

腿都是軟的。

“多多，來跟弟弟打個招呼。”路白薇輕輕握住多多的前腿。

多多看着小白，慢慢擡起一條前腿，搭在小白身上，還在它背上前後摸了摸。

就像平時主人摸它一樣。

小白也湊上去，主動碰了碰多多的腦袋。

這是他們狼妖主動示好的動作。

多多是主人的大妖仆，自己只是後來的，以後他要聽多多的話。

一橘一白，一大一小，相處得還挺融洽。

路白薇抱着手機計算器，算了半天兩只貓的日常花銷，生病花銷等等。

最後，她咬了咬牙，作出決定：“就讓小白留下吧。”

經濟上是緊張了點兒，但日子勉強能過得下去。

養小白的這段時間，路白薇對它已經産生了感情。

再把它交給別人，她不能放心。還是自己養着安心。

阿郁聽到自己通過考驗，高興得想立刻化為原型，到外面蹦跶一圈。

他趴在多多身邊，對它傳音入密：“多多師姐，以後您有什麽吩咐，盡管跟我說。”

正在吃罐頭的多多猛地擡起頭。

什麽動靜？！

誰在叫它？

“怎麽了？多多小豬咪？”路白薇幫它梳着毛。

多多轉動着圓腦袋，四處看了一圈。

什麽都沒發現。

它又低下頭，吃美味的罐頭。

夜裏，阿郁偷偷溜了出來。

一見到寒星，他就滿臉興奮地沖上去，“無名哥哥，主人說要留下我了，你高不高興？我太高興了！這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一天。”

“今天主人還幫我洗澡，我好舒服好高興好開心，主人對我真好。但是主人好像還不知道我的身份，你說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如果主人知道我其實是狼妖，她會不會讨厭我？無名哥哥，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

寒星：……

他就不該來。

這麽一個蠢笨的狼妖，能幫上什麽忙？

寒星轉身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