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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坂本辰馬拉完×回來，手裏就被塞兩盤咖喱，一看就是吃剩的。

“啊哈哈，啊哈哈哈，右子和高杉怎麽又打起來了？”

“還不是因為你這家夥拉×害的，搞得阿銀我盤裏的咖喱都不香了！”

“別這麽說嘛，金時，食物就是食物，從下面出來前，都是美味可口的。”

坂田銀時頭冒青筋:“更惡心了啊喂，閉嘴吧你！不然阿銀一會兒把你拉出來×的塞你嘴裏！”

桂小太郎聽此幹嘔了一下，将剩下的咖喱倒進坂本辰馬端着的其中一盤咖喱中。

“坂本，拜托你解決了，我今天想減肥。”

說完，桂小太郎頭也不回地跑了，完全不給版本辰馬留任何拒絕的餘地。

見此，坂田銀時也将盤裏剩下的倒給坂本辰馬:“阿銀今天得留胃喝草莓牛奶，拜托你了，大嗓門的人。”

兩人離開，獨留坂本辰馬一人留在火堆旁，盯着兩盤賣相不堪的咖喱思考。

“啊哈哈哈，真的很像我剛才吃壞肚子拉出來的×啊。”

周圍被迫聽到的同伴:“……嘔！”

聞到嘔吐物味道的同伴:“……嘔！”

後廚好不容易做的新鮮美味咖喱，最後竟剩下一大半，是廚師長伊藤怎麽都想不明白的詭異事件。

這群平時總是餓得嗷嗷直叫胃口堪比怪物的武士們，今晚腦子長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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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剩下也行，明天讓他們拌着咖喱吃餅吧。

和高杉晉助的比試，侑子小勝一籌。她的進步是肉眼可見的快以及恐怖。

“很不錯。”高杉晉助并沒有自己輸了的憤怒和羞憤，對于強者來說，承認他人的優秀也是應有的高尚美德。

更何況，對方還是同伴。同伴越強大，意味着上戰場，己方存活的幾率就越大。

這不是好事情嗎？

侑子随意将手中的木棍甩開:“你沒拿出全部實力罷了。”

這場比試，比着玩的成分更多，所以結果如何，并沒有意義。

高杉晉助靠在一旁的枯樹上，挑了挑眉:“你不也沒出全力嗎？”

“彼此彼此。”侑子冷哼，就是因為他沒盡全力，她才控制了輸出。

不然會顯得她很呆。

她好戰，但她不呆。

高杉晉助見侑子不悅，提醒道:“不要命的厮殺到戰場上去體驗，同伴間切磋比試要點到為止。”

侑子掏了掏耳朵，明白他話中有話:“我知道，只要他們不來惹我……不過，我看現在也沒人敢了。”

一年前，侑子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白臉一枚，在這滿是血氣方剛，長期得不到發洩的男人隊伍裏，很容易招到憋得變态的兵士的騷擾。

記得入伍不過一個月，就有人大膽到半夜偷溜進她的營帳，準備對她欲行不軌。睡得警惕的她聽到腳步聲後，瞬間清醒，第一時間摸出枕頭底下的剪刀，一刀刺進了對方的脖頸裏。

鮮血亂飚，灑了她一臉。

血比被窩還暖和。

屍體倒地的聲音驚醒了睡在同一個營帳的炊事班的夥伴兩人。

他們恐慌醒來，還以為敵人來襲，正當想開口詢問唯一清醒着的侑子發生了什麽事時，就聞到了一股刺鼻又熟悉的血腥味。

借着月光一看，就見平時手無縛雞之力的夥伴滿臉鮮血，神情淡漠，眼神猶如盯上人類脆弱脖頸的惡狼，令人不寒而栗。

侑子殺害同伴一事，高層當晚就得知了。她當場被壓着關進小黑屋，審問者是高杉晉助。

所有人都以為她不死也會掉一層皮才能出來，然而高杉晉助只是進行了常規的詢問。

侑子快速且完好無損地走出了小黑屋，當時所有人都震驚了。向來以雷霆手段治軍的高杉晉助有這麽好心善良？

思緒拉回現在，侑子走到高杉晉助面前，打算問個清楚:“當時我殺人，你為什麽簡單放過我。”

高杉晉助沉默了兩秒:“在審問你之前，我已經找人調查清楚了，你的确是軍中的大肥羊。”

侑子挑眉，她是大肥羊？明明她那時瘦得可憐。還不待她吐槽這個稱呼，高杉晉助又道。

“你殺了冒犯你的同伴，卻能在我的審問下相安無事地走出去，這無疑是給其他人一個警告——目無軍法者，死不足惜。”

侑子最初隸屬于鬼兵隊的炊事班，鑒于過于邊緣不重要，自然而然成了軍法普及教育的漏網之魚。

哪怕至今她都不清楚高杉晉助究竟立了幾條軍規。

“你就不害怕有人說你薄情寡義？畢竟那可是随你出生入死的手下。”

“何以畏懼。”

高杉晉助說完，從靠着的樹上站直，擺手表示他要回帳休息了。

侑子目送他的離開，內心複雜。

心細如發料事如神的總督大人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如此處理此事後他的手下會怎麽看他？

自然是越發尊重和敬畏了。

當然，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她因殺人而沒受懲罰最後被鬼兵隊的大部分兵士記恨上這件事。

那段時間的她，無時無刻不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而也正是在被打罵欺負甚至好幾次被推到天人刀下做替死鬼的日子，讓她實力猛增。

求生欲激發了她的學習天賦，只敢在夢中奢求的絕佳天賦。

侑子不埋怨高杉晉助對那段時間弱小無助的她的冷漠無視，畢竟，一個空有其表的弱者，有什麽值得他出手相助呢？

雖然每每在痛苦難熬得想死的時候她都會期望高杉晉助，坂田銀時或者桂小太郎等主人公英雄般降臨，救她于水火之中，但可惜這不是電影，也不是漫畫，這是她所處的真正現實，沒有那麽多的巧合和浪漫。

每次她像條狗一樣虛張聲勢趕走前來的挑釁者，她就越發明白一個事實，只有變強，唯有變強，才能讓欺辱她的人畏懼她，忽視她的人看見她，以及利用她的人不敢小瞧她！

“四月一日，你草莓牛奶藏哪了？阿銀我找不到。”一身潔白武士服的坂田銀時撓着肚皮一副沒有骨頭的樣子朝她走來。

“要你能随便找到，我還有藏的必要嗎？”侑子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現在她做到了她躲在陰暗角落發的誓言，可快意卻并沒有想象中的強烈痛快。

“那高杉的養樂多你要喝嗎？不喝給我吧。”坂田銀時還記得高杉晉助許諾給侑子的養樂多。

“沒門。”在她這裏，食物必須等價交換。簡單一句讨要就給？不可能。

哪怕眼前人是她的男神。

坂田銀時放下撓肚皮的手:“小氣。”

侑子懶得理他，轉身去營帳拿洗漱盆，打算清理下身子睡覺了。

下午的敗仗是她和她帶領的第三小隊斷後，為了讓自己的同伴減少傷亡，她揮刀的速度比以往快了兩倍，給身體帶來的負擔和疲憊也是平常的兩倍。

也就是說，她困了。

單人營帳，五平方米大小，裏面只有一張簡單鋪好的木板床，以及簡單的洗漱用品。

整個隊伍，只有她能享有單人間，其他人都是大通鋪。

因為吃太多敗仗，緊急撤退時不得不丢下許多物資，資源越發短缺下，即便是位高如高杉晉助、桂小太郎、坂田銀時以及坂本辰馬，也得擠在一個營帳內。

而她之所以能擁有自己的單人間，一是因為她有個實力出衆，賢惠能幹的好副手，二是因為她有個賢惠能幹，實力出衆的好副手！

“隊長，您要休息了嗎？熱水我已經替您備好了。”

一個二十來歲，寸發大個頭，身材魁梧的憨厚男人看見侑子回來，提着一桶熱水屁颠屁颠地向她跑來。

“嗯，謝謝你勝村，你也去休息吧。”勝村太郎，是她做偵查時在路邊發現的一名快渴死的旅人。

當時他倒在草叢，烈日當空下昏迷不醒，一副再缺水下去就會死的可怕模樣。

侑子雖有任務，但也不忍見死不救。于是她拿出腰間水壺，給他灌了一大口，并用樹枝給他擋住太陽後，才離開。

孰料她離開後，傻大個睜開了眼，昏昏沉沉間，記住了她的背影。

再後來，為了有一口飯吃有一口水喝的勝村太郎加入了攘夷隊伍，因大力拿下屢屢戰功的他在一次慶功會上認出侑子，便毅然決然加入了她率領的第三小隊，成為了侑子的左右手。

“今晚我守夜，隊長。”勝村太郎和侑子的另一名副手黑子野太助輪流負責守夜，以确保敵人來襲時能及時叫醒隊友迎敵。

“那你去吧。”

“是！”

勝村太郎帶着十名同伴散開，守在營帳周圍。

侑子一手提起勝村太郎替她準備好的熱水，一手端着盛着帕子和肥皂的木盆往昏暗人少的樹林裏走去。

天氣越來越熱，她又必須裹着老套的裹胸布，再加上武士服一層又一層，汗味和血腥味一同發酵，讓她真的受不了。

确定四周沒有人的氣息，侑子放下木桶，拿出肥皂，倒了些水在木盆裏，然後脫下上身衣服，用濕了的帕子擦拭身體。

纏得死緊的白色裹胸并未脫下，因為害怕有人突然出現，直接暴露。

侑子很謹慎，這一年要麽不洗，要麽就小心翼翼避開人群洗。

說是洗也不盡然，她都是擦拭。

帕子淌過水的聲音嘩嘩啦啦，侑子用力擰幹帕子，正準備擦第二遍時，突然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

她立馬躲到樹後，将衣服迅速穿好。

“誰！”确認自己穿戴整齊後，她厲聲詢問。

樹蔭遮蔽了月色。

雙方都難以看清對方。

坂田銀時腰間挎着武士刀，死魚眼般的血紅眼睛盯向侑子出聲方向。

“阿銀我還以為你背着我偷喝草莓牛奶，所以過來瞧瞧，原來你是藏在這裏偷偷洗澡。”

侑子額頭青筋冒起。

這個準糖尿病患者能不能別半夜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