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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藩主黑田宗的真正金庫藏得并不複雜，就在他堂弟金發男人書房裏的暗室裏。

看着五平方米滿屋閃閃發亮的黃金磚塊，侑子感覺自己流下了可恥的口水。

摸了摸嘴角，很好，真有。

坂田銀時吸溜一下，貪婪地盯着眼前的黃金，拿起一塊往自己臉上蹭，擠出肉肉的膠原蛋白，發出呓語:“阿銀我不是在做夢吧！”

為了幫助他認清夢境與現實，侑子捏了捏他臉上的肉。

白嫩柔軟。

“啊疼疼疼！你在做什麽！”坂田銀時吃疼，一巴掌下去想拍侑子的手，卻被侑子眼疾手快躲過去了。

侑子頗為無辜:“疼就不是做夢，我好心幫你認清現實，你不感謝我，還想打我？”

“銀時，恩将仇報不好。”高杉晉助幫腔。

“高杉晉助你這家夥究竟是哪一邊的？我和你認識才更久吧！你就幫着小白臉？！”比起侑子捏他，他更氣高杉晉助沒站他一邊。

高杉晉助就事論事:“侑子雖然方法是直接了一點，但不是很好地幫你分清這是夢還是現實了不是嗎？”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你塞黃金可以，但能不能別往那裏塞？”

在侑子捏了坂田銀時的臉後，這家夥就開始一邊抱怨一邊從架子上拿黃金往衣服胸口裏揣，塞得滿滿當當後，把褲腰帶解開，準備往裆部塞。

阿藝看了張開五指捂住了眼。

侑子湊過去想看，坂田銀時下意識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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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什麽？！你個輕浮男！啥都想看不怕長針眼？”

“我就好奇你的小銀時會不會覺得硌得慌？還是說根本沒有，所以不會硌？”

“屁！阿銀我怕你看了我的小銀時自行慚愧，一邊兒去，別耽誤我裝黃金。”

說着，整個人鑽進黃金堆裏，愉悅地暢想未來該怎麽花來才好。

阿藝對黃金似乎沒多大感興趣，她只是看向在暗室裏轉圈的侑子，在她停在一個地方後，踟蹰了一會兒，走上前。

“大人，我可以請您幫我一件事嗎？”阿藝頂着一張十分有藝術行為妝容的臉，懇切地對侑子說道。

“你說。”一件事？她帶他們找到這麽多黃金，一百件事都沒問題。

阿藝看侑子沒有不耐煩，對她盡是耐心，心中的緊張消失殆盡。

“我的姐姐，被關在藩主的私牢裏，您可以救她出來嗎？”

阿藝是個聰明的女人。

她之所以會在沒确認桂小太郎關于藩主已死這番話是否為真的情況下，就帶着今夜第一次見面的侑子等人來到金庫，是因為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眼前幾人會幫她。

原因有三。

一是侑子等人重情重義，願為朋友出手教訓欺詐之人。

二是幾人武士打扮，身手不凡，且對強權無所畏懼，毫不猶豫打了黑田宗的堂弟。

三是基于前兩條，她願用黃金為籌碼，換他們的幫助。

“你仔細說說。”侑子還沒點頭，高杉晉助就感了興趣，另一邊坂田銀時的視線也從黃金上挪了過來。

阿藝抿唇，擡頭與侑子對視，侑子漆黑如夜的眸子帶着鼓勵的意味，示意她繼續。

似得了勇氣，她緩緩将她的故事道來。

原來，阿藝和她的姐姐阿和是雙胞胎，兩人出生在游郭，撫養在游郭。

因為難得的雙胞胎名氣，兩人在她們十五歲初次接客時，就被藩主黑田宗看上，買到了主城裏。

本以為被買進貴族家裏，接下來的日子哪怕再怎麽糟糕，也比繼續留在游郭被萬人騎來得好。

可誰想。

藩主黑田宗膩了她們姐妹二人後，便讓她們去服侍其他貴族，到最後，甚至要服侍他手下的武士幕僚。

貴族和武士中變态最多，兩姐妹吃了不少苦頭。

一天，阿藝的姐姐阿和突然病了。

病很重，重到阿藝以為姐姐随時會撒手人寰。

黑田宗讓醫者檢查後，醫者說是長期受虐待和感染性病的緣故。

聽此，黑田宗臉色大變，決定處死兩姐妹。

見此，阿藝撲通跪下，不斷哀求，憑着之前在貴族和武士嘴裏套出不少重要消息的功勞，才挽回她和姐姐的命。

黑田宗見她的确算是聰明，于是把她放回了游郭，讓她為他接待一些他不喜歡的客人。

為了性命和姐姐的醫藥費，阿藝照做了。

可是，她卻沒染上性病，黑田宗想要的結果并未得到。

他大怒，把阿和關進牢裏吊着性命，威脅阿藝讓她騙更多的男人的錢，來替她姐姐付醫藥費。

就這樣，她開始和黑田宗的堂弟相互合作，狼狽為奸。她花言巧語騙男人上當，而黑田宗的堂弟解決意識到受騙後前來讨債找茬的男人。

就這樣持續了三年，暗室的財富漸漸多了起來。半年前，黑田宗因信任堂弟，又見此處安全，便将其黃金也悄悄轉移了過來。

所以，現在侑子三人才能撿便宜。

聽了前因後果，坂田銀時頓時覺得懷裏的黃金變得沉重，雖然懷揣十幾塊金磚的确也重。

高杉晉助沉默了好一會兒，低聲道:“你姐姐可能已經死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剛還滿懷希望的阿藝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搖頭。

“坂本告訴我，他被關在牢裏時發現裏面有一具死去多時的女屍，恐怕就是你姐姐。至于裏面關的其他人，除了那具女屍，都是男人。”

聽到接下來的話，阿藝眼中失去了高光，此刻已經思考不能，只是一味地搖頭，試圖否定高杉晉助。

坂田銀時見此不忍皺眉:“你就不能再委婉點，或者給人一點心理建設再說嗎？”

高杉晉助沒有反駁，他只是覺得，當她帶着希望去牢裏見心心念念的姐姐，卻看到的是一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時，會更殘忍。

所以，真相此刻大白更合适。

“阿藝，調整呼吸！”侑子發現阿藝因情緒波動過大導致呼吸過度，出現呼吸困難和四肢麻木的情況，于是立馬出聲提醒。

可是阿藝只是呆呆看着她，急促地喘息，胸膛劇烈起伏，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厥過去。

“這什麽情況！？”坂田銀時驚慌，身上黃金全部掉光來到阿藝面前。

想做點什麽但又因為是第一次遇到，手忙腳亂，不知所措。

高杉晉助也難得慌了:“侑子！”

侑子不知道高杉晉助為什麽會喊她，但他出聲後，她便立馬向前死死捂住了阿藝的口鼻。

随着氧氣的減少，阿藝漸漸平緩了下來，她像個孩子般，無助地望着侑子，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侑子什麽也沒說，只是放開了她的口鼻，将她抱進了懷裏。

月光也照不進的暗室裏，黃金也帶不來希望。

阿藝哭了多久，侑子三人便陪了她多久。

待她哭累睡過去後，侑子把她抱到暗室外，将書桌上的東西一掃而光，将她放了上去。

“銀時，外套。”她對跟來的坂田銀時說。

“什麽外套？”坂田銀時一臉懵逼。

“當然是外套脫下來給阿藝蓋啊，不然會冷。”侑子服了這個呆子，但覺得自己不能要求太多。

畢竟現在的男神比多年後的男神少了太多經驗。

坂田銀時“哦”了一聲，覺得有道理，開始脫衣服，脫到一半，他發現不對勁。

“為什麽不是你脫？”

“我已經盡顯溫柔本色了，你不該表現表現嗎？待阿藝醒來看到身上蓋着你的外套肯定會十分感動的。”

她脫是不可能脫的。

坂田銀時表情一言難盡地看向書桌上熟睡的阿藝，那化成一團黑紫色的妝容，整個人都看不清容貌，像無臉男一樣，他沒嫌棄她吓到他就不錯了。

“真是。”他嘆氣，還是将衣服脫了下來，蓋在阿藝身上。

侑子滿意點頭，轉身往暗室走，想看看裏面除了黃金還有其他寶貝沒。

“這是什麽？”拿着半截蠟燭的高杉晉助蹲在角落發現了異常。

侑子和坂田銀時連忙湊過去，是一道不顯眼的按鈕。

“機關！”坂田銀時激動。

堆滿黃金的暗室裏還有機關，那機關裏藏的東西肯定比黃金還貴重！

侑子看着那按鈕，慫恿:“總督大人快按！”

“總督大人？”高杉晉助側過臉，在蠟燭的照耀下，顯得有些陰森，“萬一裏面飛出毒箭，正好讓我試錯是吧？”

侑子見自己小心思被戳穿，不好意思地扣了扣臉頰:“诶嘿！”

“诶嘿你個頭！”高杉晉助難得說髒話。

坂田銀時看他們倆磨蹭，毫不猶豫地将按鈕按了下去。

“銀時！”高杉晉助正對按鈕，若是真有毒箭，首先中招的是他，于是他連忙往侑子那邊躲。

“艹！”侑子突然被他撞到了鼻子。

“抱歉。”毫無歉意。

“矮杉你！”侑子捂住鼻子真想給他來一拳。

想着就這麽做了。

高杉晉助接住她的拳頭:“不是道歉了嗎？”

“火大！讓我打一拳。”侑子捏住鼻子悶悶地說。

高杉晉助沒想到侑子會如此說，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但打是不可能讓他打的。

“什麽啊，就一本小黃書？！”

坂田銀時打破了高杉晉助的尴尬。

他趕忙放開侑子比他小的拳頭，轉過去看坂田銀時手中的東西。

機關開後并沒有暗器，只是露出一個暗格，暗格裏躺着一本被人翻過的小黃書。

封面的女人穿着極其暴露，擺着風騷的姿勢。

坂田銀時将小黃書拿出來，失望的同時又躍躍欲試地想看看裏面究竟有怎樣勁爆的內容，才能讓黑田宗将其放在這麽隐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