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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清冷的月光下，高杉晉助換回了平時穿的黑紫色武士服，腰間配刀，如松竹般伫立在庭院的石子小路上。

面容清麗，氣質卓絕。

一張俊俏臉龐，怎麽看怎麽可憎！

侑子火冒三丈，即便手裏沒刀，她也要操起磨刀石，和坂田銀時一起沖上去，好好教訓他一頓。

讓他知道有些東西，他碰了就得付出代價！

就在兩人的武器即将落在高杉晉助脖頸處和腦袋上的瞬間，不動如山的高杉晉助動了。

他從身後掏出兩塊金磚:“給你們一人留了一塊。”

金磚突然出現，使得侑子高高舉起磨刀石的身形頓住，她看着高杉晉助手裏的兩塊金磚也不知是感動還是怎麽，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坂田銀時亦是如此。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緊接着火山爆發，異口同聲道:“去死吧你矮杉！”

一塊金磚？

哈啊？

數量本該是幾十倍才對！

把他們的金磚嚯嚯了，還裝作好心給他們留了一塊？

他以為他是假發那個天然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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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他們不知道他在裝傻啊！

高杉晉助見一塊金磚哄不住兩人，便果斷拔刀，和兩人打了起來。

戰況激烈，平時修剪維護得精美藝術的庭院植物和山水擺設，在強大的外力破壞下，變成了廢墟。

高杉晉助哪是兩個人的對手，最後不過是硬撐罷了。

“住手！！！”

一道怒吼震撼黑夜。

被侑子和坂田銀時壓着打的高杉晉助透過兩人的縫隙看見了一道白色身影。

這道身影挺拔正直，在如雪的月光下散發着淡淡的光芒，聖潔得讓人不敢直視。

這個男人就是。

——白夜擦！

侑子收回砸向高杉晉助的磨刀石，捅了捅坂田銀時的腰:“喂，你小弟的威風比你還大。”

坂田銀時額頭冒出青筋，後槽牙都快咬碎:“都叫他別模仿我了！火大！”

說着，坂田銀時提着刀一腳踢在肥胖矮短版的自己的小腿上。

白夜擦被踢得跪下，立馬熟練抱頭，迎接新一輪的毆打。

“叫你小子別穿成這幅模樣招搖撞騙！”

“小心阿銀我告你侵犯版權啊！”

“還有，不要在阿銀我面前耍威風啊！還叫我住手？現在叫啊！叫啊！”

白夜擦爬在地上，将身體縮成一團球:“白夜叉大人，白夜叉大人，我沒有耍威風，我只想告訴您和瀕死進化……”

“者”字還未說出口，白夜擦就被閃現過去的侑子用磨刀石塞住了嘴。

“我沒說過，這個愚蠢的外號不準在我面前提嗎？”

侑子居高臨下，眼神冷漠。

坂田銀時見白夜擦不知死活地提這個外號，頭冒冷汗抽搐着嘴角默默後退了。

救不了。

保重吧。

緊接着，庭院回響起一道又一道慘絕人寰的叫聲。

侑子教訓完白夜擦，心情愉悅了許多。

在遠處目睹了一切的坂田銀時用手前後分別捂住自己的小銀時和小菊花，看着打扮和他一樣的白夜擦流着淚水和口水失魂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不禁聯想到了自己。

小白臉，恐怖如斯。

下手真不帶留情的。

那可是男人的命哔——子啊！

高杉晉助默默看完，對于侑子的怒氣他表示理解:“一部分金磚換成流通貨幣發給死去的同伴們的家人了，另一部分也作為軍饷發下去了。”

“我給你和銀時還有假發和辰馬都留了一塊。”

他說完，白夜擦緩緩睜開眼睛，淚眼婆娑道:“坂田大人，四月一日大人！總督大人也許做錯了什麽，但他也是為了這個隊伍！為了攘夷！為了這個國家啊！”

“閉嘴！”高杉晉助眼角抽動，突然覺得坂田銀時的小弟跟他本人一樣煩人。

白夜擦見高杉晉助生氣，立馬噤聲。

坂田銀時明白高杉晉助的想法，但他還是道:“火大，還是火大，雖然你做的有那麽幾分道理。”

攘夷屢遭挫折，中間不知損失了多少兄弟，現在好不容易拿下黑田城和一批高科技武器，未來見了點希望，若此時還能将以往拖欠的軍饷發放下去，士氣絕對會高漲！

更別提還有對死去同伴家人發放的撫恤金了。

這對任何一個活着的人都是一種暗示以及關懷。

高杉晉助這一招對頻吃敗仗士氣低落的隊伍來說，絕對是高漲士氣的好辦法！

可侑子油鹽不進:“我不聽，我的金磚就是我的金磚，矮杉你欠我的，你得還。”

高杉晉助聽此也不慌，慢條斯理地整理打架時淩亂的衣領:“就算我欠你的，那麽既然要欠就欠到底，你之前假借上廁所藏的金……”

“總——督大人深明大義，關愛同伴，顧全大局，是無比高尚值得我們學習的人啊！”侑子知道他是在拿她藏的五十四塊金磚作威脅，于是立馬高揚着音調把他接下來的話堵了回去。

金磚她就藏在宅邸，高杉晉助真要去找的話，并不費勁。

所以，她不能冒險。

“怎麽回事，你吃錯藥了？”坂田銀時戳了戳侑子的肩膀，對她突然轉變的态度表示不解。

“你才吃錯藥了！”拍掉坂田銀時的手，侑子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她要去轉移金磚的埋藏地點！

高杉晉助沒阻止，他清楚兩人在這件事情上算是達成了一致——他用出去的金磚侑子将不再追究，而他也不會對侑子隐藏的金磚出手。

“你去哪？突然發什麽瘋？矮杉，你做了什麽？！侑子怎麽會突然放過你？”

高杉晉助沒答。

“打什麽謎語，你們究竟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坂田銀時看他一副“我和侑子就是有秘密，但我就不告訴你”的欠揍表情十分火大。

就在坂田銀時想動手給他一拳時，走出遠的侑子又折返了回來。

她站定在高杉晉助面前，伸手:“屬于我的那塊金磚，給我。”

現在不要，指不定待她回來又沒了。

高杉晉助沒有遲疑，直接遞給了她。

然後張開骨節分明的手指，五指尖快速合攏兩下。

侑子撇嘴。

明白了他的意思。

五十五，在說她現在一共有五十五塊金磚。

坂田銀時沒錯過兩人的小動作，他好奇地湊過來:“什麽意思，這個動作什麽意思！”

說着，還學高杉晉助的手勢在侑子面前比劃。

侑子不想和他多扯:“問高杉他啊，問我幹嘛！”

見侑子不願搭理他，坂田銀時莫名受傷，但面上不顯，一只手搭在高杉晉助的肩膀上使勁問，不懷好意地說:“你也欠我金磚哦，高杉同學，所以，告訴我這個動作是什麽意思！”

侑子沒聽高杉晉助的回答，而是大步離開了庭院。

待她把金磚重新藏好，又帶回了自己承諾給阿藝的五塊金磚後，坂田銀時已經完全原諒了高杉晉助擅自使用金磚的事情了。

“接下來的五年，矮杉每星期都得給我供上一瓶草莓牛奶。”

坂田銀時叉腰得意。

侑子:“……”真好打發。

不過重點可能不是草莓牛奶，而是矮杉給他供上草莓牛奶。

“供”這個動詞就很靈魂。

總之，金磚一事，算是告一段落。

也不知高杉晉助許諾了桂小太郎什麽好處，讓他也熄了火。

但侑子知道，自己是最大的贏家。

她算了一筆賬。

一開始金磚一共189塊，埋土前一人分了5塊，土裏還有169塊。

169若真要和有貢獻的假發，天然卷和矮杉分的話，一人只有42.25塊。

她藏起來的54塊，可比平分的多多了。

若加上一開始分的5塊，以及矮杉給她留的1塊，其實她一共得了60塊！

即便一開始那5塊她因為後面還有大頭等着于是就毫不心疼地給了黑子讓他作為小隊經費用了……

60-5=55。

她還得再減去給阿藝的5塊。

55-5=50。

很好，50也比平分來得多。

第二天早上，侑子面帶喜色，領着雨宮星野給坂田銀時換了藥，又帶着他給阿藝檢查了下身體。

“平時有過這種情況嗎？”雨宮星野問。

這種情況是指阿藝前兩次的呼吸過度。

阿藝搖了搖頭。

“那問題不大，以後要注意情緒不能起伏過大。”

雨宮星野叮囑了一些事項，又拿了一點藥給阿藝。

阿藝感激接過，用火熱的眼神目送侑子和雨宮星野離開。

待金發男人處死後，便是侑子目送阿藝離開了。

為了阿藝能平安到達她想去的地方，侑子派出她的好副手勝村太郎進行護送。

阿藝走後，高杉晉助開始對選擇反抗和不服的貴族和武士大開殺戒。

殺戮持續了兩個星期。平息黑田城的騷亂後，身為攘夷志士的他們還未聯系上大部隊。

也就是幕府上級。

侑子對此不意外，她依舊每天吃吃喝喝，享受難得的沒有敵人不用上戰場的舒适日子。

雨宮星野身為原身的腦殘粉，對失憶的她也不改其志，每天都會送來許多好吃的點心。

坂田銀時每天聞着糕點香甜的味道，準時來她房間蹭吃蹭喝。

一開始本就只有他，後來桂小太郎、坂本辰馬，高杉晉助也依次加入了下午茶會。

雨宮星野對此不滿，給他們做的點心也越來越敷衍。

當然，侑子的那份仍舊精致美味。

“說是兩天後城西會有夏日祭，你們要去不。”坂本辰馬躺在榻榻米上，盯着天花板無意地提起。

“夏日祭，和戰争格格不入的軟弱存在，身為武士，不應該參加。”桂小太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不去，比起這個，我更想去游郭。”坂田銀時将最後一個丸子吃完，眼睛盯上了侑子盤裏的。

“這種特殊的日子，更應該加強警戒才對！”高杉晉助雙手插進浴衣袖兜裏，理所當然道。

“你們不去啊，那正好，巡邏守衛就交給你們了，我和大嗓門去替你們看看這黑田城的夏日祭水平如何。”侑子将坂田銀時不安分的手錘進榻榻米裏，吃下最後一塊糕點，起身和早就迫不及待的坂本辰馬相約出門逛街買夏日祭穿的新浴衣。

留下的三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