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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既然性別已經暴露，對方又讓她盡管開口，那麽，她就不客氣了。

假發，讓她使喚到死吧！

“喂，這都是第四趟了，假發那家夥到底在搞什麽？”坂田銀時坐在樹下扣着鼻孔目送桂小太郎遠去的身影，還未徹底死掉的死魚眼移向背靠樹幹雙手環胸裝酷的高杉晉助的身上。

高杉晉助淡淡道:“你去問侑子不就知道了？問我做什麽。”

他們已經觀察了三天，這三天，但凡假發從侑子的房間出來，必定帶着任務。

要麽去黑田城買東西，要麽去後山捕魚摘野果，要麽是燒熱水洗衣服，要麽是端茶送飯……

總之人被使喚得像個陀螺，忙個不停。

坂田銀時:“你不也好奇嗎？為什麽就讓阿銀我去問？”

高杉晉助:“誰好奇得受不了誰就去問，總之我還行。”

兩人對話一來一回，語氣措辭也越來越激烈。

正當他們要吵起來動手時，坂本辰馬清理好物資走過來:“啊哈哈，啊哈哈，我們的糧食大概只夠一星期了，我去帶人采辦點回來。”

之前充公的金磚還有剩，所以，買食物的資金還是有的。

高杉晉助壓下和坂田銀時鬥嘴的怒氣，叮囑道:“路上注意安全，今早得到情報，敵人最近會有動作。”

坂本辰馬撓頭大笑，不以為意:“不會那麽倒黴的，啊哈哈，啊哈哈，我先走了。”

“多買點草莓牛奶，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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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時，這可不是戰略物資。”

坂田銀時握拳:“沒有草莓牛奶阿銀我就要幹渴死了，這也可以嗎？”

坂本辰馬摸下巴思考:“……多喝點水。”

坂田銀時額冒青筋:“水怎麽能和草莓牛奶相提并論！話說高杉君好久沒喝養樂多了，沒有養樂多的高杉君也快幹渴死了，除了草莓牛奶，也買點養樂多回來，你說是吧，高杉君。”

見坂田銀時想把自己拉下水，高杉晉助果斷否定:“買你覺得必須的，坂本，不用理他。”

坂本辰馬點頭:“啊哈哈，我知道。”

說完，他擡腳準備出發，此時身後卻傳來急促的跑步聲:“坂本！”

坂本辰馬轉頭，見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桂小太郎:“怎麽了假發？”

“不是假發，是桂！”

帶着喘息下意識反駁完，桂小太郎緩了一會兒，這才繼續道:“我聽人說你要去采辦物資，是吧。”

“啊哈哈，對。”

“買兩箱草莓牛奶回來吧，還有美味棒，”他看了高杉晉助兩眼，“以及養樂多。”

“喂，假發，你怎麽了，腦袋不正常了？”坂田銀時知道桂小太郎最讨厭草莓牛奶，因為他覺得這種甜膩的東西會軟化武士的骨頭。

桂小太郎解釋:“不是假發，是桂。我的腦袋很正常，草莓牛奶是給侑子的，銀時你要喝的話自己買去。”

還以為對方改了性子的坂田銀時氣笑，一個撲身将桂小太郎壓倒在地，毫不猶豫揮拳往可憎的臉上招呼。

桂小太郎挨了兩拳，反應過來後立馬反擊，回揍了坂田銀時四拳。

偉人說過，やられたらやり返す、倍返しだ[1]。

以牙還牙，加倍奉還！

這才是真的男人！

“啊哈哈，你們別打了，我都不會買。”坂本辰馬笑。

“起開！銀時。”桂小太郎推開坂田銀時，坂田銀時捂着臉一臉懵逼，他竟被打回來了，“坂本，采辦物資順便替同伴買點東西，你都不願意嗎？實在太傷人心了。”

說着，他熟練地把錢塞給坂本辰馬:“買了草莓牛奶和美味棒後還有剩，不妨買你喜歡吃的。”

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賄賂！

坂本辰馬接過錢:“啊哈哈，既然假發你都這麽說了，我回來時給你們買。”

只要不是用攘夷資金就行。

“哈哈哈，這才是同伴愛啊！”桂小太郎拍着坂本辰馬的背大笑。

高杉晉助目睹這一切，不禁擔心:“假發，你怎麽了？”

桂小太郎揮手:“我很好，不說了，侑子還等着我玩大富翁呢！”

說完，桂小太郎跑了。

坂本辰馬也帶人離開前往黑田城。

留下的兩人有些搞不清楚現狀。

“侑子那家夥給假發灌輸了什麽東西？”坂田銀時起身，“挨揍竟然會打回來了，而且是雙倍！不可思議。”

高杉晉助無言良久:“這倒是個好轉變。”

“什麽！你的意思是我被打就活該嗎？！”

“不是你先動手的嗎？”

“那還不是他說話氣人！”

“哪裏氣人，他不就是說草莓牛奶沒有你的份嗎？”

“就是這裏氣人啊！”

兩人吵着吵着眼看要動手，還是他們的副官看見了，好不容易将兩人拉開，避免了一場不體面的惡戰。

不比院子的熱鬧，侑子房間裏，兩人玩游戲玩得特別安靜。

侑子擡眸看了一眼一言不發擲骰子的桂小太郎:“我聽你在門外不是挺能說的嗎？為什麽到我面前嘴巴就像被縫住了一樣？”

桂小太郎眼神閃躲，視線始終不落在侑子身上。

“昨天我給你講了半（哔——）直樹的故事，今天你來給我講講，你究竟是怎麽發現的，我很好奇。”

過了幾天，侑子才覺得假發發現得太快了。明明這幾天她也和銀時他們見過幾次，而他們中沒有懷疑她性別的人。

反倒是有懷疑她縱欲過度的人存在。

不過這不重要。

“侑、侑子，其實我做過一個夢……”桂小太郎結結巴巴開口。

“好了，打住，別提了。”侑子瞬間明白他要說什麽，于是立馬制止。

時間重新來過後，這次的假發還未告訴她春夢的事情，而她也堅決不會聽。

桂小太郎:“……”

怎麽感覺侑子好像知道他要說什麽。

想着，桂小太郎感覺耳朵微微發燙，和侑子呼吸的同一屋內的空氣都變得如夢裏般灼熱滾燙，讓人不禁心跳加快，體溫升高。

“我出去一下。”桂小太郎暗叫不妙，立馬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現在的侑子和夢裏的侑子完全重疊，讓他有些分不清當下究竟是現實還是做夢。

吹着野外的自然風，桂小太郎低頭看了看手裏拿出來的玩游戲的骰子，陷入了沉思。

他究竟是怎麽發現侑子是女人的？

直覺？

還是觀察？

或者兩者都有。

侑子的存在，在全是臭哄哄的大男人的攘夷隊伍裏顯得十分獨特。

而他，總是會一眼注意到他，不對，是她。他發現，侑子的有些舉動十分奇怪，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比如她會避開他們洗澡，上廁所。

而他們也未看過她洗澡，上廁所。

一開始他以為侑子可能是貴族出身，對這方面比較避諱。雖然這個解釋說服力不強，但他卻從未懷疑過侑子的性別。

也不知為什麽，總感覺腦子被一層迷霧覆蓋，看不清真相。

直到前幾天，跟着坂本給侑子送飯，看到擡頭看他們的侑子的一剎那，腦子裏的迷霧頃刻間散去，眼前的他與夢中女裝的她瞬間重合！

侑子是女人！

侑子的舉動之所以格格不入，不是因為她可能是貴族出身，而是因為她是女人！

他得出這個想法後，心裏波濤洶湧，大腦和靈魂都在顫栗。

可是激動後他的心情瞬間變成暴風雨前的平靜。

他需要确認。

确認侑子是不是女人以及她圍巾下所謂的吻痕究竟存不存在。

可當看到那刺眼的紅紫藥水時，他承認他差點失控，好在他依舊懷疑。

目光落在那白皙平滑的脖頸後，他忽然明白，她戴圍巾的原因。

不是為了遮吻痕，而是為了遮不知何時沒有的喉結！

他控制不住地上前将其擦拭，果然，藥水下面沒有那玩意兒！

但他沖動的舉動暴露了。

暴露他發現她了。

于是被抓着使喚了。

還被警告若敢告訴別人，小心小哔——不保了。

雖然也擔心小哔——不保，但他更多的是自己也不想說。

究竟是為何呢？

桂小太郎望着庭院想不明白，或是自己故意讓自己想不明白。

不過管他呢。

他桂小太郎也有小秘密了。

“你還要在外面待多久，沒事的話去給我買《jump》吧！”侑子見門外沒人，也戴着圍巾走了出來透透氣。

桂小太郎扭頭，看見侑子鬼鬼祟祟跑到他旁邊，不知為何，看她信任他的樣子，他超開心！

比吃了最愛的荞麥面還開心。

“我現在就去。”桂小太郎把大富翁的骰子遞給侑子。

侑子接過，在他轉身走了幾步後道:“我開玩笑的，現在蠢馬不在，你也走的話，敵人突然偷襲怎麽辦？”

她知道，被敵人稱為逃跑小太郎的他，是這只攘夷隊伍依舊存在的主要原因。

身為将領，不僅要學會打勝仗，更要學會打敗仗。後期攘夷屢屢受挫，若不是假發組織撤退有力，恐怕他們早就全軍覆沒。

銀時和高杉兩人雖也用戰術，但在有些方面的确不敵假發。

“……那我等坂本回來再去買。”

聽到這個回答，侑子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出乎意料，僅僅三天，人已經被她使喚得很順手了。

“繼續玩游戲，這把玩完，你去給我燒熱水。”

“好。”

侑子轉身進房間，桂小太郎亦步亦趨跟上。

剛進房間，一道震耳欲聾的炮響落在庭院前方，火焰石子四起，被桂小太郎及時護在身體下的侑子用手拍開刺鼻的硝煙:“該死！炮彈都打到老家了，竟沒一人發現傳出信號！”

桂小太郎确認無危險後放開侑子，反應迅速:“我帶人拖住敵人，侑子你掩護大家撤退。”

敵人突襲，他們處于被動一方，準備不足下，不适合以硬碰硬。再加上隊伍人數過少，正面迎敵無疑是以卵擊石。

當下假發的指揮判斷正确無比。

“好，你讓銀時高杉他們不要戀戰！”

對方能無聲無息打到他們眼皮子底下，顯然本事不小。

侑子和桂小太郎背對而行，領着自己的隊伍各司其職。

一番厮殺下，好不容易殺出重圍的侑子似有所覺猛然轉頭，看見了高杉晉助和坂田銀時不顧一切地返了回去！

她立馬站在高處眺望，發現遠方正被敵人追殺的坂本辰馬等人。

他們是去買物資，所以帶的人和武器都不多！若是被大軍追上，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第三小隊！掩護他們！随我沖！”

瑪德，等這場戰事結束，她絕對要抓住那兩魂淡，把他們大卸八塊！

以為自己天神下凡嗎？

竟敢一人都不帶，獨自去送死！

[1]《半澤直樹》主人公的座右銘

假發作戰穩健，在烙陽篇的回憶中大嗓門有提過。

其實我應該壓壓字數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