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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9 章

夜，留衆人吃完晚飯後，薇薇送萬事屋和真選組出城。

“等姐姐大人傷好了，我就來找神樂你玩，不對，實習！”薇薇開心地朝神樂揮手。

神樂也笑着揮手：“好的阿魯，我帶你去高天原和微笑酒吧還有人妖店長見識！”

随着大門關閉，坂田銀時一手拍在神樂後腦勺上：“你要把她帶壞了，她姐姐能把我撕碎。”

“撕碎就撕碎吧，反正銀醬你心甘情願阿魯。”坂田銀時的下手力度對于夜兔族來說不痛不癢，神樂沒心沒肺地做了個鬼臉，說出大實話。

“什麽叫我心甘情願？！阿銀我又不是受虐狂！”坂田銀時被戳中心思，當即跺腳炸毛追問。

“好啦好啦，銀桑，卡古拉醬肯定不是這個意思啦！”志村新八操心安撫。

“那是什麽意思？啊！？別以為阿銀我喜歡受欺負啊！我也想占上方啊豈可修！”說着說着，坂田銀時流出一把辛酸淚，擡起手臂委屈遮住臉，“那家夥是男人時我差點被他哔——了，現在她是女人，我也被她哔——了，阿銀我也是要面子的啊喂！”

志村新八聽到這麽直白的大人之事，臉紅捂耳：“這種事我年紀還小，聽不得。”

說完，他小跑跟上早就不理他們兩人的神樂的背影，留坂田銀時一個人回味傷心。

不過回味着回味着，不知想到了什麽，他又傻笑了出來，默默跟上自家的兩小只。

另一邊，出了城就離開的近藤勳問沖田總悟：“總悟，我總感覺好像忘了什麽？”

沖田總悟想了下：“近藤先生您不會以為看望公主大人買的香蕉水果籃還可以拿回來吧？”

“不是這個，好像是更重要的東西。”近藤勳與沖田總悟并肩走在路燈下，影子時長時短。

“有嗎？我不記得了，是您想多了吧。”沖田總悟面無表情搖頭。

心思單純的近藤勳聽沖田總悟這麽一說，撓了撓頭以為真自己想多了，于是不再糾結：“那我去找阿妙小姐了，總悟你先回去吧！”

沖田總悟點頭，懶洋洋揮手。

待近藤勳走遠，清秀無害的臉蛋轉瞬露出一個陰險可怕的表情來。

倉房。

本該離開的土方十四郎被捆成蛆一般，在箱子裏塞成一團。嘴裏塞着自己的領巾，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祈求地看着侑子，希望她給他解綁。

桂小太郎頂着齊劉海，嘆息憐憫：“真選組鬼之副長土方十四郎，竟被自己的手下害成這樣，真是奇恥大辱。”

土方十四郎聽到這恨鐵不成鋼的評價，毫無羞恥之意，反而向桂小太郎快速眨動眼睛，把自由的希望寄托在他一敵人身上。

“假發，你怎麽知道總悟那小子把人關在這了？”

侑子被桂小太郎背在背上，此時兩人正居高臨下看着箱子裏不斷發出嗚嗚聲的某人。

“不是假發，是桂。我趁你們去吃晚飯時出來上廁所，突然有人進來，怕是真選組，于是我躲了起來。沒躲多久，又有人進來，緊接着我聽到咚的一聲，以及拖動重物的摩擦聲，待他們離開，我跟着拖拽的痕跡來到了這裏。”

“看那一番隊隊長處理完人走後，我也便回壁櫃等你回來。”

桂小太郎說完，背着侑子往倉房外走：“侑子，你說怎麽處理？”

“殺了吧，反正裏面靈魂也是個沒用的廢宅，留着還得給他發工資，浪費稅金。正好你是攘夷志士，死在你手裏合情合理。”侑子逗弄心起，歪頭看了木箱一眼，冷酷無情道。

“一石二鳥，正好解決心頭大患。”桂小太郎對這個決策頗為贊同。

聽到兩人密謀，土方十四郎驚恐地不斷掙紮，身體敲得箱子咚咚作響。

待他精疲力盡，桂小太郎一人又走了回來，手裏拿着一把鋒利無比的短刀。

他背着門口灑落進來的月色，高高舉起利刃，利刃反射的光芒，恰好落在土方十四郎的眼睛上，刺得他緊緊閉上雙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一秒。

兩秒。

三秒。

時間緩慢流逝，遲遲未感知到疼痛。土方十四郎嘗試睜開眼睛，只見桂小太郎正在用短刀割斷他身上的繩子。

他驚喜，霧藍色的眸子迸發出生的光芒。

桂小太郎氣質矜貴，面容俊秀，人格魅力無限：“像土方先生這種人才，不應該被埋沒！來攘夷吧！我們攘夷志士絕不背叛同伴！”

土方十四郎得了自由，擡起酸痛僵硬的手腕，取下口中領巾，丹鳳眼瞬間變成蛋花眼，抱着桂小太郎的腰感激涕零道：“恩人！從此以後桂先生您就是我的恩人！正好真選組的生活我早就厭棄了，危險還無趣，那個什麽狗屁沖田……”

說到沖田總悟壞話時，他突然頓住，害怕地左右看了兩眼，确定本人不在，繼續道：“那沖田魂淡，簡直就是魔鬼，整天搞職場霸淩，我不奉陪了！今天，我就加入攘夷隊伍！從此跟桂先生混了！”

桂小太郎嫌棄地推開他，然後一臉嚴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覺悟！加入我們才是正确的選擇！走，我們出去說話。”

“嗯！”土方十四郎擦了擦鼻涕眼淚，從箱子裏邁出來，随桂小太郎來到倉房外。

倉房坐立在庭院的角落，左前方，有個專供賞月喝茶吃點心的涼亭。

涼亭裏，侑子正躺在藤椅上輕輕晃悠，姿态悠閑又慵懶。

哪怕頭發随意披散在後，雙腳纏着石膏，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

土方十四郎快速整理了下儀容儀表，湊到桂小太郎耳邊：“攘夷是要和公主殿下作對吧，抱歉啊桂先生，我生是公主殿下的人，死是公主殿下的鬼，請容許我退出攘夷！”

說完，一溜煙跑到侑子身邊，舔狗般詢問侑子需不需要捏肩捏腿。

留下還沒反應過來的桂小太郎蒙圈。

看着眼前和土方十四郎氣質完全不一樣的宅十四，侑子問：“上一秒我還要殺你，下一秒你就舔上來，你這家夥，有沒有骨氣？”

桂小太郎走過來聽到，贊同地點頭，對土方十四郎的光速背叛感到痛心疾首：“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簡直太令我失望了！”

宅十四雖然懦弱沒骨氣了點，但人還是不傻：“公主殿下那是開玩笑的不是嗎？若是真要我死，我就不會在這了。更何況，這攘夷頭目都活着，我就更不可能死了，畢竟我好歹是您的人呀。”

他解釋着，笑得十分燦爛且殷勤地給侑子錘了錘肩膀。

桂小太郎見此，一把抓住他不安分的爪子：“侑子，他不安好心！”

土方十四郎茫然，語氣無辜：“桂先生，我哪裏不安好心了？”

“你看，他好會裝！”桂小太郎指着土方十四郎給侑子看，“這人說一套做一套，剛才還說要加入我們，下一秒就背叛，這種人不可信！”

侑子看原本水火不容的兩人“心平氣和”地在她面前争論，覺得十分有意思。

而且兩人都是公認的美人，即便争得面紅耳赤，醜态百出，也讓她覺得賞心悅目。

“打起來！”

“嗯？”×2

侑子捂嘴，不好，下意識把心聲說出口了。

“咳咳，打起來——就不太好，傷到花花草草怎麽辦？”侑子假意掩飾了下，“送我回房間吧，茂茂那孩子應該忙完來找我了。”

見侑子這麽說，桂小太郎便瞪了土方十四郎一眼，走到侑子面前準備背她，卻不料，土方十四郎動作先他一步，快速把侑子公主抱了起來。

“啊啊啊——”

由于起勢太猛，他一個踉跄直直往前沖，眼看要倒，急得侑子死死拽住他的頭發當剎車。

要是摔了，她就是最慘的那一個！

好在土方十四郎本身身體素質不錯，即便宅十四比較笨拙，但若想控制身形，努努力還是能做到的。

向前快速跑了幾步當做緩沖，土方十四郎終于穩住了腳步。

他滿頭大汗，長籲一口氣，語氣有點得意：“safe——”

聽此，侑子忍不住給他腦袋一拳：“safe？你還驕傲得很！突然抱我做什麽！”

土方十四郎的腦袋冒出個大包，有些委屈：“我也可以為公主殿下鞠躬盡瘁，當公主殿下的移動工具！”

聽到這理由，侑子扶額。

桂小太郎發出聲冷哼，走過來準備把侑子接過去：“将侑子交給你我不放心。”

“交給你我才不放心，你可是通緝犯！”土方十四郎轉身，将侑子遠離桂小太郎。

“給我！通緝犯比你個叛徒值得信賴！”

“不給！你是倒公主殿下幕的攘夷頭子！”

兩人一來一往，語言和動作越來越激烈，惹得侑子怒氣值飙升，一手揪住一人耳朵，聲音宛若地獄的惡鬼：“想死嗎？”

桂小太郎：“……”

土方十四郎：“……”

見兩人乖巧噤聲，侑子撇嘴：“放我下來，扶我回去！”

“哦。”×2

慢搖搖回到房間，侑子累得喘氣。

她前腳一步剛到，茂茂後一步就來了：“姐姐大人？您怎麽這麽累？”

茂茂說着，從懷裏拿出帕子，替侑子擦了擦汗。

侑子欣慰地笑了下：“沒必要每天都來。”

“可是我想見姐姐大人。”茂茂溫柔地收好帕子，替侑子蓋上被子，“伯父大人說，讓您好好養傷，不要太過勞累。”

“是嗎？”侑子歪頭看了茂茂一眼，确認他沒聽出德川定定的潛臺詞，只是認為德川定定是真在關心她才幫忙傳話後，不由得嘆了口氣。

茂茂真是又聰明又笨蛋。

“姐姐大人，這位是土方先生，那這位是？”茂茂認出奇裝異服的土方十四郎來，但對桂小太郎完全陌生。

“将軍大人，我是假發太郎，你姐姐的朋友。”桂小太郎吹了吹眼前的齊劉海，“請多指教。”

茂茂聽桂小太郎是姐姐大人的朋友，于是起身鄭重地向他介紹了自己，然後好奇地詢問他和姐姐大人是如何認識的。

桂小太郎自然不會暴露侑子上過攘夷戰場的事實，于是得心應手地編起了亦真亦假的小劇場。

由于桂小太郎腦洞大開的劇場故事跌宕起伏又真情實感，不僅茂茂聽了進去，土方十四郎也止不住被吸引。

而侑子也在這個又長又狗血的故事中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待她醒來，三人已經不在房間。

本以為昨晚的小劇場成功騙過了茂茂，不曾想接下來的好多天，茂茂來看侑子的表情都欲言又止。

顯然是騙得太成功了。

一天中午，侑子終于忍不住問了。

茂茂見侑子問了，慌張的同時也松了口氣：“姐姐大人，您曾經救了落魄在巷道身無一物的桂先生，還替他教訓了欺負他的壞人嗎？”

侑子點頭，的确是“身無一物”。

假發被阿藝騙走錢財衣物時，內褲有沒有穿來着？

茂茂見侑子沒否認，神情變得難過：“那桂先生說的，您與他一見鐘情約定終生的事也是真的了嗎？難怪這麽多年過去，您身邊都沒有其他人。沒關系，桂先生身份雖不顯貴，但只要姐姐大人您喜歡，我會勸伯父大人同意你們的婚事的。”

侑子沒想到桂小太郎在她睡着後還編了這麽個離譜劇情。

“沒有的事，那家夥逗你的。”侑子已經拆了石膏，雙腿勉強可以不靠拐杖獨自行走幾步。

她在屏障後換上一條方便套上的天藍色長裙，坐上薇薇推進來的輪椅：“我陪薇薇去城外了，茂茂你要一起嗎？”

“兄長大人一起嗎？”薇薇歪頭問。

茂茂搖頭：“我就不去了，姐姐大人，您和薇薇玩得開心。”

出城門後坐上轎車，路程大約四十分鐘，便到了歌舞伎町街道的入口。侑子下車坐上輪椅，由早就來迎接她的志村新八推到萬事屋門口。

神樂在半路就帶着薇薇不知跑哪去玩了，所以回到萬事屋的就只有侑子和志村新八。

撐着樓梯欄杆侑子走上二樓，志村新八推開門，開心道：“歡迎侑子桑來到萬事屋！”

侑子走進玄關，通過略長的走廊，來到客廳。

房間布局，熟悉得令人懷念。

一張書桌，書桌上擺着座機和臺燈以及兩三個小物件。再上面挂着一塊寫着“糖分”兩字的匾額。

藍色沙發兩張，中間放着一張茶幾，左上角擺着老式電視機，右側靠牆坐落着一個古老的木櫃。

雖然是第一次來，可眼前的景象她卻是看過無數遍。

侑子坐到坂田銀時的老板位上，不得不說，還有點舒服：“銀時呢？”

志村新八也疑惑，推開好幾間房都沒找到人：“啊嘞？銀桑不在？不應該啊，因為侑子桑要來，銀桑從好幾天前就開始準備了，先是收拾衛生，然後又準備菜譜……我去找他！侑子桑您先休息一下。”

志村新八離開後，侑子好奇書桌櫃子裏有什麽，但作為客人在主人家不在時擅自打開，實在是……失禮。

等銀時回來了，再當着他的面堂堂正正翻吧。

侑子心情放松地甩了兩下腳，不小心踢到了桌角，忽然，一張疑似照片的紙張從桌下面掉了下來。

定定看了兩眼，侑子确定是照片，但是由于正面朝下，她不知道照片拍了什麽。

她彎腰準備撿起，玄關突然傳來開門聲：“銀桑，我來了。喂，有人在嗎？”

此人說着，就擅自走了進來，熟練地左右确認，然後進了廚房，打開冰箱：“哇，好豐盛！銀桑這是小鋼珠賺錢了？竟然有這麽多高級貨？好吃好吃！噸噸噸。”

侑子撿起照片，看到上面竟是攘夷時期的她和銀時。

好像是在居酒屋。

兩人笑得都十分開心。

當時是在慶祝什麽呢？

侑子想着，擡頭就和已經脫光光準備去洗澡的長谷川泰三撞上視線。

長谷川泰三感覺客廳突然多了一人，身體僵硬地轉過頭來，戴着墨鏡的臉頓時變得青黑。

但他顯然沒認出侑子，尴尬地用帕子擋住重點部位：“你、你好？委托人嗎？”

侑子向後一靠，椅子旋轉至正：“哦呀？長谷川泰三，你這是在寄生嗎？”

“诶？你是誰？怎麽知道我是誰？”長谷川泰三已經太久沒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第一反應不是高興，反而是驚恐。

因為現在認識他的人中，知道他名字的都不會叫他長谷川泰三，而是Madao。

只有過去認識的人，才會叫他長谷川泰三。

相比于輝煌的過去，現在的他簡直就是堕入了深淵地獄。而這現狀若被以前認識的人知道，豈不是會被狠狠嘲笑貶低？

長谷川泰三看着眼前背對陽光的神秘黑發女人，腦海中努力回憶，卻想不起……

“啊！公主大人？！”

随着侑子轉動椅子，刺眼的陽光一晃而過，長谷川泰三也得以看清侑子那絕色的容顏。

認出侑子，悲傷的記憶湧上腦海。

長谷川泰三眼淚汪汪，帶着希冀，光着身子一步一步向侑子靠近：“公主大人？是您嗎？您是來免除我的罪行的嗎？”

坂田銀時回來時，就看見一全/裸變态如喪屍般朝侑子撲去，頓時氣得飛身一踢，将人踢出了窗外。

侑子側頭躲過，看向穿着整齊一身白色西裝的坂田銀時。

注意到侑子打量的目光，坂田銀時帥氣地甩了下腦袋：“呼，侑子你要小心，歌舞伎町這條街的變态挺多的。”

侑子笑了下：“不過剛才被你踢飛的變态好像認識你哦。”

坂田銀時：“……”

Madao：沒關系，我已經習慣被粗暴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