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畫皮鬼6

畫皮鬼6

“您好,您訂閱的報紙到了。”

門口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不好意思,我是剛分配到這裏的新員工,暫時還不知道要投遞到哪裏去。”

“可以麻煩您跟我說一下嗎?”

秦湫桐聽到聲音打開房門,就看到院子的大門外站着一個面生的男人。

男人瞧起來很是年輕,在大熱天的跑來跑去,額頭上都出了一層細汗,但他瞧起來沒有對此感到不快,臉上都是笑意。

男人聽到了前面的開門聲,他立馬擡頭去看,望見了秦湫桐的那一張臉。

男人的臉色瞬間泛紅,剛剛還能流利說話,到現在卻是磕磕巴巴,一句話都說不好。

秦湫桐沒有走過去,他握着門把手站在門口:“你好?”

“你、你好,我是這一片新來的、來的員工,想問下你家平時投遞、報紙的地方在哪兒啊?”

男人舔了下嘴唇。

他的嘴唇幹涸發白,都起了一層皮。

秦湫桐指了指大門:“大門上有郵箱桶,你可以放到那裏面。”

門外的男人像是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将喬銘訂閱的報紙塞到了郵箱桶裏。

“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沒有看到。”

他瞧起來局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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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湫桐倒是笑了下,“沒事。下次來就知道了。”

門口的男人,或者說是青年,外表長得很好。

小麥色的皮膚,身材高挑,穿着短袖,露出來的手臂上可以清晰看到肌肉的輪廓,緊實且充滿力量。

眉眼英氣,帶着點鋒利,不難看出再成熟一點後的帥氣。

年輕的郵遞人員朝着秦湫桐揮揮手:“那、那我就先走了。你回去吧。”

秦湫桐說好。

男人騎上自己的車,他騎了一點距離就往後去看,秦湫桐出了房門,往院子裏走。

他停在街邊的一個角落裏,就這樣看着秦湫桐。

對方沒有發現他的目光,左右看看沒有其他人這才打開了院子門,将郵箱桶裏的報紙取了出來回去了。

男人擡起手臂看了眼時間,現在是上午十點十八分。

他騎上車又走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十點十五分時,新來的郵遞員工又到了。

他停在喬銘家的大門口,剛将報紙塞進去,擡頭就看到二樓窗邊隐隐約約有個人。

他大喊道:“先生!先生!”

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秦湫桐聽到了聲音,放下手裏的活兒走到窗邊,看到了昨天的那個郵遞員。

秦湫桐見對方對着自己高興招手,他也擡起手來晃晃。

“怎麽了?”

秦湫桐揚聲詢問道。

郵遞員抿着唇笑着,從他的車後座裏拿出一枝花來:“這是我、是我早上摘到的花,先生家裏有花瓶嗎?我想、我想把它送給先生。”

送給我?

秦湫桐忍不住驚訝。

不過他還是拒絕了:“謝謝你,不過我家沒有多餘的花瓶了。你要不還是自己帶回家吧。”

秦湫桐的話才剛說出口,院子外頭就傳來一聲笑。

秦湫桐跟年輕的郵遞員循着聲音去看,就見到一個男人正趴在不遠處的窗臺上面,正聚精會神地看着這一幕。

年輕的郵遞員春心萌動看上了喬銘的男友,現在給人家送禮物呢。

他這麽想着,目光中流露出輕蔑。

這一片區域住的鄰居家都特別近,哪家哪戶發生了什麽事情開個窗戶都知道。

喬銘帶着秦湫桐回來的那會兒不少人都望見了,直到之後秦湫桐出現,他們才知道這麽漂亮的男人竟然是喬銘的男友。

秦湫桐在這一片有多受歡迎男人非常清楚。

對方會在早上七八點太陽不熱烈的時候到院子裏曬太陽,給喬銘院子裏的花澆水,他們也總是會在這個點趴在窗口,探出腦袋去看對方。

窺視對方的生活。

不過他的地理位置不好,從他的窗戶往外面看,只能看到喬銘家的鐵門,跟一半的院子。

不過又是好的,他可以看到喬銘家的主卧窗戶,也就是秦湫桐現在睡覺的地方。

想要跟秦湫桐打招呼認識的人多得不得了,就這剛來的郵遞人員也竟然會有這樣的心思。

這怕不是幹不了多久就要跟上一任一樣,被這附近的居民投訴下崗了。

不過男人臉上的笑容很快便收斂,他迎上秦湫桐望過來的目光,露出了自信紳士的笑。

“你好啊!”

他大聲打招呼。

秦湫桐沒有回答,其實是沒有聽到。

他們兩家的距離這麽遠,對方哪怕是大聲喊出來的聲音,他都該是聽不到的。

秦湫桐也不知道剛剛怎麽隔着這麽遠的距離能聽到那個人的笑聲。

不過他看了眼明顯受到打擊而垂下頭默不作聲的年輕郵遞人員,忍不住心裏發軟。

這個人的年紀真的跟宋懷琅很接近。

秦湫桐趴在窗戶上,沖着對方喊道:“你等我一下,不要走哦,我下來啦。”

郵遞人員沒想到會得到他的答複,于是滿臉興奮地站在門口等着。

喬銘家大門處是沒有樹木可以遮擋太陽的,現在快十點半的高溫,是個人站在太陽底下都要曬化了。

秦湫桐想了想,從家裏拿出來一瓶冰水。

他擡起手,舉在自己的眼前,遮擋住太陽灼熱的光亮。

“不好意思,請問你剛剛說的花現在還願意送給我嗎?”

秦湫桐小心翼翼問道。

郵遞人員像是完全懵住了,他過了兩秒鐘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秦湫桐說了什麽。

他連忙低下頭在自己的車籃裏面找出來那支花,又小聲回應秦湫桐的話:“當然,當然,我就是特意給你的。”

他的聲音很小,但是秦湫桐卻是聽到了。

“特意送給我?為什麽要送給我?”

秦湫桐忍不住道:“這也才是我們第二次見面吧。”

他忍不住逗弄一下面前這個看起來非常害羞的小弟弟:“該不會你每次都會給剛剛認識的人準備花?”

“沒有沒有!”

年輕人立刻擡起頭,猛然對上秦湫桐的那張臉,臉上又燒了起來。

“我不是。”

他感覺自己說的話會讓人誤會,又連忙補救:“我不是每個人都會送的。”

他說完去看秦湫桐的反應。

秦湫桐只是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接過了他遞過來的花。

這是一支嬌豔的玫瑰花,雖然只有一朵,但開放茂盛,生命力頑強,沖着來往的過客恣意燃燒自己,展現無與倫比的美麗。

“很好看,謝謝你。”

秦湫桐跟對方鄭重道謝。

他跟前的郵遞人員聽到他的聲音後總忍不住偷偷去看他。

看他的臉,和細微的表情。

秦湫桐垂着眼,目光落在花上。

兩人身邊的喧嚣似乎一下子就安靜下來,只能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

咚咚咚、咚咚咚。

郵遞人員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有熱風吹來,秦湫桐身上的那股甜膩的味道似乎變得更加濃郁了。

像是将對方給完全包裹,沉溺在這股浪潮裏。

烏黑的頭發,秀美的眉毛,白的臉,紅的唇。

豔麗燦爛的玫瑰花在他的臉龐前不能吸引所有的視線,卻是成了襯托。

“不,不客氣的。”郵遞人員瞧起來緊張,手心都出了汗。

“這是我給你拿的水,你收下吧。”秦湫桐将冰水遞給了對方,明明他的力氣不大,對方稍微用點力氣就可以将他的手打掉,但對方沒有這麽做。

年輕的男人像是被人操控了身體,僵硬地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冰水。

冰涼的感覺刺激到他的手掌心,令他回了神。

他這一次直接落荒而逃,匆匆留下一句“謝謝你,我、我就先走了”,便騎上車子快速離開了。

他回過頭,風吹過他的臉,他的視線裏的餘光中秦湫桐還站在原地,正在低頭細嗅那支玫瑰。

似乎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

驕陽似乎變得溫柔,光亮也不再那樣刺眼,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是明亮的,柔和的。樹林間,甚至是風中,都有了點點亮光。

他眼中的秦湫桐一下子模糊,又愈發重新變得清晰漂亮起來。

年輕的男人停下了騎車的動作,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眉頭忍不住皺起。

該死!

走得太匆忙,他竟然忘記了問對方的名字。

這麽重要的事情竟然都會被他所遺忘,真是不應該。

等到明天再來吧。

他心裏這麽想着,心髒好像要随着風一起飛起來,飛出他的胸膛,去往來時的方向。

家裏的餐桌上多了一個花瓶,裏面插着一朵明媚的玫瑰花。

喬銘一下班就發現了它的存在。

他忍不住挑了挑眉頭:“湫桐,這朵玫瑰花你從哪裏摘的啊?”

秦湫桐在廚房裏,他現在已經會做三明治了,聽到客廳裏喬銘的問話,立刻揚聲回應:“是郵遞人員送的。”

“瞧着怪好看的,我就拿過來了。”

喬銘以為是秦湫桐自己去哪兒摘回來的,沒想到竟然不是。

是別的不認識的人送的。

喬銘嘴角的弧度沒了。

“你知道玫瑰花代表着什麽嗎?就這麽收下了?萬一人家以為你對他有意思,這怎麽辦?”

“什麽?!”

秦湫桐的聲音變大,“不會吧。”

他立刻将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同喬銘說了。

喬銘聽完:“……”

看來不止是那個新來的郵遞人員有問題,這附近住的鄰居也都有點問題。

這些鄰居基本上都是結婚,一家人住在一起,年輕的或者是有些年紀的都有老婆了。

喬銘認真告誡秦湫桐:“以後有陌生的男人給你送花你都不能接受。”

“我肯定不會接受的!”秦湫桐連忙回應,“你知道我的,我對這些情情愛愛的不感興趣。我是絕對不會喜歡男的!”

喬銘:“……”

“行。”喬銘的聲音咬牙切齒。

“不過下一次他再送你玫瑰,你就不要接受了。”喬銘教他,“玫瑰花的花語容易讓人亂猜,你收下來他或許覺得你對他也有意思。等明天他如果還來了,你就把事情跟他說清楚。”

喬銘就跟在哄小孩一樣。

秦湫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好啦,我知道了。”

喬銘這才露出了笑容來。

他知道秦湫桐答應的事情是一定會做到的。

他并不懷疑明天秦湫桐還會犯和今天一樣的錯誤。

到了第三天時,那個郵遞員果然又來了。

郵遞員這一次不只是帶了報紙,還帶了一束蓬勃旺盛的花來。

他站在門口,一眼就看到了在樓下客廳裏的秦湫桐。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專注,被他注視着的人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

秦湫桐看到了對方,也同樣看到對方車籃裏那一束燦爛絢麗,無法忽視的花。

郵遞員發現秦湫桐已經發現了自己,便主動朝着秦湫桐揮了揮手。

秦湫桐看了眼一旁的小娃娃。

小娃娃坐在定制的小椅子上面,它的跟前放着一碗粥,是秦湫桐做的。

小娃娃的目光也順着媽媽的視線方向看了過去。

它對這個披着人皮的鬼怪沒有多大的興趣。

“寶寶,外面有叔叔來找我,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可以嗎?”

小娃娃不會說話,不過也沒有哭鬧,秦湫桐見它一切正常,這才走了出去。

郵遞員在望見他時,臉上的笑容根本遮擋不住。

“先生,上午好啊!”

他的笑容很是燦爛,像是一只沖着人搖晃尾巴的大狗狗。

對方如此熱情,很容易感染他人,秦湫桐的嘴唇也彎着:“上午好啊。”

“這是今天的報紙。”郵遞人員說着,就将手裏的報紙透過鐵門之間的縫隙遞了過來。

這是他這三天以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靠近秦湫桐。

秦湫桐捏住報紙的頂端接過來,“謝謝你啊。外面這麽熱,真是辛苦。”

“不辛苦的。”郵遞人員從籃子裏将那束格外鮮豔漂亮的拿出來,雙手捧着,遞到秦湫桐的手邊,“這是我今天特意買來的,您喜歡嗎?”

“對了,這麽些天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叫什麽名字,先生可以告訴我嗎?”

年輕人的臉上浮現處局促不安,淺淡的紅暈也爬上了他的臉龐。

生澀極了。

秦湫桐什麽都沒看出來。

他的腦子裏牢牢記着喬銘跟他說的事情。

秦湫桐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我不能要。”

“為什麽?是不是我打擾到您了?還是不喜歡花?沒關系的,不喜歡我可以拿回去……”

“不是哦,”秦湫桐直截了當,“我不是同|性|戀,我也不歧視,昨天我沒有想太多就收下了玫瑰花,希望沒有對你造成困擾。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秦湫桐一口氣說了這麽長的英語句子,幾乎要掏空自己的大腦。

幸好好多的陌生英語單詞都是昨晚喬銘給他說的。

對面的年輕人沉默了。

他抿着唇,瞧起來被面前的人傷透了心。

過了好一會兒,見秦湫桐一直沒有動作,他這才擡起頭:“我……”

這一擡頭他就愣了。

人呢?

剛剛秦湫桐不是就在這裏的嗎?

實際上秦湫桐已經回了屋子。

在他沉思整理思緒思考如何繼續攻略時,秦湫桐聽到了從家裏傳出來的電話聲,見他很失落,便沒有打擾他,直接回去了,将人給丢在了外面。

年輕的郵遞員臉色都沉下來,哪裏還有剛剛在秦湫桐面前青澀的模樣。

遠遠在一旁看着的兩個男人露出了得勝的笑容。

“看啊!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就他那樣子能吃到個什麽?人家根本不理他。”

“他這才來幾天就想追到?真是笑話。就送花這種手段,不合禮數,太突兀了!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這樣!”

兩個人擠在窗口說着小話,臉上滿是幸災樂禍。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站在喬銘家門口的那個郵遞員突然擡起頭朝着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兩個男人瞬間心髒一跳,後背隐隐發涼。

不過對方很快就又轉回了目光,沒有再看着他們了。

他們這才松口氣。

“瑪德,他剛剛那是什麽眼神?”

“不應該啊,會不會是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不會,我們在這麽遠的地方,他怎麽可能發現我們。也不看看他什麽身份,一個送報紙的,能有多少錢,怕是那一束玫瑰花就花了他好幾天的工資吧。”

兩個男人說到此處,又哈哈大笑起來。

“是啊,那束花花了我兩天的工資可貴了呢,但是他還是不喜歡。”

“不喜歡你還要送,你是不是傻子,人家怎麽可能看得上你……”

兩個男人一個在聽到這個聲音時,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不敢回頭,另一個則嘴快下意識就接上回答了。

等他終于反應過來時,話已經說出口。

“你、你是誰?”

“你是在問我嗎?”身後陌生的聲音裏帶着笑意,只是如果他們回過頭去看,就會發現那人的臉上一片死寂,只是嘴唇勾了勾,整張臉其他地方還是沒有表情。

一雙手一左一右搭上了他們兩個人的肩膀,将他們兩個人轉向了自己。

兩個人在剛剛就有所猜測,但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剛剛他們才提到的郵遞員。

其中一個立馬回頭去看窗戶,那兒哪裏還有人啊,只有個車子孤零零地放在那裏。

“你、你……”

“啊啊啊!!!”

秦湫桐快到傍晚時聽到了附近出現了警笛和救護車的聲音。

秦湫桐有些疑惑,他抱着孩子走到了窗邊,就瞧見門口不遠處圍了不少人。

甚至還看到了好幾天都沒有見到的江立臨和喬蕊。

欸?

秦湫桐有些疑惑,他們兩個怎麽在一塊兒?

有兩個認識的人在,秦湫桐便放心地抱着孩子換了一雙鞋子走了出去。

夏天的傍晚是溫柔的,空氣裏是柔軟暖和的風,夕陽挂在不遠處的天邊,橙色的晚霞鋪滿了大半個天空,在另一邊的天空上,出現了點點白色,有彎彎的月牙,和點點星星的身影。

小娃娃貼着秦湫桐的脖頸,安靜地睜着一雙眼睛注視着周圍的環境,它用自己的耳朵去聆聽媽媽的心跳聲。

感受秦湫桐的情緒。

“立臨,喬蕊姐。”

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江立臨和喬蕊轉過頭去看,果然看到了秦湫桐。

喬蕊臉上緊繃的表情變緩:“你怎麽出來了?”

“聽到外面好像出了事情,好多人都過來了,更重要的還是看到你們在這裏,我就想來看看熱鬧。”

秦湫桐道。

喬蕊去看秦湫桐懷裏乖巧的孩子,眼睛裏閃過一絲情緒。

“那你跟在我們身邊不要去其他地方哦,”喬蕊提醒他,“記得把它看好了,現在小孩子很容易被人拐賣走。”

秦湫桐一聽,立刻将小孩子更加往懷裏摟了摟。

“嗯,好。”

秦湫桐從喬蕊的口中得知了今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案子。

他們面前的這戶人家裏死了兩個男人,一個是這家的男主人,另外一個是男主人的朋友。

他們死得很慘,不僅僅是被剝皮,還被拔了牙齒,扯斷了舌頭。

人的舌頭是很長的,平日裏都藏在喉嚨口腔中,只有當人因為上吊而死,在重力等因素下,全部的舌頭這才會露出來。

模樣就是東方俗稱的吊死鬼。

可現在,擺在大家跟前地上的就有這樣兩根長長的舌頭。

這是屬于那兩個男人的。

經過現場法醫的推斷,拔牙與拔舌頭都是在他們還有意識,活着的情況下完成的。

法醫的話一出,圍觀的衆人瞬間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跟酷刑有什麽區別,這手段真的太殘忍了。

可他們偏偏什麽聲音都沒有聽到。

還是這家的女主人下班回來發現的。

秦湫桐順着大家的目光去看女主人,女主人的眼神渙散,雙眼通紅,瞧着已經神志不清。

被驚吓到身體都撐不住了。

秦湫桐看着兩個男人的慘樣,心也跟着被揪住:“太可怕了。可是我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

當然是聽不到的。

畫皮鬼絕對不會讓其他的人發現它的存在。

江立臨跟喬蕊的臉色難看。

就這短短的三天時間裏,畫皮鬼又殺了好多人。

警察局裏的一個男警員,男警員的女友,和女友一起逛街的兩個閨蜜,送女友去男警員家的司機。

整整五個人,它全都殺了。

之後它又跑了,殺了兩個郵遞人員,加上現在他們面前出現的這兩具男屍,已經是九個了。

喬蕊閉了閉眼睛。

這件事情變得非常非常棘手。

她前幾天跟對方交手就已經在硬撐,現在估計以她的能力已經沒有辦法去對付這只畫皮鬼了。

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她不行,但是有其他的人可以。

喬蕊睜開眼,将目光落在了窩在秦湫桐懷裏的小娃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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