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小黑屋
小黑屋
許潔靜本來想跟自己班的男生借一下衣服的,但這幫猴子就知道打籃球,剛剛還有幾個臉熟的面孔待在更衣室,現在她去的時候,居然就都一窩蜂地離開了。
其他人也走的差不多,更衣室裏空空蕩蕩,乍一看上去,根本就沒有人在。
許潔靜站在門口,敲了兩聲門,見裏面沒人應,就道:“我進來了。”
“有人。”
低沉好聽的男聲從更衣室的一角傳了出來,語氣略顯冷酷不善。
“有人?”許潔靜腳步驟停,心道我剛才敲門,你怎麽不吱聲,“那你穿衣服了嗎?”
“……”更衣室裏沒了回應,瞬間陷入安靜。
“不說話就是穿了,那我進來了。”
許潔靜擡腳就要進去,然而還沒往裏面走兩步,一個高瘦的影子就先一步出現在了門口。
池一洲長臂微曲,手松松地半插在兜裏,俊朗不馴的五官上染了幾分困倦,看她的眼神略顯森冷。
許潔靜被他突然堵住門口,還這麽冷冷地一看,腳步又是一頓,居然忘記要說什麽話了。
兩個人一言不發,無聲對峙的時候,陳瑤從牆角探出了一張小圓臉。
池一洲越過許潔靜,一眼就看到了仿佛從牆角裏長出來的陳瑤。
他目光淡淡,神情冷酷,不動分毫。
“……”許潔靜瞧着這個男生看人的角度有點不對勁,下意識轉頭,然後就看到了陳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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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出來了?”
“學姐,我想到可以跟誰借外套了。”
陳瑤在許潔靜的“尊尊教誨”下,成功明白了學姐這個詞是什麽意思,還一下子叫的很順口:“你不用跟別人借了~”
“咦……那好吧,你說的那個人是誰啊?”許潔靜轉過身,有點好奇陳瑤這麽個乖乖仔到底能認識幾個男生,又有哪個男生能親密到給她送自己的外套過來。
“……是、”陳瑤還沒開頭,許潔靜身後就輕飄飄地傳來一句:“我有。”
許潔靜不由得再次轉身,看向了池一洲,而陳瑤也面帶驚訝,有一點疑惑地看向了他。
池一洲薄薄的唇瓣似有若無地微勾,眉間帶着幾分桀骜:“想要嗎?”
“陪我玩一次籃球,我就給你。”
這位同學臉長得還不錯,腦子怎麽有點不好使?
許潔靜本來還被他冷酷的氣勢給吓到了,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一股直男小學雞的氣息。
“你抽煙了。”
陳瑤的腦回路跟許潔靜截然不同,面對池一洲的要求,她不但答非所問,還在跟池一洲隔着老遠距離的情況下,聞到了他身上淡不可聞的煙草味。
站在兩個人中間的許潔靜聽到這話後,腦袋上不禁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乖乖仔這鼻子,莫不是比狗還靈?
“……”陳瑤軟綿的語氣就像輕輕飄落的羽毛,拂過了池一洲的耳廓,脖頸,隐隐約約間,仿佛還在他身側留下了似糖果般香甜清新的氣息。
明明她是隔着很遠說出這句話的,也沒有故作暧昧,但池一洲的喉結随之隐晦地滾動了一下,目光逐漸變得微深。
“你管人家抽不抽煙的,快點進去吧,外面人來人往的,小心被人看到你這幅樣子。”
許潔靜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連忙把陳瑤給推回了更衣室,等進去之後,才滿臉狐疑地拷問她:“你說實話,是不是跟那個男生認識?”
“是啊。”陳瑤無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還不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暧昧,“他是我們班的同學。”
“哦?那你平時是不是很關注他?”許潔靜的笑容變得揶揄,“居然連他抽不抽煙都能看出來,我站的那麽近都聞不到呢。”
“關注?”陳瑤微微皺眉,更無辜地搖頭,“我不關注他,我連他的名字叫什麽,都不知道。”
要說陳瑤最近在關注誰,那毋庸置疑就是裴班長了,跟他比起來,其他人根本入不了陳瑤的眼。
當然其中也有裴玉書出鏡頻率高的原因,這幾天以來,陳瑤見面次數最多的人,除了陳爸爸,就只有他了。
她就是想朝三暮四,也沒有那個機會,更別提兩個人之間還有約定,她為了追他,現在的注意力可以說是全都放在他的身上了T-T,怎麽可能還有精力去關注別人?
“啊?那你剛才幹什麽瞎撩人家?”許潔靜對她的回答有點驚呆。
“瞎撩是什麽意思?我剛才只是想說……他身上有煙味,我不喜歡煙味。”
陳瑤的鼻子是很敏感的,一般人聞不到的味道,她能聞到,而且會放大許多倍,如果是正常的味道還好,要是刺鼻難聞的氣味,那就很折磨狗了。
所以陳瑤選擇拒絕接受交換,雖然她是不介意跟人一起玩球的,但煙味的存在實在是讓她望而卻步呀T-T。
“?所以你剛才是拒絕他的意思?”
“你因為不想聞煙味,才沒有答應交換外套?”
許潔靜開始還有點轉不過彎來,等她回過味的時候,才發現陳瑤拒絕人的方式真是有夠新奇的。
“嗯嗯,是這樣。”
“對了,我想用手機聯系人,學姐,這裏的信號哪裏比較好呀?”陳瑤乖巧點頭,掏出手機,有點為難地向她尋求了幫助。
“信號好的地方,你去儲藏室吧,那裏信號不錯,就是比較暗,灰塵還特別多,你在裏面別待久了。”
許潔靜好心告訴她,見她掏出手機,又笑眯眯地伸出手,私心捏了她的臉蛋:“我看你還挺可愛的,要不留個聯系方式,以後一起出來玩呗?”
玩?
陳瑤以前當狗的時候,經常被人類邀請出去玩,對于這件事,她其實已經不會過分興奮了,最多會很開心而已。
但是、因為這幾天總是被裴玉書逼着補習,她對于外界的渴望與向往,又逐漸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玩,當然要玩,陳瑤才被壓着學習不到幾天,就覺得自己仿佛一萬年都沒出去玩過了,盡管她其實天天都在出門,可上學又怎麽能算出去玩呢?
去班長的家裏補習,就更不能算出去玩了!
陳瑤心裏的一點點逆反心理,成功被許潔靜挑撥引誘出來,她眼睛忍不住亮了一些,一下子又把裴玉書的教誨給忘在了腦後,很快樂地一口答應道:“沒問題~”
兩個人分開後,許潔靜就因為有事先撤了。
巧合的是,她跟谷婷是一個班的,他們班是藝術班,她雖然不是體育生,但也需要上場參加比賽,補全比賽名額,所以就沒在這裏多逗留。
陳瑤一個人去了黑漆漆的儲藏室。
這裏面安安靜靜的,啦啦隊的人也沒過來,彩球和隊服都被整齊地疊放在櫃子裏。
陳瑤打開櫃子,很嚴謹認真地檢查了一遍東西,然後又把櫃子鎖了起來。
儲藏室的角落裏還放置着一堆玩偶,這些都是開幕式上用到的裝飾物,因為很多班都用了相同的創意,所以一等開幕式結束,這裏就堆滿了五顏六色的毛絨絨。
陳瑤沒有地方站,就坐在了棕色小熊的圓肚肚上,等她打開手機,發現信號果然神奇地滿格了。
她連忙給裴班長發消息,想借外套的話剛剛編輯好,又被她按住,留在了聊天框裏。
……對了,裴班長好像生氣了?
她是不是要先問一問他生氣的原因,再請求幫助才比較好呢?
陳瑤很少見地細心了一回,然而她對話框裏打出來的話,完全不細心,甚至可以說是堪稱直女的發言典範:——戳,班長,你生氣了嗎?
那邊靜默了一會,回複緩緩從底端浮出來,兩個字裏表達出來的含義,很含蓄又耐人尋味:——沒有。
沒有?
陳瑤沒弄懂裴玉書的話裏有話,只是覺得他語氣怪怪的,說生氣又不像,說不生氣……态度又有點過分的冷淡了。
狗狗的直覺總是很準的。
陳瑤不确定,又重複問了他一遍:——真的沒有生氣?
裴玉書這次的話更顯得微妙:——你為什麽會覺得我生氣?
陳瑤哪裏知道為什麽,她只能誠懇地答:——是費小書告訴我的,其實,我也不知道班長你為什麽會生氣。
——而且他還說我要完了,QAQ,我覺得他肯定是騙我的,因為我今天都沒見到班長你……怎麽會惹你生氣呢?
陳瑤打出來的話,不說句句死亡,也算是差不離了。
特別最後一句話,簡直沒有求生欲到了極點。
她幾段話一發過去,對面就沒了動靜。
陳瑤等了好一會,都沒等來回複,剛準備破罐子破摔,直奔主題時,對面發來了回複,态度冷淡:——你在哪裏。
陳瑤抓住機會,把自己的境況跟裴玉書一通說,然後可憐唧唧地求助:——沒有外套,我就不能出去見人了QAQ,班長你快來救救我。
裴玉書沉默了兩秒,發過來:——你在那裏等我。
結束聊天,陳瑤就從角落裏站了起來,她先在黑漆漆的儲藏室裏遛了兩圈,因為不适應空間裏似有若無的灰塵感,覺得聞久了有些嗆鼻,就走到門口,想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
讓她沒料到的是,原本半掩的門不知何時被關了起來。
陳瑤伸出手,想推開門,可無論她用多大的力氣,都沒能把門推開。
此時,趙盈盈已經回了值班室,在把鑰匙歸還回去的時候,還把它故意藏到了鑰匙架的最下面。
她偶然聽到陶子怡說陳瑤在這裏,還代替劉湘香幫忙看櫃子,就過來瞧了一眼。
沒想到陳瑤果然在這裏,而且還一個人待在儲藏室裏。
趙盈盈正好負責去值班室送繳名次表格,就心生一計,順便把儲藏室的鑰匙給借了過來。
上午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在操場上,體育館裏雖然也是人來人往,卻沒人會關注這一個角落裏的儲藏室,所以趙盈盈覺得陳瑤至少要被關到中午之前,直到等啦啦隊的人來了,才能被人發現。
到了那個時候,也夠她受的了,趙盈盈甚至斷定以陳瑤這種膽小懦弱的性子,連求救都不敢,指不定會在小黑屋裏哭的有多可憐呢。
裴玉書來到儲藏室附近的時候,距離陳瑤被關進小黑屋,已經過了快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裴玉書見周圍沒有人,便擡手,敲了敲門,聲音清淡微冷,卻莫名地能安撫人:“陳瑤,出來。”
“……”儲藏室裏沒有動靜,甚至連一絲聲響都聽不到。
裴玉書若有所思,視線緩緩下滑,落在了門把手上。
他試着開了一下門,發現門紋絲不動,應該是從外面被鎖起來的。
“陳瑤?”裴玉書表情冷靜,又對着裏面喚了一聲。
然而,裏面仍然毫無動靜。
他指尖微微泛冰,手心不知覺滲出了一絲汗意,表面上情緒不顯,其實內心已經逐漸緊繃。
回神之際,他想起來值班室有鑰匙,在冷目看了一眼儲藏室之後,便暫時離開了這裏。
因為趙盈盈把鑰匙藏了起來,裴玉書要找到儲藏室的對應鑰匙,頗費了一番功夫。
他不是急性子的人,但此時不知為何,心頭多了些莫名的燥意。
等回到儲藏室的時候,已經又過去了幾分鐘,裴玉書不拖泥帶水,開鎖推門,一時間,淡淡的灰塵味撲面而來,閉塞逼仄的環境讓他的表情瞬間更冷了一點。
“陳瑤?”裴玉書一眼望去,只見室內四下無人,只有黑壓壓又無處不在的陰影。
“我在這裏!”俏皮又不失活力的聲音突然跳出來,讓裴玉書睫毛微微一顫,腳步釘在原地。
下一秒,一個軟綿綿的物體撞到他懷裏,裴玉書下意識地擡手接住,先是抱了兩秒,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才發現和他抱在一起的是玩偶熊。
裴玉書:“……”
他不着痕跡地松開手,眼裏殘留的幾分擔憂瞬間煙消雲散,變為淡淡的嘲諷。
果然是白擔心一場。
“你既然沒被吓着,為什麽不說話?”
裴玉書神色回歸平靜,絲毫不見方才的燥意與焦急。
“……我剛才一不小心睡着了。”
陳瑤剛塞出去的玩偶熊,又被塞回了她的手裏,此時她整個人都被擋住,只露出半張巴掌大的小臉,一雙眼睛亮亮的,像剛才樹上摘下來的黑葡萄,水潤中又帶着幾分透澈:“剛才才醒過來,然後班長你就過來了。”
她的解釋還算無辜,眼下又殘留着淡淡的紅暈,看起來的确是剛剛醒來的樣子。
“裙子被改成什麽樣了?”
裴玉書淡淡地轉移話題,随口問了一句,然後擡手,一顆顆解開外套上的扣子。
“就是……這樣?”陳瑤挪開玩偶熊,露了一小半身子,毫無防備地給他示意裙子的長度:
原本及膝的百褶裙在被改動後,長度已經縮水到腿上,比原來的尺寸露出了更多的肌膚。
本來這還不算太紮眼,但陳瑤天生膚色雪白,在深色裙擺的襯托下,她如果穿着這樣的裙子出去到處亂走,肯定會引來許多暧昧又猥瑣的視線。
裴玉書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她的裙子,目光在觸及那誘人的肌膚顏色時,看似毫無波瀾,實則只看了不到半秒,就立刻偏開了視線。
“蓋上。”
裴裴:我讨厭玩偶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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