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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陸嘉銳骨碌一下從床上爬起來,“你說什麽?”

何卓臉色很不好,“師父……師父……他去闖林師叔的第八峰了啊!”

陸嘉銳滿心各種想法交織在一起,結果就是大腦一片空白,“啊?為什麽啊?”

何卓:……

他真想抓着陸嘉銳的領子問問他有沒有良心。

為什麽?他居然還問為什麽?

他崩潰的沖着陸嘉銳叫,“你說還能為什麽?當然是為了你啊!”

陸嘉銳覺得自己好像被雷劈了一樣。

是啊,當然是為了他啊!

他連忙拽住何卓,“有危險麽?”

宇文初是天才,是元嬰,林漱不過個金丹,一定沒問題的。

可看何卓的表情,卻沒那麽簡單。

何卓知道陸嘉銳什麽都不知道,只能跟他解釋,“如果師父和林師叔單打獨鬥的話當然沒事,但他這是闖陣,閑情十七峰不但有護山大陣,每一座山峰也都有小陣,這些陣法不僅僅是現任峰主設立的,還有之前住在這裏的人傳下來的。”

陸嘉銳瞠目結舌,心裏更是百感交集,“快帶我去第八峰。”

不知道宇文初現在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何卓也是這個打算,聽陸嘉銳這麽說,立刻把對方抓到了自己的飛行法器上。

好在第七峰和第八峰離的并不算遠,所以他們到的很快。

李韻和馬玉珏比他們到的更快,他們都急得團團轉,李韻苦勸着,“宇文師兄,我知道你疼陸嘉銳,我也覺得那孩子不錯……雖然他這段時間是吃了點苦頭,但林師兄也不是故意的,他也是想讓陸嘉銳早日融入我閑情門,而且他讓陸嘉銳做的事,我們當初都做過的!”

她說到這裏,見宇文初猛回頭,心中本來一喜,卻在見到宇文初眼角的紅色之後,變成了一驚。

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裏刺激到了宇文初。

馬玉珏看的沒那麽仔細,但他心裏稍微明白那麽一點。

他知道事情肯定不像李韻說的那麽簡單,他們是做過那些事情不假,但林漱肯定有辦法讓中間産生什麽岔子。

當然,林漱做不到滴水不漏,但李韻這人大大咧咧的……

他倒是知道點,可他就是個夾縫中求生存的小人物。

所以他只能嘆口氣,再一次的說些從長計議的老生常談。

但宇文初更不聽他的,直接回首,與第八峰的陣法纏鬥起來。

陸嘉銳見狀就要往上爬,“說那麽多幹嘛?把他拉回來啊!”

可他還沒走兩步就被李韻一把拉住,“護山陣法一旦打開,是無差別攻擊的,我們沒有宇文師兄的本事,過去就是自尋死路!”

陸嘉銳肉體凡胎,根本看不出其中的風險,他只看到宇文初好像發呆一般的站在那,過一會兒才向上走一段,過一會兒才向上走一段。

雖然這樣,但他也知道宇文初肯定身處危險之中,而且宇文初的臉色愈發的蒼白,眼角的紅痕好像要滴下鮮血一般。

“這陣裏到底有什麽?”他忍不住問李韻。

李韻搖頭,“閑情各峰的陣法,已經多年沒有啓動了,我只聽說第八峰的第三任長老擅長陣法,更是抓了三十六頭異獸放入自己所設的陣法當中,每一頭異獸都有相當于元嬰的修為……”

她話音剛落,宇文初一口鮮血噴出,血舞飛散在空中,陸嘉銳卻覺得自己被迷了眼睛一般。

他開口大叫,“宇文初……”

可下一句他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宇文初倒是又回頭了,他唇角的血跡宛若鮮豔的毒蛇一般蜿蜒,可卻給了陸嘉銳一個微笑,“等我!”

等他幹嗎?

陸嘉銳想說你回來好不好,可還沒說出來,林漱先出現了。

林漱此刻表情陰狠異常。

他第八峰最厲害的陣法裏的三十六異獸,已經被宇文初除掉了一半。

他沒想到宇文初居然真的因為陸嘉銳這麽下毒手。

他們雖然不和,但畢竟還是同門,這些陣法關鍵時候是能救命的!

可他剛想張口說什麽,宇文初卻擡手就是一扇子直接甩到了他的臉上。

扇頁擦着林漱的臉劃過,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林漱的真氣也被激了起來,他的鞭子立刻出手,“宇文初,你欺人太甚!”

兩人立刻鬥在一處。

可林漱根本不是宇文初對手,不過片刻他拿出來的法寶就碎裂了大半,身上更是多了好幾處鮮血淋漓的傷口。

李韻見狀立刻開口,“我先幫林漱擋住宇文師兄,馬玉珏你去叫師父!”

三個人鬥成一團。

林漱和李韻原本不是宇文初對手,級別的碾壓就是這樣的無情。

但宇文初剛不顧一切的替宋離療傷,且闖陣中也受了傷,于是一時三刻三個人誰也奈何不了誰。

而陸嘉銳和何卓——他們只能在原地抱頭,只求不要被殃及到就是好的。

可即便這樣,他們依舊被上方屬于金丹和元嬰的氣息壓得要喘不上氣。

何卓還稍微好那麽一點,陸嘉銳沒挺多久,直接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要被擠爆了!

他忍不住吐槽,沒想到自己會死在這……

可下一瞬他就被卷入了一個硬挺卻溫暖的懷抱,宇文初伸手抵住他的後背,一股暖流沁入他的身體,讓他緩過來不少。

而宇文初另一只手的勿忘一扇,林漱和李韻兩人雙雙向後跌去,一瞬間都臉色蒼白,李韻的嘴角更是溢出了血。

林漱一見,雙目射出的目光更加惡毒,“宇文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

他話沒說完,宇文初又是一扇子,他站立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

宇文初還要動手,卻被陸嘉銳直接抓住了手指,一邊也傳來了葉屏山的聲音,“夠了!”

宇文初根本沒聽到葉屏山的聲音,他只看到了陸嘉銳的手指。

暴虐的神色從他的眼中褪去,他的目光一點一點的挪到了陸嘉銳的臉上,眼角的紅痕也漸漸變淡,不再和剛剛那樣鮮豔欲滴。

李韻見狀松了口氣,但連對葉屏山行禮都做不到了,直接癱在地上,“師父!”

林漱雖然不想跪在那裏,但也只剩下一口氣維持着,根本動不了。

葉屏山扔出一顆藥給馬玉珏,“給林漱吃了。”

馬玉珏連忙上前喂藥,又把林漱給扶了起來。

林漱咳嗽了兩聲,吐出一攤血,“師父,宇文初他欺人太甚!”

葉屏山沉默了一會兒,“林漱,這事是你不對!”

“師父!”林漱不可置信的看着葉屏山,心裏覺得冰冷一片。

他知道閑情門的人都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偏袒宇文初,葉屏山也是,但他實在沒想到會偏到這樣的程度。

連一邊的李韻的眼神都寫滿了驚愕。

可葉屏山繼續說了下去,“宇文初救治宋離,耗力過度,導致心神不穩,他找你想必也沒有想要這樣大張旗鼓,你卻直接開了陣法,你們是同門,又不是仇人……這才激化了他的心魔。”

他停頓了一下,“你去找陸嘉銳的事情我也知道,若他當時也開了護山大陣,你還上的去第七峰麽?”

林漱心中不服氣,但卻沒法多說什麽了。

宇文初沒開陣法,沒把他當仇人。

而他對陸嘉銳做的事情,雖然說起來可以冠冕堂皇,但他真正的心思如何,這裏大概也就李韻不明白。

可他就是看不慣宇文初和陸嘉銳,這兩個人憑什麽讓閑情門處于這樣危險的境地?

而他在宇文初來的時候,直接開了陣法,則是因為覺得宇文初根本不會闖。

畢竟他們兩人雖然不和,但也沒到仇人的地步。

誰知道宇文初會因為救治宋離……不,他根本不是為了宋離,他還是為了陸嘉銳!

為了讓宋離出戰,救下陸嘉銳!

這讓他更加确認了自己前幾天想到的事情——宇文初居然為一己私情,置閑情門安危不顧!

可現在不是說出這件事的最好時機,若是現在說了,所有人都會覺得他是因為一時意氣在胡說八道……

所以現在他只能咽下這一口氣,他早晚,早晚要讓宇文初身敗名裂!

他還沒想完要怎樣做,宇文初的勿忘已經再一次對準了他,“林漱,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再敢如此對待陸嘉銳,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林漱抹了抹臉上的血痕,氣得雙眼泛紅:“宇文初,你以為你是誰?師父還在,你就敢說這樣的話?你是把自己當閑情門掌門了嗎!”

可宇文初根本不理他說的話,只是用勿忘壓制着他,“總之,陸嘉銳要是出了事,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說完這句話,他帶着陸嘉銳直接揚長而去。

回到房間,陸嘉銳立刻把宇文初按在床上,他自己拿來手巾,給宇文初擦他嘴角的血跡。

他心裏亂糟糟的,有不少話堵在那想問宇文初。

比如問問他身體到底怎麽樣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葉屏山說宇文初為了救治宋離耗力過度,有沒有什麽關系?為什麽都不修習就要去找林漱?為什麽這麽護着自己……為什麽,對自己這麽好?

可所有的話都纏在一起,反而讓他不知道怎麽開口。

倒是宇文初把他給拽到了床上,他心情平複了些,“我沒事了,剛剛吓到你了麽?”

又幫他也擦血跡。

陸嘉銳:……

用一條毛巾擦嘴啥的……反正他也不是很嫌棄,于是先說正事,“你……”

宇文初那和毛巾的手緊了緊,“我也沒想到會影響這麽大。”

陸嘉銳一口氣不知道是上去了還是下來了,反正憋在了正中間。

原來是因為心魔。

原來不是因為自己。

也是……畢竟倆人進來之前關系就不大好。

宇文初不計前嫌已經是很仁至義盡了,又怎麽會……

他把那口氣松出去,“那你以後可千萬小心點。”

心魔這東西的危險程度,就算他看的書不多,也是知道的。

宇文初點了點頭,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宇文初先說了話,“這段時間的事兒,是我想的不周全,讓你吃苦了。”

他這麽一說,陸嘉銳就不好意思了,“其實沒吃什麽苦。”

他拿出本書來,“我還拿到了閑情門的基礎功·法。”

林漱能虐他的秘密其實就在這呢。

陸嘉銳把書攤開,“拿到是拿到了,但是我看不懂。”

裏面能讓人運轉靈力的口訣,之後再用這樣的手法去做門派任務,就事半功倍了。

但那口訣裏好多都是穴道名稱,陸嘉銳根本不知道哪是哪,林漱不教他,又把李韻看的嚴實……

宇文初聽陸嘉銳這麽說就明白了,“你怎麽不問問褚凡?”

陸嘉銳噎了一下,然後艱難的開了口,“我其實問了何卓來着……”

他從兜裏掏出個圖來,“我根本找不準!”

他又不是老中醫,也沒學過按摩。

而且問完之後,他也就死了找李韻的心。

宇文初又看了看那口訣,神情也變得微妙起來。

有幾個穴道的位置在椎尾,臍下那些位置……

陸嘉銳找不準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人在他身上直接指出來,這樣的确不大方便。

“怎麽不讓褚凡幫你認?”宇文初莫名其妙又把話題拐回了褚凡的身上

而這句話讓陸嘉銳直接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卧槽,你不要惡心我。”

要是能忍別人碰這些地方,他至于受這麽多苦麽。

宇文初沉默了一下,唇角輕微的上揚了一些,“那個褚凡到底是什麽身份?”

陸嘉銳搖頭,“就閑情門弟子呗。”

他說完之後,覺得宇文初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一點。

陸嘉銳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但當下重要的不是這個,是他覺得自己應該提高自己的實力,不然真的只能一直拖後腿。

于是雖然有點讪讪的,但他還是開口,“你能不能幫幫忙?”

宇文初疑惑的看他。

“就是……就是……”陸嘉銳咬咬牙,“你認識穴位不?幫我找找這些穴位……”

宇文初的表情就有些微妙,“認識,是認識的。”

陸嘉銳覺得宇文初可能不大樂意,可自己也沒辦法啊!

他也知道宇文初對自己的觀感不咋好,所以他很誠懇的開口,“以前在外面的事兒,都是我不對,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就幫幫我。”

他這麽一說,宇文初的表情就更微妙了。

他對着陸嘉銳開口,“當初我真的是說,有你這樣的容貌,演技完全可以慢慢磨練,更何況你還那麽努力。”

陸嘉銳:……

宇文初接着說:“記者亂寫之後,我還找到你電話,但是幾次打過去都被按掉了。”

陸嘉銳:……

“我以為你生氣,就想當面和你解釋,但一直也沒遇見過。”

陸嘉銳一頭戗在床上,“我以後一定不拒接陌生電話!”

他又猛擡頭,“其實我說做影帝不是我的目标也是真的,我是真心知道自己達不到,可後來你又說我是歪門邪道,我就氣不過了。”

“……”宇文初又解釋,“我說的你是靠實力說話的,那個記者亂寫是歪門邪道,那家雜志社被我告倒了,你不知道麽?”

陸嘉銳雙眼放空,他知道雜志社倒了,但他不知道是宇文初幹的啊!

他還在宇文初說過這句話之後真的生氣,并且針對了人家!

他又一次把腦袋埋在了被子裏,可聲音還是悶悶的傳出來,“你還說我耍大牌,我只是病了。”

結果被宇文初這麽說,氣的他病又重了!

宇文初嘆口氣,摸了摸陸嘉銳的頭發,“我只是和記者說,你至少活的很真實。”

而且那時候他真的覺得陸嘉銳是因為自己才不出席的。

陸嘉銳又把頭擡起來了,他咬牙切齒,“等我從這裏出去,非把那些亂寫的記者告到傾家蕩産!”

宇文初表情很是嚴肅的點了頭。

“……等……等等……”陸嘉銳忽然開口,“你當初和記者說這些話的時候,是什麽表情。”

宇文初非常的面無表情,“就是這個表情。”

陸嘉銳:……

他好像知道記者為什麽這麽寫了!

但不管怎麽說……這誤會,算是解開了吧?

陸嘉銳猛的一拍宇文初的肩膀,“總之都是我小肚雞腸,那這事兒咱們就算過去了,以後我們就是親兄弟,咱們倆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一定從這鬼地方走出去!”

宇文初還能說什麽呢?

他說:“我們認穴位吧。”

陸嘉銳:……

卧槽為什麽誤會解開了,他覺得更加羞恥了呢。

不過其實也沒算完全解開,還有尹子琪的事兒呢。

但他完全不想提,好在宇文初也不想說……

他正胡思亂想,宇文初的手已經放在了他胸前,按照那本基礎功法按了下去,“這是靈墟……”

手指向下,“這是天池。”

繼續向下,“這是中庭……氣海……關元……”

又到他身後,“神道……靈臺……陽關……長強……”

他一邊說,一邊按,一邊将自己的靈力稍稍送入陸嘉銳的身體。

陸嘉銳只覺得自己被按到的地方一片火熱,并且連成了一線……

他心裏一排一排又一排的省略號和驚嘆號。

這服務器不正經,證據就是他編的這些穴位都是什麽鬼!!!

明明隔着衣服,但……他總算知道隔靴搔癢是怎麽回事了。

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和傳統意思好像不大一樣。

而且他真想知道宇文初現在是個什麽樣的心情。

他面紅耳赤的往床上一趴,“就……就先這樣吧,我自己再練練,練練!”

宇文初沒說什麽,從善如流的躺下了。

可經歷過剛剛那樣的事情,陸嘉銳得心多大才能睡着啊!

他翻來覆去,翻來覆去……

宇文初在床上,不能自己解決。

出去的話有人“看着”,他沒臉解決。

我的個老天爺啊,他這會兒真的要背《孟子》了!

他來回的折騰,終于被宇文初給抱住了,“睡不着?”

陸嘉銳:!!!

他連忙開口,“我想着穴位的事兒,我還是找不準。”

說完他就恨不得再抽自己個嘴巴,于是連忙找補,“你那有沒有筆什麽的,給我畫一下?”

宇文初:……

陸嘉銳滿臉的欲哭無淚,然後就聽宇文初開口,“行吧。”

陸嘉銳:!!!

明明應該覺得痛苦,可更興奮了是什麽情況?

于是兩個人翻身起床,宇文初在儲物囊裏找了找,還真的找出只毛筆來。

還是件法寶——沒太大用處的法寶,就是能自動出墨,而且濃淡合宜,不會滴下來那種。

于是筆尖一下一下的點在陸嘉銳的胸口上。

微涼的墨水和柔軟的筆尖掠過,陸嘉銳深刻的明白了什麽叫不作死就不會死。

再這樣下去的話,就算衣袍再寬大,也遮不住了……

而宇文初似乎什麽都沒感覺到一樣,只低頭在陸嘉銳的胸口畫着。

可陸嘉銳看不到的是,宇文初的眼神……熾熱又兇悍!

尤其是在陸嘉銳胸口的那兩點漸漸的變硬的時候……

就在氣氛粘稠的一塌糊塗的時候,陸嘉銳終于繃不住的,睡過去了。

他這段時間真的太累了——治愈術雖然能治愈傷口,但不能恢複精力。

而現在這樣的情況,也實在讓他的精神緊繃到了極致。

所以他就腦子裏的弦一斷,睡過去了。

宇文初的手頓了一下,看着陸嘉銳的睡顏,最終收起了筆,然後熄了蠟燭,再次躺在了陸嘉銳的身邊。

平靜了許久,他終于不甘心,将陸嘉銳再一次帶進了自己的懷裏。

陸嘉銳覺得自己睡的挺累的。

他夢到自己被一根變異藤條綁住,他無論怎麽掙,都掙脫不出去。

不過這藤條好像沒什麽惡意,還把他綁的挺舒服的。

尤其是這藤條上的氣息,還有那麽一點點的熟悉和好聞。

于是沒一會兒他就放棄了掙紮,甚至直接靠在了藤條上……

就這樣一直到……他聽到了有人拍門,接着褚凡的聲音響起,“陸嘉銳,你快出來,陸嘉銳,你快出來,你出來出來出來呀。”

陸嘉銳覺得自己還沒睡夠,他迷糊的睜開眼睛,對着宇文初痛苦的抱怨,“你和他什麽關系?我又沒搶他男人,叫我出去幹嘛?”

宇文初:……

陸嘉銳清醒過來,在覺得自己臉都丢盡了的同時決定,下次起床之後一定過五分鐘再說話。

為了逃避尴尬的局面,陸嘉銳慌慌張張的去開門,連衣襟散開了都不知道。

門外的褚凡目瞪口呆的看着陸嘉銳的胸口。

陸嘉銳:……

他非常小媳婦的把衣襟收起來。

褚凡砸吧了兩下嘴,“你練功還真用心啊。”

陸嘉銳:……

卧槽宇文初昨晚為什麽不幫自己把胸口的墨跡給洗掉?

咳咳……宇文初那麽做的話,好像有點奇怪哦……

好在褚凡也就是那麽随口的感慨一下,并沒有深究的意思,他捧着手裏的東西就獻寶,“看我給你找到了什麽?”

陸嘉銳看過去……

是一蒸籠顏色橙紅、熱氣騰騰、鮮味迎鼻的,螃蟹!

他有點感動。

那天在清水潭他就随便那麽一說,結果褚凡居然真的記在心裏了。

褚凡登堂入室,把螃蟹放在桌子上,還招呼宇文初,“大師兄,來吃來吃來吃,我和你說這螃蟹又大又肥,腿粗鉗壯,膏滿脂肥,撥開殼一肚子的肉,吃上一口堪比仙丹!”

他的聲音漸漸變低,變小,消音……

然後他似乎也覺得這樣不太好,忽然笑嘻嘻的開口,“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器宇軒昂。”

陸嘉銳:……

明明昨天才見過的。

“褚師弟倒依然是老樣子。”宇文初說了句怎麽都不會錯的話。

然後三個人一起沉默了。

陸嘉銳看着桌子上的螃蟹,只覺得饞涎欲滴,可現在這種場面,他根本不敢伸手。

明明也沒什麽啊。

可就覺得有點修羅場。

然而最終扛不住的還是褚凡,“那個,大師兄,你們吃,你們吃……”

他一邊依依不舍的看着桌子上的螃蟹,一邊眼淚汪汪的往後退。

這樣的小眼神,讓陸嘉銳不由得心生憐惜(???)

但他并不想把褚凡留下來,只是拼了命的抱了七八只螃蟹追上去塞給了褚凡,“拿着吃拿着吃。”

褚凡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還是兄弟你好!”

陸嘉銳不好意思了,“哪啊,這是你的螃蟹。”

褚凡這才反應過來,小聲開口,“嗚……不……這是你的螃蟹。”

陸嘉銳:……

求服務器不要什麽梗都往上湊好麽?

好不容易送走了褚凡,陸嘉銳立刻往回跑。

他一手拿着螃蟹,一手拽宇文初,“咱們上床說。”

宇文初:……

陸嘉銳好想挂上面條淚,怎麽覺得這氣氛越來越詭異了,“呃,都是河蟹的錯,非要把地點設在這裏。”

馬丹,我也不想天天拉人上床啊。

“以後叫去裏面。”

裏面……咳咳……

陸嘉銳差點嗆到的表示,“這個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啊!”

宇文初淡定,“比上床好。”

“我們忘記這件事吧。”陸嘉銳轉移話題,“其實我和褚凡真的沒啥,頂多就是一對吃友!”

等他說完這句,自己也呆了。

他為什麽要這麽說?

啊啊啊!

人生為什麽這麽艱難。

可總不能就這麽尬着,又不是在尬舞。

陸嘉銳提了提手裏的螃蟹,打破沉默:“吃麽?”

宇文初搖頭,“你吃吧。”

陸嘉銳還能怎麽辦,他只能吃啊!

他咬了一口,然後他擡頭驚嘆,“卧槽真是太好吃了,比以前吃過的陽澄湖大閘蟹好吃一萬倍,你一定要吃一口!”

說完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想的,把手裏的螃蟹就那麽舉了過去。

陸嘉銳:……

他呵……呵……的笑着,想把手拿回來。

但宇文初的動作比他快,他就着陸嘉銳的手,真的咬了那麽一口。

陸嘉銳:!!!

他忽然想到青松、想到白雪、想到山崖、想到雲朵……最關鍵的是他想到了昨天那塊臘肉。

他想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宇文初會不會是在撩他?

哈哈哈!

當然不可能啦。

那可是宇文初!

雖然兩個人已經不是仇人的關系了,但兩個男人,怎麽想都別扭,是……是吧?

他語無倫次,“我再拿一個喂……我是說我拿個喂給……你自己拿一個吃!”

宇文初沒拿河蟹,他的視線轉向半空中。

河蟹浮在陸嘉銳背後頭上面,兩只眼睛轉啊轉,盯着陸嘉銳。

陸嘉銳:……

他嘴總是比腦子快,“你看我幹什麽,想吃自己拿啊。”

“你叫我吃螃蟹?”河蟹一雙綠豆大眼散發着幽暗的光。

陸嘉銳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麽,他很沒骨氣的朝着宇文初的方向湊了湊。

宇文初看他那個小慫樣,安撫的拍了拍他的後背。

但陸嘉銳下一秒就不慫了。

他有什麽好怕的!

他對這只拉他和宇文初進書裏的河蟹就是沒有好感!

再說他們和河蟹是互利互助的關系!

他就吃螃蟹怎麽了?

怎麽了?

陸嘉銳抓着撥開殼的螃蟹狠狠吸了一口蟹黃,眼神惡狠狠看着河蟹,我就是吃螃蟹,我還要當着你的面吃,使勁吃,你能拿我怎樣?

如果他沒有又往宇文初跟前湊了湊,簡直要躲進人家懷裏的話,這個眼神可能還有那麽點兇悍和威脅的意思。

可現在河蟹完全體會不到陸嘉銳的情感,它只是感慨的開口,“你知道嗎?我是機器的。”

陸嘉銳:……

“蟹殼掉床上了。”宇文初給出暴擊。

河蟹繼續:“我不能吃東西的。”

宇文初:“嘴巴合上,免得脫臼。”

河蟹:“而且我是河蟹,你吃的是螃蟹。”

陸嘉銳:……

陸嘉銳被兩面夾擊,不甘受辱……撲到宇文初懷裏嘤嘤嘤。

“泥萌都在欺負我!”

宇文初:……

他輕咳了一聲,和藹的看向河蟹,“來啦?”

河蟹:……

宇文初也覺得自己腦抽了,他一秒換表情,“閑情第七峰的陣法如何開動?你還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們?褚凡是什麽人?他有……”

河蟹聽頭兩個問題的時候還一直低頭、低頭、低頭,聽到後面它好像被鞭炮給炸了一樣揮舞着鉗子沖陸嘉銳咆哮,“最近更新的內容沒有波瀾,你們沒有互動,讀者很受傷,小菊花不夠,不夠,不夠!”

他指着把腦袋從宇文初懷裏伸出來的陸嘉銳,“你為什麽要天天和那個褚凡混在一起,為什麽?你是要換攻麽?你知不知道外面讀者都要罵死了,換攻是大忌知道麽?還有我不是說了拆CP就是死,你為什麽還要作死?為什麽?你和我說為什麽?”

陸嘉銳:……

這個河蟹氣焰很嚣張啊!

“我拼命爬山難道不是波瀾嗎?!”陸嘉銳也咆哮起來了,“我每天砍樹,每天被虐,吃不飽穿不暖和小白菜一樣,難道不是波瀾麽?”

他可是苦了那麽那麽久,弄得手上腳上都是水泡!

居然說內容不喜歡!垃圾讀者,垃圾系統!

“讀者并不想看你爬山。”河蟹說的毫不客氣,“也不想看你吃苦受罪,他們想看感情戲,想看打臉不是你被打臉。”

陸嘉銳:……

卧槽!

他撲上去就要抓河蟹,“想看我打臉?我現在就打你!”

他一個普通人,去打金丹的臉???

他是活夠了麽?

“還互動,倆男的互動你妹,直男,直男你懂不懂,懂不懂!還有平時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出現,這時候出來馬後炮,你臉呢?臉呢?”

河蟹見狀立刻欺軟怕硬搓着爪子的開口,“我也不是故意的啊,實在是這段時間劇情太平淡,你還和……”

它見宇文初和陸嘉銳一起瞪它,立刻轉移話題,“總之我也很忙的啊!我也是在為了我們美好的明天再奮鬥啊!”

它說的動人,可還是機械音,因此宇文初和陸嘉銳并不為所動。

它只能讪讪的開口,“我真的很努力……真的,好吧,好在宇文初一出關就去打林漱臉了,所以這關暫時算是過了,你們以後一定……”

他被瞪的垂頭喪氣的又轉移了話題,“好麽,其實想要小菊花,除了我說的那些,還可以打怪,讀者愛看那個,你們也可以提升修為,過倆月陸嘉銳可要上場的,就算打不贏也要撐一會兒做出一副努力的樣子吧,不然讀者肯定不開心的啊!”

打怪沒問題,反正宇文初再給宋離療傷之前他們也是這麽打算的。

但宇文初提出一個很實際的問題,“修為高能飛升嗎?”

葉屏山一千多歲,才修到出竅期,後面還有分神、大乘、渡劫,每一段都是一個坎,修完不知道要多少年。

“能飛升。”河蟹動了動蟹鉗,說的很是幹脆。

“你的話帶着猶豫。”宇文初盯着河蟹。

陸嘉銳:……

這又是怎麽聽出來的?

但宇文初說什麽是什麽!

他也盯着河蟹。

“确實能飛升。”河蟹還在堅持。

“修煉多久能飛升,上一個飛升的人是誰?多久之前飛升的?”宇文初連環問話。

“呃……”河蟹直接梗住。

“說!”宇文初臉色一沉。

河蟹向後飄了飄,“上一個天才修煉者,修煉了三千年後渡劫飛升,距離現在有五千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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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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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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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