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離別

第54章 離別

而廢太子暴斃一事, 梁訓更是堅稱與自己無關,尚惠公子的攀咬只是為了拉他一起下水罷了。

梁時案以過去多年, 參與此時的袁杉月, 楊言歡甚至是阿芝,都已經死亡。

僅靠尚惠公子一面之詞,确實難以定罪。

梁訓朝堂之中黨羽頗多, 若是強行定罪,朝堂必定混亂,屆時情況難以掌控。

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屋內寂靜了無聲, 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在看似風平浪靜的日子下,徐晚棠和盛雲錦竟然做了這麽多的事情。

燕雅娴緩過神來,率先上前抱住了徐晚棠:“抱歉, 是嫂嫂們沒有意識到, 讓你獨自面對這些痛苦。”

徐晚棠心中一痛,她怎麽舍得怪她們, 這段時日所有人都活的辛苦,将傷痛都藏在心底, 又怎麽會有怪罪一說。

白香寒和邢詩雙對視一眼, 上前一步道:“巡檢我與你一道去吧, 路途兇險,你一人去二嫂不太放心。”

随即邢詩雙也應和道:“家中有我照料,小妹放心就是, 讓二嫂跟你一起去吧。”

聞言, 徐晚棠搖搖頭:“耒陽尚有不少緊要證據留存,我們不便帶着一道上路, 宋大人既要應付公務,又要照顧這裏,怕是辛苦,家中還得需要能拿主意的人看護着。”

巡檢路途危機重重,她自己都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又怎麽敢讓兩個嫂嫂一道去冒險。

白香寒和邢詩雙還是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徐老夫人發了話,才讓她倆打消念頭。

“棠棠與錦兒這般安排,定是做了完全的打算,況且軍中巡檢又怎好安排多個女眷一同前往,錦兒已經幫了我們不少,二孫媳七孫媳你們的心意我們都是知曉的,還是聽他們的,莫要讓錦兒為難了。”

老夫人實話實話,兩人本想說可以在暗處,但轉念一想,真要是這般的話,徐晚棠和盛雲錦還得費心他們的安全問題,倒是得不償失,最後想法只能作罷。

郁司晨全程無話,就是低着頭,似乎很難過。

Advertisement

徐晚棠走到她身邊,握了握她的手:“我不在家,家中孩子就少一人幫着看帶,三嫂要多辛苦了。”

郁司晨心頭一酸,她哪裏不知道這是徐晚棠故意這麽說的,讓她覺得自己在家的存在很有價值,而不是躲安全。

“好。”

郁司晨沒想洩露情緒的,奈何一開口,嗓子是止不住的沙啞,任誰都聽的出情緒不大對。

将幾個嫂嫂安撫好後,衆人也就散了。

徐萬夫人借故說身子有些倦了,就留在房中歇息,徐晚棠和幾個嫂嫂就一起走了。

徐晚棠來到院子裏頭時,就看到宋筝和盛雲錦在那比武,幾個奶娃娃坐在臺階上,看的十分熱鬧,時不時拍手叫好。

他們二人也是無聊,想着巡檢後兩人怕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練手了,幾個孩子們又在起哄想看比武。

兩人也就随了他們的願,撩起袍子過起招來。

徐晚棠看不大懂他們的招式,只覺得有來有往很是膠着。

出拳更是幹淨利索,拳風呼嘯,看的人熱血沸騰。

徐晚棠來的時候,比武中心的兩人就察覺到了,卻誰都沒有停下來。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可算結束了,看樣子打了個平手,孩子們高興急了。

宋筝自然樂得這樣的結果,作為對手的他可太清楚了,盛雲錦今日的過招十分給他面子,沒把他摔個大馬趴,都是點到為止。

徐晚棠過來又等了許久,看樣子是有話要說。

宋筝很有眼力見的就将幾個孩子領走,給他們留下獨處的空間。

幾人走後,盛雲錦松了松挽起的袖子,剛過招完氣息還有些不平穩。

徐晚棠将帕子遞過去:“擦擦汗吧。”

現下是感覺熱,可風一吹來,汗黏在身上卻是容易着涼。

盛雲錦到了聲謝後,很自然的将帕子接過。

“事情可都與老夫人他們說了?”盛雲錦問道。

不過看徐晚棠那表情,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徐晚棠點頭:“說了,情緒都有些低落。”

盛雲錦面上挂着溫和的笑容,安撫道:“離別總是黯然的,待我們将事情了結,為徐家做了平反,再回過頭來看看現在的經歷,倒是不失一種缺憾美。”

徐晚棠深吸一口氣,不得不說盛雲錦真的很會說話,三言兩語就減輕了她不少心裏壓力。

“阿錦,謝謝你。”

徐晚棠頓了一會兒後,神情認真的說道。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生命裏,危急關頭之時都毫不猶豫的伸出援手。

重活一世,雖知曉很多事情的結果和事情發展的走向,徐晚棠還是有緊張害怕的情緒在。

她也是血肉之軀,會痛苦會彷徨更會不自信。

盛雲錦就好似一道光一般,照射進深淵之中,給身處于冰冷陰寒之地的她帶來一絲溫暖。

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她對盛雲錦從一開始的警惕,到現在毫無保留的相信,感情的過度太過複雜,讓她說不清道不明,只能先藏下。

但是這一聲謝,她确實應該說出口。

盛雲錦眸色微動,他能感覺到徐晚棠複雜的心情,也不想給她太大的心理壓力。

“嗯,我承了。”

盛雲錦沒有說什麽關系親近不必道謝,他知道,他越是坦誠,徐晚棠越會輕松一些。

果然不出他所料,聽到他的話,徐晚棠輕笑一聲,也舒了口氣。

“後天一早出發,為了方便出行我明晚來接你,要準備的東西今明兩日就該備着了。”盛雲錦提醒道。

徐晚棠點頭:“好。”

盛雲錦說道:“另着就是,軍中巡檢你穿女裝怕是多有不便,我給你準備好了幾身男裝常服,到時候你可能需要僞裝成我的侍衛跟随再側。”

“應當的。”徐晚棠說,“但憑盛大人安排。”

兩人目光對上,相視一笑,其中意味怕是只有他們才懂了。

晚邊,徐晚棠開始收拾行裝的時候,小八徐安慈來敲了她的房門。

“我來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

其實徐晚棠也沒有什麽要收拾的東西,衣物盛雲錦都給她備好了,她只需要人到場即可。

徐晚棠回頭,看到徐安慈的樣子,心中動容。

那是她一母同胞的雙生哥哥,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他們曾一起在母親腹中待了數月,一起成長。

“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徐晚棠輕聲回道。

徐安慈輕輕“哦”了一聲,語氣中帶着幾分遺憾和惋惜。

“哥,我走後家裏就靠你了。”

因着兩人年歲差的不多,徐晚棠都管他叫小八,從未正兒八經的叫過一句哥哥。

原以為第一次叫哥哥,氣氛多少會有些怪異,有些難以出口,卻沒想到這麽輕易而舉就的說了出來。

徐安慈明顯愣住了,好半天沒有緩過勁了。

等從那聲“哥”中緩過情緒,徐安慈眼眶有些泛紅:“說什麽傻話,別擔心,家裏有哥呢。”

雙生胎之間的默契還是有的,一兩句話就能明白對方的心意。

徐晚棠走上前去,抱着他:“我就只有你一個哥哥了,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我們的家。”

靠在他的肩上,徐晚棠沒有控制的掉下眼淚。

徐安慈紅着眼圈,下巴抵着他的頭:“放心,哥哥在呢。”

第二天晚上,盛雲錦來接人的時候,是徐安慈送她出門。

“盛大人,巡檢路途遙遠辛苦,棠棠是個姑娘家,若是可以的話,還望多多照拂于她。”

此時,徐晚棠已經在馬車上了,不知下方徐安慈與盛雲錦的對話。

聽聞他的叮囑,盛雲錦嚴肅回禮:“定不負所托。”

馬車遠行,徐安慈在門外看了好一會兒,直到馬車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中,他才轉身回屋。

算算日子,自打聖旨下來後,沒過兩日靖王和康王就已經動身出發。

明日一早也就該到耒陽附近的驿站,盛雲錦他們今晚啓程趕過去,正好能在他們之前到達驿站。

“去驿站路有些遠,你先歇息一會兒。”

盛雲錦坐在她的對面,在翻看着還沒來得急處理完的公文。

徐晚棠自知他忙,不便打擾,尋了個舒服些的姿勢閉目養神。

車夫在外頭趕路,還有兩個隸屬于南北鎮撫司的錦衣衛跟着,一同前往。

其中一人徐晚棠還算是熟悉一些,是在藥鋪養傷許久的律文。

另一人倒是面生的很,好像是為了巡檢任務,盛雲錦特地用飛鷹令召喚過來的。

十二飛鷹一下出動了三個,宋筝和陸讓在耒陽和京中配合行動,可見此次事宜的重視。

據盛雲錦所說,陛下擔心梁訓在暗中動手腳,還秘密派遣了一支暗衛過來,聽從他的調令,防止梁訓做手腳時,他無人可用。

至于其他暗中部署,徐晚棠了解不多,只知道天羅地網在前路等着。

思緒漸散,徐晚棠眼前開始有些模糊。

耳邊是馬車上挂着風鈴清脆的響動聲,“丁零當啷”的聲音,在夜晚有幾分突兀,但在她耳中,多少帶着點安神催眠的效用。

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徐晚棠就已經睡着。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