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集合

第56章 集合

衛青葉外出尋找蛇的藏身處, 盛雲錦和徐晚棠則在他們房間附近搜索,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未發現痕跡。

律文被驿丞好一番的糾纏, 那人一副操心十足的樣子, 總說自己擔心招待不周,要上去詢問一番。

最後還是律文愣了臉色,殺氣外露, 這才讓驿丞消停下來。

盛雲錦和徐晚棠搜索一番後,在周圍幾個房間都看了一遍,無一例外裏面邊角的地方都有毒蛇爬過,和淡淡的血腥氣。

看似荒野之中一處平凡的不能再頻繁的小樓, 案場殺機。

照如今的架勢來看,怕是想将他們所有人一網打盡。

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有這種膽子,竟然敢在驿站之地,對巡檢欽差動手。

選用的, 還是用毒蛇進攻的方式, 他們就不怕連自己都死在這裏嗎?

或者說,那些人根本就會死士, 無懼生死也要完成上頭交代下來的任務。

正當他們要繼續往下查時,律文回來了。

“靖王和康王的隊伍到了。”律文湊近些許後, 低聲道。

盛雲錦眼眸微眯, 來的比他想象的要快一些。

“先将那人藏起來, 免得打草驚蛇。”

律文點頭,剛進屋要将人提溜起來,男人卻突然開始緊張大叫, 還以為要料理了他。

“不要,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我不去, 我不去,你們說好會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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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似有些癫狂的樣子,讓盛雲錦沉了眼眸。

若是在這麽鬧騰下去,驿丞必得發現問題,無奈之下,律文只好出手将人打暈。

馬車隊伍都樓下時,盛雲錦和徐晚棠已經在樓下等着了。

康王梁必在下馬車前,還不忘瞥梁訓一眼,神色忌憚和厭惡。

小半年時間不見,康王還是這麽不長記性。

這麽直接的在面上表達出自己的喜惡,也得虧自己難成氣候,不然怕是怎麽死的都不知曉。

梁必的眼神一點都不帶遮掩的,那麽強烈的注視感梁訓不會感覺不到,可他卻像是沒事人一般的,淡定下車。

面上帶着溫和得體的微笑,如若不是提前知曉他的為人,怕是真的會被他表面展示出來的樣子給糊弄過去。

驿丞十分熱切的上前迎着,一如盛雲錦他們來時一般。

倒是一點都不“厚此薄彼”,一樣的言行舉動,就好似排練多遍似的。

驿丞不知為何,突然上前,梁訓的近身侍衛立馬上前阻擋。

“做什麽,誰準許你靠近的?”

侍衛語氣冰冷,看着驿丞的表情充滿警告意味。

驿丞看樣子像是被吓到了,連連後退:“是小的冒犯王爺了,只是看到王爺衣擺上沾了些許污穢,想幫王爺擦拭擦拭。”

不管他說的是真還是假,侍衛明顯不在意:“王爺就算衣着有污,也輪不到你上手打理,退遠些。”

驿丞吓了一跳,顫顫巍巍的後退兩步:“是……是小的冒犯了。”

梁訓沉聲:“罷了。”

直到他發話,這場不合時宜的鬧劇才算是結束。

梁必走上前來,嗤笑一聲:“皇弟好福氣啊,初來乍到的都有當地小官上前來阿谀奉承,本王這麽大一個人杵在這,他卻像是沒看到一般,到底還是皇弟有威望。”

雖說面上在笑,可梁必言語中個挖苦但凡有耳朵的都能聽出來。

梁訓唇角微微揚起:“皇兄玩笑了。”

驿丞聞言,趕忙給康王賠不是,卻得了他好一陣的奚落。

“原來還能看的見本王,本王還當是眼拙,只能看見些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梁必冷哼一聲,随即又補充一句:“皇弟莫見怪,本王說的上不得臺面,是指你衣袍下擺出的污穢,不是指你。”

一邊說着,梁必眼中挑釁的意味十足,話語中的那點歉疚成分,令人唏噓。

梁訓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自然。”

見他還能笑出來,梁比多少有些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令人十分不悅。

盛雲錦全程看着他們二人的互動,大有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架勢。

相比起他的淡定,徐晚棠心中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原以為靖王這種心狠手辣之輩,在宮中和朝堂之上,怎麽找也個是個呼風喚雨,人人敬畏的存在。

卻是沒想到,一個沒有實權,徒有虛名的康王都能如此挖苦嘲諷。

截然不同的境地,讓徐晚棠陷入沉思。J

眼見他們鬧騰的差不多了,盛雲錦才“姍姍”開口:“下官見過兩位王爺。”

面對可能算計過自己的盛雲錦,梁必一樣刺的不行。

盛雲錦與梁訓一樣,做出聽不懂樣子,實在不願意多理會他。

與莽夫計較,氣壞的可能是自己,得不償失。

“王爺倒是比上次清瘦了不少,還得多保重身體才是。”盛雲錦與其寒暄道。

梁訓也是面子功夫做的極佳,明明心裏将盛雲錦列為第一的眼中釘,卻也能好好的與之交談。

“家中一些變故,操心多了自然清瘦,有勞盛大人關心了。”

梁訓客客氣氣的回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關系多親近的好友。

“我們也別站在門口敘話了,一起進去喝杯清茶?”梁訓笑着問道。

盛雲錦點頭:“王爺請。”

梁必冷哼一聲,大步進屋。

進門前,梁訓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盛雲錦背後的徐晚棠,面對他如此直接的目光,徐晚棠強忍心下不适,坦然應對。

誰知梁訓卻什麽都沒說,只是與她點了點頭,以示問候。

随即一行人一道進屋,梁訓讓驿丞上茶,卻被梁必諷刺“娘們兒”行徑,出來如何能不喝酒。

梁必其實也不是想想要喝酒,純屬就是在給他們二人找不痛快罷了。

誰料他們二人聞言,倒是一點多餘的反應都沒有,十分幹脆的就換了酒。

原以為這酒該難以入口,誰料喝吃食一般,都是上品。

梁訓一口将杯中酒飲盡,面上沒有別的表情,眼中卻是一閃而過的陰沉,多少有點風雨欲來的感覺。

小小驿站酒菜品質這般好,如何不令人咋舌。

心中雖有疑,但沒有将疑問給問出口,倒是康王用的十分自在。

幾杯酒下肚,臉都泛紅了。

梁訓的侍衛突然上前:“王爺,您風寒未愈,還是少飲一些為好,屬下回馬車上給您那件衣服,披着些免得再着涼。”

聞言,梁訓擺擺手,讓人下去拿衣物。

律文看似守在盛雲錦身邊,實則目光都在注意周圍的動向。

那名出去的侍衛,看似是去馬車上拿衣物,但在出門後,步伐穩健有序,一看就是有別的想法。

果不其然,在裏頭的視線缺角,那名侍衛身形一拐,突然消失。

如果他所猜不錯的話,應當是去查探周圍環境去了。

律文趁着他們喝酒之際,跟徐晚棠打了個知會後,悄悄溜走。

衛青葉外出找蛇,現下也不知道在何處,若是與那侍衛碰上,指不定能鬧出什麽動靜來,自己還是先去看看的好。

誰料律文剛出去,路過一個小平房時,就被一道拉力猛拽了一下胳膊。

拉着手臂的力道太強,愣是沒站穩,直接撞到了牆上。

虧的他是練家子出身,不然這一下怎麽着也得撞個輕內傷出來。

一聲悶響,可見撞的有多嚴重。

衛青葉多少有些尴尬,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律文揉了揉自己撞的生疼的胸口:“衛兄,你手勁兒大多少也控制一下,得虧我皮糙肉厚的,不然換了旁人早散架了。”

衛青葉抿了抿唇:“我下次注意。”

“你這突然拉我進來做什麽?”律文緩和了些後,問道。

衛青葉沒有說話,指了指某處。

律文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雖說門窗緊閉,但那封着的木窗還能透些光進來,勉強能看清裏頭的情景。

空氣帶着濃郁的潮濕腐朽氣味,靠右邊的位置還放了不少劈好的木材,想來此處應該是驿站的柴房。

只是有些奇怪,存放柴火的地方應該幹燥才對,為何會有這麽中的潮腐味兒。

可當看清木材堆後頭的東西時,律文驚的瞳孔緊皺。

蛇,密密麻麻糾纏在一起的蛇。

他們用竹筐裝着,像一條條麻繩一樣糾纏在一起,翻滾蠕動,吐着蛇信子,看的人頭皮發麻。

律文吓的後退兩步,衛青葉到:“我剛剛觀察了許久,這裏蛇的數量雖不清楚,但遠沒有那個養蛇人說的這麽多,如果他說的數量不錯的話,我想已經有蛇跑出去了。”

“例外我還發現,在驿站周圍都有被塗抹血的痕跡,一旦蛇暴動起來,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困在這裏。”

光是看上一眼,律文都覺得頭皮發麻,難以想象一群蛇糾纏出來的該是怎麽樣的情景。

“靖王的侍衛也出來查探情況了,現下不知這毒蛇的計劃是否為他們所設,倘若不是還好,興許還能聯手,若是他們所為……”

如毒蛇之計是靖王所為,那他們今晚怕是兇多吉少。

兩人當下決定,衛青葉繼續藏在附近,觀察是否有人靠近毒蛇,律文則悄悄的跟着靖王的侍衛,能否聯手在行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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