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漁翁

第59章 漁翁

此時盛雲錦和梁訓的兩個小隊都已經快到門口了, 梁必則還被困在樓梯下方。

“你們都給本王過來,跑什麽!”梁必氣的揮劍大吼。

梁訓侍衛忠心耿耿, 哪怕是死都不讓那些賊人和毒蛇靠近梁訓, 用自己的身體幫他築成了一道保護牆。

而他自己的侍衛,卻是在禍亂發生時各自哄散,猶如大難臨頭的鳥獸一般, 讓他如何能不氣急。

梁必氣的大罵:“你們這些廢物,廢物!”

”救命!好多蛇!啊啊啊!”

場面混亂的像是一鍋粥一般,兵器相接的聲音與尖叫聲,求救聲混雜在一起。

梁必氣急敗壞的瞪着大眼睛, 嘴裏的叫罵聲也不知毒蛇是不是能聽懂,森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讓人止不住的打寒顫。

毒蛇吐着蛇信子,扭動着身體往前爬。

許是梁必的惱怒, 讓它們覺得是挑釁行為, 周圍的毒蛇都朝着他的方向過去了。

“你們……你們別過來!”

正當梁必驚慌失措的躲閃之際,門後突然沖出一人, 手握着鋒利的匕首,朝着盛雲錦沖來。

那人沖的氣勢兇狠, 眼神跟狼一樣冒着裏綠光。

衛青葉和律文大驚, 就要往盛雲錦後背擋去, 卻被兩個金刀侍衛擋住,無法過去。

那人不知為何,直接朝着盛雲錦沖來, 好似他們之間有什麽血海深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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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盛雲錦前有狼後有虎, 情況十分危險。

盛雲錦立馬喊道:“小九讓開!”

誰知徐晚棠不但不走,還擋在了他前面, 眼看那人手中的刀就要刺到她時,徐晚棠一直攥住的拳頭突然一揚。

頓時白色粉末揚了那人一臉,視線被遮擋,前沖的腳步自然也就停了下來。

“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好痛啊!”

沖過來的人眼睛正中粉末,被刺痛的捂着眼睛,彎着腰,嘴裏不斷大喊。

越揉越痛,那人痛的直接在地上打起滾來。

徐晚棠有些心驚的往後退了兩步,她根本就不像面上表現出來的那般鎮定。

“我的眼睛,好痛啊!”

盛雲錦抓住金刀侍衛首領愣神的功夫,飛身就是一腳,直接将人踹了出去,撞到了好個人。

“快走!”

盛雲錦立馬拉起徐晚棠的手腕往外跑,衛青葉和律文看準時機,也快步跟上。

林坤帶着梁訓,也順着盛雲錦殺出的血路沖了出去。

“你們混賬,竟敢留本王一人再此,是打算造反嗎!”

梁必已經急的口不擇言,根本就沒有到自己的話有些大逆不道。

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的是,驿站外頭有一支打扮的像是流寇,但氣勢十足,一看就知道是訓練有素的士兵的軍隊等在外面。

盛雲錦停下腳步,與那人對視。

看清那人樣貌後,徐晚棠微瞪雙眼,是他。

是他們救下的養蛇人。

盡管五官和氣質都帶有所變化,面部輪廓卻大底相同,可以确認是同一個人。

盛雲錦手中握着的長劍還在往下滴血,一雙眼眸冰冷肅殺,微風吹過,帶起幾縷發絲。

他緊緊的看着眼前換了副衣着打扮的養蛇人,唇角微微揚起:“若是盛某沒有猜錯,這位應當是巫連皇族的三皇子殿下吧。”

巫連川輕笑一聲:“盛大人好眼力,本皇子佩服。”

徐晚棠凝神細聽,巫連川聲音如同清泉滴落,十分動聽,與下午時,被盛雲錦帶回時,那驚慌失措,聲音沙啞的樣子截然不同。

更紮眼的,還是那一頭金發。

漂亮的像是綢緞一般,額間佩戴的天青石色澤極佳,與一雙藍色的眼瞳互相襯托。

水光潋滟,讓人移不開眼,一時間都不知道究竟的被他額間的那一抹青給吸引,還是被他那雙仿佛會說話的眼睛吸引。

巫連川身上南疆人特點極為明顯,白皙的皮膚,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充滿了異域風情的美。

明明是那麽一張高調的容顏,可為何下午與他如此靠近,她都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

又或者說,他在自己臉上動了什麽,讓周身氣質大變,才讓徐晚棠忽略了這一怪異。

“三皇子遠道而來,還擺出這麽一出大戲,不知是何遠古?”盛雲錦開門見山的問道。

巫連川臉上的笑意帶着極強的侵略性,讓人十分不适:“好說,我要他的命。”

衆人朝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巫連川目光的終點,是昏迷不醒的梁訓。

盛雲錦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就沖剛剛那來刺殺他的小厮,他還以為巫連川的目标是自己,卻沒想到竟然是梁訓。

“哦?”盛雲錦做出一副疑惑樣,“不知靖王殿下如何得罪三皇子了,要如此痛下殺手。”

又是金刀侍衛,又是滿院毒蛇,是生怕他們都死不了啊。

巫連川輕笑一聲:“他活着,就是擋了本皇子的道,擋道的人得殺,盛大人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盛雲錦眸色微動:“三皇子說笑了。”

兩人周旋之際,在驿站內困了許久的梁必終于沖了出來。

在跑出來時,他身上還挂着好幾條的毒蛇,跟小狗甩水似的抖動四肢,才将那些纏人的毒蛇都抖到地上。

“下去,快給本王下去。”

盛雲錦擔心他将毒蛇甩到徐晚棠這處,立馬将人拉開,藏在自己身後。

巫連川将他們的舉動都看在眼裏,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如若沒有那抹嘲諷的意味話,怕是十分迷人。

被甩落在地上的毒蛇還要纏上去,梁必氣的揮劍一砍。

一擊不中,毒蛇順着他的劍身就往上爬,給他吓的劍都扔了。

因着盛雲錦與梁訓的沖出,驿站內的大批金刀侍衛都跟着跑了出來,少了很多的阻攔,梁必終于脫困。

只是人也受了重傷,渾身衣物破爛,走路更是一瘸一拐。

盡管已經少了很多人,梁必還是險些死在了驿站裏頭。

懸挂在房梁上的蛇,就好像下雨似的,稀裏嘩啦的往下掉,好幾條都掉到了他頭上。

冰冷黏膩的觸感,只是想想都讓覺得惡心。

更令人害怕的是,毒蛇吐着蛇信子在他臉上舔了一下,那種臨近死亡的感覺讓他頭皮發麻。

巫連川眼神示意身旁的金刀侍衛,那人接收到消息後,指尖輕輕敲了兩下手裏握着的小陶瓷。

原本一個勁要攻擊人的毒蛇突然停止了進攻的動作,十分乖巧的游走到了旁邊,直起了身子看着他們。

驿站裏的毒蛇也陸陸續續的爬了出來,将他們圍住。

若是盛雲錦他們想要跑,不僅要應對周圍的這支軍隊,還要提防毒蛇的進攻。

他們人少勢力單薄,想要全身而退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梁必覺得有些頭暈眼花,看東西都有重影,整個人搖搖欲墜。

“你……你是什麽人!”梁必啞着嗓子問道,“驿站截殺,是你搞的鬼嗎!”

巫連川瞥了他一眼,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來之前他就得到了線報,與盛雲錦和梁訓同行的,還有素來有草包王爺之稱的康王,相來也就是這個只會叫嚷的草包了。

巫連川目光一瞬不移的看向盛雲錦:“盛大人,你我做個交易可好?”

盛雲錦一挑眉:“哦?三皇子想與盛某作何交易?”

巫連川輕笑:“殺了梁訓,将他的項上人頭砍下扔過來,本皇子就放你們一行人走。”

“三皇子說笑了,謀害皇族可是死罪,就算皇子今日放我們走了,消息洩露出去,盛某也難逃責難。”

盛雲錦沒有将話說死了,就是想從巫連川的口中再探消息出來。

顯然,梁必不懂他的心思。

梁必目光在盛雲錦和巫連川身上流轉:“原來是你将這人給召至來的,盛雲錦你狼子野心想要謀反不成。”

聽到他的叫嚣,就連南疆過來的金刀侍衛都嗤之以鼻,這樣的人能在皇室存活這麽久,當真是命硬了。

巫連川就好像沒聽到他的叫嚣那般:“若是盛大人肯做,本皇子自然會替大人做好善後,除你們四人外,整個驿站不會留有一個活口。”

梁必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怒氣沖沖的看向盛雲錦:“你敢,謀殺皇族是死罪,你想拿你整個安樂侯府陪葬嗎!”

“盛大人,若你不與本皇子合作,今日也走不了。”巫連川說的漫不經心,“本皇子敬你是個英雄才做此交易,盛大人可不要

盛雲錦只是往梁訓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他身邊的侍衛就紛紛舉刀相對,時刻準備與他們拼命。

說實在,今日事宜讓盛雲錦很意外,沒想到梁訓如此得人心,竟然能讓手下侍衛如此賣命。

衛青葉上前一步:“他這陣仗定是要除掉我們所有人,不管答應不答應,最後都是死路一條。”

律文也同意這個看法:“我看他提出這個條件,就是想要坐山觀虎鬥,看我們互相殘殺。”

徐晚棠也不同意盛雲錦與梁訓相對,若說這在場中人裏,誰想要梁訓死,她絕對能排進前三,可她希望的是堂堂正正的讓梁訓受到懲罰,而不是這樣的方式死在這裏。

“盛大人,本皇子賣你個人情可好?”巫連川主動提議到。

盛雲錦挑了挑眉:“不知皇子的人情是何物?”

巫連川輕描淡寫道:“太康王朝鎮國公徐典的屍身所藏之處,不知這個人情盛大人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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