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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死了人算什麽好消息!”
宋氏覺得晦氣,連提都不想提,顧盛音卻歡喜的拍拍手掌,拉着宋氏盤算着。
“娘!!您看看,若是二伯父沒了,那您趁着熱孝把三妹妹嫁出去,不僅能給哥哥報仇,還能一舉拿下咱們顧家的家業,一舉兩得啊!!”
宋氏頓時反應過來,恍然大悟,“你說得對,你三妹妹若是沒有為你二伯父守孝三年,可就成了老姑娘!只是我做嬸嬸的,到底不如你祖母出面妥當,我找你祖母說道說道去!”
說完,宋氏喜滋滋的出門,去找雲氏去了。
宋氏走了,顧盛音施施然走到顧盛蘭面前,擡手,拍了拍她的臉,居高臨下,“大姐姐,看到了嗎?我想讓三妹妹嫁出去,哪怕是隔房的姐妹,我也能把她嫁出去。”
“至于你,一個丫鬟生的庶女,有什麽資格跟我比??”
顧盛蘭忙不疊的點頭,“我知道的二妹妹,我只是被你那麽講,太委屈了,你放心,我日後不會了。”
顧盛音這才滿意的走了,而顧盛蘭看着幾人離開,才看向一旁守着的丫鬟翡翠,“能不能勞煩姐姐再給大少爺熬碗藥,這藥撒了又涼了,恐怕大少爺喝了身體不舒服。”
翡翠是顧盛啓的通房,自以為比其他丫鬟尊貴。仰着下巴示意顧盛音去側間,“藥爐子在那裏,姑娘自己熬去吧。”
“你!”
顧盛蘭的丫鬟彩雲指着翡翠就要罵,顧盛蘭攔住她,朝彩雲道,“你去替我把給三姑娘做的針線活兒送過去,就說是我的心意,還請三姑娘節哀,我這裏走不開,過幾日就去看她。再去小花園折幾支松柏樹枝,拿回來我有用。”
彩雲瞪了翡翠一眼,出門去了。翡翠見有顧盛蘭守着顧盛啓,心知她定是不敢不認真的,索性偷溜出去看熱鬧去。
而顧盛蘭,來到小側間,拿過藥爐子,又見側間多寶閣上一封一封的藥,拆了新的藥包重新熬了一盞。
而後,把藥渣過濾出去,拿方才擦過血的帕子把藥渣包好,熬過藥的藥爐子拿茶水洗過幾遍,确認毀屍滅跡後,這才端着藥去了外間。
顧盛啓依舊在床上躺屍,顧盛蘭喂了藥,見翡翠不知從什麽地方回來,讓她看顧好顧盛啓,便起身往自己的屋子來。
翡翠自然是要應下,只望着顧盛蘭背影,啐了一聲,“我呸!還是正經姑娘呢!連我個丫鬟都不如!”
顧盛蘭沒聽到,或許是聽到了,故意裝作沒有聽到。
一路上,刻意往小花園方向轉了一圈,化整為零把藥渣扔到了落葉中,很快,就被灑掃的婆子掃起,堆在了樹下點燃,化作清灰消失不見。
顧盛蘭這才放了心,回屋裏換了衣裳。她住的是宋氏西廂房,兩間屋子連東西帶書籍塞得滿滿當當,每日剛過中午,屋子裏便沒有陽光。
彩雲折了松柏回來,見顧盛蘭拿起正在繡花兒,窺着四下無人,悄聲在顧盛蘭耳邊說了幾句。
顧盛蘭頓了下,“你可聽到了,母親和祖母要為三妹妹許配的是哪一家?!”
“說是一戶姓盧的人家,那家今年也有三十多了,家裏有前頭嫡妻抛下的兩個孩子。聘禮給的高,據說足足三萬兩呢!只是,他好像是個克妻的,定親一個死一個,後來不定親直接迎娶,結果兩任夫人都難産而死。”
顧盛蘭點點頭,說了句知道了。
彩雲還等着她吩咐別的,見顧盛蘭繡着菊花,有些不解,“姑娘,您不去瞧瞧三姑娘去?”
順便給三姑娘通風報信啊!
方才那屋裏守着的丫鬟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姑娘給三姑娘做的衣裳還沒做好呢,說是讓她去送衣裳就是個借口,目的是打聽宋氏要找的人家和消息。
“還不到時候。”
顧盛蘭繼續繡着菊花,而彩雲也意識到這菊花是給誰繡的,甚至發現顧盛蘭身上的衣裳,也都換成了素色的。
彩雲想到素日裏二老爺和二太太的為人,年節有賞賜不說,一年四季的衣裳從沒有拖過時候。她一個丫鬟都如此難過,三姑娘,此刻怕是不知難過成什麽樣子呢!
泱華院內外,早就素缟一片。
顧泱泱身着素服,站在石榴樹前。經過昨夜暴雨,此刻石榴樹下遍地的小石榴和石榴花。她原本計劃給爹娘留的,遠在樹杈上的飽滿石榴,此刻也被雨水澆後,裂了口落在地上。
顧泱泱小心的,一個個撿起來,在青石臺階上擺好,而後起身四顧環繞,丈量着距離,最後,在面對正房三尺處站穩。
她腳下,是父親生前,在她剛出生時,埋下的女兒紅。
曾經,父親不止一次和母親說笑,等她大婚當日,啓了這女兒紅,他要和賓客共飲,唯獨不給未來的女婿喝。母親殷氏還笑他,多大年紀了,還和女婿吃醋。
爹呢,笑呵呵的回:“我只這麽一個心肝肉的閨女,若是女婿待她不好,我要讓他知道,便是我年老力邁,也能為我泱泱撐腰。
只是,她再也等不到父親回來的那日,更別提撐腰了。
顧泱泱仰頭,不讓溢出眼眶的眼淚留下來。得知消息後,她已經哭了幾次,現在,她要打起精神,守護住父親留下的家業。
尤其是,顧家上貢的船只是上造皇家的寶船,曾經下南洋用過的,怎麽遇到個暴雨就沉了?一船人無一生還,不說父親水性極好,若說是和大家共患難不幸糟了難也是有的。
那麽多自小在河邊長大,水性極好的小厮們也沒有一個活下來?
顧泱泱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好在,她已經派清風去拖了船只回來,相信定能查到真相。
“姐姐??”
顧鐘見顧泱泱站在石榴樹前,盯着泥濘的地面發呆。
随之疑惑的看向地上,難道,地上它有什麽東西不成?
又或者,這地下,就有自己來顧家要找的東西?
顧鐘眉心一跳,若是拿到了這東西,也就是他離開顧家的時候,更是這顧府覆滅之日。一想到面前這佳人要化作白骨,從此不會動彈不會說笑,顧鐘心口,竟然憋悶的難受。
好似心心念念不辭千山萬水只要找到的東西,也沒有那麽重要了。
顧泱泱蹲下,撫開落在地面上的石榴花,而後,看向拿着鐵鍁的紅纓等人,圈出一小塊兒地皮,“應該就是這裏了,開挖吧!”
“是!”
紅纓開始朝顧泱泱指定的地方動手,鐵鍬入土,鏟除還帶着潮意的濕土。雨後的空氣格外清新,伴着土腥味,并不難聞。
幾個丫鬟小心翼翼的,唯恐觸碰到了什麽東西一般。這分明證實了,石榴樹下埋着東西。
顧鐘忍不住擡頭看了顧泱泱一眼,若真是他要找的東西,那他,看在顧泱泱主動拿出的份上,饒她一命。
“姐姐,這樹下是什麽東西?”
顧泱泱目光恍然了一下,低聲道,“我父親留下的東西。”
“那是什麽?”
顧鐘看似懵懂的追問,大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顧泱泱。
顧泱泱提起爹娘,心口宛如被小刀,一刀一刀的劃開,疼的她四肢抽搐,五髒六腑間憋悶的上不來氣。
越是疼,越是要一次一次的剝開傷口。
顧泱泱甚至有些自虐,逼自己一遍遍的回憶爹娘的音容面貌,好提醒她,快些拖回寶船,找到真相。
聽見顧鐘提問,她平複呼吸,正想回答,忽然聽到外頭急匆匆的腳步聲,是宋氏帶人,闖進了泱華院。
而她身後跟随的小厮,則把整個泱華院團團圍住。
“三嬸嬸?她來做什麽?”
顧鐘遺憾看了眼,因宋氏闖入而停下挖掘動作的紅纓等人,好奇問顧泱泱。
宋氏一看就來意不善,甚至,趁着她身邊沒有得用的人時,把泱華院圍了起來。
清風被她派去拖船,殷媽媽怕是親自去山上請祖父去了。
紅纓幾個雖然能幹,到底是個丫鬟。
“恭賀三姑娘大喜!”
宋氏宛如沒看到滿園的缟素,喜滋滋的上前,恭賀着顧泱泱。
“我們二老爺和二太太方才遭了難,你不說安慰我們姑娘便罷了,上門賀喜,是什麽居心?!”
紅纓氣得臉頰通紅,臉上的細麻越發明顯。順勢抄起鐵鍁就沖了過去。
幸虧宋氏帶來的丫鬟一身攔住,這才沒傷到宋氏。饒是這樣,宋氏依舊被吓了一大跳,饅頭似的一張臉驚的雪白。
幸虧她沒讓音姐兒跟着來,不然!她的乖乖女被毀了容可怎麽辦?!
宋氏開局不利,指着顧泱泱就要叫嚣,可誰知顧泱泱面色平靜的站在正房的臺階上,眼眸無悲無喜,卻看的宋氏心底一寒,下意識的縮回手指,仿佛晚了,就要被人削去一樣。
紅纓一擊不中,悻悻然扔了鐵鍁,推搡着就要攆宋氏出去。宋氏幾人,哪裏是練過武的紅纓對手?幾下就狼狽的被推搡的東倒西歪。
“紅纓,”
顧泱泱喊住她,等紅纓住了手,才慢慢的走下臺階,來到宋氏面前。
“請問三嬸嬸,我父母遺體如今尚寄存在義莊,喜從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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