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搶錢
搶錢
從屏風後走出來的人兒沒有一點風塵氣。
看不出她的年紀,她不施粉黛,但精致的五官卻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一襲長裙掩不住她玲珑有致的曼妙身姿,她的眼角眉梢沒有其他姑娘那樣的萬種風情,但隐隐能感受到她的淡然超脫,最為讓人想要觸碰又不敢觸碰。
她若立在一處不笑,就像一個随時會從世間消失的仙子。
韓令沒什麽表情,單膝跪地低下頭,對一娘恭敬道:“師父。”
一娘上前将韓令扶起,看着他臉上被扇出的巴掌印,嘆了口氣:“疼嗎?”
韓令搖了搖頭。
一娘微微皺眉:“這兩日,在此處有何感受?”
韓令仍低垂着頭,聲音中也沒有任何情緒,“只要師父不罰師妹便好。”
一娘沉默片刻,又嘆了一口氣,“我一向說一不二,說了你來這當五日小厮便不罰琬兒,便絕不會反卦,眼下還剩三日,時候不早了,回去睡罷,明早還要繼續早起忙碌。”
韓令點頭:“徒兒告退。”
夜深,掩春坊三樓陷入一片黑暗,一娘身後跟着一身形打扮同一娘相仿的女子,那女子手中拿着一盞油燈,二人從房間走出,來到一間稍破舊的屋子前,輕聲推門而入。
二人走進屋子,女子先走到床邊,看着油燈映照下韓令那張俊俏的臉龐,彎腰伸手封住了韓令的穴道,随即轉過身向一娘點了點頭。
女子将油燈放在一旁,過去将昏睡的韓令扶起來,一娘面色嚴肅,走上前坐在韓令身後,為韓令輸送內力,女子不時地為兩人擦着額頭上的汗。
過了一會兒,一娘調息起身,女子将韓令的穴道解開,輕輕放回榻上,迫不及待地小聲開口問:“師父,大師兄他的毒如何了?”
一娘目光深邃,看着沉睡的韓令,搖頭:“已是第二日為他療傷,卻沒有絲毫進展,連我都束手無策,瞧着此毒之陰邪,該是只有康山那位才煉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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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目光中略有隐忍,一娘上前拍了拍女子的手背,勸慰:“輕兒,我知道你的心思,可這世間萬物,總逃不過造化,令兒如今這般,你如今藏身于此,也皆因造化,你與令兒緣分不到,不可強求。”
女子眼中仍有倔強,語氣篤定,“師父,待到大師兄毒解,頭腦恢複清醒,必會因如今真心對待二師姐而後悔。”
一娘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想起今日收到的老三孟陽的來信,不禁在心底感嘆起世事無常。
“二師姐!二師姐!”
蘇羨琬在床上皺了皺眉頭翻了個身。
“二師姐你醒醒!”
蘇羨琬一只手捂住了耳朵繼續睡。
“蘇羨琬你給我出來!你到底要怎麽害我你說呀!”
蘇羨琬“騰”的坐了起來,氣得直大喘氣,“小兔崽子!”
蘇羨琬套上衣服穿上鞋,幾步走到門口,用力一推門,門開了,老七被門撞得栽了個跟頭,他揉着自己的胳膊怒視着蘇羨琬,蘇羨琬也沒慣着他,“你有被迫害妄想症啊,一大早的喊什麽喊啊!”
老七站起來,瞧着蘇羨琬怒了,他得氣勢比剛剛弱了些:“什麽症?我……我就想來問問二師姐,你昨晚灌我酒喝,到底又想怎麽陷害我。”
蘇羨琬也差不多被折騰醒了,徹底醒了起床氣也就沒了,她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看着老七披頭散發的邋遢樣子覺得十分難受,她一手将老七拽進屋子,“我可真有閑心啊,整日不做事就想着陷害你是吧?你是太陽啊?”
老七聽不懂蘇羨琬的話,但對自己被拽進蘇羨琬屋子一事顯然十分抗拒,他一邊堅持往屋子外面走,一邊被蘇羨琬一次次拽回來按在椅子上做好。
老七畢竟是個會武功的男人,蘇羨琬的力氣哪裏拽得動他,幾番拖拽無果後,蘇羨琬道:“不聽話我日後變着法陷害你!”
老七白了蘇羨琬一眼,氣鼓鼓地老老實實坐下,“你又有什麽陰謀詭計?”
蘇羨琬懶得和他解釋,直接在屋子裏找了個綁頭發的繩子,将老七的頭發梳了梳,在頭上紮了個髻,剩下的頭發則散在肩上,是她以前看得武俠劇中典型的大俠發型。
蘇羨琬笑嘻嘻看着老七此時的形象,滿意的點了點頭,“嗯,這樣好多了嘛,你看看你,頭發梳好,露出白淨的小臉,也蠻精神的嘛七師弟!”
說着,蘇羨琬還拿了面鏡子給老七照。
老七“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并走遠兩步,蘇羨琬被他吓了一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屁股底下有針啊?”
老七的臉一紅,防備兩個大字簡直寫在臉上,“二師姐,你可不能把采草的主意打到千山的師兄弟們身上,你再這樣,我就要告訴師父了!”
“……”
我怎麽你了?我是摸你手了,還是親你臉了!
蘇羨琬瞪着老七深吸一口氣,然後告訴自己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見識,露出職業假笑耐心地和他說:“七師弟,你也老大不小了,你整日披頭散發跟個乞丐似的,太給咱們千山丢臉了,我這個當師姐的實在是看不過去,才好心幫你,懂了嗎?”
老七眨着眼睛反應了一會兒,這才放松下來,這次他自己走到桌子旁坐下,拿過蘇羨琬手中的銅鏡嘟哝:“诶二師姐,還真別說,我這樣,還真挺好看,但是,我是不會因為你給我梳頭發,就和你做朋友的。”
蘇羨琬不想再理他,照着他的屁股給了他一腳,硬生生将他踢倒在地,毫不客氣道:“你可以走了!”
這幾日來,因着梳頭的情誼,老七和蘇羨琬之間飄蕩起一艘脆弱不堪的友誼的小船。
二傻子因着是朝廷的人,外加由蘇羨琬帶來千山,所以千山的弟子一直不愛搭理他,他無趣便只能時不時地來找蘇羨琬聊天,那日見蘇羨琬為老七梳頭,他便也纏上了蘇羨琬,每日找蘇羨琬梳頭,而蘇羨琬反正也閑來無事,便也就樂此不疲的當着千山禦用發型師。
今兒老七一如既往的來找蘇羨琬梳頭,蘇羨琬的屋子白日裏是不關門的,老七大大方方走進來坐好,對蘇羨琬道:“拖泥老師,我今兒要和八師妹下山去賣樹,順便去采些草藥,你幫我梳得英俊潇灑、風流倜傥一些!”
蘇羨琬拿過梳子和發帶,邊在他頭上操作,邊糾正他:“那叫Tony老師!”
“嗯,我知道,拖泥老師嘛。”
蘇羨琬放棄掙紮:“算了,你以後還是叫我二師姐罷。”
老七的頭發剛剛梳好,于卿卿也找了過來,她向蘇羨琬打了聲招呼,看到老七的樣子不禁道:“七師兄這個樣子真好看。”
老七憨憨地撓了撓頭,“走吧八師妹,我們下山。”
老七與于卿卿拉着一車的樹木下了山。
千山與一伐木場一直有些往來,每隔一段日子便将砍掉的樹木拿到伐木場換錢,然後用這些錢維持千山日常開銷,今兒二人自下山到換好錢已經過去了一上午,二人又馬不停蹄地上了另一座山采藥。
千山的錢一向由于卿卿管,于卿卿腰上挂着錢袋,背上背着裝草藥用的籃子,與老七并肩低頭找着草藥。
走着走着,兩人聽到幾個男人的聲音。
“那妖女可真是個掃把星,以前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嗎,這次怎麽知道幫千山了。”
“呵,她還不是仗着有有那個大魔頭韓令,才為所欲為。”
“錢都被搜刮走了,師父大發雷霆,慘得是我們,別讓我看見千山的人!”
“對,若是讓我見了千山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老七聽見這話後十分生氣:“是清山派的人!”
于卿卿吓得臉色發白,向老七搖了搖頭低聲道:“七師兄,他們有四個人,且似是想找我們的麻煩,我們還是先走罷。”
老七也并非沒腦子的人,想想覺得于卿卿說得在理,便點了點頭,二人打算按原路返回。
可二人才剛走出幾步,身後便傳來了清山派幾人清晰的聲音,“呦,正說着千山派,這千山派的人就送上門了!”
已經被發現,再走就算是逃跑了,千山的人可不能丢這個臉,老七與于卿卿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看清山派弟子。
為首的是一個膀大腰圓,将道袍稱的要裂開的男弟子,他揚着嘴角看着老七和于卿卿,又看了看身邊另外三個清山弟子,打起如意算盤來,“師弟,如今江湖上都在傳,韓令腦子壞了,只對那妖女一人的事上心,對其他的事情都漠不關心。”
一個瘦猴子一樣的小道士盯住了于卿卿腰間的錢袋,點頭,“不錯,師兄,不如我們今兒便試一試,看看是不是如同外界所說。”
另外兩人立即明白了兩人的意思,四個人一齊走向老七與于卿卿二人。
老七眉一皺,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在千山,于卿卿的身體最弱,武功也最弱,也可以說是沒學什麽東西,老七的武功算可以,但他心裏清楚兩個人絕對打不過四個人,這種時候,能保一個是一個,老七低聲道:“你帶着錢先跑,我攔着他們。”
于卿卿猶豫着,眼看着那四人越走越近,她一狠心點了點頭,轉身便施輕功企圖飛出這片林子。
清山派的弟子武功出了名的好,瘦猴子一般的小道士見于卿卿跑了,馬上追了上去,将于卿卿押回來,且眼疾手快将她腰間的錢袋拽了下來。
于卿卿伸手去搶,瘦猴子一笑,将錢袋扔給另一個男弟子,轉頭調.戲起于卿卿來,“你是千山的幾弟子呀?長得真漂亮。”
于卿卿臉一紅,拼命掙脫還是掙脫不開。
“對女子動手,還說粗鄙之語,你枉為道士!”,老七氣得發狠。
千山主練氣功,以食指和中指為劍,老七伸着食指與中指,眨眼間便竄到了瘦猴子道士身邊,直擊小道士喉嚨。
因老七速度極快,其他三個清山弟子還未反應過來,瘦猴子道士卻反應過來,忙松開于卿卿,握緊拂塵高高躍起防守。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老七身上,于卿卿找準了時機便輕功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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