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變天

變天

韓令放開了蘇羨琬的手,又戴上了銀色面具,起身帶宋翊渠出去了。

在路上碰到黑袍人,黑袍人皆是低下頭喊韓令一聲軍師,待到他走了黑袍人才會走。

宋翊渠察覺到重宮的詭異,所有人皆像是無法在陽光下生存的人,人人戴着一張面具,他同韓令并排走着,低聲仍是不太正經的問韓令:“你為何要隐瞞身份在此處做軍師?”

韓令帶他走到一間離蘇羨琬住處很遠的寝殿,推開寝殿的門,才答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你今晚便住在此處,明日起早離開,回你的康山。”

宋翊渠轉過身來正視着韓令,看着韓令那張冷漠面具,他挑眉笑道:“怎麽,怕我留下來,琬琬會喜歡上我?”

韓令也輕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和你說過別想太多,琬琬喜歡上你?排隊排個十輩子罷。”

宋翊渠眯着眼,看着韓令走遠,他進了屋子關上了門,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癱在桌子上。

他在進入重國地界後,見了重國的黑袍人便灑了毒粉,因着想到蘇羨琬被迫嫁到此處,他便也絲毫沒有手軟,所用之毒皆是陰邪之毒,可這毒,卻對這些黑袍人丁點不管用……

房門被推開,宋翊渠警覺的望過去。

此人未戴面具,一身龍袍,宋翊渠勾着唇角看他,“重國的王。”

常重走進來,有着屬于一個帝王本該有的高傲,又有些一絲不同于帝王的平易近人,他道:“康山宋二公子宋翊渠,叫我常重便是。”

常重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随手拿起一瓶,打開,在宋翊渠面前舔了一口。

宋翊渠嘴角的笑意僵住,皺眉詫異的看着他。

常重笑着将藥瓶放回去,“宋二公子不必詫異,你的毒的确是好毒,放在除了我重宮的任何地方,都是會毒死人的。”

宋翊渠沒說話,等着他繼續說。

Advertisement

“但是”,常重看向宋翊渠的眼睛,“我重宮的所有人,皆服用過千回丹。”

宋翊渠驀地起身,拍了一下桌子,第一次失控的瞪着眼睛道:“不可能!千回丹世上僅剩一顆,前些日子已經被琬琬服用,重宮上下這麽多人,怎麽可能人人都有一顆千回丹!”

常重滿意于宋翊渠的失控,他卻仍是淡定,開口保留着該有的風度,“這有何稀奇,前朝覆滅以前,康山因只會醫術,你的父親自然為我常氏皇族效力,當時常氏皇宮有一千多人,你的父親耗費二十年制出上千枚千回丹,才使得我常氏皇族百毒不侵。”

宋翊渠震驚,“你是亡國皇子?常氏皇族竟還有血脈?”

常重點頭,又向他抛出橄榄枝,“天下遲早又要易主,我會帶領着我的手下将本屬于我們常家的東西奪回來,宋二公子是有才華之人,何不來與我共謀大業?”

宋翊渠震驚過後,又恢複了原來那般不正經模樣,“可惜了,我這個人,從不和他人站隊,自由慣了,只願意自己玩,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常重也不為難他,臨走前對他道:“琬琬一時半會兒也是不會走的,即便我們無法合作,交個朋友也是好的,多在這兒住兩天再離開罷。”

宋翊渠欣然接受他的款待,“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宋翊渠在此處住下的幾天,韓令的臉都很臭。

因為韓令每日都有事要忙,而宋翊渠與蘇羨琬兩個大閑人便理所當然的玩在一起,只有到了晚上,他閑下來,才有時間陪蘇羨琬。

宋翊渠對蘇羨琬有狼子野心,又從不向蘇羨琬表明心跡,使得蘇羨琬對宋翊渠毫無防備,這是最讓韓令覺得糟糕的,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只能盼着宋翊渠早日回到康山去。

可還沒等走宋翊渠,千山便來了信。

蘇羨琬看着韓令暗下來的眸子,問他:“師兄,怎麽了?”

宋翊渠也向韓令睨過來。

韓令将信收好,看着蘇羨琬道:“千山突然爆發瘟疫,很多師弟都已經倒下了,我必須回去看看。”

蘇羨琬知道這不是小事,點點頭,但想到又要同韓令分離,她便說不出一句道別的話。

韓令卻握了握她的手,“你自己在這裏我不放心,你同我一起回去。”

蘇羨琬露出笑模樣。

宋翊渠在一旁見縫插針道:“誰說琬琬自己留在這,還有我在呢,你不用不放心,安心回去吧。”

韓令擡眼看了宋翊渠一眼,“有你在我更不放心了。”

蘇羨琬一愣,眨了眨眼睛憋不住笑。

宋翊渠拿着扇子狠狠地扇了扇風。

卻沒想到韓令又對他道:“我們都走了,你就在此處也沒什麽意思,便也随我們一同回千山罷。”

蘇羨琬明白韓令在打什麽主意,一時間佩服起自家師兄的厚臉皮程度。

而這更是直接将宋翊渠惹炸了毛,他的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我說韓令,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好啊,真不愧是軍師,找我當免費勞動力還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韓令挑眉點點頭,又看向蘇羨琬道:“既然他不願意去,我們也不好勉強,我們明早便動身罷。”

第二日,韓令與蘇羨琬走出重宮宮門的時候,發現了不知道何時便已經在宮門處等候的宋翊渠。

蘇羨琬上前拍了拍宋翊渠的肩膀,“你要回康山了?”

韓令在一旁默默看着。

宋翊渠勉強笑了笑,“我打算同你們一起去千山,研究看看是什麽樣的瘟疫,那麽厲害。”

蘇羨琬被逗得哈哈大笑。

宋翊渠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這麽丢臉過。

三人坐上馬車,一路颠簸,歷經兩日,回到千山時陽光明媚。

孟陽見韓令回來,有些吃驚,韓令對他道:“書信內容我已看到,師弟們如今病情如何了?”

孟陽聽得有點迷糊。

韓令看着孟陽發懵的表情心下一沉。

大殿上傳來十聲鼓聲,那是師父回來的征兆。

孟陽反應過來,擔心道:“大師兄。”

韓令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大殿走去。

此次大殿內并未會集所有弟子,僅有韓令與一娘在,一娘今日不再似以往那般淡然,她難得皺眉,有些擔心,“令兒,你都知道了什麽?”

韓令不敢隐瞞,“早些年,師父還不常下山時,師父曾對着一靈牌講話,我那時正在練閉氣之功,想找師父檢驗成果,便恰巧聽到了,我只知道蘇靖宣是害得我母親家破人亡之人,所以,我找上了重國的王,同他聯手。”

一娘閉了閉眼,耳邊響起一個聲音——“我不希望他日後為了仇恨而活,讓他度過開心無憂無慮的一生,答應我。”

可她最終還是沒能辦到。

一娘看着韓令長大,她最清楚韓令的性子,他自小便執拗認死理,認準的事誰也勸不動。

一娘幹脆不勸說他,“自己去面壁罷,沒我的命令不準出來,師父也不想鎖着你,但師父會留在千山看着你。”

韓令想說話。

一娘又道:“琬兒已經被我關起來了,如若你能放下現在在做的事,那麽你同琬兒成親,師父也是支持的。”

韓令咬了咬牙,行禮道:“徒兒這便去面壁,也希望師父能早日想通。”

一娘看着他倔強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

二十幾年前的滅門慘案仿佛就在眼前,她實在不希望重蹈覆轍。

韓令與蘇羨琬紛紛被關,宋翊渠則是等來了宋翊珏,宋翊珏板着一張臉,很是憤怒:“你答應過我在康山半年,卻屢次三番偷跑下山,翊渠,你非要我整日看着你嗎?”

宋翊渠從未見過自己的兄長這樣生氣過,他察覺到不對勁,問道:“哥,發生什麽事了?”

宋翊珏面色嚴肅,甚至可以說是沉重,“朝中變天了,皇帝微服私訪時,所到之處都在傳大皇子有真龍之相的童謠,而後皇帝又遇到了刺客,雖人無事,但心中已經起疑,回了宮中便開始打壓大皇子。他不在宮中這段日子,後宮賢妃的宮殿又走了水,賢妃葬身火海,貴妃舍命沖入火海将二皇子救出,自己被燒傷了,皇帝回宮後不忍,下了令,将二皇子送至貴妃撫養。”

宋翊渠沉默。

這的确是變天的征兆,暗處不知有多少力量,一齊推着這個王朝,也不知道會讓王朝走向繁華昌盛,還是萎靡頹敗……

趁着宋翊渠出神之際,宋翊珏一只銀針紮入宋翊渠的穴道,宋翊渠吃驚的看着宋翊珏,漸漸的,只覺得眼前的事物全部在旋轉,随即便沒了意識。

今日的更新補全啦~

接下來發幾個紅包麽麽噠!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