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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準時降落在徽州的機場。白米一路自我提醒着強打精神,可究是未耐住瞌睡蟲的洗腦,在從徽州機場到後村的車上,腦袋一歪墊着陳宇飛的肩膀睡的香。
劇組包下的古村落,距離機場不近,澱黑色的保姆車停停走走的繞着彎子,行駛兩個鐘頭才到目的地。
車子穩住,副駕駛坐着的心中回頭喊人下車,腦袋剛扭過來,嘴還沒張開,就被陳宇飛的眼神剎住。
陳宇飛揮揮手,無聲的示意辛鐘先下去。
白米睡的熟,沒流口水不打呼的,安靜的車廂中,陳宇飛戳戳她肉嘟嘟的臉頰,睡夢中不喜被打擾的白米腦袋在他的肩膀質感十足的布料上蹭了蹭,輕微轉了個角度繼續睡。
陳宇飛抿着嘴角目光鎖在她臉上。
應該是累了,長時的飛機,直愣愣的被困在座椅上,最折磨人。加上昨晚,她房間裏傳出翻來覆去睡不着的聲音,也不知是做噩夢還是怎麽的,後半夜才消停。
難怪會困。
司機将車停在最靠裏的停車位,車上只落了他倆。
陳宇飛也不急着催她,保持着現有的姿勢不動,眼睛閉起來,開始想事情——在飛機上,白米說并不想公開關系的回答猶在耳畔。
他太心心念念這其中的原因,所以只字片語也未詢問。真相往往太殘酷。
先前答應早歸卻遲遲未回的一周時間裏,他給白米發“明天回”的當天,宋銘雲去找過他。
言辭意切的甩了他一份藍圖,關于“如何在兩年內培養陳宇飛成為下一個宋銘雲”的詳細計劃書。與此,陳宇飛要付出的代價是讓他離開白米。
最終還是把這個無稽之談的要求推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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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來的結果是——在陳宇飛感受到自己和白米之間的一線生機後,壓根就不敢輕易的将她撒手。
以至于這趟安徽之行,硬生生地将她帶上了。
答應下宋銘雲的藍圖,代表着離開。所以将藍圖拒絕掉,代表着的是,絕不離開。
所以,宋銘雲,你違規了。
許是睡夠了,白米腦袋動了下,從陳宇飛的肩膀上滑下。她朦朦胧胧地睜眼,“到了嗎?”
“到了。”陳宇飛歪着腦袋,輕聲回答他,“先喝口水,我們也下去。”
陳宇飛活動了下肩膀,給白米擰開瓶礦泉水,遞過去。
“謝謝。”白米喝了口,将蓋子重新放好,“到了很久嗎,怎麽沒叫醒我?”
白米坐直身子,腦袋投過窗戶看到外面的那片藏匿在安靜之中的江南水鄉。
“剛到沒幾分鐘,看你睡的熟,就沒叫你。”
北方人粗狂,南方人溫婉的。
北方景色棱角分明,色彩鮮明,但南方的精致,悠悠揚揚,韻味十足。
白米盯着窗外的白牆黑瓦看了會,問陳宇飛,“我們要住在這裏嗎?”
“恩。不喜歡這?”
“不是。”看着外面天空霧蒙蒙的飄了幾滴雨,白米從背包裏翻出傘。
在陳宇飛起身準備下車前,拉住他,出主意,“那你們拍戲呢,也在這裏嗎?”
“恩。我想了下。”陳宇飛拿手比劃了一下她的臉,“這個村子被劇組清場,而且我們住的地方,也在村子中,所以,”
白米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所以什麽?”
“你總不能一直呆在房間裏不出來,所以你帶個口罩,換身普通點的衣服,假扮我的助理。”
陳宇飛說着,已經從保姆車的罅隙中拿出了身特別素淨的衣服,遞過來。
“提前準備好的?”白米有些懵,恍恍惚惚紅紅火火之中有一種被欺騙到的感覺,“我可以住在其他地方,這附近應該有什麽酒店或者民宿之類的吧。”
陳宇飛舉着手裏的衣服,臉上洋溢着衣服不容置喙,不可拒絕的堅定,“委屈你了。”
“你是害怕我推辭掉,不跟着來,所以才隐瞞到現在才說的是嗎?”白米腦袋轉了下,直截了當的點透,
陳宇飛沒否認,他根本不确定,自己邀請她一同來安徽,她會不會同意,也不知道當自己被拒絕後,應該怎麽處理。
陰差陽錯的,白米竟然答應了。
陳宇飛心裏面也是有絲好奇的情緒存在的,“所以,本來想解釋的,但是沒想到你很爽快的答應下來,所以,我一開心就忘記告訴你了。”
白米癟着嘴,已經将衣服展開,整體看了兩眼,“我有病才答應啊!”白米惡狠狠地瞪他一眼。
後者怔一下,問她,“要反悔?”
“讓你下車,我換衣服啊。”白米沒好氣。自己有病啊,才答應要跟過來的。
陳宇飛眼睛眯起來,笑,“哦,這是口罩,記得帶上。”
白米開始攆人,連口罩一起扔到了陳宇飛旁邊的座位上,“不用口罩,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技術叫做化妝嗎?”
“OK!”陳宇飛爽快的比劃了一下,率先跳下車。
十幾分鐘後,白米姍姍來遲。
衣服換好,頭發編了下,盤在腦後,臉上的妝……哪裏有什麽妝啊,惡搞似的,白米在自己的左半邊臉偏耳朵的位置化了塊紅色的胎記,有指甲蓋大小。眼底密密麻麻地多了些雀斑……有點辣眼睛。
壓根!陳宇飛若不是因為知道白米在車裏,她是絕對不敢認這個從車裏走出來的姑娘就是白米的。
“飛哥,讓我做助理,不要被我醜到哦。”白米眼睛跳跳的這兩下,戲很足的扮演起助理來。
陳宇飛往旁邊靠靠,讓白米從車上下來。
沒忍住的,又瞧了一眼,白米的模樣,嘴角有些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兩下,提議,“要不,你還是戴上口罩吧……”
“幹嘛?嫌醜啊!”
“恩……”陳宇飛誠實的,萬分認真的搗了下腦袋,在将保姆車的門拉上之前,順手把方才被白米扔到座位上的口罩撈起來,準備給她。
誰知後者卻豪氣地一甩手,言之鑿鑿地拒絕,“當初是你要助理,助理就助理,現在卻來把我嫌,讓我傷心心啊!”
“……”陳宇飛簡直要被這歌聲給打敗了。
無奈之下,陳宇飛帶着這個無比辣眼睛的裏,進了村子。
不得不說,風景到底是好看的。今天的時間也寬裕,陳宇飛走的不着急,跟在他身旁的白米優哉游哉的跟着,心情不錯的開始四處眺望,看風景。
後村,保留着老徽州較多的特色。
青石板路,地下水渠。山高水清霧濃。好不漂亮。
白米撐着粉嫩嫩的天堂雨傘,總感覺有些煞風景,琢磨着去買把油紙傘來配這景色。
“咔嚓!”
白米舉着把傘,看風景看的有些着迷,以至于将自家的藝人“飛哥”遠遠地落在後面,而恍然未知。
白米下意識扭頭,只聽“咔嚓”又是一聲。
陳宇飛是被迎面飄來的毛毛細雨淋清醒的。他抹了把臉上霧蒙蒙的水汽,眯着眼睛看前方專注走路的白米。
眯着眼角,取出手機來拍照,故意的,打開聲音,以至于第一聲相機咔嚓聲後,白米留頭,他剛巧可以取下這第二張照片來。
他們處的位置是個石拱橋。白米走得快,已經踏着石階走到半截腰,陳宇飛還站在最低端的登臺階下。這個位置取得角度和光線以及背景,剛剛好。
陳宇飛盯着這章自己無限滿意地照片,誘.惑白米,“特別漂亮,要看嗎?”
“不要!”白米果斷的說完,大步朝橋上蹦了幾步,站到橋最頂端,一點也不留戀不好奇的模樣,讓陳宇飛忍不住問,“為什麽?”
白米看他一眼,勾眼角,很有自知之明的解釋,“因為,我、怕、被、自、己、醜、到。”
一字一頓的說完,白米就下了橋。
獨留下陳宇飛傻站在橋的這一端,淋着蒙蒙細雨,小聲地嘟囔一句,“你也知道。”
啊啊啊啊,只有一更……短小的一更。
因為我在碼這一章時,腦子裏一直再轉之前去安徽拍的照片。
所以,我決定,更新完就去修兩張照片。嘻嘻嘻,微博po給你們看。
“後村”是化名。原型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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