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番外四

番外四

雨不急不慢,潤得泥土濕潤松軟,檐下滴滴答答的,奏着好聽的樂章。

一片春景中,讓人生出春日的懶散和惬意,這種天氣實在無事可做,便可奢侈的浪費光陰。

安宜身子微斜,一只手臂支在窗沿上,輕袖滑下,露出一截細嫩的小臂。真真的柔嫩如藕,細細的腕子上,套着幾圈各式的手镯,掐絲琺琅彩、深海紅珊瑚、勉國晶透紅寶,小臂上當真一片亮眼的豔麗。

相襯的,她一身櫻紅色宮裝,恰似外頭盛放的荊桃。柔弱而纖細的腰動了動,完美勾勒出獨屬于她的玲珑。

“要那一枝,”她對着院子喊了聲,一只手伸出窗外去,指點着,“驸馬,幫我折回來。”

站在花樹下的男子回頭,隔着一層蒙蒙細雨,看去窗口處自己的妻子:“好。”

韶慕應下,仰起臉看着樹冠,偌大的一樹花,他哪裏能看出她真正要的是哪一枝?不過,他有自己的辦法,因為妻子的性子,必然是想要開得最盛、最顯眼的那枝。

一旁,寶慶撐着傘,眼看韶慕就這樣站在雨中,幾次想過去給他撐傘,因為怕礙事而退了回來。

一日日的,他是沒想到,性情疏淡的驸馬如今會陪着公主胡鬧,甚至還縱容公主。就像昨日,他袒護安宜,将素德公主給堵得無話可說。

如今更是得了,這冒着雨出來給公主折花,虧着有院牆隔着,不然讓外頭看見了,這可是昔日清傲的探花郎啊。

“嘩啦啦”,只聽一陣水聲,花樹上積攢的雨水紛紛落下,正将底下站着的韶慕給淋了個透。

他手裏正拉着一根花枝,未待折下,不想拽下來滿樹的雨水。

“哎喲,這如何了得?”寶慶吓得一驚,忙跑過去把傘面撐去韶慕的頭頂,“驸馬,你看好了哪枝,讓奴們來做就成。”

韶慕仰着臉,手裏将那花枝一折:“左右無事。”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枝子便被折下,握在了他的手裏。

Advertisement

與此同時,在屋裏的安宜也看見韶慕被淋了一身水,瞬間沒了笑,忙從凳上起來,從一旁的門跑出去,到了外頭的露臺上。

她赤着雙腳,跑過時,在木地板上留下咚咚的聲音。才在露臺邊緣站穩,就看見韶慕已經從樹下離開,往她這兒走來,青色的袍衫上染了水漬。

“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那枝?”韶慕穩步過來,站在露臺下,舉起手裏的花枝。

露臺離地三四尺,他站在下面,淋着細細雨絲,笑着仰臉看站在高處臺上的少女。她一身明豔衣裳,嬌美奪目。

安宜蹙着眉,在露臺上蹲下,手兒落去韶慕的臉上,幫他擦着雨水:“很涼是不是?”

她有些懊悔讓他去折花,也沒想到樹上會有那麽多水。

高處與低處,兩人一站一蹲,如此正好視線相平。

“不涼。”韶慕笑,把那花枝送去安宜手中,“這是身為驸馬應該做的。”

安宜抿抿唇,看看手裏的花,心中緩緩淌着暖流:“換下衣裳罷,都濕了。”

韶慕說好,遂進了房去收拾。

此時的寶慶悄悄退出院子,獨留下一座安靜的院子給裏頭的兩人。

安宜抱着花轉身從露臺上離開,經過了整個正間,而後從後拉門出去,到了那眼小湯池邊。

溫熱的池水還在流淌,池面上被落下的雨點兒打出了一圈圈的漣漪。擡眼看去山巒,半邊的山頂籠罩在霧氣中,着實世外桃源一般。

只是池邊上就淩亂許多,昨夜裏的那幾樣物什如今散落着,讓人看着,不免就想起當時的火熱靡靡。

安宜偷着往屋裏看了眼,韶慕應當還在換衣裳。她便輕輕蹲下,把那翻倒的錦盒擺正,這些東西不好讓旁人看見,早上她并未允人來這邊輕掃,是以,昨夜彌留的種種痕跡,此刻還清晰地存在。

她心中不由急跳,手裏撿起那枚翠玉角先生,指尖碰上的時候,明顯的試到上面濕黏,也就想起他給她送入進去的撐脹感。每一下的送拉,都會帶起渾身的戰栗,羞赧中又有別樣的舒爽。可能因為下雨潮濕,這上面竟還沒有幹卻。

借着湯池的溫水,她探下腰去,手裏搓洗兩下了幹淨,将物什裝回到錦盒裏。

抓上那只勉鈴的時候,比先前那件更加粘稠,精致的镂空已經不甚明顯,甚至聲音都變得發悶。她抓着送進池水裏,好似這一件很得韶慕的意思,最後她都不敢亂動,因為這物兒在裏面震得實在厲害。

至于剩下的三樣,韶慕也是一一試過……

終于把東西收起,安宜舒了口氣,抱着錦盒站起,想放去一處穩妥的地方。若被女官看到,總是少不得幾句說教。

等韶慕換下濕衣走出房時,看見自己的妻子坐在房後的湯池邊,正低頭打理着那截花枝。

她恬靜美好,看到他的第一眼,總會沖着他笑,即便心中再多的陰郁,也會被她的笑消散幹淨。她讓他明白,原來人除了追逐自己的權利力,還有別的東西,是讓他欲罷不能的甜蜜溫柔,似乎是旁人所說的,裙下臣。

安宜聽見身後動靜的時候,回頭去看,見到韶慕正搬着一張小幾出來,然後在池邊的一處擺置好。

因為屋檐加長,這房後池邊正好修成一條細廊,外面的細雨淋不進來,也就濕不到那張小幾。

安宜将赤腳浸在池中,裙裾盡數褪到膝蓋以上:“你要做什麽?”

她問,腳下不忘踢兩下水,一只足兒擡出水面,去淋着雨絲。因為不用出門,她的發髻松松挽着,幾縷發絲落在頰上,平添了幾分妩媚與慵懶。

韶慕走過去,手撫着她的發頂:“你就這樣別動,等着我。”

說完,他跨步離開,去了房中翻找着什麽。

安宜回頭去看,想着他可能去問人端茶水進來,便就轉回身來,繼續看着懷裏的花束。清新的花香鑽進鼻息,沁人心脾。

她揪下花瓣,彎腰去貼在自己的小腿上,繼而又是一片。

等韶慕再回來時,她看見他帶着紙筆,然後在小幾上鋪開。

“你要做事?”安宜問,還翹着她那條白皙的小腿兒。

韶慕被那片雪白的肌膚晃到,一股腦兒放下紙筆,遂走回到妻子身邊,視線落在她的腿上,的确白嫩的惑人心神。

他深吸一氣,手裏托上她的下颌,輕輕擡高,另只手去摘下她懷中花枝上的一片花瓣。

安宜眨眨眼睛,然後看見他的手擡起,指尖點上她的額頭,連着他指肚上的荊桃花瓣,就這樣粘在了她的眉間。

“驸馬在幫我上妝?”她笑嘻嘻的問,身子不再亂動。

韶慕瞧着那點粉色落在她的額間,很是嬌柔,尤其她面皮白皙,趁得格外好看:“你真是怎麽裝扮都好看,濃妝淡抹。”

說着,他又把兩片花瓣點去她的眉間,如此更加好看。

“你何時嘴巴這樣甜了?是昨日與那些驸馬、郡馬聊多了罷?”安宜身子往前探,去水面上照自己的影子。

泛着漣漪的水面上,倒映出少女美麗的面容,嬌若芙蓉。額間的三點花瓣,讓她顯得更為靈動。

“真好看,”她捧着自己的臉蛋欣賞,遂又轉過頭去問韶慕,“用鮮花做花钿真不錯,給這個妝容起個名字罷。”

女子的妝容的确會有各種名字,比如眉、唇、眼睛等,會有人賦予好聽的叫法,充滿詩情畫意。

韶慕不會起什麽女子妝容名稱,他不過是因為她太美麗,而想要來一筆錦上添花:“你來起罷。”

“不行,”安宜搖頭,軟軟去抱上他的手臂,對他眨眼,“妝容出自你手,自然是你來定。”

韶慕眼簾微垂,注視上這張嬌美的臉:“昭春妝。”

昭春,美好春天開始的時候,生機、活力,還帶有她的名字。

“昭春?”安宜舌尖念着這兩個字,柔潤的唇角漾開,“果然還是得我的探花郎驸馬來,真是好聽,我喜歡。”

韶慕笑,她如此依偎着他,心中總不由得會生出旖.旎的心思。他把她從手臂上“摘”下來,把一旁的花枝重新塞進她手裏,在她疑惑的眼神中,臉探上前去吮上她的唇,上面下面的浸潤着。

然後他松開她,見着她一雙潋滟水潤的雙眸,以及鮮紅欲滴的唇瓣。

“坐着別動,我給你畫像。”他手指擦過她泛紅的臉頰,笑着。

随後起身走去小幾旁,坐下來整理着,鋪紙、研墨……

安宜坐在池邊,懵懵的反應上來,他為何搬了小幾來,又有紙筆。而且,他方才略重的吻她,其實是想她的唇更加豔麗紅潤?

她抿抿唇,果真麻麻的發木,應當是有些腫了罷?心中不免腹诽,難道塗上唇脂不行?

春雨霏霏,流水潺潺,時間似乎停在了這一刻。

安宜赤着雙腳浸在水裏,不在乎自己發絲微亂,淺淺笑着,半仰着臉去看那片山巒。少女明豔,竟是連她懷中的鮮花都被對比的失了顏色。

而一丈之外,年輕的郎君手握細筆,一點點将少女勾勒于花紙上。她耀眼奪目,萬千春色只能作為她的陪襯。

時光無聲無息的流淌,安宜在想,原來兩情相悅如此美好,單是簡單的坐在一起就會覺得愉快。

雨急了些,周遭景物開始模糊,那細廊之下,小幾上躺着剛剛完成的畫作,上頭的少女巧笑倩兮,嬌美靈動。再看那池邊,兩人合在一起正沉浸于魚水歡和中,少女兩只白皙的足兒蹬着地板,拉出淡淡的水漬。深愛她的人,正賣力擺動着瘦腰,想要給她更多的愉悅,卻也更多的是他自己的貪圖。

長裙浸在水裏,在水波上蕩漾,要不是有一角壓在少女的背下,恐早就被水給帶走。

屋檐下早就成了一道水簾,像是天然形成的幔帳,半遮半掩着這幅交合春日圖。安宜渾身包裹上薄汗,顫着雙手去捧上他的臉回應:“喜,喜歡。”

多年以後,曾有人在韶慕的書房中看到一幅畫。

畫中的是一位美麗少女,坐在清澈的池邊,一雙腳兒調皮的踢着水玩兒。雨霧蒙蒙,她像是春日中幻化出的仙子,嬌美而不食人間煙火。

她的雙眸明亮,淺淺笑着,看着作畫之人。只看着,便會對畫中的她生出心動。

那人實在好奇,便問這畫是出自哪位名家?更是追問畫中女子可是真有其人?

哪知,韶慕沉了臉色,當即把畫軸給奪了過去,手裏小心卷起,語調冷冷淡淡。

“她是我妻,安宜公主。”

關于文名,我也喜歡之前的,可是要防盜,寶們體諒下哈。

兩人的日常膩歪我快點結束,咱開始平行時空。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