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十七
十七
晌午後的陽光很好,明亮的落下,那層昨夜裏落下的雪,正在融化。
大概是春天真的快到了,雪化的挺快,也就晌午過來的這段功夫,地上已經變得濕潤。似乎這雪的到來,是為了徹底融開結凍的大地。
客房前的空地上,兩個人正在商議着什麽,聲音一開始還算平順,後面漸漸的就高了起來。
“那麽大的車架,停下鎮外可不妥,”寶慶雙手疊在身前,臂間夾着一柄拂塵,“萬一被人損壞或者做手腳怎麽辦?”
三步外,站着馮越高大的身軀,聞言皺皺濃眉:“不放鎮外放鎮子裏?白林鎮小的很,真沒有大地方給車架來停放。”
“就停在山下,我瞧着山門那兒挺寬敞的。”寶慶道了聲,“反正公主的車架不能馬虎。”
馮越奇怪的看對方一眼,頂不喜歡這尖着嗓子說話的腔調:“寶總管可想好了,山門那兒停着公主的車架?”
寶慶煩氣的撇撇嘴,嘟哝一聲:“讓我再想想。”
他什麽事都會替自家公主想清楚,哪怕再小也會三思行事。似乎那奢華的車架停在山門處确實不妥,有些提前回來的學子,總要給人家留下停車的地方;再者,也确實紮眼,傳回京裏有人再借題發揮。
“你就不會幫着想想?”他瞅見馮越一副事不關己的懶散樣兒,心裏來了氣。
他就不信,馮越跟着韶慕多年,對白林鎮也熟悉,就找不出個停放車架的地方?
馮越敷衍的笑笑,反問:“我這不是不敢随意做決定,萬一車架出了問題,我擔待不起啊。”
“你!”寶慶氣得擡起手指點劃兩下,這話不是存心氣他嗎?
他早就知道這莽夫心裏有氣,覺得韶慕這個驸馬當得委屈……
馮越一副你奈何不得的樣子,靜靜站着也不說話。
越是如此卻更加氣人,寶慶深吸一口氣,想着自家公主在屋中休憩,別吵着她。于是強行咽下火氣,平和這聲音問:“還請馮越兄弟再想想,找出個妥帖的地方來,再不然,我去問問驸馬,他應當會給出個好地方。”
說着,就提起步子要走開的樣子。
“慢,”馮越濃眉一擰,一個跨步擋在寶慶面前,“我來辦,驸馬在給徐夫子配藥,寶總管不好去打攪。”
“說的是,”寶慶呵呵笑着,忙抱起雙手作了一揖,“那就勞煩馮越兄弟了。”
馮越臉色微沉,怎麽看都覺得面前的是個笑面虎,心裏壞得很。
房內。
安宜小睡一會兒,這時醒了過來。外面的說話聲她聽到些許,嘴角淺淺一笑。
因着她和韶慕以前的不和諧,寶慶和馮越之間也相互不對付,平日總聽寶慶譏諷馮越是四肢發達的莽夫。
她坐起來,撈過一旁的軟枕抱在懷裏,心中到現在還蔓延着喜悅。
頭晌的野豬烏龍,想起來便覺得好笑,居然為了一頭豬哭得停不下。當然,她心中清楚,哭的真正原因是因為韶慕。
“一輩子,”她直起身板,學着韶慕說話的腔調,粗着嗓子,“我是安宜公主的驸馬,想和你一起白頭到老。”
這就是他對她的承諾。
“呃,安宜你沒出息……”她噗嗤笑了聲,雙頰泛紅,然後彎下腰,整張臉埋在軟枕裏,一副小女兒家的羞赧。
正當她在床上笑得時候,察覺房中有輕微的動靜。下一瞬她整個僵住了,想着莫不是韶慕在房裏?那剛才他豈不是全都聽到了?這,這讓他看到她這樣不矜持……
她還是将臉埋在軟枕上,然後聽着腳步漸近,直到了床邊停下。喉間不禁咽了下。
接着,軟枕被對方抓上,力道輕着想要抽走,她手裏抓進不松。
“哎喲,公主殿下快松手,”來人是寶慶,小聲勸着,“你這樣會悶壞的。”
安宜蹭着坐直,瞪大眼睛看着床邊:“寶慶?”
不是韶慕,太好了。
寶慶被吓了一驚,拍拍胸口:“吓死奴了,一進來聽着一句沒出息,還以為公主你在哭呢。”
“沒有,沒有。”安宜松了軟枕,雙腿搭在床邊。
如今一小覺的休憩,身心都舒緩了過來,尤其心裏很是明亮,滿是輕松和歡快。
寶慶見此放下心來,忙拿來外衫給安宜披上:“隊伍已經安排好了,公主你的車架,奴交給了馮越那莽夫去辦了。”
一些大小的事宜,他邊做事便就說出來,以讓安宜知道。
“好。”安宜從床上下來,走出桌旁坐下,“寶慶,來幫我梳頭發。”
“是,”寶慶笑着走過去,邊拍了兩下手,“公主還準備在這邊留幾日?”
外面等候的婢女們聽見寶慶召喚,陸續走進來,各司其職。
安宜盯着鏡中的少女,兩眼一眯:“等驸馬做完這邊的事。”
“奴知道了。”寶慶笑着應下,心中跟着一松緩。
這一回,兩人應該是解開了矛盾罷。姑娘是好姑娘,郎君同樣正直,他這裏看着是無比的般配,不過是開頭有點兒走岔。
好在守得雲開,接下來的日子相信兩人會走得更近,想想就覺得舒心。
“公主,适才山長找過奴,說了一件事,”寶慶往旁邊一站,看去鏡中的女子,“他說在書院的書閣中,有兩冊當年天竺過來的經書,問你是否需要?”
安宜手裏玩着一把金釵,聞言眨眨眼睛:“倒可以去看看。前年太後也有過兩冊天竺經書,後面不小心燒毀了,年前還提起過呢。”
“要不奴去幫你要來罷?”寶慶道。
“不用,我自己去看看,正好可以找幾本書回來看。”安宜擡手,金釵便插上了發間,一縷垂珠于耳邊墜下。
收拾好從房中出來的時候,陽光還算明亮,迎面而來的風仍覺清寒。
書院有一座書閣,收藏了不少好書,平常可供學子們借閱。書閣位于書院的東面,靠着山邊,建為兩層。
每月逢五的日子,書閣會開放給學子們,平日裏都是鎖着的。現在是年節期間,這邊更顯寂靜。
書院管事打開門,說了佛經的位置。安宜點頭,遂走進了書閣。
一進來,映入眼簾的便是四下高大的書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書籍,一個人終其一生也難以讀完,不愧是白林書院。
寶慶小心放置進來一個炭爐,好暖和着這裏,做好後便出了門去,等在外面。
安宜得知佛經是在二層,于是徑直上了樓梯。
她走在書架前,上下看着各種書冊,華麗的裙裾拖過陳舊的地板,有她腳下輕微的聲音。
突然,她停下來,從面前的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手裏翻了兩頁。
“咦,這兒還有話本子。”她沒想到,在這嚴肅的書院內竟還有這種閑書。
幹脆抽出來,放在牆邊的舊桌上,想着再找出下冊一起帶回去,左右她知道佛經放在那兒,臨走帶着就行。
于是,她又站到書架下,尋找着話本的下冊,終于,在最高的一層上,看見了相同的封皮。
只是太高,她翹起腳伸直手也沒夠到,便跳着腳去夠,木地板上咚咚的響。
“公主在做什麽?”
一道清淡的聲音傳來,在靜谧的書閣中如此明顯。
安宜轉頭,看見了站在樓梯口的高挑郎君,正是她的驸馬韶慕。樸質合身的青袍,清傲如雪的氣質。
“韶慕,幫我拿下來。”她指着書架頂上。
韶慕幾步走到了書架下,低頭看着額上微汗的少女:“好。”
随後仰臉去看,手臂一伸便夠到最上面的一排,修長白皙的手在書冊見緩緩滑過。
“對對,”安宜在他身前翹高了腳尖,指着他手下的那冊,“就是那個。”
邊說邊仰臉看他,心裏腹诽自己也不算矮,為何在他身邊顯得這樣嬌小?
韶慕手指一夾,那冊薄書便抽了出來:“花牆喜事,下?”
他眉尾挑了下,念出書名。不用想也知道,是市井上消遣的粗糙閑書而已,她要看這個?
“給我。”安宜有些發窘,伸手去從他手裏搶書。
結果因為太急,搶到書後身形不穩,後背撞上書架。
韶慕眼疾手快,手臂伸出去擋在書架前。
安宜因為墊上韶慕的手臂,後背沒有碰疼,雙手捧着書冊看他:“你沒事罷?”
他站在他的旁邊,臉上的緊張慢慢消失,正也看着她,眸色深沉。
“你撞到了沒?疼不疼?”韶慕問,遂也穩好身形。
安宜搖頭,剛想往前一步,好使他的手臂抽出,然後下一瞬感覺到他的手下移,勾上了她的腰。
驀的,她身子一僵,連帶着手裏的書冊也被抓緊。眼眸閃爍間,他步子一側,正站着在她面前,咫尺相對。
“沒,沒有,不疼。”她扯扯嘴角,極力想給她一個笑。
“別做鬼臉,”韶慕笑了聲,手捧着她一側的臉頰,“花牆喜事講了什麽?”
安宜心口不禁開始砰砰急跳,這樣似攬似抱的很讓人慌神,尤其臉頰的輕撫,他的指尖無意間碰着她的耳邊,好生讓她覺得發癢。
“話本子而已。”她仰着臉,作出一副自己的氣勢。
韶慕眼中笑意更濃,指尖去點她的眼尾:“公主如此的架勢,倒像是要豁出去慷慨就義般。”
“慷慨就義?”安宜眨眨眼睛,視線總是有意無意去看他好看的薄唇。
他的手貼上她脖頸的一側,微微的涼意使得她一個激靈,擡起眼睛看他,接着感覺到他又往她逼近了些,隔着衣裙已經碰上他的膝蓋,貼着她的腿邊,有些硬。
她吸了口氣,臉頰上有他落下的氣息,書架間的光線原本就暗,面前他放大的臉多了層朦胧。
“嗯,是。”他薄唇動了下,吐出兩個微啞的音節。
安宜雙腳不覺往後退着,下一瞬腳後跟便碰上了書架,沒有地方再給她退後,她弱弱的被書架和他擠在中間,感受身前明顯的壓力。
“我,我去找佛經。”她支吾着,手擡起随意指了一處。
“嗯,我幫你。”韶慕應着,然後身體并沒有讓開。
安宜同樣察覺到落在後腰上的手在收力,将她往他帶,頸上的手托上她的後腦。然後他的臉俯下,帶着陰影讓她再看不見別的,驚詫間就這樣迎上了落下來的一雙唇瓣。
初初的相貼如此生疏和簡單,他似乎是木了一會兒,然後開始吮着她的唇,溫濕的氣息交纏着,久久的不願松開。
她瞪大眼,從他側開的臉看見了對面沉重的書架,昏暗光線中飛舞的灰塵,耳邊有着水聲粘膩的輕響,是他在她唇齒間的重重碾磨。
啪的一聲輕響,她手裏的書冊落于地上。而他也頓了一瞬,微擡高頭來看她,手指捏着她小巧的下颌,看着兩片被潤紅唇兒,柔軟誘人。
“安宜真美。”他的拇指刮着她的嘴角,低着聲音道。
安宜雙肩縮着,唇角又麻又燙,舌尖上還殘留有他留下的味道。下意識雙手去推他,可軟軟的像沒了力氣般。還不待有一口喘息,他再次上來吻住她,只是這次顯然不再顧忌,直接去挑開她的齒關直接闖入,掌控似的勾着她的糾纏。
她的後腦被他的手托着,帶着仰起來迎合他,修長優美的脖頸時而的吞咽着,間或嘴角溢出細碎的嘤咛。
日漸西沉,書閣裏的光線逐漸暗下來。
寶慶進來書閣,往炭爐裏加了幾塊炭,因為裏面太靜而不禁往二層上看。前面驸馬也進來了,怎麽沒有一點兒聲音?
他心裏一沉,莫不是兩人又鬧起矛盾,冷了下來?
雖然擔心,可他一個內侍自然不敢去管主子們的事兒,急得搓了搓手。
這時樓上似乎有了點兒聲響,接着是女子很小的聲音。
“韶,韶慕你大膽……”
寶慶腦袋嗡的一聲,這不就是他們家公主的聲音,這樣聲調都變了,分明是被氣哭了。
什麽都做不了,公主并不喊他上去,他沒有辦法,最後只能垂頭喪氣的走出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昏暗着,所以也跟着助長了人內心的陰暗。韶慕擁着懷裏的嬌軟,便想要得到更多,最後試到她的僵硬,怕吓到她才收手。
“在哪個架子?我去給你拿。”他極力的穩住氣息,也想壓住體內翻騰的血脈。
安宜發覺他稍稍松了些,擡手指了指最裏面的書架。
“好。”韶慕應着,手慢慢從她腰上收回,繼而轉身往裏面走。
走出幾步,吸了兩口氣,心緒仍然得不到平靜。
而這邊,安宜整了整衣裳,彎下腰,微微發顫的手撿起那本地上的書冊。同樣也是呼吸不穩,綿長而強硬的吻幾乎撤走了她所有氣力,到後面她差點兒沒軟倒去地上。
她看着書冊的封皮,上頭的“花牆喜事”四個字很是明顯。花牆喜事,不如叫書架喜事。
回頭往裏面看,韶慕背對而站,正在書架上找那兩冊佛經。
她怕他回來再拉着她荒唐,趕緊抓起另一個冊書,自己先跑了出來,一路沿着下了樓梯道一層。
牆邊,韶慕聽見咚咚的腳步聲,看過去時只剩下一片裙角一閃而過。
“你在做什麽?”他低聲一語,不由無奈搖頭,卻又難掩嘴角的笑。
此時,跑到一層的安宜坐上炭爐邊的小凳,心裏還砰砰跳着。她盯着跳躍的爐火,腦中揮之不去的是剛才書架下的親密。他擁抱侵近有一種迫人的感覺,她明明有腳,偏就不會跑一般的圈在他手裏。
似乎那種感覺,就好似是她軟掉了、化掉了,像外面的雪。
她低頭抿唇,唇間木木的發燙,還有點點的疼……
“公主?”
一聲突如其來的輕喚,安宜回過神來往門邊看去,見是寶慶小心的探進頭來。
“何事?”她問,并沒有開口讓人進來。
裏面光線昏暗,寶慶并看不清安宜是不是生氣:“奴想問你有沒有什麽吩咐?”
“不必了,你先回去罷。”安宜道,自己現在這樣子別被看見的好。
寶慶愣了愣,也不好再問,便道了聲是。
“公主,”他終究是不放心,站在門邊時試探的問了聲,“馮越他們在後門外烤野豬肉,你要不要去看看?”
還沒等安宜回應,後面的樓梯上走下韶慕,手裏攥着找到的佛經。
“公主想去看嗎?”他走到她身旁,低下頭問她,“馮越确實會烤肉。”
安宜不好意思擡頭看他,盯着炭爐輕輕嗯了聲算是回應。
來書院這麽多天都很平淡,她是個喜歡熱鬧的,自然想去看看。
倒是門邊的寶慶有些看不懂了,這兩人感情沒鬧矛盾,那方才……
這廂恍然大悟,或許便是人家說的夫妻閨房樂,果然他一個閹人是不懂得的。
如此放下心來走上前,半彎腰身伸出雙手:“公主和驸馬将書交給奴罷。”
從書閣出來,兩人一起去了後門外。
在那片光禿的空地上,衆人早就架起了火堆。
馮越和廚子站在一起,一個說自己的怎樣打到野豬,一個晃着手裏菜刀,講着如何将豬肉分開。
在書院中他們不敢亂來,但是這算是外面,山長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且還有好奇的學子聞訊而來,平時都是讀書,少見這種場面,紛紛跟着忙活。
一片說笑聲中,場面好不熱鬧。
安宜也跟着開心,吃了韶慕切下來的肉片。有些柴,味道也重,比不得她平時吃的東西精致美味。
待下來夜色,風冷起來,那邊一群男人喝了酒開始各種胡說八道。
寶慶嫌棄極了,為安宜披上鬥篷,勸人回了客房。
房中,她看了一會兒閑書,吩咐婢女将自己抄的佛經和今日拿回來的兩冊放到一起,想帶回京去一起交給太後。
韶慕沒有回房,他留在徐夫子那邊,在給對方下針。
沐浴完畢,安宜便躺去了床上。
婢女幫着搭上被子,放下幔帳,暗了燈火,收拾好一切後便都離開了房間。
安宜舒服的在床上翻了個身,撈起一只軟枕抱在懷裏,眯上了眼睛:“太後一定會高興。”
剛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她聽見了輕微的開門響,下一瞬直接睜開眼睛,再沒了睡意。
她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旁人打攪,寶慶也不行,所以這個時候開門,那一定是韶慕回來了。莫名的心就開始急跳,想起了過晌在書閣中的種種。
深吸一口氣,她幹脆朝裏躺着不動,想上次一樣裝睡。
沒一會兒,幔帳被掀開,接着身後的位置陷下去一些,顯然他是上了床來。
安宜身形略略發僵,手裏攥着軟枕幾乎摳破。她感覺到他躺了下來,搭上被子。
她心裏跟自己說,又不是沒同床過,不就是蓋着……
一只手探過來扣上她的腰窩,她整個僵住,隔着輕柔的絲綢襯裙,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每根手指,以及指肚上的拿捏。然後撫上她平坦的腹,勾着她往後帶,而他亦是跟着上前,正好完全的接納她抱住。
“外面好冷,還是屋裏暖和。”韶慕好聽的聲音說着,從後攬着她的力道緊了幾分。
安宜呼吸一滞,後背貼在他的身前,她不自覺就把手落在纏在自己腰間的那只手上:“嗯。”
她嗓子裏好容易擠出一聲,全身籠在他的氣息中,臉龐慢慢的開始發熱。
“我暖了手才進來的。”韶慕又道,随後手握上她的,與她的手臂一上一下的疊着。這樣的親密,他終于可以直接的擁着她,輕吻上她的發頂。
安宜感覺到身後的輕動,然後後頸上一軟,是他溫熱的唇瓣貼上、游弋。幔帳中的溫度陡然升高,伴随着逐漸明顯的呼吸。
他抽走了她手裏的軟枕,帶着她轉過身來,兩人正面相對。
“公主,臣得罪了。”韶慕湊近她耳邊一聲輕語,手裏扣上她的後腰擁住。
胸腔的空氣被擠出,安宜嘴角驚得張了張,雙手下意識撐上他的雙肩,心中無比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心兒像受了驚的兔子跳個不停,并明顯的感受到了他的親近。
他吻上她,在逐漸地融化中釋放出愛慕,如同浸在柔軟的花海芬芳馥郁,夜月花朝間沉淪着。
夫妻行敦倫之樂本也正常,更何況心中彼此相牽,自然是最直接的方式來進行。他想證明她是他的,給她珍愛和體貼;而她接受着他,知道他對自己如此的在意。
深夜起了風,強勁的沖撞着門板,似要将這脆弱給這段一般。
客房簡易,光線昏暗,桌上那盞殘燈幾欲熄滅,來回搖晃着,勉力撐着最後的光亮。
“安宜……”韶慕抱着妻子,去輕啄着她的眼角。
也許,他遠比想的還要愛她。
還有最後一章啦。
有寶貝說想知道最開始驸馬知道女主船難時的心情,記得我以前回複過。這個一開始的确是寫過,在第二章的結尾處。
寫的是男主聞聽噩耗,趕回公主府,只見到了白色的靈堂。他同樣看到了女主給他的那封和離書,他心情是複雜的,但是彼時他并不清楚自己的情意,只是覺得心裏發空,然後捏着和離書,獨自一人站在靈堂,嘴裏輕輕喚了聲:“安宜。”
這些在我發正文的時候給修掉了,就是這樣的。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