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真相

真相

程慧慧坐在審訊室，臉色青紫，眼底發黑，顯然一晚沒睡。

随着警察的詢問，程慧慧終于說出了隐藏在心底七年的秘密。

她父母都是農民出身，後來離開家鄉在山五市打工，只能在工廠謀生。為了報答父母，程慧慧努力學習，高中就升入了山五市的重點高中，可卻碰上了出身極好的同桌孫瑤。

見多了世态炎涼、人情冷暖，程慧慧很清楚這樣的人不能得罪，于是處處恭維着孫瑤。為了不成為被欺負的對象，程慧慧在孫瑤欺負人的時候選擇了順從，卻也選擇了在日記本中譴責她的行為。

不過她卻沒想到她發現了秘密。

在某次晚歸之後，程慧慧聽到了周星海與楊蒙的對話，發現周星海威脅楊蒙晚上去他家，那個明顯不正經的理發店。

程慧慧心中大驚，跟着兩個來到周星海所說的地方，又看到楊蒙衣衫破碎的跑出來。

程慧慧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只得暗暗觀察，卻發現周星海又在用錄了的視頻威脅楊蒙。

“你如果不乖乖按照我說的做，我就把視頻發到學校貼吧，制成光盤送到你家！”

程慧慧大為震驚。

思考了良久，程慧慧将這件事情告訴了張秋，想要詢問張秋的意見。

誰知，就在兩個人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周星海與人亂來的事情暴露，孫瑤大為惱火。

周星海直接将所有的責任推給楊蒙，孫瑤随即做出更為偏激的舉動。

楊蒙死了。

當時，張秋和程慧慧并不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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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兩個人徹底慌了，根本不知道應不應該将真相告訴孫瑤。

緊接着警察到來，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

孫瑤并不知道周星海所做的事情。

當時學校附近并沒有什麽人，也沒有監控，甚至都沒有保安，鮮少有人知道那天的事情。再加上楊蒙父母望子成龍的急切心理和楊蒙當時明顯不正常的精神狀态，她很快被定性為自殺。

得知日記本被警察得到，程慧慧反而松了一口氣，仿佛徹底卸下了身上的重任。

有了能夠被作為證物的日記本和三個人的口供，警察很快就将周星海所有的物品檢驗了一遍，直接從他電腦裏發現了七年前的視頻。

三個月後。

孫瑤以故意傷害他人身體、故意殺人等罪被起訴，即将面臨最少二十年的刑罰，而張秋和程慧慧因為沒有參與到後期的事情而被關了半個月，可她們同樣将給楊蒙家人賠償，并且兩個人的工作都因此而丢失。

離開學校的那天，張秋走出辦公室，正好看到背着書包準備離開的秦裳。

看着秦裳，張秋心情卻忽然平靜下來。

“秦裳，你表姐葬在了哪裏？”

聽到這話，秦裳突然笑了。

“贖罪能換回活人嗎？死了就是死了，造成的傷害是永久的。”

說完，秦裳頭也不回地的向前走去。

張秋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秦裳，卻發現對方的身影越來越淡，最後竟然完全消失了。

……

警察局。

“真奇怪。”

季延看着案件總結，擡頭看了手下一眼，“又怎麽了？”

“我剛跟楊蒙的父母談話，她們竟然說楊蒙根本沒有表妹，只有一個表弟。我又去了趟學校，學校說秦裳早就轉學了。”

季延皺眉。

他低頭翻看了秦裳的資料，最終将其放在了自己的櫃子裏，“我先留下了。”

手下點點頭。

這個資料跟案件根本沒有什麽關系，只不過是總結的時候順便打印出來。

……

高檔餐廳，李福生坐在靠裏的位置上，臉頰的汗緩緩地留下來。

他時不時拿着紙巾擦脖子上的汗珠，表情有些渙散，仿佛有些不能集中精神。

李福生的妻子林歡握住他的手腕，看了眼丈夫脖子上的汗珠，奇怪地問道，“福生，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李福生連忙搖搖頭，眼睛卻趁林歡不注意地時候飄向坐在對面的女人，又連忙低下頭。

秦裳坐在林歡的對面，瞥了李福生一眼道，“怎麽了？”

女人穿着紅色的貼身裙，姣好的曲線暴露無遺。

此時，她端着酒杯，豔紅的嘴唇輕啓，表情有些高傲。可餐桌底下，女人纖細地腳卻早就脫離了紅色高跟鞋的束縛，瑩白的腳趾緩慢地伸進對方的褲腳，輕輕地摩挲着。

李福生咽了咽吐沫，身體控制不住的繃緊，心底卻升起難言的激動。

他忍不住看了眼坐在秦裳旁邊的男人，又連忙低下頭。

林歡并不知道一桌之隔外的情景。

她有些激動地看着秦裳，高興地說着自己的設想。

秦裳聽着，時不時點着頭。

秦裳是她去美容院做按摩的時候認識的人，長相明豔，氣質豔麗。本來，林歡對秦裳這樣長相的人充滿戒備，可對方性格高傲，又擁有很多財産。

跟她交往，林歡只有利沒有弊。

林歡看了眼坐在秦裳旁邊的男人。

男人正慢慢地給秦裳填酒。

男人是知名的模特，身材絕佳，樣貌絕佳，還那麽體貼。

想到這裏，林歡瞥了一眼從坐在這裏就莫名失态的李福生，忍不住撇了撇嘴。

真是丢死人了。

聽着林歡的話，秦裳仿佛來了興致，一直跟林歡讨論，最後竟然提出要給林歡提供資金。

而就在說話之中，秦裳依舊保持着高傲的樣子，可眼神卻時不時地在李福生臉上劃過，雙眸仿佛勾人般，讓李福生心裏控制不住地想要随着她動作。

等到談話徹底結束的時候，林歡依舊對秦裳所說的未來滿腹幻想。

将酒杯放下，秦裳緩緩起身，男模立刻給她披上了外套。

用手撚起兩張名片，秦裳遞給李福生和林歡，“一直沒有正式介紹過，這是我公司的名片。我很喜歡你們的設想，你們做好策劃案完全可以拿到我的公司，我很歡迎你們。當然，歡歡也可以打我的私人電話。”

說完，秦裳沖林歡抛了個媚眼，“你知道的。”

看到秦裳的動作，林歡心髒劇烈了跳動一下。

這樣的的美，女人也受不了。

林歡反應過來，立刻扭頭，果然看到李福生愣愣地看着秦裳，眼中全是呆滞。

林歡臉瞬間拉了下來，一巴掌拍在李福生身上，“別看了！”

李福生連忙回過頭來，低頭快速地收拾着東西。

林歡看着李福生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瞬間氣炸。

“你知道秦裳是什麽人嗎？她公司經營着全國連鎖的服裝品牌，你可不要心生幻想！”

李福生手上動作一頓，又很快反應過來，開口道，“我哪裏是在想她，我們已經好幾天沒去爸媽家了，今天該過去了。”

聽到這話，林歡臉色更加難看，“怎麽又要去？那又不是你爸媽，你總是這麽殷勤做什麽？”

“你難道不懂嗎？她們現在無兒無女，我要是能把她們哄開心了，財産早晚還不是我們的？”李福生壓低聲音道。

“可是這都三年了，他們還不是那樣？前陣子甚至還想要收養一個孩子！他們要是收養了孩子，哪裏還有你什麽事？”

“你別管了，”李福生說道，“我自有我的安排。”

林歡不滿地點點頭，卻也沒有反駁李福生。

畢竟現在大部分的收入還是依靠李福生的公司。

……

等到忙完所有事情，李福生回到公司。

坐在辦公室內，李福生忍不住拿起藏在文件包裏的名片。

輕輕地摩挲着上面的秦裳兩字，李福生心中激動起來。

她在餐廳的動作是什麽意思？是把他當成男友了嗎？可是明明位置不同。

李福生安耐不住心中的幻想。

過了幾分鐘，他突然想起之前被老人否定過了策劃案，連忙從文件堆找出來。

深吸一口氣，李福生撥通了名片上的電話。

“喂”

女人的聲音慵懶，帶着些迷離和誘惑。

李福生喉嚨一緊，壓抑住激動，“秦裳小姐，我是李福生。”

“哦，我記得你。”秦裳躺在仰椅上，臉上帶着譏諷，“那個文弱書生。”

“秦裳小姐，我有個策劃案，能拿給你看嘛？”李福生心裏激動。

“當然可以。”

挂斷電話，路易斯上前一步，輕輕地給秦裳捏着肩膀，嘆氣道，“怎麽會看上這樣的人呢？懦弱無能又藏着陰險。”

這樣的人一向是秦裳最讨厭的。

秦裳轉身捏住路易斯的胳膊，臉色表情淡了下來，“我說過不要問。”

路易斯雖然有着外國的名字，卻是個混血兒，從小跟着單身華人母親生活。母親死後，十五歲的路易斯相貌又絕好，差點被外國的地下組織抓為玩物，甚至被送去拍賣。

在危難的時候，路易斯迷迷糊糊地将一個參加拍賣的華人認成了母親。

隔着籠子，路易斯死死地抓住對方的衣角，哭泣地喊着，“媽媽。”

最終，路易斯被對方買了下來。救了他之後，女人就将他放了，讓他回家。

可是路易斯早就沒了家，哭泣着跟着女人。女人心軟，最終同意帶他回到華國，又供他上學。

那個女人就是秦裳。

十年了，秦裳依舊是那副模樣，完全沒有一點變化。

想到這裏，路易斯緩緩地蹲下身子，輕輕地吻了秦裳手背一下，“對不起，是我魯莽了。三個月沒有見到您，我有點想您了。”

秦裳輕輕地揉了揉路易斯的腦袋，柔順的頭發讓她有了片刻放松。

秦裳緩緩地道，“這些東西早晚都是你的，我待不了太久了。”

路易斯瞬間睜大眼睛，開頭想要詢問，卻又閉上嘴，任由對方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