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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金鳳凰的肉身力量雖然不是最強的，可也排在星海前十之列，所以近身肉搏，那些見不得人的黑衣人自然讨不了好。

黑衣人人數不多，在鳳子祝器發威後，立刻潰不成軍，但是羅平的軍隊是金鳳凰十倍之數，金鳳凰先後被鳳鈴花和黑衣人重創，實力已然大減，是以這場血淋淋的近身搏鬥戰雙方都是傷亡慘重，最後以金翎帶領殘餘族人遁入鳳魂曾經的藏身地而告一段落。

為什麽說只是告一段落呢，自然是因為羅平并未死心，雖然損失慘重，但羅平擺出了不拿下金鳳凰誓不罷休的架勢。

鳳魂藏身地的溫度出奇的高，如果鳳離沒有取走鳳魂的話，就連金鳳凰也不敢在哪個地方多加逗留，現在麽，金鳳凰部落勉強能夠在此地小住一段時間。而普通人，甚至接近不了此地十裏之內，羅平自然只能圍而不攻了。

金翎安置好族人，就通過鬼村地道潛出了蒼山，直奔禁宮而來。至于金翎為什麽會找到鳳離而不是瑜凰，自然是因為金翎更熟悉鳳離的氣息，畢竟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睡在鳳離祝福過的鳳巢中，不是嗎？

能讓金翎拖着重傷之軀連夜趕到楓林宮，自然是因為金翎有重大發現。

“空族？你說黑衣人是空族？”瑜凰好看的眉糾結成死疙瘩，顯然沒有想到本該成為歷史名詞的空族會再一次活過來。

“對，沒有錯，那樣的生命形态，絕對是空族沒跑了。再不濟，也和空族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空族不是已經徹底滅亡了嗎，怎麽突然就死灰複燃了？鳳離想不通。

“空族嗎？”瑜凰喃喃道。

鳳離不敢打擾瑜凰思考，幹脆小聲向金翎詢問他是如何發現黑衣人和空族有關系的。

金翎言說，黑衣人一出現的時候，他就覺得黑衣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因為情況緊急，沒有時間細想。後來，金鳳凰部落轉移到安全地帶，金翎終于能夠靜下心來思考這件事，想着想着，金翎眼前一亮，他想起來了，為什麽他會覺得黑衣人熟悉又陌生了。

沒錯，金翎從來沒有見過黑衣人，可是金鳳凰的祖先見過，而且記憶猶新，畢竟金鳳凰支脈的悲劇完全就是空族造成的，金鳳凰能不對空族記憶深刻嗎？

金鳳凰對空族的恨是銘刻到靈魂中的，即使事情已經過去多年，可金翎這個金鳳凰的後裔，依然本能的仇恨空族。

“可是，我記得，空族不是已經滅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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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鳳二只是趕走了空族，卻沒有徹底解決空族這個大麻煩，否則後來也不會有黑鳳凰什麽事了。但是黑鳳凰事件後，空族就在星海銷聲匿跡了，應該是真的玩完了吧？

“空族是不是真的滅族，至今還沒有定論，只不過空族确實很久沒有消息了。”金翎如是道。

“這還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鳳離忍不住嘆道。

“呵，阿離這話倒是很有意思。”瑜凰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鳳離聞聲側首：“瑜瑜，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金翎閣下說過，那些人只是疑似空族，對不對？”

金翎猶豫了一下，然後道：“是的。”

不管怎麽說，金翎并沒有真正見過空族，所以他确實無法确認黑衣人的身份。

“空族是不是真的滅亡了，誰也說不好，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空族确實有一支血親繁衍至今。”

所謂血親，指的就是身具空族血脈的人。比如說孔雀一族，就是鳳凰一族的血親。

空族血親嗎？金翎眼底閃過仇恨的光芒，對于金鳳凰來說，所有和空族有關系的存在都是金鳳凰的敵人。

“瑜瑜你的意思是說，黑衣人是空族血親而非空族？”

“是的，而且那黑霧，會不會就是困擾空族的不死瘟疫的變種呢？”

說到不死瘟疫，鳳離和金翎雙雙變了臉色，這不死瘟疫，不是只感染空族嗎，怎麽連空族的血親也傳染上了？

“他究竟有沒有腦子？竟然會引火燒身！”鳳離怒了，雖然目前來說，一切只是瑜凰的推測，也沒有證據表明，不死瘟疫會傳染人類，但是，羅平竟然會把這麽大的隐患帶到琉璃星，這、這也太不把人命當回事了吧？

瑜凰能夠理解鳳離的憤怒，他的阿離素來是個心軟的人。而且，雖然說，鳳凰一族已經不再是琉璃星的管理者，可琉璃星畢竟是在鳳二手中重生的，每一只鳳凰對琉璃星都有一種責任，容不得任何人糟蹋琉璃星。

三只鳳凰說話的時候，和聲一直守在門口，這個時候和聲提醒道：“殿下，時候不早了，我們必須走了。”

金翎趕到首都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再經過一番折騰，可不是天都要快亮了嗎？羅平最近的行為很反常，安全起見，衆人還是按照日常起居習慣行事比較好。

瑜凰點了點頭，吩咐瑜凰安心休息，然後帶着鳳離離開了密室。

今天是鳳離當值，和聲原本是休息，但是和聲只是回西冷院洗漱了一番，就悄悄潛回了密室，繼續守着金翎。比起瑜凰，和聲的行蹤關注的人要少一些。

大半夜沒睡，對于鳳離和瑜凰來說都不算什麽事，兩人回到鳳栖殿，洗漱吃飯，一切都和平常沒什麽兩樣。然而，早飯後沒多久，羅平突然到訪，使得鳳離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瑜凰看着就差沒把防備兩個字寫在臉上的鳳離嘆了口氣：“阿離，放輕松，你這樣，他會起疑的。”

“啊？哦！”鳳離愣了愣，眼角餘光瞥見鏡中的自己确實很可疑的樣子，只能不斷的深呼吸，好不容易才按照瑜凰說的放松下來。

“對，就是這樣。阿離，你不要太擔心，不論他在謀劃什麽，現在還不是他和我們撕破臉的時候。”

瑜凰的話，終于讓鳳離稍稍放心了不少，瑜凰說的對，他不能自亂陣腳，他得冷靜下來。

往日裏，羅平想什麽時候來探望瑜凰就什麽時候來，今天卻特地遣了內侍提前通報，不是鳳離愛多想，而是羅平今天的行為實在是很可疑。

羅平到的時候，瑜凰正在悠然自得的撫琴，鳳離捧着香爐侍立一旁，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羅平靜靜的站在門口，饒有興致的看了好一會，然後才鼓掌道：“好！”

其實瑜凰早就發現了羅平，不過既然羅平沒有出聲，瑜凰就當作不知道。直到羅平的掌聲響起，琴聲止，瑜凰緩緩擡起頭，“星主來了。”

“瑜凰今天心情不錯？”羅平似笑非笑的問道。

“春光正好，星主又何必自尋煩惱？”

鳳離謙恭的低着頭，眼珠子骨碌碌的轉着，雖然之前瑜凰一直在安慰自己，可實際上，瑜凰對羅平的憤怒一點不比自己少，不然瑜凰說話也不會這麽不客氣了。

羅平聞言，不怒反笑：“呵呵，怎麽瑜凰知道我為何而煩惱嗎？”

“不知，我只知道，星主的心亂了。”

羅平一滞，心下暗道：不愧是鳳凰一族的族長，即使長居深宮，觀察力依然很敏銳。

“不知瑜凰有沒有什麽辦法治一治我這心亂症呢？”

喂喂喂，羅平把瑜凰當什麽，這病是能亂治的嗎？鳳離暗自腹诽。

“心靜自然涼。”瑜凰語氣淡淡的，說的話卻頗有些氣死人不償命的味道。

說的好！鳳離無聲的為瑜凰喝彩，心靜自然涼，這個涼究竟是心涼還是人涼，就不好說了。

“呵呵，本星主可沒有瑜凰這般好運，每日為國事煩惱，哪裏靜的下來呢？”羅平呵呵一笑，目光轉而落在桌上的茶壺上，“不過如果瑜凰願意為我斟一杯茶的話，或許我的心情會好許多。”

前後兩句話，一句自稱本星主，一句是我，自然有着不同的含意。瑜凰冰雪聰明，哪能聽不出來羅平的意思啊，用眼神阻止了鳳離想要代勞的動作後，當下親手為羅平倒了一杯茶。

“星主，請用。”

羅平這會已經自發自動的坐了下來，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總之就是瑜凰倒茶時候，兩人靠的很近，近到瑜凰完全可以大叫非禮的程度，鳳離自然是氣的肝都要炸了，當着他的面占瑜凰便宜，可恨哪！

不過羅平很聰明，他很清楚瑜凰的底限在哪裏，所以瑜凰并沒有表現出惱怒之色，最多就是坐回原位的速度比往日快了一點而已。

羅平含笑端起茶，先是輕嗅，然後才喝了一口：“好茶。瑜凰，同樣的茶，為什麽你這裏的總比我日常喝的要香醇幾分呢，莫非是因為泡茶人不同？”

瑜凰自然是不會親自泡茶的，羅平這句話，根本就是在影射鳳離。

“星主說笑了，茶是一樣的茶，只不過喝茶人的心境不同，茶的味道自然也不一樣。”瑜凰的神情依然淡淡的，似乎沒有聽懂羅平的言下之意。

“哦？是這樣嗎？我還以為是你這個小內侍有什麽泡茶絕活呢！”

羅平這話一出，鳳離和瑜凰都是心中一凜，羅平今天莫非真是沖着鳳離來的？可是為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