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占有欲

第22章 占有欲

賀裏無虞和霧莎荷缈鳶兩人離開大堂時看見大堂一角擺放着雨傘,開口一問發現需要花錢購買,不能免費使用,于是賀裏無虞又肉痛地花了1個金幣買了一把雨傘。

1個金幣!這個旅店的傘都要1個金幣!天理何在!

若不是為了身邊的女人,她死都不會花1個金幣買一把雨傘,這完全是對神赤|裸裸的搶劫!

黑色的雨傘像張開的巨大花瓣将身高腿長的兩人完美籠罩,風吹得有點大,賀裏無虞将手中的雨傘朝身邊的女人偏了偏,為她遮擋更多的風雨,自己一側的肩膀則暴露在雨裏已經打濕了。

兩人走出巷道,轉入另一條空曠的街道,霧莎荷缈鳶挽着她的手臂,背後的長發被風吹得淩亂。

她對死神有所了解,對使役魔也有所了解,但對兩者結合在一起的工作不太了解。于是虛心求教道:“你要怎麽找使役魔?一條街一條街地搜查過去嗎?”

賀裏無虞的目光落在女人豐滿的紅唇上,那裏嬌豔誘人,引人一親芳澤,她擡起右臂,意有所指道:“這樣查。”

話音落下,從她黑色的袖口裏探出一根深紫色的觸須,觸須微微晃了晃然後指了指前方。

霧莎荷缈鳶好奇地看着這根觸手,她的愛人今世都已經不是人了嗎?難道已經變成神與獸的結合體了?想想還真是心酸,但她了解到的資料裏似乎沒有這樣的觸手,她記得她擁有的是死神之鐮。

“這是什麽?”女人好奇地問道。

“死神之鐮。”

“這竟然是你的鐮刀?你的鐮刀是觸手?”但她看到的資料圖片不是這樣的,應該是一把纏繞着獠牙,印刻着拉古斯文字的深紫色鐮刀。

“這是它的一部分,死神之鐮并不是單純的冷兵器,它有生命,是一種兵器與獸的結合。”賀裏無虞說着将死神之鐮的觸手收了回去,“其實不讓它出來指路也可以,只要靠近使役魔,它就會在我皮膚底下躁動,傳來陣陣難耐的疼痛,我靠這種疼痛感受使役魔的位置。”

竟然是這樣的兵器,霧莎荷缈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兩人穿行在雨幕中來到了第七區新城北部片區,右臂發出更加難耐的疼痛,賀裏無虞眯了眯藍眸,感覺今天的鐮刀躁動的格外厲害,是耽擱了三個晚上沒清理的緣故?

但第七區還有巴爾斯布魯教會的神官,他們晚上也會輪流做晚班進行新城片區的巡視,難道是昨晚沒巡視,沒清理?

兩人走進一條顯得破舊的小巷,牆角處躺着酒瓶,破報紙和食物垃圾,這些東西混在一起散發出難聞的惡臭,手臂的躁動越來越厲害,賀裏無虞感覺不适地擡了擡手臂,轉動着手腕,不自覺地停下腳步。

濕潤的空氣裏突然有一種嚴肅的凝固。

不光賀裏無虞,就連身旁的霧莎荷缈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啓唇提議道:“我來撐傘。”

“好。”賀裏無虞将雨傘遞給霧莎荷缈鳶,騰出兩只手。

“嗬嗬——嗬——”

賀裏無虞轉頭打量了一下左右兩邊的矮牆,勾了勾嘴角,如誘哄般呢喃着,“出來吧,快點出來……”

只有速戰速決,她才有更多的時間陪身邊的女人。

“唰——!”

一副骨翼從矮牆裏橫掃下來,賀裏無虞反手将霧莎荷缈鳶護在身後,與她調轉身形後沖出雨傘迎向巨大的骨翼。

她單手抵擋扇來的右翼,右臂與堅硬的骨翼相撞發出‘嘭’的一聲巨響,雨水四濺!她不顧手臂傳來的疼痛,反手五指快速地抓住一根白骨用力彎折,‘啪’的一聲被她折斷!

“嗤,嗤,嗤……”越來越多的腳步聲拖拽着地面的積水,從兩邊的矮牆裏響起。

一個不好的念頭從賀裏無虞心頭閃過,她擡眼,只見使役魔控制着人類的軀體從兩邊的矮牆一個個縱躍而出。

老人婦孺和成年男女,每一個都在使役魔的控制下動作快如閃電,指甲銳利如刀,尖銳的牙齒從嘴唇裏暴漲而出,皮膚陷入一片毫無生氣的灰色。

這些沒有骨翼的都是被使役魔操控的低級者,延伸出骨翼的是中級者。

低級者‘啪啪啪’地落在小巷裏,将兩人團團圍住,喉嚨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朝兩人沖來。

一個七歲的低級者從人群裏飛撲出來,大張着利嘴朝賀裏無虞咬來。

藍色的瞳孔微眯,賀裏無虞擡腳将這個低級者踹飛,反手掐住從背後沖來的另一個低級者的脖子,‘咔’的一聲将對方的頭擰下來,失去頭顱的低級者只在原地停頓了半秒,而後又瘋狂地朝她抓來。

左腿一個橫掃,将這個無頭低級者掃飛。

右腿一個後踢又踹翻一個低級者,對方在空中翻了一百八十度後頭顱砸地,脖子向後折成九十度,鮮血成串落地,身體摔倒在地,雙手一撐竟然又站了起來!

收回的右腿一個膝踢将沖到面前的矮小低級者高高頂向空中,它摔出去連着砸翻三個男性低級者。

一個被賀裏無虞踹斷一條腿的低級者手腳并用地嘶吼着朝她爬來,賀裏無虞擡手擰斷他的頭顱,又折斷了他另一條腿,血如雨般潑灑出去!

雨水打在傘面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成串的雨珠從傘口滾落,密集的連成線,霧莎荷缈鳶看着賀裏無虞赤手空拳打翻一衆低級者,長腿随意一掃就能掄飛七八個。

但這些被使役魔控制的身軀就像不死之身,斷頭斷腳都無法阻止他們行動,空中一個中級者扇動骨翼懸停在高處,操控着底下的低級者。

越來越多的低級者從兩邊的矮牆裏縱躍而出,将狹窄的巷道擠得水洩不通,被包圍的中心越縮越小。

賀裏無虞在百忙抽空中還要關心霧莎荷缈鳶的人身安全,卻在擡眼間看見女人一手撐傘,黑色風衣下擺在風雨中獵獵翻飛,一個朝她當頭咬來的低級者被一條性感的長腿直接踹飛出去,胸前被尖銳的鞋跟戳了個大窟窿,暗紅色粘稠的鮮血流出,被雨水沖刷,彙聚在地面與食物殘渣混在一起。

賀裏無虞眉頭一挑,沒想到她身手這麽好?

不過她轉念想到白執事也身手不凡,很快就釋然了。

她一手扣住一個低級者将他們的脖子擰得轉了七百二十度,喀嚓一聲掉在地上,鮮血飛濺!

雨水滑過她的面頰,讓她藍色的瞳孔如大海般蔚藍蕩漾。

長腿再次踹翻十幾個低級者後,一個倒躍與霧莎荷缈鳶背貼背靠在一起,黑色風衣上的雨水蜿蜒而下,賀裏無虞驚訝地發現霧莎荷缈鳶給她買的風衣竟然是防水的?

賀裏無虞氣也不喘一口,問了一句,“你也會空咒?”

霧莎荷缈鳶淡淡地應了一聲。

原來如此,賀裏無虞擡起右臂,紳士地詢問道:“那你不介意我大開殺戒吧?”

“不介意。”霧莎荷缈鳶揚了揚美豔的下巴。

賀裏無虞勾了勾唇角,細密的紫色觸手從袖口裏發散出來,扭曲膨脹出紫色的軟肉和尖銳的獠牙,夾雜着寒光飛射而去,所到之處帶起一片起伏的血光,鮮血與從天而降的雨幕沖刷到地面,彙聚成一片紅色的流水,眨眼之間,十幾個低級者被撕成碎片,‘啪啪’摔在地上再也無法起來,徹底死透。

賀裏無虞手裏抓着一根紫色的藤條,藤條盡端連接着死神之鐮巨大的鐮刃,鐮刃端部是一張長滿獠牙的紫色巨口。

手中的藤條一甩,巨大的鐮刃舞動,快速收割着大片大片的低級者。

頭顱咚咚落地濺起一朵朵帶血的水花,軀體唰唰撕裂成數十段黏在地面鋪了滿地,中心的包圍圈快速地向外擴張,硬生生撕出一片空曠的範圍,小巷裏的低級者數量驟減,上百個低級者只剩下八個在雨幕中嚇哧嚇哧猶豫害怕地不敢前進。

雨水被鋒利的鐮刃割裂化成水霧漂浮。

空中的中級者發出‘嗬嗬’兩聲,猶豫不決的低級者再次兇狠地沖來!

手臂揮動,懸停在空中的鐮刃閃電般消失又閃電般出現,一道冰冷的銀光閃過,伴随着鋒利的氣流将剩下的七個低級者全部撕碎!

黑色風衣的下擺浮動打開,在雨幕中翻飛拍打,下一瞬賀裏無虞突然從原地消失!

中級者驚覺,巨大的骨翼嘩嘩嘩地揮動,飛向高處,但右腳兀地一緊,低頭一看,一根紫色的藤條纏住右腳,脊背猛然竄上一股刺骨的冰冷,身後傳來賀裏無虞溫柔卻如魔鬼的呼喚,“想逃?”

金色的長發在雨中打濕卻超出常理地浮動着,天神的面容從高處睥睨,藍色的瞳孔凝聚起冰冷的光澤,賀裏無虞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中級者背後。

右手的藤條已經硬化成死神之鐮的鐮柄,橫持鐮刃,左手輕飄飄地搭在中級者的肩膀,輕柔的動作仿佛在招呼一個多年不見的老友。

但就是這樣一只白皙精致的手卻讓中級者渾身無法動彈,奮力揮動骨翼卻無法逃離,他嘴裏發出焦急而憤怒的‘嗬嗬’聲。

“歸于虛無。”

紅唇緩慢地吐出四個字,每一個字響起手中的死神之鐮便揮出一道銀光,總共四道銀光讓中級者的骨翼崩碎,軀體撕裂。

解決了最後一個。

賀裏無虞落在狼藉的地面,看着小巷裏前後蔓延無數的低級者屍體,表情凝重,蹙起精致的眉目。

怎麽會有這麽多被使役魔控制的人?她剛剛殺了有上百個,只是隔了三個晚上而已怎麽會産生這麽多?她今天才來了第一個片區的第一個點而已,放在之前一個片區一天的數量都沒有這麽多?怎麽回事?

霧莎荷缈鳶撐着傘走上來,将手中的傘遮在她頭頂為她擋雨,目光落在立在她身邊的死神之鐮上,過了一會才看向她緊皺的眉,說出了她心中的疑慮,“怎麽會有這麽多被使役魔操控的低級者?數量多的不正常。”

所謂使役魔,通過誘惑人類內心深處最渴望的欲望,達成人類的三個願望讓人類的靈魂永堕黑暗,趁機竊取人類的軀體。

賀裏無虞應了一聲,死神之鐮再次化為紫色的觸須縮回她的手臂。

“我要去一趟巴爾斯布魯教會将這裏的情況通知他們,一下子出現這麽多低級者很不正常,可能發生了什麽事。”她看了眼霧莎荷缈鳶,“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一起。”

霧莎荷缈鳶走過來要挽她的手臂,賀裏無虞卻快速後退一步,退出了雨傘,她看了看自己,黑色的風衣下擺還滴滴答答地淌着水,解釋道:“我身上濕。”

女人眉眼溫柔一彎,“我不介意。”

她靠近一步,伸手挽住了賀裏無虞的手臂。

賀裏無虞被女人的美麗與溫柔吸引,呆呆地看着她親密挽住自己的手臂,心好像一塊奶酪般軟的融化了,于是她也笑起來。

兩人走出一片腐屍遍地的巷道。

在她們離開後,一道黑色赤腳的身影落在小巷旁的矮牆上,一身黑色勁裝被雨水徹底打濕,男人撩了撩額前的短發露出額頭,看着巷道裏密密麻麻的屍體,嘴角浮起一個惡劣的笑容。

他擡起的掌心浮現出一個深紫色的圓球,圓球被扔進屍堆裏,在男人的注視下變得越來越大,然後‘噗’的一聲破裂,深紫色的黑暗能量擴散開去,包裹整條小巷,所有屍體碎塊都在這種黑暗能量的影響下快速地連接起來,扭動,膨脹,在不知名力量的牽引下組成一個可怕的生物。

它擁擠在小巷裏,仿佛一團即将撐破的肉球,投下巨大的陰影。

男人做完這一切後悄無聲息地離開小巷,跟了上去。

賀裏無虞與霧莎荷缈鳶進入巴爾斯布魯教會教廷,走在筆直寬闊的主道上,主道盡頭就是高聳入雲的巴爾斯布魯教堂。

雨越下越大,圍繞主道朝外圍放射狀的水系在狂風大雨中晃蕩流動,濺開一朵朵漣漪,水漣漪來不及擴散就被密集的雨水徹底打亂。

在這樣的雨天,通往巴爾斯布魯教堂的路上除了她們其他一個人也沒有,空蕩蕩的,一片寂靜。

巴爾斯布魯斯教堂的最前方是一片垂直向上的尖頂拱廊,如一座巨大的管風琴矗立着。兩人進入拱廊,霧莎荷缈鳶收起傘,濕潤的雨珠順着傘身流淌而下在地面蜿蜒出長長的痕跡。

兩個身穿黑色修女袍的修女從走廊另一頭輕聲說着話走來。

賀裏無虞看了一眼遠處的修女,示意霧莎荷缈鳶停下,“我們等等,等她們過來後問個路。”

她解釋道:“這是我第二次踏入巴爾布魯斯教會教廷。自第一天開始死神工作來這裏與神官有過工作上的交流之後很久沒來了。教廷的神官會維持出入教廷人員的秩序與安全,所以這裏不屬于我的工作管轄範圍。”

她擡眼打量了一眼面前巨大的拱廊,“當然,主要是這裏地方太大,我不認識路,沒地方走。”

霧莎荷缈鳶笑着點了點頭,擡手摸了一下死神金色的腦袋,頭發是濕的,掌心的觸感并不美好,但女人的動作顯得很寵溺。

賀裏無虞突然被安撫地摸了一下,心中升起一種想要撒嬌的感覺……

她心中震驚!

她明明是個冷酷的死神,為什麽也會有想要撒嬌的一天?

總不會是因為這個女人太美麗的緣故吧?難道是因為看了這個女人裸|體的緣故?

死神陷入了深深的反思之中。

這時兩個修女相攜着走近,兩個人手中都拎着一個方形的草編籃,裏面墊着幹淨的軟布,軟布的一角被壓在蓋子邊緣。

賀裏無虞微微嗅了嗅,是面包的香味。

走近的兩位修女看見兩位漂亮得驚為天人的女人,停下了說話聲,互相對視一眼又打量着她們。

賀裏無虞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長腿邁出兩步将兩位修女攔住,紳士道:“兩位修女大人下午好,我想請教你們一個問題。”

兩位修女微微仰頭,實在是面前這個女人長得太高了,她們看着這個美麗的金發女人,臉上快速地閃過一絲羞澀,聲音柔柔地道:“您好,請問您想問什麽?”

衆神隕落之後,修女不再侍奉天神,所以如今巴爾布魯斯教會的修女不再似以前那樣擁有嚴苛的修行道,她們與普通人類一樣可以戀愛結婚。

面前這兩位修女看見如此美麗性感又帥氣挺拔的賀裏無虞明顯心動了。

賀裏無虞的聲音溫柔而磁性,“兩位美麗的修女大人,請問巴爾布魯斯教會的大主教在哪?我有事找他。”

兩位修女白皙的臉蛋染上一絲紅暈,聲音更是輕柔,“大主教在主穹廳,您有事找她的話我們可以為您領路。”

“那真是太好了,謝謝兩位美麗的修女大人!”賀裏無虞的喜悅簡直溢于言表,沒錯!她在不熟的地方就是個實打實的路癡!

而霧莎荷缈鳶站在旁邊看得眯起了美眸,她看了看兩位嬌羞的修女,和魅力流露而不自知的賀裏無虞,心中那股強勢的占有欲又冒了上來。

她走到賀裏無虞身邊挽住她的手臂,示意她低下頭來,然後在賀裏無虞低頭傾聽的瞬間,快速地在她臉上落下一個香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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