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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為誰傷心◎

這次的講座是泾市有名的商人, 盛懷謙是沾了導師的光,才有了一個靠前的位置,溫郁和他剛一坐好, 便差不多要開始了。

“雖然休學了一年, 但是也要經常看看專業課, 免得明年複學跟不上進度。”盛懷謙如往常一樣叮囑着溫郁, “盛懷樂……”

人群傳來一陣喧鬧聲, 紛紛往左邊的方向看, 盛懷謙停住話語,也跟着往那個方向看。

下一秒他臉色巨變, 立即盯住了溫郁。

溫郁顯然也看到了那個男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體在微微發抖。

晏珩山一身黑衣,身形瘦削,越發高大, 周身萦繞着一股陰郁之氣,而最顯眼的還要屬他眉毛上方的那條疤痕, 剛長出來的肉崎岖不平,猙獰外露, 讓人不敢多打量。他走到觀衆席,議論聲忽地壓低了, 安靜地可聽見針掉落的聲音,等他入座後,背對所有人後,嗡嗡的議論聲再次響起。

“晏珩山得有兩個月沒有出席過活動了, 怎麽感覺他變變了許多, 臉上還多了一道疤, 看着怪吓人的。”溫郁身後的人小聲地議論。

另一個人壓低聲音,“聽說是出了車禍,傷得很嚴重,死裏逃生撿回一條命。”

“車禍?!”

“小點聲,我也只是聽說,不知道是真是假。”

“出了車禍倒也不像是假的,我以前也見過晏珩山,那個時候他雖然嚴肅,可并不是現在這麽瘆人的樣子。現在這個樣子,總感覺有一股沉郁的死氣。”說着對方打了一個哆嗦。

而溫郁聽到他們這不知真假的談論,臉色慘白慘白的,指肚被絞得發紫充血,他也看到了晏珩山臉上的疤痕,他真的出車禍了嗎?

是什麽時候出的車禍,傷得很嚴重是有多嚴重,怎麽會瘦了那麽多,臉上為什麽多了一條疤,溫郁惶惶難安,心像是被人掐住,一時酸疼的厲害。

“溫郁。”盛懷謙看着溫郁難過極的了樣子,忍不住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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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心不在焉地回答。

盛懷謙深深地呼吸,也許老天不會讓有情人分離是對的,因此在這樣的場景下,都讓溫郁見到晏珩山。

他怎麽也想不到出了那麽嚴重車禍的晏珩山三個月便可以完全恢複,除了臉上那條疤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區別。這展會本來就是晏氏和其他幾個公司聯合起來舉辦的,晏氏的人自然會出席,但如果知道晏珩山會來,他絕對不會帶溫郁過來的。

晏珩山的出現讓他無法平靜,他甚至對接下來的講座的內容不感興趣了,帶着溫郁要離開這裏,可這個時候那位商人上臺,守在門口的服務人員也将門關閉了。

他以後還要在這一行裏混的,專門等到對方來再走,對別人來說不就是存心讓人難堪,盛懷謙努力地讓自己冷靜。

等講座一結束,盛懷謙什麽話也沒有說,拉着溫郁便離開了,出來後,正好碰到他的導師,導師和幾個穿西裝的男人聊天,見到他後,說道:“懷謙,給你介紹幾個人認識認識,這都是我們行業裏的。”

剛才晏珩山被邀請上臺,明顯地朝他們方向看了一眼,那分明是知道他和溫郁來了,而他帶着溫郁走出來,他也沒有追,他的模樣顯然痊愈了好久,卻一直沒有來找溫郁。

溫郁當然是美好的,值得愛的,可晏珩山這樣的人對他的新鮮感又會有多長,三個月的時間還不足夠讓他們兩個的一切抹平嗎?

想到這裏,盛懷謙忽然平靜下來,他根本不相信晏珩山會喜歡溫郁多長時間,與其害怕他和溫郁死灰複燃,還不如擔心一下他會不會報複他們。

“懷謙,愣在那裏做什麽,快來打個招呼。”導師開始催促盛懷謙。

盛懷謙帶着歉意問好。

導師是器重他的,願意帶他來,給他介紹別人,都是想為他以後鋪路,這個時候他不能拎不清去為了別的事情而耽誤前程。

他叫了一個侍應生,對他說溫郁身體不便,麻煩他帶着溫郁去孩童區那裏一趟。

……

“先生,這邊請。”服務生在前面為溫郁帶路。

溫郁心神恍惚地跟着他。

走到拐角處,又來一位服務生,兩人交頭接耳說了一番話,然後就成了另一位服務生帶着溫郁往前走。

走着走着,溫郁從恍惚中回過神,他記得盛容帶着盛懷樂去的方向是西南角,依舊還是在一樓,可是服務生卻帶着他乘坐電梯去了二樓。

“是不是,錯了,應該在一樓。”溫郁緊張道。

“沒錯的先生,人就在二樓等你。”

溫郁沒聽出他這話裏的歧義,又覺得對方是這裏的服務生,一定是比他更熟悉路,雖然有些忐忑,還是繼續跟着他下了電梯。

二樓是縱橫交錯的走廊,寂靜而恢弘的,越往裏走,便越是安靜,與樓下的喧鬧形成強烈的對比,溫郁沒有聽到任何孩童的聲音,他腳步情不自禁地慢下來。

而這個時候服務生對他笑道,“先生,已經到了。”

說罷,他打開盡頭的那扇門,“請進。”

服務生把他帶到這裏便離開了,溫郁看着那扇打開的門,猶豫而膽怯地邁了進去,而他剛一進去,門在他身後自動合上了,一瞬間溫郁整個人都陷入在黑暗中。

完全的黑暗,更深的寂靜,溫郁的耳膜開始嗡嗡作響,到了這個時候他才完全地意識到這裏并不是孩童玩耍的區域,然後他又聽見了呼吸聲和朝他走過來的腳步聲,這裏面有人的念頭讓溫郁脊背的汗毛一下子豎起來了,顫着肩膀去拉關上的門,門卻是自動落鎖的,溫郁拉不開,便開始驚慌地摸索。

對方還在向他靠近,越來越清晰的呼吸聲,皮鞋踩在地面的聲音。溫郁看不見,卻能感受到一個龐大的人在慢慢地籠罩他。

會是那個晚上跟蹤他的人嗎?如果是的話他怎麽也會在這裏,他要對自己做什麽?溫郁咬着唇,怕得幾乎抖成一團,手在慌張中不知道按在什麽地方,咔噠響了一聲,而被他一直拉着的門開了一條縫隙,露出外面的光來,就在溫郁以為自己可以逃出去後,一雙大手猛地掐住他的腰,龐大的身軀壓向他,溫郁脊背不受控制的貼在門上,剛剛打開的門再度被關上,那一絲露過來的光也轉瞬消失。

他再次陷入到無盡的黑暗中。

溫郁來不及恐懼,兩腮被人掐住,濕黏的肉舌鑽進了他的口腔中。嘴巴被迫張到最大,舌肉填滿了他整個口腔裏,還要往裏面鑽,一直到達他的喉管,用力地□□着,溫郁嗚嗚說不出話來,瘦弱的肩膀可憐地縮成一團,恐懼的同時又覺得這樣的親吻方式無比得熟悉。

衣服下擺被人拽住,溫郁害怕他要傷害自己肚子的寶寶,下意識地去推對方的手,可是對方卻只是用力地揉皺他的衣服下擺。

很快嘴裏的異物又吸引他的注意力,口腔的每一寸都被他掃蕩着,退出來後又粗暴地塞進去,嘴巴被迫撐到最大,腮頰都鼓了起來,晶瑩的口水止不住地流,這樣讓溫郁難堪極了,眼睛一眨,淚珠便一顆顆地滾落。

滾燙的淚珠滴落到皮膚上,晏珩山動作微微一頓,從溫郁嘴裏退出。

溫郁有了說話的機會,攥緊了他的衣服,小聲可憐地詢問“珩,珩山,是你嗎?”

“是你嗎?”

晏珩山沉默,呼吸越發地急促,他的手已經從衣服下擺摸進去了,滾圓的弧度,不是照片裏的影像,也不是看到的事實,而是真切觸感。

“為什麽,不說話?”溫郁忽然難過極了。讓人帶他到這裏來,不肯和他講話,卻做這樣的事情。

晏珩山依舊沉默,抵溫郁抵得更緊了,低頭,呼吸重重地噴灑,像是被龐大的獸類嗅聞着,溫郁打了一個哆嗦,忽然無法肯定對方是晏珩山了,如果不是晏珩山……溫郁一時恐懼極了,扭着臉想逃,嘴巴卻再次被掰開了。

一個很适宜進入的縫隙,晏珩山拇指摩擦着那兩片腫起來的唇,微微都按壓,飽滿的陷進去。

這麽長時間過去,口腔生澀了許多,進去之後能感受到腔壁緊致的收縮,那條粉色的小舌看起來更嫩稚了一些,他含吮着,強行讓那條小舌滑入自己的嘴裏,擠壓式的吸食裹住……

這樣的親吻讓溫郁羞得落淚,雙唇和舌肉都被裹住舔吃着,溫郁說不出話,又無法掙脫男人,在男人的懷裏瑟瑟地縮成一團,融化了一樣往下滑。

害怕真的摔倒傷到孩子,不得不去抱男人的脖子,而他主動去抱男人後,對方才肯托住他的腰,把他往懷裏帶,熟悉的氣味和觸感忽然再次充滿了鼻間,溫郁一窒,手心攥緊晏珩山的衣袖,小聲地抽泣。

應該告訴他這三個月去了哪裏,告訴他眉毛的疤痕是怎麽弄的,告訴他很多事情,即使兩個人要分開。

而不是這樣,只是親吻他,卻不肯和他講話。

……

科技中心的後門,陳修明将車停好,稍傾,晏珩山抱着一個人走出來,他眼觀鼻地坐好,并不亂看,很快車門關閉,陳修明目送着車輛遠去。

老宅和南山區的別墅是晏珩山公開的住所,外人也認為這是晏珩山稱之為家的地方,其實不是的,晏珩山還有一處連晏老爺子都不知道地址的住處,他過去的不多,卻傾注了很多心血。

車子疾馳在夜色裏,溫郁昏過去了,這樣的情況下還沒有忘記要保護自己的肚子,雪白幼嫩的手護在上面,晏珩山從後視鏡裏凝視他,白潔的臉上遺留着沒有擦幹淨的淚痕,秀氣的眉毛也蹙着,一副傷心極了的模樣。

晏珩山想,這樣傷心是為了誰。

……

盛懷謙和導師告別,然後去找盛容和盛懷樂,盛懷樂玩累了,正靠着盛容喝水,盛懷謙看了一圈,沒見到溫郁,問道:“溫郁呢?”

“小郁不是和你在一起嗎?”盛容不解地回答。

盛懷謙臉色一下子沉了,“他沒有過來嗎?”

盛容搖頭,“沒有,我和懷樂一直在這裏,沒有見他過來。”

盛容從盛懷謙的臉色中意識到不妙,“溫郁這麽大的人了,應該不會出什麽事的?我們在這裏先找找,不行再讓他們用廣播找人。”

盛懷謙沒說話,轉身離開,很快他便找到晏氏集團的員工,“你們晏總呢,我要見他。”

對方看着他,對他這樣的态度而生氣,“你是什麽人,說要見我們晏總就見的嗎?今年怎麽回事,什麽人都放進來了。”

陳修明從後門回來,正好看見盛懷謙在和他們的員工争執,瞬間便知道了怎麽回事,不動聲色地走過去,“盛先生,你好。”

車禍的事情他和馬德陽暗中調查,大致的緣由已經摸清楚,溫郁這位哥哥雖然不是晏珩山車禍的直接兇手,卻也間接地害了晏珩山,如果他和晏珩山只是萍水相逢也就罷了,但晏珩山幫了他,又幫了他弟弟,報不報答并不重要,可做人基本的良知是要有的,怎麽能恩将仇報。

以往他會覺得盛懷謙看起來沉穩禮貌,現在只覺得他自私極了,晏珩山帶走溫郁也許并不是一件壞事。他所表現出來的愛溫郁,還不如說是把溫郁當成了自己的東西,那裏面是沒有平等的愛。

“我弟弟呢?晏珩山把我弟弟帶哪裏去了?”盛懷謙開門見山地問。

“盛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行。晏總參加完講座便離開了,至于你的弟弟,沒有見過。”

盛懷謙深吸一口氣,知道今天是沒辦法從他嘴裏知道答案了,“我會報警的。”

陳修明繼續保持微笑。

……

溫郁慢慢地睜開雙眼,陌生的環境,昏暗的房間,他驚慌地坐起來,卻聽到鎖鏈嘩啦的響動,而晏珩山坐在不遠處,臉龐半隐在昏暗中,一動不動地凝視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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