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暧昧

暧昧

和W·U的合作進入面談階段,果然和肖約說的一樣,兩方在利益分配方面出現了分歧。例會上談及這事,黎頌的态度很是堅決,絕對不能退步。

以對方多年來的行事風格看,他們退一步,就會失去主動權。

她看了下屬拟定的談判方案,當場做了不少修改,“這件事必須做得漂亮。”

對于她這種強勢的風格底下有人不滿:“黎總,恕我直言,和W·U這種企業合作,咱們退一步也不是不可以,一直拖下去很可能導致合作關系破裂啊。我們知道您剛上任想做出成績,但有些事還是得聽聽下屬的意見不是。”

幾句話說得好像他自己是面對暴君不屈不折的言官似的,黎頌一句話怼過去:“請不要把對自己的自卑傾向帶到對公司的态度上來。”

那人臉都黑了。

黎頌覺得自己跟肖約待久了多少有點受她影響,說話做事越來越張揚了。

最終方案敲定,兩天後出發去Y國。

在此之前,黎頌去拜訪了一次黎老爺子,回來的時候才将這個消息告訴肖約。

肖約當即要求同行,卻見黎頌神情有些猶豫。

“怎麽了?難道你想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黎頌想了想,說:“你上次不是說,一旦回去,就很難有機會來華國?”

肖約回想了下,明白過來後心裏突然像開了花一樣,她拉住黎頌的袖子,“你是怕我去了就被扣下回不來了?”

黎頌看着她沒說話,她确實有這種想法,雖然多少有點幼稚。

“放心吧。”肖約把下巴靠在她肩上,黏黏糊糊地說:“我人還沒追上呢,怎麽舍得就這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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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頌虛虛環住她的腰,問:“所以追上就可以甩甩袖子走了?”

“哪有這個意思?你看我這麽喜歡你。”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這一層的員工在黎頌的積極帶領下養成了按時下班的良好習慣,外面已經沒有聲響。

但兩個人在辦公室裏卿卿我我的,多少還是有點羞恥,黎頌推開她,“下班了,走吧。”

肖約看到她紅了的耳尖,無聲地笑了。

她們的關系在這一段時間裏突飛猛進,但卻還沒真正捅破那張紙。

似乎還需要等待一個契機。

黎頌在走之前囑咐了黎昇一番,給了他一部分事情的決策權。黎昇隐隐有些慌張,還以為是黎頌對她不滿想給她下套,但黎頌表情和言語又那麽嚴肅。

“這些事遲早你要學着做,難道要在部門經理的位子上坐一輩子?”

黎頌震驚,“大姐,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突然這麽慈愛?怪吓人的。

“沒什麽意思,總之多做事少說話。”

“哦……”

周五,一行人落地Y國。

到達酒店時是中午,但是長途飛機坐下來實在是累,到了酒店大家就各自回房間休整。

酒店是公司統一定的,黎頌的是套間,環境很不錯。肖約也在這個酒店,她最後還是跟來了,自費來的,不參與團隊工作,和請假差不多。

黎頌洗完澡靠在沙發上和肖約聊天對抗困意,卻越聊越困,發的消息有時候都漏字。

後來肖約直接打了電話來,“實在困就睡一會兒。”

黎頌打個哈欠:“現在睡了時差倒不過來。”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說:“想出去逛逛嗎?”

“嗯?”

肖約說:“來給我開個門,黎總?”

黎頌清醒了一下,起身去開門,果然看到肖約衣着整齊地站在門口。她穿着一件撞色長裙,外面一件挺括的短外套,下面是一雙短靴。

非常有當地色彩的日常打扮,沒化妝,看起來随性又精致。

“你怎麽來了?”

肖約:“房間裏越待越困,我帶你出去逛逛?”

黎頌點點頭,讓她進來,“我去換個衣服。”她還穿着浴袍呢,本來今天不打算出門的。

肖約把手上的袋子遞給她,“穿這個。”

黎頌接過來看了看,看見了一些平常絕對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顏色,有些猶疑地看向肖約。

“去吧,客随主便,今天聽我的。”肖約推着黎頌往卧室走。

黎頌換上了她給的衣服和鞋子,寬松的T恤和長褲,輕巧的運動鞋,很舒服的一身。雖然不是她習慣的裝扮,但說實話還不賴,看着年輕了好幾歲。

她換好出來時肖約眼前一亮:“好看。”簡直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她們下了樓,直奔停車場,看着那張揚豪奢的跑車,黎頌說:“你什麽時候安排的這些?”

“剛剛連着衣服一起送過來的。”

黎頌了然,怪不得她來的時候只帶了證件和人。

敞篷跑車在路上飛馳,風拂過臉頰帶走了困意,只覺得無比暢快。

今天天氣好,頭頂大塊大塊的藍天和身邊帶着時代印記的建築帶來新鮮感,讓人心曠神怡。

黎頌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國家,但跟着身邊這個人,感覺完全不一樣。

那些來者必打卡的地标性建築從身邊一晃而過,肖約的靈魂仿佛在這裏失去了禁锢,黎頌耳邊只剩呼嘯的風聲和跑車的轟鳴。

野夠了,她才找了個地方停下車,帶着黎頌閑逛。

“這是我出生的城市,”她拉着黎頌的手,說:“不管我去到哪兒,最終都還是要回來。待久了就覺得,食物都是無趣的,風景都是看厭了的,這是第一次,我覺得它變得好新鮮。不是因為我離開太久,也不是因為她有什麽變化。”

未盡之言她相信黎頌聽得懂,只是因為黎頌來到了這裏,所以她才覺得這裏變得新鮮、變得不一樣了。

黎頌笑了笑,“是嗎,那就向我好好展示吧,你的城市和你的生活。”

“好啊。”

肖約帶着她,路過了她的小學和中學,去了她最常去的快餐店,還有球場。

“我以前和人在這裏打架,打到一半遇見巡邏的警察,往回跑的時候把書包丢了,然後第二天在學校被罰站。”

“這家店從我小的時候就在,這麽多年連店員都沒換過。每次我回家第一個見到我的不是我媽,是這家店的店員。”

“我十六歲的時候就自己一個人出來住了,房子就在前面那個街區,你想去看看嗎?”

她滔滔不絕地說着,黎頌從這些事件裏逐漸勾畫出一個叛逆少女的形象,開始在到達她的小房子後,這個形象變得更加具象化更加豐滿。

這裏是肖約的私人地盤,她不會讓別人來打掃,久無人住,有股灰塵的味道,窗簾緊閉,什麽也看不清。

肖約上前打開窗戶,房間一下變得亮堂。

房子确實不大,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客廳被填得滿滿的,但卻不顯淩亂,卧室牆上貼着塗鴉畫和海報,角落裏放着籃球、棒球棒還有樂器。

整個房子要素過多,看得出肖約以前是個很愛嘗試的人,書籍從西方古典哲學到史記到二戰解析到瑪麗蘇言情,樂器從電子琴到吉他到口琴到長笛……這愛好堪稱廣泛。

“你的少年時代過得很豐富啊。”黎頌感嘆。

“大多數都是入個門,不會深入去學。只是想要排遣壓力順帶找找樂趣罷了,我家裏對我要求很高,閑下來的時間就更不舍得浪費。”她那時就知道,要抓緊一切機會做自己,所以性格一直頗為張揚。

“為什麽是這麽小的房子?”按照肖約的性格,應該不會委屈自己才對。

“這是用我自己賺的第一筆錢買的。”肖約拍了拍堆起來的抱枕,“而且我喜歡這種,越小越滿越有安全感。”

黎頌點點頭,随即想到她說她十六歲住進這裏,又說是她自己賺的第一筆錢買的,不禁有些驚訝。她也從小對做生意耳濡目染,但十六歲的時候……哦,她十六歲的時候把G市的黑社會頭子送進了警察局。

一對卧龍鳳雛。

這個詞兒莫名其妙戳中了她的笑點,她偏頭笑了聲,肖約疑惑:“怎麽了,你笑什麽?”

“不是。沒笑你。”黎頌說:“我有點餓了。”

兩人離開這裏,出去找地方吃飯。

肖約一路上說這家好吃那家好吃,最後找了一家風景最好的。

“我十歲的時候在這裏開過生日派對。”肖約說,“那是我第一次和同學們一起慶祝生日,很開心,還給每一個來參加生日的人準備了禮物……”

她臉上閃耀着神采,說起自己的過去,就像在給黎頌展示藏品一樣,坦蕩又慷慨。

好像在說:看,這些都是我的寶貝,這個給你,這個也給你。

黎頌只是聽着,就覺得很開心。

她匆忙又突然地被拉進肖約的世界,卻沒有覺得驚慌,而是像遇見了一座裝滿寶藏的城堡一樣慶幸。

吃完飯,兩人步行回酒店。

傍晚時分,天色漸暗,街道安靜,兩人并肩而行,從黃昏隐去走到街燈亮起。

街道兩旁的店鋪也亮了起來,黎頌擡頭看樓上窗戶垂下來的花,突然被肖約拉着手拐進了一家店面,門鈴清脆一響,糕點的甜香撲鼻而來。

肖約和店員熟稔地交流,黎頌低頭看了看她們交握的手,悄悄用了點力,回握。

她聽見店員說:“祝你們有個美好的夜晚。”語氣帶着善意的調侃。

肖約一笑,說謝謝。

黎頌看着窗外的行人,耳尖有些紅。

出了店面,兩人一直牽着手走到了酒店門口。

肖約松開了手,把剛剛買的甜品遞給她。“她們家甜品做的很好吃,應該合你胃口。”

黎頌看着她,“你不上去?”

肖約摸了摸鼻子:“我回趟家,回去的時候再來找你。”她回來也是正好有事要去處理一下。

正常人都不可能三過家門而不入,這種理由無可厚非,黎頌點點頭,“別來晚。”

肖約湊近抱了抱她,“不會的,我保證。”她輕聲說:“談判順利。”退開時輕輕在她泛紅的耳尖上碰了一下。

“……嗯。”

黎頌:大豬蹄子撩完就跑。

大家七夕快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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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玄幻文,《燕山亭》

文案:

寧雲換在山下等了幾百年,終于再一次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淩雲山上風雪大作,她拾級而上,風停雪霁,天光乍破。

她擡頭看着透亮的天空,想,原來你也知道你對不起我。

這是她第四次站在這道觀前。

第一次,她在這裏跪了三天,求晏秋庭娶她。

第二次,她帶着一衆官員,求晏秋庭入世。

第三次,她帶着晏秋庭的屍體,求她活過來。

她們總是背道而馳,她要晏秋庭救她的時候,晏秋庭冷若冰霜,後來她要晏秋庭活着,晏秋庭又用自己的命來贖罪。

這一次,她只是想來看看她,本來不想做多餘的事,但那個人卻站在門內,對她說:“你總算回來了。”

這負心人,好像還能再搶救一下。

晏秋庭因為老道士一句天生道骨在家裏當了二十多年的天之驕子,一朝進入體制內,上崗第一天就接了個大餅,抱着保溫杯的領導指着一群小毛孩兒說:這促進三界和平的事兒,就交給你們年輕人了!

她滿腔鬥志,以為自己是來拯救世界的,沒想到,還沒到兩年,被寄予厚望的特查處成了個爛攤子。

她終于受不了想撂挑子回家當大小姐,領導卻寬容一笑:沒關系,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晏秋庭:???您有事兒嗎?

領導這回指着一座山,對她說:看見了嗎?爬上去,那裏有你的機緣。

她滿臉黑線地去了,機緣沒找到,倒是帶回來一個祖宗。

祖宗長得漂亮,氣質一流,戰鬥力更是牛批,就是看她的眼神……好像有點不對?

後來晏秋庭幡然醒悟。

靠!我把你當祖宗,你把我當老攻

祖宗冷豔一笑:“你還有什麽問題?”

晏秋庭咽口水:“沒有任何問題,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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