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讓我們隐居去
讓我們隐居去
哇,這個酒版真是太好看了。謝謝。
荀寧拿着精致的小酒瓶高興地笑着,我已經有了人頭馬,威士忌,紅色的,藍色的,綠色的,白色的,川哥,将來我們家裏擺一個展示櫃,把這些酒版都展示出來好不好?
好啊。閻同川笑笑,彈掉手中的煙灰,過幾天有批南美客商過來,說不定還能給你帶來點特別的東西,到時候我拿給你。
謝謝川哥。荀寧乖巧地湊近閻同川身側親了一下。
這有什麽的,你這點小愛好我還能支持。
那我回家去了,荀寧拿着手袋站起來。
嗯,等等,我送你。
不用了,你忙着吧。
我不忙,閻同川站起來穿大衣。
荀寧真的覺得,雖然以前她并不是很了解閻同川,但是一段日子的相處,使她覺得這個人雖然不讨人喜歡,但也不如何讨厭,她暗地裏設想了一下,如果和這個人相敬如賓地這樣過下去,未必就不是一種生活。
然而人總是這樣,如果之前沒有遇見過那個人,也許和這個人的生活就是你的全部,但因為之前遇見過,就免不了假設,免不了比較。荀寧也是一樣,表面再怎麽平靜,心裏總是不免想起,如果現在是和祁雲在一起......
在想什麽?閻同川的聲音突然響起在耳際,平平和和的語氣,荀寧不知為什麽會産生一種錯覺,仿佛一條毒蛇沖自己吐出了信子,她用力搖了搖頭,努力控制自己浮起一個微笑,然後才答道:沒有什麽。
別想太多。閻同川很溫柔地拍拍她的手。
荀寧回到家裏,看着電話機猶豫着,她想給祁雲打個電話,直覺上又覺得這麽做不太妥當,手放在話機旁猶豫來猶豫去,也沒有把話筒拎起來。
如果我是你,這個電話就不打。荀老狐貍的聲音及時在她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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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吓了我一跳啊。荀寧愛嬌地扭了扭,一頭倒在床上。
寶貝女兒呀,祁雲前陣子出了車禍,手都斷了,不能陪你練格鬥了。
什麽?!荀寧的臉倏的變得雪白,然後她連珠炮地追問:怎麽回事,是哪天的事,祁雲的手怎麽會斷了,現在怎麽樣了,爸爸你怎麽知道他陪我練格鬥......
女兒,你們的那點事兒有誰不知道,我知道,秦四爺知道,你未來老公應該也知道。然後祁雲的手才斷了。
什麽?爸爸你說是同川做的?荀寧驚叫起來,不可能。為什麽!那時候我和同川又沒有訂婚,我和祁雲又沒有做什麽,我們只是再正常不過的交往,我們,我們......
荀寧自己喊了半天,老狐貍但笑不語,荀寧頓時如癟掉的氣球,安靜下來。
爸爸,那祁雲現在怎麽樣了?
沒事了。石膏都拆掉了。這點小傷小病算什麽,什麽都不耽誤。老狐貍第一目的達到,開始了安撫。
真的麽?荀寧心事重重地看着電話,仿佛通過電話線能和祁雲心電感應。
女兒呀,你如果真為祁雲好呢,就不要再找他了,你看你和同川都訂婚了,你有時間多關心關心同川吧。老狐貍把雷埋好,拍了拍女兒的手就退了出去,一個人的時候,眉宇間才顯出機關算盡,秦四,閻開山,你們等着接招吧。
秦宅的門口,傭人們幫忙把東西一樣一樣都擡到吉普車裏裝好,管家在一旁監督,秦四不放心地一樣樣清點。
祁雲百無聊賴地看着。
是的,他們的隐居生活即将成行。
祁雲的伯父祁明家究竟在哪,是個天大的秘密,甚至管家也不知道。為了使這個秘密嚴格地保守下去,這次出行,只有秦四和祁雲兩個人,吉普車上成箱成箱的東西,都是秦四帶給祁明一家的禮物。
說起來如果這世上還有個讓秦四怕的人,那就是祁明了。
祁明極端不待見秦四。
不是因為他弟弟為秦四擋子彈死了。祁明是明理的人,他覺得自己弟弟身為幫主,混黑的,橫死街頭也是免不了的事,替小弟擋子彈也是應該的。好吧這個死了就死了,但是你為什麽非要把小的也弄走,祁雲的媽媽在祁雲兩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祁雲是祁正唯一的根苗了,祁明壓根不想讓他去混黑。而秦四背負着山海般的深恩,非要把祁雲接走培養成一代黑幫老大不可。兩人的矛盾顯而易見。
當年秦四一身孝服去報告死訊,順帶看望祁雲,祁明一直就冷眼以對,等他提出要帶祁雲走的時候,祁明就徹底翻臉了。
秦四沒招,這是老大的大哥,打不得罵不得威脅不得,就只剩了一條路,秦四就巨傻地一直在祁明家門外跪着。然後這本來還不足以摧毀祁明的意志,但架不住祁雲配合,這孩子一眼看不到秦四(天知道他們只相處了幾天)就開始撕心裂肺地嚎哭起來,外面一個準備跪到天荒地老,屋裏一個哭的死去活來,祁明再強硬也經不住他們內外夾攻,最後只得忍痛把祁雲交給了秦四。但是秦四在他眼裏是個什麽地位可想而知。
祁雲如今十八了,祁明那裏秦四是第二次登門,即使是這樣,祁雲都覺得他很有勇氣了。
東西整理的差不多,兩人正要上車的時候,祁雲的手機響,看着來電裏的荀寧兩個字,祁雲猶豫着沒有按下應答鍵。
是誰呀,秦四繞過車頭走到祁雲身邊。
是荀寧。祁雲答道,随手關掉電話。
怎麽不接?秦四覺得自己家小孩越來越奇怪了。
估計她也沒什麽事。祁雲含含糊糊地答了句,迅速拉開車門上車。
秦四又繞回自己駕駛座那邊,發動了車子。
閻同川毫無愧意地把荀寧手機裏的記錄抹掉,将手機放在一邊,自己琢磨起來,祁雲竟然不接電話,看來自己想的不全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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