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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馬把東西包了起來,将将做完這些,宮女進了來。

“奉儀,殿下來後院了!”

芝芝長睫微動,唇瓣輕顫,嗫喏兩下,“然,然後呢?”

宮女搖頭,“不知是要去哪個宮中。”

芝芝松了口氣,怕是整個後院中唯一一個盼他別來的。

但那一口氣仿是剛剛吐出,一名小太監氣喘籲籲地匆匆而至,停在卧房珠簾之外,喜的話都要說不清了。

“啓禀奉儀,殿下的步攆朝着咱們玉鸾齋的方向來了!”

芝芝心口一顫悠,立馬道:“漪瀾閣同咱們玉鸾齋一個方向,且就算是玉鸾齋,玉鸾齋中有兩人呢!是是是來找那個吳奉儀的吧!”

太監連連搖頭,笑的見牙不見眼,根本想不到芝芝心中所想所盼。

“奉儀有所不知,奉儀未來之前,殿下可是從未來過玉鸾齋,奴才有預感,殿下此番定是為奉儀您而來。”

屋中已然有了喜聲,唯獨芝芝心一沉,心裏頭叫了娘。

她心口“咚咚”亂跳,實在是喜不起來,小眼神靈動,緊緊攥着一雙纖纖素手,細細回憶了一下初見那日的事情。

她向着他施媚了。

他很輕蔑的笑了一下。

他應該不喜歡她才是。

就是因為此,那日一度芝芝心中極為沒底,覺得他多半不會要她。

這般內心慌慌亂亂的想了許久,塵埃落定。

步攆确确實實停在了玉鸾齋外,芝芝從窗子看得清清楚楚,下來之人正是裴承禮。

那男人生的很高,龍姿鳳章,瘦削挺拔,與初見那日穿着不同衣袍,然依舊是一襲白色,一塵不染,周身上下皆散着一種尊貴的壓迫感,讓人不敢靠近,甚至不敢直視。

芝芝趕緊出去相迎。

同樣出來的還有對面的吳奉儀。

倆人偕同宮女太監一起,院子中頃刻跪了一地。

芝芝連頭都沒敢擡,聲音不大,恐怕是那最小的,淹沒在她人之下。

男人淡聲,“起來吧。”而後已然擡步錯過芝芝。

小姑娘慌張地起身,回頭見裴承禮确是進了她的房門。

她心中打鼓,擡起小手使勁兒地抹了下額上的汗,跟了進去。

再擡頭所見,已是屋中,那男人不緊不慢地脫去披風,遞給宮女,落座在了矮榻之上,視線已然朝她懾來。

冷漠,薄情,陌生,尊貴.......

初見之時,只一眼,芝芝便有如此感受:這個人定然薄情寡恩,沒有半分感情。此時再見只比那第一次的感受更濃烈,但他的臉,離近了看,竟是比第一次初見時還要好看。

芝芝覺得心要從口中跳出來了,向前走了兩步,微微一福。

“殿下......”

這男人這個時辰來,來幹什麽好似不言而喻,不用說了。

果不其然,他涼涼地開了口。

“方嬷嬷都教過了?”

芝芝的臉頓時緋紅了去,小眼神有些拘謹,亦有些怯生生的,嬌喘喘地點了下頭,“是。”

男人又開了口。

“學會了?”

“...是...”

芝芝一聲比一聲小,一張小臉已然燒了個透,半低着頭,沒怎麽敢看人,再接着便瞧見了他的目光示意。

彼處是淨室,芝芝會意了他是讓她去沐浴。

就是因為會意了,她方才有些邁不動步子。

陌生,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她才跟他見了兩面,第一次說話,就要做......那種事了?

芝芝緩緩福身,唇齒打顫,再度嬌滴滴地答了話。

“是。”

她不敢不從,似乎也沒理由不從。

他是太子,她是他的妾,有名有份,那日初見也是她主動施媚相勾,此時好像天經地義,合情合理。

芝芝腦中“嗡嗡”直響,愈發空白,就在這亂嗡嗡的感受之下,邁開了步子,進了淨室。

屋中水汽升騰,芝芝脫去衣裳入了浴桶,水中飄滿花瓣,花瓣與她軟柔玉挺的酥雪平齊。

小姑娘雙肩微微一縮,整個身子便沒到了水下,只露個小腦袋,藏在水中哆嗦。

天吶!

她腦中亂做一團。

此時仿佛是死局。

與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她無處可逃。

唯一的好便是,他是她見過的男人中長得最好的。

芝芝縮在水中,不知道拖延了多久,伺候的宮女與她說了幾句話,她也都是左耳聽右耳冒,唯獨那最後一句。

“奉儀,讓殿下等久了不好。”

芝芝也不知怎地,瞬時想起了“掉腦袋”三個字,一下子就起了來。

玲珑香軟的嬌軀上挂着水,水珠順着曲線滑落。

服侍的宮女二人不禁皆看得一呆,臉面也都紅了幾分,自慚形穢,也當真是從未沒見過如此好看妖嬈的身段。

芝芝赤着小腳,裹了衣服,出來之時終于想開了幾分。

月錢多,他長也得好,關鍵是她總不能去死。

所以,就就就這樣吧。

如此想着朝着那男人望去。

他還在暖閣的矮榻之上,此時正慢條斯理地品茶,并未入卧房,也未褪衣袍,亦無要沐浴之意,瞧着竟是沒有半分要動地方的意思。

或是聽到了步聲,他擡眸朝她望來。

桃花眸冰涼的不帶一點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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