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是他

第七十六章 是他

沈蘌這話說的倒是輕松,只可惜宋瑾并不相信。

她臉上的笑半分不減,語氣冷淡,只說:“你府上的人我不熟悉,這種事情還是交給你來調查了?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就說一聲,如果沒有,我也不多摻和。”

宋瑾無意掌管定王府的內宅,自然也不願意讓自己置身於麻煩中,既然沈蘌清理過王府,自然也算有經驗,這種事情交給他,多合适。

沈蘌點點頭:“府上被安插進來的人實在太多,我會查一查他們身後站着的人,幾次三番,總該受到點報應了。”

宋瑾對此不以為然,反正在自己知道的未來裏,沈蘌最近這幾年都沒什麽大動作,就算要報複回去,估計也只是隔靴搔癢。

簡單關切兩句沈蘌的身體健康,把爛攤子甩給他之後,宋瑾就回去睡覺了。

此時也就淩晨,宋瑾躺在床上睡了兩個時辰。

然後,又得醒了。

因為要教雀兒習武。

看着睡眼惺忪的雀兒,宋瑾有一點後悔。

如果不是想要讓雀兒有點自保能力,她此時應該躺在溫暖舒适的被窩裏睡着覺,而不是在這太陽還沒升起來的時候,站在院內和雀兒大眼瞪小眼。

如果說今日比起昨日有什麽不同,大概就是沒了吵嚷的雞鳴聲。

這是宋瑾此時唯一能慶幸的事情。

“雀兒,你再去洗把臉吧,你現在看上去,真的好困。”

說完,宋瑾又打了個哈欠,看着雀兒這副模樣,搞得自己也變得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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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回屋睡覺,但是不行。

不止雀兒需要強身健體,她也是需要的。

這具軀體沒經歷過千錘百煉,更不曾在戰場上厮殺。

應對各種緊急情況,反應難免會比上一世慢幾分。

按理來說這樣也足夠,但宋瑾不滿意。

居安思危,不可好逸惡勞,坐吃山空。

她現在身無長物,只有一身武藝被帶了回來,若是連這份本事都要生疏,她是打算重生回來給人當笑話嗎?

看着雀兒板板正正站在自己面前,宋瑾帶着人先打了套拳健身。

一套拳下來,雀兒就已經一身汗,只可惜這才剛開始。

宋瑾瞧着雖然心疼,但确定雀兒還是想要陪在自己身邊之後,也沒手軟,開始讓對方紮馬步。

然後自己折枝做劍,練了起來。

天邊朝陽破曉而出,亮光灑落這地上,瞧着被推開的門宋瑾挑個劍花,順手将木枝收到身後。

她站在原地,瞧着進來的沈蘌,問了句:“你怎麽來了?”

沈蘌坐在輪椅上,透過将上半張臉遮擋的嚴嚴實實的銀色面具,清晰可見他眼白裏的紅血絲。

沉默片刻,宋瑾詢問:“你這是一宿沒睡?”

清晨的風不冷不熱,吹起沈蘌寬袖的衣裳,也吹動他被一支木簪盤起來的烏黑秀發。

擡手遮住自己有些酸澀的眼睛,沈蘌嘆了口氣:“是啊,最近事情有點多,難免麻煩一點。”

不只是宋瑾被下毒這一件事,若不是……出了點麻煩事,他也不可能通宵達旦,在午夜時迎來了宋瑾。

他暗自嘆氣,将一件事告訴給宋瑾:“給你下毒的人已經抓起來了,是個不護主的,背後的人也供出來了。”

宋瑾頓時來了興趣,快步走到沈蘌身前,詢問:“誰?”

“祁承玉。”

聽到這個名字,宋瑾有些驚訝,雖然昨個兒還拿這家夥誘惑宋菱月,但這人,自己确實挺長時間沒見了。

還記得上輩子祁承玉提起定王就是一臉不屑,沒想到這濃眉大眼的背後還搞小手段?

這家夥果然有本事,一而再的能刷新自己對世界下限的認知。

瞧見宋瑾這副表情,沈蘌笑了一聲:“沒想到吧?”

“我也沒想過我這破地方還能迎來他的手筆,要知道這人一直是對我不屑一顧的。”

祁承玉私認為自己是普天之下僅次於皇帝的人,向來眼高於頂,對待他這樣的人,從來都是輕蔑不屑的。

所以,若不是那下人一口咬定祁承玉,再加上祁承玉最近确實是特意關注了下定王府,他還真不敢信自己竟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宋瑾思索片刻,将心緒都藏了起來。

祁承玉估計是将自己視為私有物,瞧見她沒有按他的心意入甕,心生不滿,所以想小小報複一下。

他的性子宋瑾也算有些了解,針眼大小,睚眦必報,表面上看着風光霁月,大度的很,實際上,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一套接着一套,人壞得很。

宋瑾倒是也沒推脫,直接把過錯認了下來:“那應該是受我牽連了,我與這位四皇子有些瓜葛。”

“不是他也有別人,我府上亂糟糟的,讓你受累了。”沈蘌指尖敲在輪椅的扶手上,垂眸向宋瑾承諾:“我既然說了會報複回去,就一定會做到。”

在随口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沈蘌就考慮過出手的人可能位高權重,甚至連皇帝都考慮了進去。

雖然驚訝於這人是祁承玉,但也不打算饒過他。

原想着自己身無一物,也不怕被打壓,可一次又一次,皇室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

有人能去對付祁承玉,宋瑾自然是高興的,她笑了起來,說:“那我就靜候佳音了。”

沈蘌點點頭:“我來這一趟就是想告訴你這事,聽謄睿說你醒來了,我就趕了過來。”

只可惜來的慢了一步,沒有欣賞到宋瑾舞劍的場面。

想到當初在皇上壽宴上瞧見的少女英姿,沈蘌心裏有些遺憾。

宋瑾點點頭,此時天已經亮的徹底,原本沉寂的定王府也開始熱鬧起來,透過沒被關上的門,可以窺見外面人忙碌的身影。

“我先謝過你了,天已經亮了,我也該去姜家走一遭,就先不奉陪了。”

說完,她拉着腿腳發軟的雀兒,往屋內走去。

将雀兒按在椅子上,宋瑾拿出幾瓶藥膏放在桌上:“你初練武,身體可能受不住,先抹上藥,我去打水,你現在一身是汗,看着都難受。”

雀兒眼瞧着宋瑾要去給自己打洗澡水,連忙起身将人攔下:“小姐,你是主,我為仆,你不能這麽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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