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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周醒左邊臉蛋兩道指甲印,右邊顴骨處一條碎瓷飛出的劃痕,雙手虎口處均有血,是揮舞球杆震出來的傷。
“先走。”周淩招呼,“一會兒保安來了。”
周醒扭身,陳小柔果然已從樓梯角爬出來,坐地上打電話搖人,邊搖還邊伸手指她,嘴裏叽裏咕嚕不知罵的什麽。
這次換周淩開車,周醒拉開門,發現孟新竹正踏踏實實在後座等。
目視前方,心無旁骛,雙手規矩擱在膝頭,對她的到來毫無反應,不見半分鐘前熱淚盈眶的動情模樣。
轉頭看一眼周淩,周醒強壓住嘴角偷笑意味,手背擦擦臉,快速坐進去,不輕不重地摔上門。
裝得挺像那麽回事,逃跑也快,可還是讓人發現了端倪。
她也蠻有本事的,每次都能準确預判到坐次,她們每次都能坐到一起。
偏心太明顯,即使是為了氣周淩,也挺值得高興的。周醒躲藏在內後鏡盲區範圍,抿唇壓着笑,大着膽子盯她。
這個孟新竹,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其實花花腸也不少嘛。
為什麽會覺得她人老實、好欺負,大概是那張臉看起來太過人畜無害。真是應了句老話,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會騙人。
“pipi——”周醒嘴唇翕動。
被看得惱了,孟新竹嗔她一眼,攥住手心虛空拂了把,警告意味明顯。
周醒輕咳一聲收回視線,端正坐姿,虎口傷處都沒那麽疼了。
路上看見有保安朝這邊跑,周醒腦袋貼着玻璃看,第二次熟悉路線,也發愁,“下次恐怕就沒那麽好混進來了。”
“除了監獄,還有你去不了的地方?”周淩冷嘲。
小時候她房間鎖櫃子裏的零食,都能被周醒想辦法偷走。
後來有一次抓現行才知道,周醒是從樓頂吊根繩子翻進房間的,而書桌的兩只抽屜一個鎖了,一個沒鎖,她拉開沒鎖那只,手從抽屜中間的縫隙裏伸進去,把東西偷出來。
更誇張的一次,周淩忘了因為什麽跟她吵架,她潛進房間,在床底下躲了整整六個小時,就為了深夜扮鬼吓唬人。
把她揪出來打一頓,床底下還發現她用人家冬天的大被子給自己鋪了個窩,旁邊數不清的零食口袋。
她确實從來不會委屈自己。
剛出小區,三人精神還有些亢奮,周淩不由自主說起周醒小時候的事,當然早就不生氣了,只覺好笑。
“我說睡覺的時候,怎麽總聞見一股辣條的油香味。”
這些事孟新竹從來沒聽說過,頻頻側首看向身邊人。
周醒與她幾次目光相撞,又迅速移開,氣氛詭異尴尬。
心亂得很,臉皮也臊得慌。
堂姐還在前面開車,談及童年趣事,語調輕快,而幾分鐘前,她們也算同仇敵忾。
周醒倒不覺得愧疚,就是怪,比三人躺一張床上睡覺還怪。
怪得很。
後來,周醒想通為什麽。那次之前,竹子姐沒抱過她,沒親過她,她也沒動不動就往奇怪的地方想。
思維太過活躍也不是什麽好事,不過三五秒,周醒快速在記憶的沙灘上翻撿出一只閃亮的海貝。
還是高中時候,她從阿嬷和姨媽那裏聽來的大八卦。
說小學校門口賣烤腸的小阿姨,年紀輕輕就守寡,帶着孩子跟同樣守寡的老婆婆相依多年,卻被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用望遠鏡發現,一個周日的下午,她們在家裏客廳的沙發上抱着親嘴。
才十六歲的周醒,當時感覺真是怪啊,怪得很吶。
是又刺激,又害羞,還有點小興奮。
大人們也真是的,講八卦為啥都不背着小孩呢,是不是覺得小孩小,啥也聽不懂。
時隔多年,與堂姐和堂姐冷戰期的女朋友同乘一車,那奇妙感覺又卷土重來。
适可而止吧。
周醒摸摸滾燙的臉蛋,左右晃晃腦袋,甩掉裏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車駛出小區,馬路上開出兩三公裏,孟新竹忽然叫停,“我下去買點藥。”
周淩兜了小半圈,找位置停,周醒想到待會兒竹子姐還得給她擦藥,車上封閉空間,有點受不了那氣氛,也跟着下車,坐在人行道中間攔車的石墩子上。
孟新竹從藥店買了碘伏和棉簽出來,周淩接過,“我來吧。”
周醒嘆氣,果然還是想多了。
失落的情緒太過明顯,周淩捏住她下巴的手稍用了點力,“你想得倒美。”
“當然。”周醒揚起臉蛋朝她笑,“堂姐給我擦藥,美得很嘞——”
“少廢話。”指節托住她臉,周淩用棉簽沾了藥仔細擦拭傷口,俯身時冷冷的香氣飄過來。
周醒直直盯着她看,覺得周淩雖然脾氣差點,人倒是長得蠻好看的,怪不得能把竹子姐拴在身邊那麽多年。
卻想不到,她周醒從天而降了。
“堂姐,你真好。”這句周醒是真心的。
但我更棒,後半句沒說出來。
她說話時熱熱的吐息撩過手背,皮膚的溫度也灼燙指節,周淩膈應得受不了,嫌棄別開臉,大口呼吸。
“怎麽呢——”周醒關切,“你也被我迷倒了嗎?”
這個‘也’字不小心暴露了什麽,幸而周淩沒發現,轉身把藥瓶遞給孟新竹,“還是你來吧。”
周醒得逞笑開。
“調皮。”
低柔音節酥酥鑽進耳朵,周醒乖順擡高臉蛋,卻是沒膽盯着人家看了,睫毛羞赧遮蓋視線。
孟新竹動作比周淩更輕,擦過藥的地方,會輕輕吹一口氣。
也不是刻意撩,小時候不都這樣,吹口氣,痛痛飛,是下意識動作。
左邊臉蛋,周醒忍住了,右邊臉蛋,她一下被吹軟,心尖肉似被人擰了把,軟綿綿“欸”一嗓子就從石墩子滑下去,屁股坐地。
周淩奇怪看來,“怎麽回事?你嬌喘什麽。”
“人家沒坐穩嘛!”周醒羞得想死。
她把藥瓶抓過來,“手上我自己能擦了。”
孟新竹不給人打探情緒的機會,已轉身回到車上。
周醒仰頭吐氣,青天白日的,這是幹嘛呀。
回程路上,三人間再無交流,同一陣營對敵的情誼已損耗完畢,延續之前的尴尬冷漠。
周醒頭抵着車窗給馮念發消息,說了剛才別墅裏打砸的事。
馮念表示遺憾:[我在就給你錄下來了,人生為數不多的高光時刻啊,可惜。]
周醒說沒事:[周存偉家的監控應該是錄下來了。]
馮念擔心:[那她會不會報警?]
周醒說不會,也不知哪兒來的自信。
[那接下來什麽打算。]
馮念又問。
[今天休息,明天去車行報道,正式打入敵人內部。]
周醒都安排好了。
到地下車庫,等周淩找到車位停,周醒下車,等她們一道上樓,周淩卻沒急着走,繞了半圈,走到車後備箱前。
“還是過來看一下吧,也不枉當初的那份心思。”周淩視線低垂,不知在跟誰說話。
周醒看一眼孟新竹,她已經站到周淩身邊。
後備箱啓,兩只粉紅氣球幽幽飄出,虛浮半空,不知牽動了何處的開關,星星燈暖橙的光照亮眼前一小片昏暗,孟新竹沒什麽表情的臉,也在瞬間浸染上複雜的情緒。
這是周淩老早準備的道歉禮物,只是過去那麽久,花朵早就枯萎腐敗,失去本來的鮮豔,氣球也漏了好幾只,沒精打采虛卧在角落。
空氣中散發出怪異的植物腐熟味道,周醒的視角,孟新竹歉疚望向周淩,而後者滿不在乎聳聳肩,“好了,看過就丢掉吧。”
周淩彎腰把花束抱出,運往十米開外的小垃圾站,動作笨拙地拆解,再進行分類。
枯爛的花枝是廚餘垃圾,塑料是可回收垃圾,到星星燈,周淩猶豫了幾秒,分類至有害垃圾。
整個過程,花費十餘分鐘,周醒托腮蹲在路邊,眉頭緊蹙,孟新竹始終呆呆地站在後備箱前。
不吵架不發飙的周淩,讓周醒很有危機感。周醒有點後悔之前幫她,周淩也太聽人勸了,這就改了?就不犟了?
“回家吧。”
周淩收撿完畢,關閉後備箱,想去牽孟新竹的手,抿唇猶豫片刻,最終沒有,率先邁步往前。
孟新竹失魂落魄跟在她身後。
起身,活動活動蹲麻的腿,周醒随她們進電梯。
轎廂緩慢上行,周淩和孟新竹左右在前,站得比升國旗還嚴肅板正,周醒歪斜着身子倚在廂壁,其間只有機械規律運行的細微響動。
門口地墊換鞋時,周淩翻出備用的門禁卡遞過來。
“謝謝堂姐。”周醒脆聲裝乖。
周淩不吃這套,轉身即走。
“你先休息。”孟新竹回頭叮囑一句,緊随周淩進了主卧。
房門“咔”一聲輕響。
周醒慢吞吞跟過去,耳朵好奇貼上門縫。
“我暫時搬到書房住吧。”孟新竹開口便道。
經過停車場那一遭,心中排演過千百遍的臺詞,在脫口的瞬間,丢失了五分底氣。
周淩沒有接話,彎腰從床底下摸出煙和打火機,走到窗邊,點燃後眯着眼用力吸了一口,推開窗偏臉吐出煙霧。
孟新竹皺起眉頭,“我記得醫生當着你的面提醒過很多次,要忌煙忌酒。”
“不是你說的,你管不了我一輩子。”周淩表情淡淡。
“所以你才要管好你自己。”孟新竹稍揚高聲線。
周淩笑了一下,看指尖青煙缭繞,少頃,手指掐滅了煙,被燙到也無所謂。
“我不希望你通過自虐的方式來挽回。”孟新竹不得不再提醒一次。
“那你告訴我吧。”煙蒂攥緊手心,周淩擡起頭,“我要怎麽做。”
孟新竹沒辦法回答她。
周淩不是周醒,學不來周醒的系列散漫做派,即使學會,也不是周醒。
此念一起,孟新竹頓時恐慌,她在想什麽?
“你教教我吧。”
煙蒂扔進垃圾桶,周淩拍淨手心煙灰,走到孟新竹面前。
“你想讓我變成什麽樣子,告訴我,我都可以改,只要你不走。”
慌慌張張轉過身去,孟新竹無措地捏住袖子邊,“我沒有走,我只是搬進書房。”
“可以。”周淩答應得爽快,“還有呢?”
孟新竹:“什麽?”
周淩:“你的要求。”
“我、我想請一個家政阿姨,每三天過來打掃一次。”孟新不由自主被她牽着鼻子走。
“好。”周淩應。
孟新竹:“平時家務分擔。”
周淩:“好。”
孟新竹:“不想做飯的時候,就出去吃,或者外賣。”
周淩:“好。”
孟新竹:“不跟你爸媽見面。”
周淩:“好。”
無論她說什麽,周淩的回答都是好,她一時語塞。
“還有什麽問題嗎?”周淩追問。
咬咬牙,孟新竹下定決心道:“我不會再把工資給你存,等處理完最近耽誤的工作,我還要辭職,離開車行,做我喜歡的事。”
這次周淩沒有立即回答。
心口突突直跳,孟新竹轉身小心觀察周淩神色變化。
被迫要求了許多,卻都不是她想要的。
而她想要的是什麽,她忽然不敢去想。那太危險了,像剛燒冒的一壺開水,思緒稍觸及,就因疼痛而飛快地縮回,伴随痛苦低喊。
周淩在考量,微微側着臉,峭直的鼻骨逆光處輪廓鋒利。
“我答應你全部的要求,你就不會再離開我,對嗎?”周淩掀眼,呼吸之間,又拿回主動權。
孟新竹猛地擡起頭,心中什麽東西碎裂垮塌的聲音。
“竹子。”周淩來到她面前,手掌撫上她柔軟的面頰,“我很愛你,我不能接受跟你分開。你說的那些,我以後都改,好不好?我答應了你,你就不要走。”
“不要走。”話末,周淩幾乎是命令的口吻。
恩威并施,孟新竹幾乎就要妥協了。
周淩真的會改變嗎?即使沒有,她的示弱,她的哀求,都讓人無法拒絕。縱然重蹈覆轍,也無所顧忌。
神思晃漾,孟新竹被蠱惑。
卻在瞬間,某人雙手持杆豁地襲來,将眼前夢幻泡影都擊碎,淩厲眼刀化作疾風,吹散了天邊金碧熒煌的海市蜃樓。
重要的,似乎不是周淩的态度,她其實根本不需要周淩的妥協和改變。
“我還是要搬去書房。”
這一次,孟新竹眼神中多了幾分堅定,“之前我說過,我想一個人靜靜,好好考慮我們之間的關系。你願意改變,我非常欣慰,但也不要逼我逼得太緊。”
策略失效,周淩眉眼間陡生不解,“那你還有什麽要求,都可以在今天提出來,我盡量滿足你。”
周淩個子高一些,氣質與裝束的原因,面面相對時,壓迫感十足。
孟新竹對此太過熟悉,又來了,她又來了。
明明前一分鐘,還說過要改,現在這種口氣,難道不是在威脅她?
“我一定要在今天給出答複嗎?”孟新竹鼓足勇氣與之對抗,腦海中模拟那人揮杆打砸時的動作。
“假如我不答應,你要将我囚禁在這個房間,不準我離開嗎?”
周淩微微張口,顯然驚訝她的變化。
有效果。
孟新竹穩住心神,“我希望,我們之間能站在平等的位置談話,希望你能對我多一些尊重,我不是你的下屬,請收起你在公司那副淩駕于衆生之上的高傲。”
周淩危險眯起眼睛。
就不耐煩了,孟新竹了解她。
但她在忍,煩躁扯了扯襯衫領口,背身快速走到窗邊,胸口起伏的頻率增大。
還是有進步的,沒有馬上發飙。
“那就照我說的做。”孟新竹也試着發號施令。
可以的,你很棒,她心中為自己加油鼓勁,要去收床鋪,才想起被子和枕頭還留在客卧。
先收拾兩件睡衣吧,孟新竹歡天喜地奔向衣櫃。
外面周醒急得抓耳撓腮,木門好厚,她什麽也聽不見,門扉處嚴絲合縫,一點聲音都洩不出來。
要不門底下?周醒蹙眉思索,倒是有條地縫。
身體比腦子更快,周醒彎腰,雙手撐地,身體直直地橫在門口,把耳朵貼到門縫處。
涼涼的,是風,從耳廓一路吹進領口,周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騰出一只手墊住腮幫,湊近努力辨聽。
怎麽沒動靜呢?哭啊喊啊的,吵架也該有點聲響。
正猶豫要不要爬起來敲門,突然,周醒衣兜裏電話響了。也不知什麽時候,不小心把音量調得那麽高,或是做賊心虛,稍有點響動都覺得像打雷。
周醒好險沒有先心病,不然已經被活活吓死!
同一時間,孟新竹豁地拉開房門。
周醒驚恐擡頭。
“暴暴?”孟新竹眉毛擰成兩只疙瘩。
對視沒超過半秒,周醒連起身都來不及,四肢着地連滾帶爬逃開。
她慌不擇路,逃往客廳,兜裏手機還在響,一路追蹤警報。
孟新竹跟出,站在房間走廊口,不可思議看向她,“你在幹嘛?”
周醒手忙腳亂摸出手機,來不及看備注,惡狠狠戳屏幕挂斷。
立正稍息撓頭,周醒哈哈笑,“沒幹嘛呀。”
“你……”孟新竹不知該說點什麽。
算了,先收拾吧,她搖搖頭走開。
周醒渾身松懈下來,先忍住扇自己兩個大嘴巴子的沖動,把手機掏出來,倒要看看是哪個混賬東西,害得她如常狼狽。
還真是個混賬,通話記錄顯示,最近未接備注為‘靠北’。
閩南語靠北是哭爸的意思,通俗講,就是咒人爹死。
果然是周存偉那個王八蛋,先不管,周醒揣起手機跟過去看。
書房裏有張沙發床,孟新竹騰出地方将床拉開,正一趟一趟往裏搬東西。
周醒又挪到主卧門口,看到周淩木着一張臉坐在床邊。
“分居了?真分居啊。”周醒很不識相多嘴。
“滾!”周淩抓了床頭抱枕扔過來。
周醒穩穩接住,孟新竹把抱枕拿走,安置在沙發床,看得出心情很好,還輕輕拍了拍,像哄小孩。
“被子,在客卧!”她豎起一根手指,自說自話進了房間。
周醒電話又響,她氣咻咻走到客廳去接。
“幹嘛!”
“幹嘛?你問你幹嘛,你還問我幹嘛,你跑我家去,把我家打個稀巴爛,你想幹嘛?”周存偉質問。
周醒走到陽臺,關閉了玻璃門才開嗓,“我想幹嘛就幹嘛!”
“我在冰冰家樓下,你出來一趟,我們當面說清楚。”周存偉倒不似她這般氣急敗壞。
“樓下?”周醒嘀咕,本能探頭,往平臺看。
“在路邊。”周存偉大致描述方位。
周醒挂斷電話,推開陽臺玻璃門,走進廚房,拉開下面置物櫃,取出一把菜刀。
“做什麽?”
孟新竹聲音在身後響起。
“弑父。”周醒回頭,朝她粲然一笑。
孟新竹先是一聲呆萌的“欸”,反應過來,搶過周醒手裏菜刀,物歸原位,“拜托清醒點好嗎?”
“好吧。”周醒說:“那你給我找個趁手的工具。”
她還真去找,雙手叉腰,客廳裏轉了一圈,“啞鈴?跳繩?”
“也行。”周醒點點腦袋,“砸死他,抽死他。”
“誰?”孟新竹迷糊,眨巴眨巴眼睛。
“周存偉呗。”周醒看到架子上擺了兩根棒球棍,走過去,取來一根,手裏掂量掂量,“他說在樓下等我,估計要跟我掰頭,我找一件趁手的武器。”
“嗷——”孟新竹恍然大悟,本想說那你去吧,別出人命就行,轉身之際又想到什麽,腳步一轉,旋過身子。
“要不我跟你去。”
“嗯?”
五分鐘後,孟新竹大致收拾好房間,換鞋跟周醒出門。
電梯門合攏,她迫不及待打開話匣子,“上午在別墅,雖然沒有聽到你跟陳小柔說的什麽,但你的行動鼓舞了我,我今天有很大進步,我變得更加勇敢了。”
她言語真摯而誠懇,像班會課上做課題總結的小學生,雙手握拳,兩眼亮晶晶,簡直可愛得要命。
周醒扒門縫雖毫無收獲,但看周淩态度,結果大致也猜到了。她還是堅持要分居。
分得好,分得妙,分得呱呱叫!
“只要勇敢邁出了第一步,接下來的路,堅定不移地走下去就好。”周醒鼓勵道,心中也為她搖旗吶喊。
看周淩在車庫那副死樣子,周醒險些以為她就要失守,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
果然溫柔的人,所具備的堅韌和勇氣,是尋常人不能及。
“就像你說的,要自己強大起來。”
孟新竹揚起臉蛋,眼睛彎彎似月牙,嘴角一枚小小梨渦,只有笑容很開的時候才會出現。
按耐住想瘋狂親吻她的沖動,周醒把視線轉移到電梯不停跳躍的數字鍵,“那為什麽,突然說要跟我去見周存偉。”
“我要去罵他!”
孟新竹惡狠狠呲出一排小牙,“我要變得勇敢,我要學會說髒話,今天就拿他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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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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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