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邪神的新娘

邪神的新娘

南羽沒想到褚幽一個親親要搞得這麽暴力,竟然撕她衣服,還是在餐桌前。

不會要玩那啥啥play吧

以褚幽沒失憶前的性子,能幹出這種事情。

南羽的心一下子就跳的飛快,簡直像在坐過山車,臉比煮熟的小龍蝦還要紅。

臉好燙,像要把自己燙死了,但心跳也好快!

她微微咬唇,糾結的想着要不要在這時把人推開。

玩這種太大尺度的游戲,她是不是得矜持一點?

而且現在還是大白天,窗簾也沒拉上……

咦?

好像沒動靜了?

南羽睜眼,順着褚幽的目光,看到了自己肩頭那幾道傷口。

傷口不長,也不深,她主要是用來放血喂那兩條觸手。

事後她自己就沒什麽感覺了,幾乎忽略了肩頭還有點小傷口的事兒。

但褚幽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南羽見他目光沉沉,本就清冷的臉上愈加像罩了層冰霜,很吓人。

只是幾條小傷口啊,而且是在她肩膀上,他怎麽這麽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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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她像做賊一樣心虛。

南羽雖然不明白褚幽的生氣點在哪裏,但很識時務,察覺到對方的情緒不好,小心翼翼去扯衣服,試圖把幾道小傷口蓋住,吶吶解釋,“昨晚上不小心劃拉了一下,看着有點不好看,但其實不疼。”

她話剛落,褚幽的手指按在她其中一道傷口上。

南羽頓時疼的直抽冷氣。

褚幽面無表情盯着她,“不疼?”

“這樣肯定疼啊。”

南羽抓着他手腕,不讓他再用力,故意嘤嘤嘤的哭:“疼疼疼,好疼的。”

褚幽不搭話,也不安慰她,挑眉盯着她。

他眼眸沉沉的幽深漆黑,南羽對上他目光,莫名就有種被看穿了的錯覺。

她心虛垂下眼,小聲認錯:“是用剪刀的時候,不小心戳在了肩膀上。”

褚幽:“昨晚?”

“嗯。”南羽可憐巴巴,聲音半真半假地回應,“不是有蚊子麽,就把我吵醒了,我想在抽屜裏找花露水,沒找到,摸到了剪刀。那會很生氣,雙手拿着剪刀,想着要再有蚊子敢叮我,我就把剪成兩半。但後來迷迷糊糊睡着了,把剪刀戳到了自己身上。”

可惡,這麽扯的謊言連她自己也編不下去了。

偏偏他還一直在盯着自己,等自己繼續說呢。

南羽咬唇,扯扯褚幽的衣角,可憐巴巴地仰起頭瞅他,繼續嘤嘤嘤“太丢人了,就沒告訴你,怕你笑話我是個蠢貨。”

只希望嘤嘤大法能管用。

這樣的傷口,明明是故意劃的,根本不可能是無意戳到。

可她不願意說真話。

褚幽捏住她下巴,在南羽困惑的目光中,俯身親吻她的紅唇。

這一次,吻如疾風驟雨席卷嬌豔玫瑰,所到之處摧枯拉朽一片凄慌。

不像親吻,倒像是懲罰。

南羽心虛不敢拒絕,但漸漸無法呼吸,窒息感越來越嚴重,她顧不得再扯遮着肩膀的衣服,伸手去推褚幽。

可她的力氣用在對方身上,就像螞蟻無法撼動小山丘,對方結實的胸膛被她推了好幾次,依舊紋絲不動。

舌根在變麻,呼吸更困難,明明只是一個親吻,可她覺得身體也在被摧殘一般,不受控制的泛軟泛麻泛着酥酥的疼。

南羽眼角沁出生理性的眼淚,眼角紅紅的,染了一層淚光的眼眸控訴地瞪着褚幽。

喉嚨發出小貓咪般嗚嗚的哽咽聲,她腰身被褚幽攬着,越是掙紮,褚幽抱得越緊,到了後來,她整個身體緊貼在褚幽的身上,像那些想要沐浴陽光的向日葵高高仰着頭,只不過褚幽不是太陽,她也不是向日葵,她是被迫的……

就在南羽覺着自己真的會死在這個吻中時,褚幽才終于放開了她。

這哪裏是情侶的親吻啊,這就是摧殘,是虐待!是強制!

南羽摸摸腫腫的唇,惡狠狠地瞪着褚幽,憤憤然的多吃了三個小籠包。

用沉默抗議褚幽的粗暴行徑。

同樣是親吻,褚幽的唇一點也不腫,相比臉蛋紅紅眼睛水汪汪,如染了一身靡豔朦光的南羽,他看起來端正沉靜,斯文正經,一點都不像剛幹過壞事的人。

人和人果然不能比!

南羽氣得又戳了個包子扔嘴裏使勁嚼。

一邊用目光無聲瞪着褚幽。

褚幽問她:“還要再吃嗎?”

廚房的蒸屜裏還有小籠包。碟子裏只擺了一半。

佟美佳點頭,惡狠狠回答,“吃。”

她要多吃幾個小籠包,最好把他那一份也啃光,好讓他知道惹了她的下場。

褚幽把包子從廚房拿出來時,伸手摸了摸女朋友的腦袋,“下次別再這樣了。”

這樣是哪樣?不吃獨食?還是不……

哦她突然想起了,男朋友說的是她用剪刀自戳傷口的事。

可惡……瞬間就心虛了。

剛剛還炸毛的南羽在男朋友的“薅毛”中默默垂下頭,乖巧點頭,“嗯”

算了,小籠包還是給男朋友留一半吧,畢竟是人家辛辛苦苦包的呢。

張嘉玉打來電話,問南羽有沒有看校園論壇。

吃飽喝足的南羽一臉佛系,淡定回應,“沒有。”

甚至不好奇張嘉玉為什麽這麽問,也不好奇校園論壇裏有什麽。

這也是張嘉玉預料中的答案,南羽看似年紀輕輕是個青春靓麗陽光美少女,但其實呢,比老年人還要落伍,她的手機功能大概只用于選擇性接打電話。

“林媛那些賤/人把咱兩個挂論壇了,這什麽腦殘啊,竟然還血書聯名要求學校開除我們。”

南羽:“哦?”

雖然帶了問號,可她語氣太平淡,完全就是為了配合張嘉玉才會有這樣一問。

張嘉玉對她這種反應已經見怪不怪了,自動補充南羽未盡之言“哦怎麽回事兒快說說”。她像得到鼓勵,再接再厲憤憤地說,“帖子裏寫的亂七八糟,說我們貪生怕死只顧自己,害死了好多老人和孩子,就是人間敗類,還是披着美人皮的人間敗類。”

她話落不見南羽回應,怒問:“你聽着沒?在幹嘛呢,怎麽沒半點反應。”

南羽:“我聽着啊。我剛照了照鏡子,看不出來我自己哪裏美。”

倒是她身邊的褚幽,那才是真正的俊美男子。

張嘉玉無語:“重點是美嗎?”

南羽:“可是他們誇我披了美人皮。”

語氣竟然帶了幾分沾沾自喜,“從沒人這樣誇過我。”

滿腔憤怒的張嘉玉本來是想找同盟一起謾罵那些不要臉的碧池,現在她茫然了,短暫地眨了眨眼後,忍不住地對手機那頭的同伴發出靈魂拷問,“南羽,你現在接電話是帶着腦子嗎?”

南羽委屈,“以前大家都說我是書呆子啊。”

說書呆子都是保守,還有人說她讀書讀傻了,說她孤僻,說她故作清高吸引別人注意。

難得有人誇她是美人,多麽好聽的兩個字呀。

張嘉玉被南羽這關注點磨的徹底沒了脾氣,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平複了心情,試圖繼續和南羽分析利弊:“這些家夥站在道德制高點,指責咱們貪生怕死不願救人,帖子下面好多人都在頂他們,我爸聯系了學校那邊,下午的時候咱們一起去學校找老師。”

南羽好奇:“欸,需要找老師嗎?”

“需要。”張嘉玉斬釘截鐵,“我媽說了,唾沫星子能淹死人,咱們要麽讓他們閉嘴,要麽撕爛他們的嘴。”

南羽點頭,“你媽說的對,我聽你媽的。”

話落又問,“需要帶撕嘴工具嗎?”

張嘉玉:??我這朋友真的還有腦子嗎?

她警惕,“南羽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南羽:“嗯?”

張嘉玉話落,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就好友這種宅女,怎麽可能談戀愛,她道,“談戀愛都會沒腦子,你可別幹這種傻事。”

南羽:“哦……”

她反思了一下,最近好像真的有點沒腦子趨勢。要不買點核桃花生奶,再買點豬腦子吃吧,補補應該能好點。

張嘉玉本來是想讓南羽現在去她家,兩個人對一下在老師面前怎麽回應,但南羽瞟了眼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男朋友,婉拒了張嘉玉這個提議。

兩個人各退一步,約定在午飯後南羽去張嘉玉家裏,順帶和張爸請的律師談談。

挂了電話,南羽坐到沙發旁,她本來因為對方把她嘴親腫了的事情耿耿于懷,決定單方面拉黑冷戰,給對方一個認錯悔改的機會。

但因為這通電話,不說話也不行了。

“下午我有點事,得出去一趟,中午的飯要早點吃,要不中午叫外賣吧?”

褚幽:“我做。”

南羽:……好吧你開心就好,“那能做豬腦子吃嗎?我想吃豬腦子。”

能不吃外賣,又不用自己做飯,說實話南羽還是挺開心的。

看在這頓飯的份上,勉強原諒這家夥好了。

南羽摸了摸依舊腫腫的唇瓣,又不甘心這麽輕易原諒他,她用手指戳戳他胳膊,“喂!”

褚幽扭過頭,目光平靜,等她下文。

南羽見他反應平平,戳他的手勁大了些,“下次不許這樣親我,腫成這樣子我都沒法見人,而且很疼的。”

雖然語氣兇巴巴的,可腫腫的嘴唇讓她看起來像是在噘嘴,毫無威懾力,更像在撒嬌。

褚幽的目光順着她的話落在她唇瓣上。

他的喉頭微微滾動,眸光也在逐漸幽暗,南羽察覺到了空氣裏逐漸被充斥的粘稠氣息。

對方身上強勢且帶着侵略的雄性氣息,令她呼吸艱難,她沒能繼續保持兇巴巴的氣勢。起身落荒而逃,“你不說話就是答應了,我去書房,飯點記得喊我。”

她走的極快,生怕慢一秒就被那些可怕的氣息席卷吞噬。

走到書房門口,南羽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褚幽一直默默跟在她後面。

怪不得她明明離沙發很遠了,但還是會覺着身後有什麽如影随形令她壓迫感十足。

原來是這家夥也跟了過來。

南羽進了書房,轉身作勢要關門,公事公辦詢問褚幽:“你有事?”

褚幽站在門口,眸光幽幽望着她。

他不說話,可落在南羽臉上的視線像是能拉絲,黏黏膩膩的覆她身上,接觸她的每一寸肌膚,肌膚上的毛孔全部被他的視線覆蓋,令她覺着空氣無法進入身體,像條幹渴的魚兒,缺氧又缺水,随時能因為呼吸艱難做出一些極端事情。

她睫毛垂落,避開他的視線,試圖擺脫這種怪異的感覺,故作淡然:“沒事我關門了,我上午要畫幅畫,得專心。”

褚幽的手按在門上,南羽試了兩次也沒能把門關上。

她很是無語的瞪褚幽,“怎麽了?有事?”

褚幽微微垂頭,手指撩開披散于她肩頭的蓬松發絲,指尖若有若無觸在她裸露在外的脖頸處。

脖頸上那些絨毛像是有了意識,在褚幽的碰觸下,一根根地支棱了起來,南羽的感官在被無限放大,她甚至覺着自己可以感受到每一根絨毛在顫栗、在發軟、在嘤嘤嘤的嗚咽。

太古怪了,她怎麽會有這種古怪的情緒!

南羽強忍着身體的這些異樣反應,寄希望于褚幽幫她撩開頭發後就會立刻撤退。

但褚幽的手指遲遲沒有離開。

少女微微垂頭露出一截柔嫩細白的脖頸,這是所有動物最脆弱的一個位置,只要他的手指稍稍移動用力,她的脖頸立刻就會被折斷。

她不該這樣沒有任何防備心的把弱處露出。

褚幽覺得自己該給她一點教訓,讓她知道人心險惡,以後再也不敢在旁人面前示出弱點。

他可以稍稍使勁,只要再加點力道,她一定會疼得大哭,并因此得到教訓。

他的指腹摩挲在她脖頸上,柔軟嬌弱的觸感令他越發小心翼翼,生怕稍稍用力會把她的肌膚或是脖子損壞。

南羽的耳朵紅的要滴血了,這哪裏是幫她撩頭發,這分明就是在借機鹹豬手。

她微微側頭,試圖避開,咳了咳,聲音鎮靜問,“到底有事沒?沒事我就要關門了。”

褚幽的手指一頓,“你還沒上藥。”

南羽:?什麽藥?

褚幽轉身找出醫藥箱,拿出外傷處理噴劑和藥膏,“過來。”

南羽一臉茫然走過去,“上什麽藥啊?”

褚幽拽着她胳膊坐進自己懷中,解開她衣領處的兩顆鈕扣。

南羽這才反應過來,是肩膀處那幾條小小的剪刀刀口,褚幽要幫她上藥。

傷口幾乎好了,根本用不着上藥!而且現在這個坐在他懷裏的姿勢,莫名讓她緊張。

她有點口幹舌燥,想去喝點水。

“其,其實已經好了。”南羽弱弱地抗議,她太渴了,身體每個細胞都在叫嚣着要喝水,好想馬上去灌一大杯水啊。

她的抗議在接觸到褚幽那黑漆漆的目光時,下半句話生生被吓得咽了回去。

好吧,只是上藥而已,又不是要挨刀子,不是什麽大事,一閉眼一睜眼就過了。

可當褚幽的手指的碰觸到她肩頭肌膚時,南羽才發現,自己想的太過簡單。

她強迫自己的注意力不要集中在對方手指帶來的極致顫栗中,左右張望,尋找話題,“我下午和嘉玉去一趟學校,估計回來會很晚,你要是想出門去逛,我找找家裏的備用鑰匙。”

她話落,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褚幽不僅沒有家裏的備用鑰匙,也沒有可以被聯系到的手機。她得盡快為褚幽買一部手機,不然對方出去晃悠時萬一找不到路& 不管南羽怎麽說,他都是幹脆利索的三個字,“我會去。”

意思很明白,就算南羽不帶他,他也要自己去。

南羽好無奈啊,又煩躁又苦惱,“你去幹嘛啊,學校到底有什麽值得你非去不可的?”

“你去,我就去。”

簡短的幾個字沒有情緒,平平無奇像敘述。

南羽的那些煩惱情緒突然卡殼。

她在褚幽眼中看到了自己呆呆的臉。

他的整個眼裏只倒映出她的臉,只有的她的臉。

她突然反應過來,現在的褚幽是失憶的。他沒了過往一切的記憶,在他眼中,他和這個世界的所有牽系都是她。

她是他的依靠,是他生活裏的路标,是他現在生活的全部。

或許他還會對這個世界産生陌生的恐懼心理,所以才會想着跟在她身邊,會想讓她一直出現在他的眼底。

可她竟然用這種态度對他。南羽默默在心底責備自己。

“好。”南羽在他唇上啄了啄,“那就去吧,誰讓你是我男朋友呢,自己的男朋友自己寵。”

褚幽對她這話沒有異議,雖然是他一貫的淡漠反應,但南羽把自己這話聽進去了。

莫名覺着自己現在背負着一個人的身家性命,不同以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她現在責任重大。

下午張嘉玉看到南羽,一眼就被她那厚厚的嘴唇吸引了注意力。

甚至還想伸手摸一把感受感受,“你這是做豐唇了?”

南羽就知道她會是這種反應。張嘉玉毫無女女大防,別說碰她的嘴,以前她發育期的時候,這家夥只要找準機會就得摸一摸她的胸,還自言自語,“我天天喝牛奶,怎麽還是沒你的大,你有什麽豐胸妙招嗎?是不是每天晚上偷偷揉啦”。

在張嘉玉手伸出時,南羽就很有先見之明的避了開,“沒有沒有,是蚊子叮了,我家蚊子多。”

“拉倒吧蚊子怎麽可能叮的這麽豐滿。”張嘉玉很無語,“你這該不會是被男人給叮了吧。”

南羽:……她側頭指了指褚幽,”褚幽,我男朋友,他和我們一起去學校。“

張嘉玉果然很是震驚,注意力立刻從南羽的唇上轉移了。

“什麽?你男朋友?”

“什麽?他在你家住着?你們竟然同居了?”

“所以你這嘴巴真是被男人給叮了?我明明已經相信你這是被蚊子咬的。啊我好天真單純。”

“天哪,當我還在叫剛子強子們侍候打游戲的時候,你已經偷偷金窩藏嬌了,單純的我和這世界格格不入啊。”

張嘉玉扭頭,八卦地望向褚幽,那閃爍的目光,大概是想把褚幽的祖宗十八代都打聽一遍,南羽在她出口之前忙說:“褚幽失憶了,以前的事情什麽也不記得。”

張嘉玉:???“所以你這是撿了個失憶的帥哥回家養起來當男朋友?這種好事怎麽輪不到我!”

她唉聲嘆氣,悲痛無比,像是錯億。

片刻又把目光落在南羽唇上,手指蠢蠢欲動,還是想感受一下這豐滿的唇碰着是什麽觸感。

南羽忙忙捂住自己的唇退後幾步和她拉開距離,用眼神警告她不要亂來。

張嘉玉扭頭問褚幽,“你介意我碰你女朋友的嘴嗎?”

褚幽面無表情,聲音冷漠:“介意。”

張嘉玉悻悻嘆氣,“好叭,那我以後只能偷偷去碰了。”

褚幽完全沒拿眼瞧她,他不會給任何人偷偷碰自己女朋友的機會。

張爸請來的律師詳細問了兩人具體情況後,這才對張爸說:“可以控告他們造謠诽謗。”

大人面前小孩子沒有說話資格,南羽和張嘉玉安安靜靜聽律師和張爸說了好一會話,這才一起出發去了學校。

一上午的發酵,學校論壇裏,這帖子已經被頂上首頁後綴一排“火火火”的标識。

律師留存證據後,出面和學校交涉。

昨天靈山寺的冰雹大雨可謂幾百年難得一見,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半山腰的人們能在那場大雨中活下來就屬于僥幸。

哪裏有多餘的精力去救別人。

學校方面對于這種學生內讧的事情也很是頭大,尤其是張爸爸帶了律師來勢洶洶,分明不是好惹的。校領導第一時間讓人把相關的帖子删掉,又在校園論壇裏發表聲明,并把林媛幾個當事人也一并通知到校。

得知學校不僅不願意開除南羽和張嘉玉,還要他們幾個勇敢發聲的人在校園論壇裏發表道歉聲明,林媛幾人直接懵了。

他們想過學校會不作為,但完全沒想到學校竟然為了利益,竟然是非黑白不分。

幾個學生氣壞了,當即表示寧折不彎,堅決不向惡勢力屈服。

下午從學校離開後,張爸爸親切地喊南羽和褚幽去家裏吃飯。

既然談不攏,張爸幹脆把這事情交給律師全權負責。

張嘉玉的父母都很和善,廚房做了南羽愛吃的香酥排骨和肉丸湯。

回家的路上,路燈已經亮起,将路邊的樹葉照耀的如披一層蒙蒙金光,兩人的影子在地上緩緩前移,時不時隐在樹葉陰影中。

南羽揉了揉鼓鼓的肚子,問褚幽:“吃飽了嗎?想不想喝奶茶?”

褚幽:“影子有什麽好看的?”

這一路,南羽時不時就在盯着兩人的影子傻笑,偶爾還要像個孩子般跳在影子上踩幾腳。

他不接奶茶,看來是不感興趣。

短短兩日,南羽也算摸透了褚幽的性子,對方不感興趣的東西,會自動忽略屏蔽。

“我們的影子可愛。”經歷過不正常的影子事件,現在正常的影子怎麽看都超級好看,尤其這還是她和褚幽挨在一起的影子。

回到家洗漱後,南羽又開始發愁半夜會不會有不禮貌的觸手鑽她身體。

和那些不懂事又愛幹壞事的觸手們相比較,南羽覺着,興趣電視愛好做飯的褚幽真是完美到了極致 。

因為褚幽早上那幽幽目光,南羽沒再用衣服把自己胸口和腰下綁住。

不過她穿了兩條內褲和一件比較緊的胸罩。

應該也能管用吧?!

南羽不太确定,迷迷糊糊睡之前,還不忘瞅瞅旁邊躺的端端正正的褚幽。

男朋友躺的好端正規矩。這麽端正的人,怎麽就能長出那麽污壞的觸手呢。

睡夢裏不太安定,腳步在不停的往前走,像是在和誰玩躲貓貓游戲,但不管南羽藏到哪裏,對方的目光都能準确鎖定她。

迫使她在不斷四處走路尋找躲避點,真是累的夠嗆。

這導致南羽在清醒時整個人脫力乏累。

她睜開眼時,目光還有些渙散,對上眼前黑漆漆的近在咫尺的小腦袋時,南羽甚至懵了,呆滞了片刻後,驀地反應過來她眼前有怪物……

她的瞳孔驟縮,整個人緊繃如弦。

夢裏躲貓貓游戲讓南羽口幹舌燥,現在的她乍然受到驚吓想要發出尖叫,張口卻是失聲狀态。

她的喉嚨幹裂疼痛,驚恐的聲音被卡在咽喉處無法發洩出去。

眼前黑漆漆的腦袋像兩個拳頭那麽大,南羽驚恐的大睜眼睛時,對方也驚恐的睜大了黑漆漆的眼睛,南羽張大嘴要尖叫時,對方也張大了嘴。

表情比南羽更誇張,而且看起來像是和南羽一樣受到了極致的驚吓。

南羽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扭頭一瞧,好家夥,這顆小腦袋是從褚幽的肩膀上長出來的。

小腦袋下方的脖子黑漆漆特別長,像一根長長的觸手,另外一端連在褚幽的肩膀脖頸位置。

乍一眼看去,好好的一帥哥脖子上多餘長出顆畸形頭,還是醜到極致那種。

如果是醫生,肯定會第一時間拿起手術刀把這顆多餘的腦袋和黑漆漆的觸手脖子給削掉。

南羽在這一刻慶幸自己不是從醫的。她眨了眨眼,被吓壞了的腦子開始慢慢運轉。

褚幽的原形就是三顆黑漆漆的大腦袋。

這顆腦袋乍一眼看上去很醜,但和褚幽原形的三顆醜腦袋挺像,只不過是縮小版。

她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對方黑漆漆的臉頰。

雖然看上去滑不溜秋,但摸着有輕微的顆粒感,像有一層微不可察的細沙覆在上面。

南羽很是驚訝,沿着小腦袋的臉頰輕柔觸摸,明明看起來和泥鳅的外表一樣光滑,但這樣碰觸,觸感一點也不滑膩。

黑色小腦袋也呆住了,它大大的眼睛呆萌呆萌的瞪着南羽,嘴巴還保持剛剛驚吓過度張開的模樣。

就這麽一動不動任南羽撫摸它臉頰。

南羽最開始很警惕,碰觸一下就會觀察小腦袋的反應。

随時準備在對方呲牙咧嘴咬她之前撤離。

這顆小腦袋長得又醜又猙獰,瞧着很不好惹,可腦袋似乎有點點短路。

她碰觸它臉頰很久了,對方依舊保持被驚吓後的表情沒變化,就像短路死機後還沒能恢複過來。

有點傻!南羽默默在心頭總結,猜測是對方的腦袋還沒長大,腦回路發育不完全導致的呆傻。

兇殘的五官搭配這麽一副呆傻表情,醜萌醜萌的莫名可愛。

南羽逐漸放松了警惕,捏了捏它肉嘟嘟的臉頰後,又湊近了去瞧它張開嘴巴。

這顆小腦袋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就連嘴巴的唇色也是黑的,南羽想看看它嘴巴裏的舌頭包括牙齒是什麽顏色。

其實這顆小腦袋離得她很近,但卧室裏的地腳燈光極弱,她想再湊近一些。

“啊……這樣,張嘴。”

對方的腦袋本就是正常人的四分之一大小,五官相應縮小,嘴巴就沒多大點。南羽給它示範了很多次,它這才反應過來,懵懵懂懂地學着南羽的模樣把嘴巴張得更大。

好像不是很傻,至少可以模仿她的行為,南羽略感欣慰。

她湊到它的嘴邊朝裏面瞧,黑漆漆的,牙齒看不到,舌頭也看不到。

嗯?

牙齒沒長出來說得過去,舌頭怎麽可能沒有。

南羽又把自己的舌頭吐出給小腦袋瞧,“這樣,學我這樣把你的舌頭伸出來我瞧瞧。”

她生怕把褚幽吵醒,聲音壓得低低的,細聲細氣軟語溫言。

漆黑的小腦袋困惑地歪了歪,它終于又換了表情,大大的眼睛困惑無比的盯着南羽那紅紅小嘴,剛剛就是這個小嘴動來動去,發出了好聽的聲音。

南羽覺着它沒懂,又把自己舌頭吐出給小腦袋瞧,“這樣,你學我這樣子把舌頭伸出來。”

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舌頭,湊過去給小腦袋瞧。

小腦袋的腦袋慢騰騰的從左邊歪在右邊,眼睛眨了眨,一臉恍然大悟。然後湊過去,咬住南羽吐出的舌頭。

南羽:??

南羽:……

她忙後仰腦袋,想要拯救被吮住的小舌。

可小腦袋它不松嘴,它像劉奶奶家那只終于叼到肉骨頭二哈,表情超級誇張的驚喜,不管不顧地緊緊吮着不松嘴。

南羽用手指戳它臉頰。

又拿眼睛瞪它。

對方也學她的模樣,瞪圓溜溜的眼睛回視她,無辜、可愛、蠢萌……

反正不管它臉上什麽表情,嘴巴堅決不松開。

大有這樣一直持續下去的意思。

南羽:……小家夥完全沒法溝通啊。

比狗狗還要狗,偏偏它一臉懵懂無辜,她甚至沒法抱怨。

發愁的想,舌頭這麽被叼着一晚上,明天肯定沒法正常使用。

她可不想再和褚幽說“舌頭被蚊子叮了”的這種白癡借口。

而且舌頭明顯也不可能被蚊子叮到。

南羽試了很多辦法也沒能解放自己的舌頭,她突然想起網絡段子裏說的“每個東北小孩子都又在冬天舔鐵管被凍舌頭的經歷”。

她突然就想去網上搜搜,東北孩子舌頭被凍鐵管上後是怎麽又把舌頭完好從鐵管上取下的。

後悔當年把這當段子看了,竟然沒關注後續問題。

南羽沒法勾到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只能繼續拿眼睛瞪着小腦袋。

小腦袋禮尚往來,也拿眼睛瞪她。

一大一小兩顆腦袋保持這種狀态不動了。

南羽倒是想動,可她動不了啊,對方腦殼子雖然小,可力氣大,叼着她的舌導致她連躺枕頭上也做不到,好累嗚嗚嗚,脖子這麽下去會累斷的吧。

驀地,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伸手撓了撓小腦袋的下巴。

又去撓小腦袋那細長細長的黑脖子。

癢嗎?怎麽瞧着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雙手齊上,去揉它的耳朵,小指頭戳它耳朵眼。

後來幹脆放大招,去戳它鼻子……

小腦袋左歪歪右歪歪,像老年人在做慢動作,目光随着南羽的手移動而移動,好奇盯着南羽的一舉一動,眼裏閃爍着茫然、困惑、不解、好奇的情緒,但嘴巴一直是咬死不松開的狀态。

好家夥,完全就是一只夾住東西不松開的螃蟹啊。

這要是長個螃蟹外形,她絕不會這樣的大意。

南羽沒得法了,只能用手指去掰它的唇。

她手指用的力氣越來越大,最終沮喪敗下陣來。

小小的腦袋大大的能量,她根本掰不開啊。

突然,她的舌尖在對方的口中,被什麽碰了碰,一觸即離,那東西似乎是被吓到了般地縮了回去。

咦?

南羽驚訝地瞪眼,小腦袋也驚訝地瞪眼。

南羽沒再試着把自己舌頭拔出來。

她朝裏探了探,找到了躲在角落裏的“作俑者”。

是小腦袋的舌頭。

好似和人的沒什麽區別?就是小了些,不知道有沒有說話的功能。

小腦袋在南羽的舌頭探索下,眼睛瞪的更大更圓溜,黑漆漆的臉上明明沒有表情,南羽卻在它臉上看到了不知所措,還有幾分在被動承受的茫然無措。

小腦袋莫名更可愛了是怎麽回事。

小腦袋的嘴巴不再像剛剛一樣死咬着,南羽将它口腔內部“掃描”一遍,确認和人類的口腔沒有什麽區別,這才退出。

小腦袋的嘴角充斥了好多水漬,唔,這都是她剛剛弄出來的嗎?

南羽莫名小心虛,慶幸小腦袋呆呆的什麽也不懂,她用手指幫它把唇邊水漬擦的幹幹淨淨,這才拉開點距離,免得再被抓走。

“你現在會說話了嗎?”南羽指了指自己的唇,又指指它的,“跟我一樣張大嘴,念-啊……”

她想瞅瞅小家夥能不能發出聲音,或許能教會它說話。

之前褚幽變成原形時,南羽只聽過妖邪憤怒的吼聲,如果原形的褚幽也能說人話,可以和人類溝通,是不是雙方可以進行友好的交流?

這個可能性不太大,但南羽還是抱着那麽一點點的希冀,試圖教小腦袋發聲說話。

小腦袋呆呆的看着南羽的唇開唇合,大大的眼睛大大的迷惑。

南羽也不洩氣,雙手揉揉它的腮幫子,又碰碰它的唇,“真可愛,給你起個名字好不好,就叫你小螃蟹。”

“小螃蟹,來學我哦,動動你的唇,張開嘴發出聲音,啊……”

小螃蟹的腮幫子被南羽揉來揉去,它盯着南羽的唇一張一合。

就在南羽覺着它終于要學會了的時候,它那觸手般的細長脖子再次伸長,把臉湊在了南羽臉邊,唇落在南羽唇上,小小的舌尖靈巧地鑽進南羽口中。

南羽:……難道是她沒有當老師的天賦?

為什麽小螃蟹能把她教的都理解成別的呢?

是她這個老師的問題,還是學生的問題?

很快南羽就沒法思考教育問題了。

她剛剛探索對方口腔的行為又被對方原樣還回來。

甚至比她這個老師做的更到位更精細。

說明學生的學習天賦沒問題?

好沮喪嘤嘤嘤……疼疼疼,輕點哇!

南羽這個晚上得到了雙重的打擊。

第二天早上起床時,不僅舌頭麻嘴唇腫,還盯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對上褚幽沉默的目光,南羽碰了碰自己的唇,打算來個惡人先告狀,委屈道:“你昨晚做什麽夢了,抱着我猛親,吓得我後來也沒睡好。”

背鍋俠從蚊子變成了褚幽。

她沒等褚幽回應,立刻撲過去摟住褚幽的脖子,在褚幽臉上“吧唧”親一口。

把先倒打一耙再來個小甜棗發揮的淋漓盡致,事後還要轉移話題。

“我好餓呀,今天是什麽早餐,現在只有你做的早餐能安撫我嗚嗚嗚。”

褚幽默默伸手,把她抱扶,免得她從自己身上掉下去。他的目光盯着她毛絨絨的頭頂,忍不住地想:我昨晚做了什麽夢?

這麽一想,腦海裏隐約真有了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

但那些畫面就像是蒙了一層又一層的面紗,而且也不連貫,唯一一個清晰的畫面,是她微微張開的唇。

微微張開的、紅嘟嘟的唇覆了一層水光,飽滿柔軟,像晨光裏沾了雨露的枝頭紅果,熟透了的果子紅紅的,只要輕輕一捏就能流出甘甜汁液。

“唔,你在想什麽?”

南羽湊近,好奇盯着褚幽的眼睛。

他神情怔忪,漆黑的瞳孔在一瞬間像是籠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氤氲濕潤。

好奇怪,褚幽怎麽會有這樣的神情?像是從春光夢境裏将将醒來的模樣。

南羽捏住他下巴,在他臉上吹口氣。

熱熱的氣息夾裹少女甜香席卷褚幽,褚幽的瞳孔微微一縮,視線落在南羽的唇上。

他目光不像剛剛那樣純粹,南羽的手掩上唇瓣,她渾身不自然,臉上無知無覺地浮上紅暈。總有種褚幽在用目光狎玩她唇的錯覺。

是錯覺吧?

褚幽失去記憶,看電視不看男女親親,只看美食節目,晚上睡覺更是規規矩矩的,別說過三八線,他連自己的線也沒越過,從裏到外的單純不谙人事。

迄今為止對她做的最過分事情就是昨天的接吻。

對一個血氣方剛的大男生來說,應該是很純潔了。

南羽覺着一定是自己想太多,她甩了甩頭,抛開那些不純潔的念頭,雙手捏住褚幽的腮幫子揉來揉去,“我好餓呀,我們去吃早飯吧。”

和褚幽這涼涼的臉頰相比,她的臉滾燙如烈陽,心也是“咚咚咚”的,像是随時能破胸而出。褚幽若再繼續用這種眼神盯着她,她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化身野獸撲倒對方。

她默默責罵自己禽.獸,竟然能對這樣一個純潔大男孩生出龌龊心思。

太不要臉了。克制!必須克制!!

褚幽長長的睫毛垂落,他沒回應,抱着南羽走到餐桌前,卻沒好好把人安置在椅子裏。而是将她的臀置于餐桌邊沿處,手指沾了旁邊碗中的豆漿汁,一點點的抹在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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