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19】黑紅女星和總裁前男友

【19】黑紅女星和總裁前男友

沈允知呆滞着往後退了一步,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害怕。

“我吓到你了嗎?”齊炳執淡淡地柔和一笑,卻讓她的心裏更加發毛。

“齊導…我不明白,為什麽《完美受害人》中女主角地原型是我。”

“現在不是告訴你的最佳時機。”齊炳執拿起劇本,如視珍寶,“等到你真正願意演這部電影,我再告訴你吧。”

話畢,他拿着劇本走出化妝間。

沈允知的化妝師不一會兒就來到化妝間給沈允知上妝。

“允知,你的臉怎麽這麽冰啊?”

“可能…有點冷吧。”

化妝師看着窗外明媚的陽光,心中疑惑,但最終還是選擇一言不發。

《別是茫茫江浸月》的拍攝匆忙又井然有序。

顧沉臨自從那次看着沈允知拍了兩個小時的吻戲後便再也沒有來過劇組探班,只是默默地又給《別時茫茫江浸月》加了一筆投資。

這筆投資是加給誰的,不言而喻。

不過對于顧沉臨的不探班,沈允知也沒有多想。

畢竟她這段時間都完完全全地沉浸在楚伊人這個角色中。

有時候連沈允知自己都恍惚自己的行為方式和說話習慣都越來越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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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允知的最後一場戲,就是以死亡的方式,結束楚伊人短暫而痛苦的一生。

那日,風朗星稀,傍晚的山裏還帶着涼氣與濕意。

楚伊人緩緩地舉起劍,指向南子意。

若是細看,還能發現,她的手微微顫抖着。

好似那劍有千斤重。

“南子意…”楚伊人的眼角微微濕潤,“你根本就不是西疆的兒女。”

楚伊人一字一頓地把這句話吐出來,帶着不知名的怒意和憐意。

南子意像是受到了什麽不得了的刺激,直直向楚伊人走進了兩步,楚伊人不動神色地将劍偏了兩分,到底還是不忍心刺向她。

“你胡說!我身上流的,是西疆的血!我是西疆唯一的公主,我的名字也是父公賜的!”

她的聲音接近嘶吼,不知用這麽大的氣力,是要說服楚伊人,還是要說服自己。

楚伊人慘淡一笑:“你的名字?”

“南子意,”楚伊人一字一頓,似乎在細細品這名字中的韻味,“呵,南子意。”

她垂下劍,像是渾身的氣力都被抽離。

“這名字,哪一點與西疆人的相像。”她笑得比哭還難看,“除了南這個姓,子意,子意,這是完完全全的中原名。”

“你閉嘴!我可是西疆的公主!怎會和中原人扯上一絲關系!”

“西疆的公主?”楚伊人直視她,凝進她愈來愈絕望的眼睛裏,“你不過,只是一個西疆的質子,你不過,只是我西疆用來振興的棋子罷了。”

楚伊人的淚自眼角滑向臉頰,繼而挂在下颚上。

“為了複國,我十二年的妓子…”

“為了複國,我苦心孤詣,上了李止旭那個狗皇帝的床…”

聽到李止旭的名字,南子意的眼裏夾雜了厭惡和嫉妒。

“我步步為營,奴顏婢膝,為的就是能與西疆裏應外合,振我西疆!”談到憧憬的未來,她的聲音漸漸恢複了氣力,“我們本可以殺了李止旭,滅了齊國,振我西疆…我本可以救下澹臺燼,他是西疆唯一配得上皇位的男人…”

她的聲音一點一點得被哭腔侵染,到最後,盡然泣不成聲。

“可是你——把一切都毀了!”楚伊人重新舉起劍,指向南子意,“你愛上了李止旭!你毀了我們十年的計劃!你毀了西疆無數的子民!”

“你閉嘴!我沒有!”

“你罪該萬死!你還有臉自稱是西疆唯一的公主,你身上流的血,沒有一滴是西疆兒女的!”

南子意像是受了什麽天大的打擊,搖着頭癱坐在地上…

“你騙人...你給我閉嘴...我是西疆的公主。”

楚伊人的劍也随着她癱倒的動作指向下。

“你身上,流的血都不清不楚,你的名字同樣不清不楚。”楚伊人的聲音愈來愈冷,“若你是西疆的公主,作出這叛國之事,我大可以一劍把你了結,可事到如今——你竟然只是一個無父無母的雜種。”

楚伊人冷笑一聲,冰冷的劍劃過南子意的臉。

“不對,你有父親,你那父親,便是李止旭的父皇。”

“可笑嗎?南子意,你愛上了自己的哥哥,你一意孤行地覺得,自己是西疆的公主…”

文恬感到劇組的道具劍冷冷地劃過自己的臉,再加上沈允知演技恐怖的爆發,一時間出了戲,不僅表情變了,甚至有些怕怕地把臉從劍旁移開了幾分。

“咔。”齊炳執拿起對講機,不悅道。

沈允知當然看出文恬的出戲導致了苛刻的齊導的不悅。

只是她一時間還沉浸在楚伊人的絕望和悲痛中,因而對這聲“咔”還沒有什麽反應。

“文恬,你怎麽回事?”齊炳執不悅地走到拍攝場地,“一個女主角,接不住沈允知的戲也就算了,你居然在這個情緒高,潮的時間點,出戲了?”

齊炳執的語氣半帶嘲諷,文恬心裏聽了很不是滋味。

齊炳執深吸一口氣,移開自己對文恬厭惡的目光,轉而看向沈允知。

沈允知當時臉上還挂着一臉的淚水,低頭看着自己手中的劍,無言。

她還沒從角色中抽離出來。

“你…”齊炳執愣了愣,“你先去旁邊休息一下。”

“嗯。”

沈允知點了點頭,走向一旁的椅子。

她如釋重負的坐下,把劍交給一旁的工作人員。

“姐姐…”方知易上前,遞給沈允知一張紙巾。

沈允知仍是低着頭接過,一言不發。

“姐姐,暫時緩一緩,看齊導的臉色,離再次開拍估計還有一段時間呢。”

沈允知擡起頭,自下而上的看向方知易。

方知易看着她臉上斑駁的淚跡,一時語塞。

“姐姐,你哭得…很好看。”

沈允知拿起紙巾,有些粗暴的擦了擦臉上的淚跡。

“我流的眼淚太多了…”

她接着道:“劇本裏,楚伊人只不過是克制地流了幾滴眼淚,我一開始還能抑制自己,到後來,就完全控制不住眼淚了…”

“姐姐,”方知易又拿出一張紙巾,輕柔地擦去她的淚漬,“你不要這麽自責,克制是克制的演法,釋放是釋放的演法。當時齊導坐在監視器後面,神色難得有些贊許和愉悅。”

沈允知的眉毛仍舊擰着。

“姐姐,除了你之外,沒有人能完完全全地理解楚伊人的情緒。就算是作者和編劇,他們對這個角色的理解,也難免忽略了一些細節。你和這個角色融入了幾個月,能得出和作者編劇們不同的理解,不也是一件好事嗎?”

沈允知有些驚訝地看向方知易。

“他說的沒錯。”齊炳執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沈允知的身側。

方知易微微用力捏着沈允知的下巴,當着齊炳執的面輕輕擦去沈允知臉上的淚漬,而後收手,把紙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

聰慧又敏感如齊炳執,他當然知道這個動作意味着什麽。

不過他在心裏笑了笑,感嘆方知易不過是個情窦初開的小男生。

沈允知的化妝師上前:“允知,補一下妝。”

沈允知點了點頭,任由化妝師在她的臉上上下其手。

齊炳執淡淡地瞟了一眼方知易:“還不進入角色嗎?等會拍你和沈允知的對手戲,你可是要親手殺了她的。”

方知易一臉複雜:“我擔心允知姐沉浸在角色的情緒中出不來。”

齊炳執:“這你就不必擔心了,我自然不會一直讓她沉浸在悲痛的情緒裏的。倒是你,下場戲要親手殺了楚伊人,現在怎麽還含情脈脈地看着沈允知?”

方知易點點頭,然後到自己的位子上去進入角色了,心裏卻想着——楚伊人是楚伊人,允知姐是允知姐,我怎麽會弄混呢?

沈允知一直仰着臉補妝,文恬的經紀人卻趁着這個當口走向前來。

“允知啊,剛剛我和我們家文恬聊了一下,她的意思是,那個冰冷冷的劍刮着她的臉,她是下意識地打心底地害怕啊。”

沈允知正化着妝,沒辦法開口說話。

文恬的經紀人這時候上前,當着齊炳執的面和沈允知講話,不過是司馬昭之心。

齊炳執淡淡地開口:“劍是劇組給的道具劍,危險系數極低,她要是怕傷着臉,大可以連妝都不化。”

文恬的經紀人尴尬又僵硬地朝齊炳執一笑:“齊導,您說的,這是哪的話啊。”

齊炳執移開視線,看着沈允知的化妝師給她上妝。

“齊導,允知,我會再去和文恬交代一下的,她只是個小女生,看見劍害怕也是正常的,下一場戲,絕對不會再出現像這樣的錯誤了。”

齊炳執乏味地點了點頭。

文恬的經紀人碰上了硬釘子,只能悻悻地離開。

各種瑣事纏身,齊炳執直到夜有些深了,才用對講機通知各部門拍戲。

巨大的燈光打在拍攝場地,使得沈允知和文恬都不适地眯了眯眼。

“搞什麽嘛,這個燈這麽亮。”文恬抱怨道。

沈允知本想說要不是你,也不至于忙到這個點才再次開拍,但她怕拍戲前又影響文恬的情緒,要是把她弄得狀态不佳再拍一條,得不償失。

風猛得刮向兩人,掀起兩人的裙裾,揚起兩人的青絲。

副導演擔憂地看了一眼齊炳執,後者只是淡定地擺了擺手。

“可笑嗎?南子意,你愛上了自己的哥哥,你一意孤行地覺得,自己是西疆的公主…”

楚伊人的眼角又有淚滴落,她能清除地感受到淚滑過臉頰的痕跡。

楚伊人絕望又決然地舉起劍,指向南子意。

冰冷的劍尖劃過南子意的臉頰,似無情地要将她刺死,又似有情地用這劍尖憐惜她。

南子意的眼裏蓄滿了絕望的淚水,只是癡癡道:“你胡說...我是西疆的公主,我是西疆唯一的公主...”

楚伊人似乎偏要揭開她的傷疤:“你從來都不是什麽公主,你是齊國皇帝李止旭同父異母的妹妹,你不過是齊國用來瞞住死去的那個質子公主的幌子。”

南子意癡狂地嘶吼:“你算什麽東西!我好歹是名義上的西疆的公主,而你呢?你不僅是人盡可夫的妓女,更是徹徹底底的西疆人和齊國人的混血的雜種!這一點,天下人皆知!”

楚伊人徹底被她激怒:“我的身和我的心都屬于西疆!”

南子意吼道:“天下之大,再也沒有你我的容身之處!”

楚伊人果斷利落地要将劍刺向南子意的胸膛。

當是時,兩人的身後傳來一身焦急的聲音:“南子意!”

淚眼婆娑中,南子意看見,李止旭向兩人飛來。

楚伊人先是發現虎口一陣巨痛,手中拿着的劍打落,而後是胸口傳來撕裂般的痛苦。

南子意尖叫了一聲,而後昏死了過去,李止旭穩穩當當地接住了她。

楚伊人不敢置信地低頭,看見李止旭的禦劍刺穿自己的胸部。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裏發不出一絲聲音。

李止旭看着楚伊人,先是痛得雙膝跪在地上,而後擡起眼,看着他。

他曾經在夜晚看過那雙眼迷離的情态,曾經在深夜看到那雙眼盛着滿滿厭惡的情态,也曾經看到那雙眼看着他,夾雜着無限的複雜和一絲絲的好感。

但他從未見過楚伊人此刻的眼神。

他本以為她會痛恨,她會不敢置信,但他沒想到,她只是毫無感情地看着他,和他懷中的南子意。

她嘴唇嚅動了幾分,似乎在喃喃自語,又好像什麽都沒說。

而後她釋然一笑,嘴角湧出紅得發黑的血絲。

她終于倒地。

不再動彈。

徹底地沒了聲息。

李止旭懷中抱着昏死的南子意,凝着倒在地上的楚伊人。

他似在留戀,似在緬懷,又仿佛只是毫無感情地看着。

良久,久到夜風吹僵了李止旭的手,他才回頭,抱着懷中的南子意隐匿在黑暗中。

天空,孤懸着一輪明月。

地上,湖水浸着明月和樹影。

風刮過,吹拂着地上死去的女人的發絲,吹不動地面上早已幹涸的血跡。

随着齊炳執的一聲“咔”,衆人才終于從現場孤寂痛苦的氣氛中回過神來。

立馬有工作人員上前扶起沈允知,幫她清理臉上的血漿和胸前的道具。

今天一整天,由于這場戲的緣故,沈允知都悶悶不樂的。

故而衆人幫她清理血跡的時候,她仍舊是低着頭,放空着自己的思緒。

“允知姐,請轉一下頭,清理一下那邊的血跡。”

“好。”沈允知擡起頭,在目光觸及某個人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

顧沉臨仍是穿着他那身西裝,手中捧着一捧的玫瑰,站在沈允知的正對面遠處。

他看着剛剛殺青,一身狼狽的沈允知,眼中是無限的溫柔。

衆人幫沈允知清理得很快。

沈允知很快就脫身,穿着戲服朝顧沉臨走去。

方知易看着兩人,拿着劇本落寞地朝自己的位子走去。

齊炳執則全神貫注地看着剛剛新鮮出爐成片,對這些人的動靜還都一無所知。

“你......怎麽來了?”

顧沉臨不動神色地把戒指盒放到那一大捧玫瑰花中,而後看向面色還有些蒼白的沈允知:“今天你殺青,我不出現,怎麽宣誓主權。”

沈允知直接忽略掉他的後半句話,結果一大捧的玫瑰花:“謝謝你的花。”

“你我之間,談什麽謝謝。”

沈允知的手指撥了撥玫瑰花的花瓣,上面還有露珠在滾動:“畢竟你都有幾個月沒來探我的班了,關系生疏了,我自然要說聲謝謝。”

顧沉臨裝作不經意地瞟了一眼那捧玫瑰花,生怕沈允知發現了玫瑰花裏的戒指盒:“你這是吃醋我沒來探班嗎?”

沈允知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而後擡起頭,看向顧沉臨:“我只是在表示我們的關系生疏了,顧總。”

“好,沈小姐。”顧沉臨一字一頓道。

副導演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沈允知的身旁:“允知,再住一晚吧,明晚等男女主角殺青了我們正好有殺青宴。”

戲快拍完了,除了幾個重要角色,全劇組的演員也差不多走的走,散的散了。

沈允知想着這一周的檔期都比較空,何況離殺青宴只差一天,自己不去,也說不大過去。

她點了點頭,副導演立即笑着也朝她點了點頭。

晚上,沈允知拿着一瓶酒惬意都回到了酒店。

電梯門一開,沈允知就看見顧沉臨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手上還握着手機,在交代着什麽。

“顧總,這麽晚,還不回家嗎?”

顧沉臨把手機摁滅,放入自己的西裝口袋中:“這不是合租的室友還沒回家,我想讓她陪我一起回去。”

沈允知笑得狡黠,繞過顧沉臨刷了刷自己的房卡:“那就換一個室友吧。”

顧沉臨一愣,握住沈允知推開門的手:“我不會換室友。”

“我來找她了。”

顧沉臨推開門,把沈允知抱入房間中,不顧沈允知的抗議。

“顧沉臨!你抽的什麽風!快把我放下來!”

顧沉臨看見她的房間裏的桌上放着那束玫瑰,戒指盒就放在玫瑰的旁邊。

他的眼神晦澀了幾分,把沈允知不輕不重地扔到床上。

沈允知驚呼一聲,還未直起身來就又被顧沉臨按回去。

顧沉臨單手把自己的領帶解下,扔在一旁,而後又單手把西裝脫下,扔到一旁的沙發椅上。

老實說,沈允知的內心慌得一批。

她連說話都有些結巴:“顧沉臨...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

看着沈允知怯怯的表情,顧沉臨接連粗喘着兩口氣才強壓下內心暴漲的禦望。

他低下頭,在沈允知的唇角印下一吻。

沈允知捧住他的臉,似讨好似動情地回吻着他。

良久,等兩人都平複好心情,沈允知才試探性地說道:“顧沉臨,你能不能先起來,別這樣...我害怕...”

顧沉臨居然支起手從床上起來,然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戲谑道:“我只是脫了西裝,準備喝酒,你想到哪裏去了?”

燈光在他的臉上留下陰影,沈允知看着他眼中的戲谑——就差把自作多情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你就只想喝酒?”沈允知直白地問到。

顧沉臨開酒瓶的手一頓,笑道:“你想發生點什麽嗎?”

沈允知只有沉默。

但顧沉臨也沒報她會回話的希望:“你想要發生點什麽,也不是不可以。”

沈允知笑着用腳踢了踢他的小腿:“你想得倒挺美。”

顧沉臨給兩人都倒了杯酒。

沈允知自然而然地接過,而後猛喝了一口。

“咳咳咳...這酒怎麽這麽烈。”

她随意拿手擦了擦唇邊的酒液,兩瓣櫻唇立即泛出水澤般的光澤。

顧沉臨微微抿了一口酒:“你酒量不好,少喝點。”

話雖這麽說,但沈允知喝酒他卻一點也沒攔。

他們第一次相遇就是沈允知喝得爛醉如泥倒在他的車上,他們同居也少不了酒的幫助。

而這次喝酒,将會發生什麽,沈允知一無所知,顧沉臨卻暗暗期待着。

“我今天心情好,不喝酒是不行的。”沈允知捧着酒杯又灌下一口,臉上的紅暈已經隐藏不住了。

“我就是勸勸你,”顧沉臨單手拖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見坐在床上的沈允知已經有些醉暈暈的神态,“我知道自己攔不住你。”

沈允知把口中的酒咽下去,朝着顧沉臨嬌嗔道:“你上次攔我,後果就是分手。”

顧沉臨臉色一沉,不悅地啧了一聲:“這麽快,就醉了嗎?”

沈允知:“沒有,這才喝了幾口,我的酒量怎麽可能差到這種程度?”

顧沉臨扯了扯嘴角,譏諷一笑:“你最好醉了。”

沈允知腦袋已經開始昏昏沉沉的:“為什麽這麽說?”

顧沉臨沒再回她的話,只是低頭看着手表。

十點二十分,她喝完了第一杯酒。

然後,她接着起身去倒了第二杯酒。

十點三十分,她喝完了第二杯酒。

臉已經徹底地紅了,甚至連脖子都有些紅。

嘴巴不知道在嘟囔着什麽,真想吻住她,讓她閉嘴。

不行,不能操之過急。

十點四十五分,她喝完了第三杯酒。

似乎是不太滿意這杯酒的味道,她又開了一杯酒。

十點五十五分,她把新的一杯酒喝完了。

然後——她開始把兩種酒以不同的比例混着喝。

很好。

這樣才會醉得更快。

顧沉臨幾乎要按耐不住自己,坐着的姿勢換了一個又一個。

等到沈允知醉得連拿着酒杯的力氣都沒有的時候,顧沉臨終于起身,走進沈允知。

“怎麽了?”沈允知含糊不清地說着。

顧沉臨溫柔地把她手中的酒杯抽走,放在桌子上,然後輕輕一推,她就倒在了床上,甚至還震了震。

沈允知只是不滿地哼了哼。

倒在床上之後,她就開始自己脫自己的衣服。

很好。

這是顧沉臨今晚在心裏說的第二個很好。

沈允知迷離地看着顧沉臨靠近自己,問道:“你想幹什麽?”

顧沉臨湊到她的耳邊,沉聲道:“你。”

沈允知原本粉紅的醉臉紅成了血紅。

她深處軟綿綿的手,用盡自己的力氣推了推顧沉臨的胸膛:“你...不能這樣。”

顧沉臨把她擺好了姿勢,頓了頓,似乎有些煎熬地問:“允允,那你告訴我,我應該怎樣?”

沈允知支起身來,嬌軟又妩媚地開口:“應該讓我來。”

顧沉臨笑得連胸膛都震了震:“你喝醉了,怎麽來?”

沈允知不管不顧地爬起來:“讓我來。”

“好好好,讓你來。”

顧沉臨抱住她的腰,讓她·坐·在·他,自,己的身上:“你來。”

沈允知軟着身子坐了下去,而後連身體都顫了顫。

顧沉臨看着她醉态的雙眼:“喜歡嗎?”

自從兩人分手之後,都再也沒有經歷過那種事了。

因此沈允知有些難受,她皺着眉,推了推顧沉臨:“我不來了。”

顧沉臨柔聲哄道:“好,那換我來。”

沈允知帶着莫名的哭腔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然後在她躺下的時候,沒過兩秒,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顧沉臨愣住,不過當他看見沈允知的睡姿,心裏想到——睡着了,也能把你,弄醒。

沈允知的确被他弄醒了,也的确被他弄哭了。

而後,沈允知哭着明白,這種事千萬不能讓顧沉臨來。

早上,陽光灑進房間。

顧沉臨微微睜開雙眼,卻發現沈允知早就坐了起來,似乎還把戒指戴在了手指上。

她仔細端詳着手指上的戒指,陽光流轉在切割完美的鑽戒上,也灑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一切都是那麽靜谧美好。

顧沉臨把沈允知抱入懷中:“怎麽這麽早就醒了?”

沈允知沒回話,顧沉臨以為她在生昨晚的氣,又以為她不喜歡這個戒指的設計風格。

“這只是個戀愛戒指,以後還會有訂婚戒指....和結婚戒指。”

顧沉臨在沈允知的耳邊柔聲說道。

“戀愛戒指?”沈允知的語氣十分驚訝,“顧總,你不看我把戒指戴在哪根手指上的嗎?”

顧沉臨仔細一看,才發現沈允知把戒指戴在了自己的——食指上。

戒指戴在食指上,意味着戒指的主人單身并且渴望戀愛。

顧沉臨的臉一下就黑了。

沈允知沒注意到顧沉臨的情緒變化,還不怕死地說:“不戴在食指上也可以,那我換一個手指戴吧。”

說着,沈允知狡黠一笑,就把食指上的戒指取下,戴在小拇指上。

戒指戴在小拇指,意味着戒指的主人單身并且享受單身。

顧沉臨不悅地啧了一聲:“沈允知,你知道早上不能招惹男人嗎?”

沈允知把戒指戴在小拇指上,疑惑道:“為什麽?”

最後,沈允知再次哭着明白,早上的确不能招惹男人。

不過她還沒明白,不能在做晉江不允許的事情的時候哭,那時的哭不會激起顧沉臨的憐惜,只會讓他更加地愉悅。

呵,男人。

最後一天,趁着男女主角都在拍戲,沈允知軟着腿在白天拍了定妝照和宣傳海報。

畢竟《別是茫茫江浸月》劇組是饑餓營銷的策略,定妝照和宣傳海報,都是等戲拍到尾聲了再拍。

沈允知坐在鏡子面前,看着自己再次化上沈允知的妝,心裏難免有些五月雜陳。

攝影師把燈光都布置好,沈允知站在百幕前,根據攝影師的指示,擺出一個又一個的姿勢。

“允知啊,”攝影師從鏡頭上擡起頭,汗顏道,“咱能不能別抖腿啊。”

沈允知在心底咬牙切齒地痛罵了一頓顧沉臨:“好的,我盡量控制住,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

定妝照和宣傳海報都拍完後,攝影師禮貌地扶了一下雙腿打着顫的沈允知。

“拍這個電視劇,是累哈。”

沈允知尴尬得恨不得鑽到地裏去:“還好...還好,也不是很累...”

晚上,殺青宴正式開始。

但是有了顧沉臨的加入,同劇組的演員也不敢拿着沈允知打趣。

飯桌上的人都酒過三巡。

除了沈允知。

顧沉臨估計是今天沈允知喝醉酒了,占便宜的就可能不只是自己了。故而他一直用眼神威脅着沈允知。

她只能拿起酒杯又放下。

齊炳執看着他們之間的互動,只覺得有趣。

他再回頭看向一旁的方知易的反應,覺得更加有趣了。

突然,方知易端起酒杯,走向沈允知。

“姐姐,我敬你一杯。”

沈允知一想,這不是個喝酒的絕妙機會嘛!

她立即喜上眉梢地端起酒杯:“好好好,你敬的我一定喝。”

顧沉臨不知道向沈允知飛去了多少眼刀,通通被沈允知無視了。

對于沈允知來說,這杯酒不過是催熟興致的情趣。

可對于方知易來說,這不過酒入愁腸。

愁更愁。

放下酒杯轉身回席的時候,方知易心裏有無數的話想要和沈允知說。

但他全都混合着酒水把這些話咽下去了,将它們都爛在心裏。

這輩子,能和她在一個劇組演戲,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何況,在戲中,他們還有愛情上的糾葛。

雖然方知易沒有得到過沈允知,但是李止旭得到了楚伊人。

只不過都是愛而不得。

殺青宴的飯後,他們算是正式散夥了。

起碼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不能像現在這樣親密地呆在一起,一起進入角色,一起演戲。

七月上旬,《別時茫茫江浸月》的宣發正式開始。

節目組先是根據番位順序一個個地公布定妝照。

幾乎每公布一張,都會引起一群顏狗的狂歡。

每個人的定妝照都有兩張。、

方知易飾演的李止旭一個是深夜穿着寝衣落寞的回眸,另一個是戴上玉冠的少帝不可一世的模樣。

文恬飾演的南子意一張是作為質子公主的她在雪天裏跪罰在地上時絕望又毅然的擡眸,另一張則是她穿上西疆兒女特有的服飾騎着馬肆意張揚的模樣。

沈允知飾演的楚伊人,一張是白日裏青,樓名,妓搖曳生姿露出大片肌膚的背影,另一張則是身為刺客的楚伊人拿着暗器毅然陰狠地看向前方的正面照。

六張照片陸續發出,不知激起多少層浪。

【喝的是西城男孩:我的天!!六張!!是那個扣得連路透都不給放的《別是茫茫江浸月》劇組嗎??不會是我看錯了嗎?】

【別是茫茫江浸月今天有糧吃嗎?:這兩張照片總結出來就是一句話——小丫頭片子,沒想到你還有兩副面孔!!】

【暈暈乎乎的暈暈:顏狗過年了!!快點起來放鞭炮!!】

【暈暈乎乎的乎乎:我靠這幾張照片拍得也太好看了吧!!氛圍感好強!!】

【我正躺在沈允知的胸上呢:太性感了姐姐的背影!!姐姐的背不是背,是保加利亞的玫瑰!!姐姐的腰不是腰,是奪命三郎的彎刀!姐姐的嘴不是嘴,是安河橋下的清水】

【一個過客而已辣:沈允知眼神裏面戲好足!!她這個角色反差很大啊!】

等到輿論發酵得差不多,劇組又陸續地發放了幾人地單獨向預告片。

當然預告片的時長是根據番位而定的,文恬的預告就有足足十分鐘,可排到沈允知,就只有五分鐘了。

沈允知的粉絲們本想狂敲鍵盤質問劇組,可還是先忍着怒意點開了楚伊人的單人宣傳預告片。

“我是銷魂樓的頭牌。”楚伊人朝着鏡頭妩媚地吐出一口煙,而後扭着腰肢走下銷魂樓。

鏡頭一轉,一擲千金的某位官員正想抱着楚伊人欲,仙,欲,死,沒想到還沒碰到後者的偏偏衣袖,就被她一刀刺死。

鏡頭轉向天上明晃晃的圓月盤,月下,穿着刺客夜行服的沈允知倏地一聲越過,後面緊跟着一衆的皇宮侍衛。

月下,楚伊人扶着銷魂樓頂層的窗,眺望遠方盡頭裏的西疆,默然神傷,佳人落淚。

接着鏡頭便随着齊國緊張的局勢一樣淩而不亂了起來。

上一秒李止旭掐着楚伊人的脖子将她摁在牆上,下一秒便是楚伊人和李止旭在龍床上颠,鸾,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上一秒是楚伊人略帶嬌羞地把頭靠在澹臺燼的肩膀上,下一秒便是楚伊人在李止旭和他身後一衆護衛在含着淚用刀取下澹臺燼的首級。

預告片的最後三十秒,鏡頭不斷切換着楚伊人的眼睛。

或是名動京城的名妓嬌媚的狐貍眼。

或是含春嬌羞的女人抿嘴而笑的笑眼。

抑或是為了家國取下愛人首級的淚眼。

“你不僅僅是人盡可夫的妓,女,更是徹徹底底的西疆人和齊國人的混血的雜種!”

“這一點,天下人皆知!”

“天下之大,再也沒有我們兩人的容身之地!”

之後,鏡頭不在吝啬地只拍着楚伊人的一雙明眸,而是切換到了楚伊人死前釋然的笑臉。

那雙眼并未含着淚,只是盛滿了痛苦和釋然。

她望着遠方的某一處,慘淡一笑。

紅得發黑的血絲不斷地從她的嘴角溢出。

鏡頭徹底一黑。

而後出現了小小的楚伊人穿着西疆的服飾牽着父親的手來到繁華的齊國。

“父親,這裏是那裏呀?”

小楚伊人的聲音甜膩又天真。

很多觀衆看完預告片之後,便覺得全身上下都起了雞皮疙瘩。

畢竟全劇中,單數楚伊人陷入的糾葛最多。

她曾經也是個天真浪漫的小女孩,也曾天真無邪,但卻不斷不斷地被卷入家國複仇和愛恨糾葛的無盡漩渦。

最終她也命喪于此。

【暈暈乎乎的沈允知:我的天,那個女孩掙紮了這麽久還是死了,我看得鼻子一酸。。。】

【吞吞吐吐等到:只有五分鐘啊....不夠看不夠看!!完全不夠看!!劇組你多放點楚伊人的料吧,讓我看看女兒吧!!】

【我正在沈允知的懷裏呢:其實五分鐘挺好的,好就好在她嗎了個筆,吊足了我們的口味啊淦淦淦淦!!劇組多剪幾分鐘你會死嗎??!!】

雖然楚伊人的預告片時長不多,但卻是點贊轉發和評論最多的。

連一向只發工作事由的顧沉臨,也用自己的私人微博轉發了沈允知的宣傳海報和單人預告。

而評論便是以顧依依為首的狗頭隊形。

沈允知也在晚上點贊了這條轉發微博,又被好事之人讨論了幾天。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楚伊人的宣傳物料一放出來,沈允知的微博粉絲一鼓作氣地突破了三千萬的大關。

無數的資源如雪花般砸向沈允知。

曾經她夢寐以求的機會,似乎在此時都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雖然沈允知不是一個沉浸于名利的人,但難免還是會被這些一個接着一個炙手可熱的資源和合作對象整懵了。

不過在她着手準備新戲的時候,還得抽個空去法院旁聽她那位瘋批私生飯的最終處罰。

原本她是打算讓顧沉臨陪自己去的,可去之前,沈允知突然接到齊炳執的電話。

自從戲殺青之後,他們二人再也沒有聯系過了。

她接起電話,齊炳執便主動提出送她去法院一事。

她正疑惑且猶豫着齊炳執的提議,對方卻給出了一個她不能拒絕的理由。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麽《完美受害人》的女主是以你為原型的嗎?現在就是告訴你的最好時機。”

入V第一天,非常感謝大家的支持!!

希望大家多多訂閱和留言好不好,不要讓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單機碼字55555

再說一點:可不可以點進我的專欄,收藏一下我的《別時茫茫江浸月》和《癡情女二決定當海王》,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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