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
第 5 章
“沒有。”
宋俞很認真地回答他。
阮一:“???”
“沒有當成籌碼。”
宋俞又說了一遍,他擡頭定定地看着阮一,嘴角弧度若有若無地勾起,“是因為我信你。”
“信我什麽?”阮一被他看的耳根發紅,下意識開口問。
“信你會贏。”
不帶任何雜質,幹淨的眸子帶着笑意望着他,阮一只覺自己的心髒好似漏跳了一瞬。
他自己都無法确保自己會贏,養父母雖支持他但實際上卻只是認為自己在玩鬧,真少爺以及馬術圈子裏的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們都不相信阮一真的變了,也不相信阮一能在馬術上做出什麽成績來,但宋俞一個才跟他認識不到一天的陌生人便信他。
即使這只是一場沒有任何意義的比賽。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宋俞擡手敲了一下阮一腦袋,讓他回神,“你和你的馬身上有一股不服輸的氣質,跟我那匹白馬一樣,所以這才是我信你的原因。”
阮一一怔,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宋俞又道:
“去訓練,教練喊你了。”
阮一捂着有有點疼的腦袋,悶悶地‘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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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一起身離開,離開前宋俞又忽然喊住他,“不如試試《蘭陵王入陣曲》。”
這首歌節奏鮮明,但并不适合新手選擇。
阮一只頓了一秒,便同意了,相比于選擇那些悠揚遠長顯得優雅的歌曲,确實不如選擇一首節奏鮮明的歌,至少在這之後是方便他自己去記動作的。
隊伍早已站好,阮一過去的時候,等杜教練點了一下頭才進入隊伍中。
“花樣騎術又被稱為盛裝舞步,比賽如其名,因此在你們入場之前一定要整理好自己的着裝,馬匹要和騎手都要保持放松的狀态。”
“我簡單說一下賽事規則,下午就不過多贅述了。”
杜教練指着腳下平坦的場地道,“在比賽時,馬匹不聽騎手命苦沖出場地活或是不按要求做出規定內的動作,直接淘汰;盛裝舞步一共十組動作,一組動作十分,共一百分,而一組動作中馬匹做錯或是騎手忘記提醒馬匹做動作,扣兩分起步。”
“而一旦這種情況超出三次,則直接宣布淘汰。”
杜教練看着一個個面上都被曬紅的公子少爺,心中卻忍不住嘆了口氣,參加馬術比賽的幾乎都是這種細皮嫩肉的少爺。
他們有心想要挑選好苗子,但是一般買得起并養得起馬的一般都是這種富貴人家,馬術比賽沉沒成本太高,不是真正熱愛的幾乎對這種不感興趣。
收回思緒,杜教練低頭看着花名冊道,“今天下午教你們停步、慢步、跑步、快步以及後退這幾個舞步,晚上的時候自由訓練,利用我教你們的舞步配合音樂自由組合。”
說完,杜教練揮揮手,讓他們去牽自己的馬匹。
練這幾個舞步需要馬匹先學會,然後騎手再翻身上馬,利用腿部動作來給馬下命令,讓馬準确地做出相應的動作。
阮一牽着自己的黑馬秋分,帶着它一一熟悉舞步。
這些舞步雖然簡單,但是要做标準可并不容易。
秋分是參加過一些小的馬術比賽的馬,因此這些對它來說更像是在複習動作。
阮一唯一需要長時間訓練的是他與秋分之間的配合度。
馬缰被阮一拿在手中,阮一挺直身體,目視前方,姿态優雅,恍若間倒真像個守護公主的騎士。
阮一伸手摸了摸秋分的馬頸以示安撫,在察覺到秋分徹底放松後,阮一這才略微松開缰繩,雙腿給馬肚施加了一些壓力,讓秋分向前走了幾步。
這是慢步的動作。
秋分沒做錯。
阮一深吸一口氣繼續,這次他在馬匹上左右變換重心。
秋分先是遲疑幾秒有些不适,然後才反應過來該做後退的動作。
這次秋分依然沒有做錯,但是秋分耽擱了幾秒,所以,準确來說,後退這個舞步秋分與他配合的不好。
阮一一下午的時間都在訓練與秋分的配合,直到晚上才真正地找回了與秋分當初配合的感覺。
舞步訓練完成後,接下來便是配合音樂組合十組舞步出來。
組合完成的舞步最基本要求流暢,其次才是優雅,具有藝術氛圍氣息。
阮一一邊聽着音樂,一邊跟秋分一遍遍訓練組合的舞步,直到晚上訓練快要結束的時候,他才堪堪完成任務,記住那些舞步。
與阮一一起訓練的趙謙見阮一終于停下了訓練,走過去與其交談了幾句,“怎麽樣?有把握拿高分嗎?”
阮一與他一同走着過去集合,聞言抿了抿唇,“不确定。”
趙謙也不多問,嘆了口氣反倒說起自己,“我的馬挺聽我話的,那些舞步也挺好記的,只不過每次我上場就會緊張,而一緊張就會讓我忘記舞步的下一個動作是什麽。”
阮一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最後道,“……別緊張。”
阮一與趙謙站在隊伍中,兩個教練都在前方站着,又說了一些下午沒說到的關于盛裝舞步的注意事項。
阮一聽了個大概,視線往馬舍那邊一掃,正正好好對上剛送完白馬回馬舍宋俞的視線。
對方朝他微微點了一下頭。
“看什麽呢?”
趙謙拉了一下阮一,“教練叫你呢。”
阮一回神,轉頭又對上教練盯着他的視線。
“………”阮一因為走神心虛地喊了一聲教練。
“等會兒你和那幾個最後上場。”
宋教練又指了一下下午跟阮一對峙的姚銅,擰着眉重複了一遍。
阮一心生疑惑,卻沒問,只‘哦’了一聲。
安排好一切後,衆人按照安排好的順序一一上場,盛裝舞步的訓練場外圍此刻也圍了一已經完成訓練的其他兩個項目的人。
他們雖然累的要死,但還是決定來看看這一場比賽。
倒不是因為這場比賽,而是因為那場賭約。
“你竟然不知道?”
趙謙與阮一坐在等候區,聞言臉上有些震驚。
阮一皺眉:“??”
他應該知道些什麽嗎?
“一個下午的時候,整個訓練營都知道你和姚銅之間的事了,這些人都是過來看你和姚銅之間的比賽的。”
“而且,教練将你們兩個安排在最後上場,也是讓你們恢複體力,好好準備一下。”
阮一:“哦。”
他表情冷淡,分辨不出來什麽神色,趙謙剛想再說什麽,就輪到他上場了。
阮一親眼目送着趙謙上場,耳邊是教練壓着怒氣報分的聲音,上一個十組動作忘記了十個,差點沒把教練氣得半死。
阮一收回視線,閉上眼睛再次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動作。
直到耳邊響起姚銅的分數,他才睜開眼起身,牽着馬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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