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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等等。”栗橙忽然停下了腳步。“蔣總家,似乎也在這個小區裏。”
“那還真巧。”陳瑩瑩輕聲說道。
“會不會是你記錯了?”栗橙問道 。
陳瑩瑩搖搖頭。“我拿我的博士學位發誓,趙泠兮登記的住址就是這裏。”
“不,不是巧。我覺得兩個人可能有什麽關系。”林雲桑看向韓簡,似乎想讓他拿主意到底進不進去。
“走吧。”韓簡看了一眼栗橙說道。二人此刻表現出了難得的默契。
被派去敲門的是陳瑩瑩。因為認識她的人最少。開門之前,屋裏似乎有腳步頻繁走動,随後,才有一張笑顏如花的臉龐從門口探了出來。
“蔣,蔣總?”陳瑩瑩有點震驚。“您怎麽會在這呢?”
蔣聞喜美目微橫,“這話說的,這是我自己家,我怎麽就不能在這呢。”
“可這,這不是趙……”陳瑩瑩的話沒說完,栗橙趕緊從旁邊閃了過來,“蔣總,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好像走錯了,本來打算去找一個朋友的。”
蔣聞喜看見栗橙,心裏的氣勢倒是足了不少,“哦,原來是這樣。看來我們的栗醫生交際還頗廣呢。既然如此,我就不多留了。”
眼見着蔣聞喜即将關門,韓簡的手攔在了門上。“等等。”他瞪了一眼栗橙,似乎責怪他的臨時退縮,随後才說道:“蔣總,我們的朋友,好像就住在您這裏。”
蔣聞喜有些不耐煩,就連門也只開了條縫隙。“韓總,我不知道你們這些人為什麽聚到一起,可我在非工作時間,不喜歡工作上的人來打擾我。而且,這裏也只住了我一個人。你們要是想找我的話,可以明天去公司說。”
“蔣總,你認識趙泠兮,是不是?”韓簡的目光鎖定了蔣聞喜,盯得她有些慌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蔣聞喜,從韓亞建立之初,我們還是一個小公司的時候,你的所有品牌标語便處處與我們相反。就連制服的顏色也完全與我們相對應,我不相信你對我們沒有針對的意思。”韓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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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聞喜越發想關上門來,可韓簡的大手把在門上,她根本動彈不得。于是,她只好用身體攔在門前,甩着臉色說道:“韓總,您也太自以為是了。我們南楓只是走自己的發展道路,從來沒有針對別人的意思。”
“那就讓我們進門談一談,以示友好。”韓簡不肯退卻半分。
“你!”蔣聞喜氣得詞窮,索性大開了門戶。“行,今天我就請你們進來。不過,要是沒找到你們要找的人,可別怪我出了這個門,就對你們不客氣。”
韓簡帶着複雜的笑容,一閃而入。栗橙倒是有些畏懼,與陳瑩瑩一起賠笑着也走了進去。再到林雲桑時,蔣聞喜的眼神顯然不善。
“你是林雲桑?你怎麽也來了?我這不歡迎你!”蔣聞喜喊道。
林雲桑還沒等開口,前頭的韓簡已經陰沉着臉走了過來。“道歉。”
“什麽?道歉,憑什麽?”蔣聞喜置疑道。
“就憑不歡迎三個字。”韓簡握拳說道。
“韓簡,這是我家!你是不是瘋了!”蔣聞喜怒火沖沖。“這個小丫頭有什麽出奇的地方,要長相沒長相,要腦子沒腦子,就連參加個比賽都需要你去救場,還能有什麽出息!”
“蔣聞喜,你再說一遍。”韓簡的怒火油然而起,整個人像一朵陰雲一眼,氣壓低的吓人。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韓簡,你可以進我的門,但林雲桑,絕對不能!”蔣聞喜把一只手駐在門上,攔住林雲桑說道。
“韓簡,這是蔣總家。她不歡迎我就算了。反正,無論我進不進去,該瞞不住的東西還是瞞不住。”林雲桑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愉快。
“蔣總,您別生氣。我跟韓總不是故意找您不痛快。是因為我們要找的這個人,她的住址就在這裏。這個人事關重大,我們必須要跟她談一談。”栗橙趕緊打着圓場說道。“雲桑,那你就先別進來了,稍等我們一會吧。”
韓簡正要開口,衆人便聽見屋裏傳來了一個優雅十足的聲音。“讓她進來吧。”
這短短的一句話就改變了蔣聞喜的臉色,她帶着頗為尊崇的語氣嗔道:“姐,我不是讓您別出來嘛!”
屋裏的女人似乎笑了笑,随後說道:“我想看看,是什麽樣的女孩,能吸引我們的韓大總裁。”
韓簡和栗橙雙雙震撼了。
這個聲音,是趙泠兮!
蔣聞喜到底聽了那女人的話,把幾人乖乖的請了進去。衆人在沙發上坐定,在看見不遠處的樓梯上走下來一位身穿紅衫白褲的女人。
韓簡和栗橙彼此相望一眼,心裏的猜測終于落定了。趙泠兮,壓根就沒有死。
她一改當初的單純氣質,此刻頗有幾分熟女風味。微卷的發絲修飾着精美的面孔,伸手輕別碎發,便只剩撩人。
可惜韓簡只看了一眼,便把手放在了林雲桑的手上。趙泠兮看見這一幕,心裏不由得一揪。
“簡哥,你忘了我啦?”趙泠兮的語氣放輕。
韓簡沒有說話,栗橙卻喜滋滋的迎上前去,“泠兮,你竟然還活着,真是太好了。這麽多年,我真是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天。泠兮……”
趙泠兮只是淡淡的拉住了栗橙的手,把他扶到沙發上坐定,随後一人坐在一個巨大的沙發上,用審視的态度看向林雲桑。
“本人,比照片還像我。”趙泠兮笑道。看來,她早已看過林雲桑的資料。“我說什麽來着,簡哥是忘不了我,你還不信。”她又沖着蔣聞喜說道。
“可是姐,現在要結婚的可是人家。”蔣聞喜急道。
“簡哥,我回來了。你還想跟她結婚嗎?”趙泠兮呵呵笑着,似有嘲笑的沖着林雲桑說道:“小姑娘,簡哥永遠是喜歡我的,你阿,不過是我的替身罷了。”
林雲桑看向趙泠兮,心裏莫名的反感。“你覺得我們很像麽,我倒不覺得,我至少沒死過。”
趙泠兮瞪她一眼,不由得氣道:“閉上你的嘴。我都回來了,你還不給我騰出地方來。我要是你,現在早就沒臉的走出門去了。”
“韓簡,你說呢?”林雲桑問道。
韓簡的胳膊從拉着她,變成了把她摟在懷裏。“無論我今天找不找的回記憶,愛你永遠是不變的事實。”
趙泠兮似乎不信,她瞪大眼睛說道:“簡哥,你看清楚,我是泠兮阿!我回來了,你怎麽一點都不親切呢。我都回來了,你還要她幹什麽!”
“我喜歡她,與你沒有一點關系。我今天來,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對我和栗橙的記憶動了什麽手腳。”韓簡問道。
趙泠兮有些慌張,“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簡哥,我連心理學都不懂,怎麽會改動你的記憶呢。”
“那你倒是說說,從樓上跳下來的人,怎麽會死而複生?”韓簡質問道。
“這,這……”趙泠兮一時語塞。“我當時其實沒有死,是被人救了的。随後就一直失憶到現在,我是最近才想起來的。”
栗橙皺着眉頭,一言不發。他有些混亂,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韓簡搖搖頭。“從我剛才看見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和栗橙的那部分回憶全都是假的。”
“簡哥,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的!”趙泠兮有些手足無措,這一切跟她想的都不一樣。今天,不應該是她與韓簡見面的最好時機麽,韓簡不是應該慶幸他的失而複得麽!
看着趙泠兮滿面慌張,韓簡終于開口了。“我一直不相信,一個對心理學毫不了解的人,能開出這麽大的公司來。今天看見你,我總算明白了。因為,這家公司壓根就不屬于蔣總,而屬于蔣總背後的你,趙泠兮。”
“當初我們三人一起創業。我跟栗橙學心理學,你覺得有趣,也跟着我們一起讀了不少書。後來,在我們都做不到給動物催眠的時候,你已經能讓雞單腳站立。可後來,你卻忽然有一天說不想學了,說是沒意思。我跟栗橙自然不會勉強你,可我們都沒有想到的是,當時你已經是心理學大師了。”韓簡慢慢的闡述着當時的事實。
趙泠兮已無力為自己辯駁。
“後來,你就假裝得了抑郁症,騙我為你時時治療,讓我們以為你已經病入膏肓。最後,你見時機成熟,便趁我與栗橙分開之際,分別給我們進行了催眠。在我們記憶當中,強加了一段記憶。這段記憶,就是你跳樓自殺的場景。”
“可,這,這是為什麽阿!”栗橙依然滿臉的難以置信。
韓簡默不作聲,他看透了,但已不想說。
片刻,林雲桑開口了。
“因為,韓簡根本就沒喜歡過趙小姐。喜歡趙小姐的一直是栗橙哥。趙小姐愛而不得,只好出此下策。她希望,通過這段假的記憶,讓韓簡以為他喜歡你,讓韓簡永遠對你懷有一顆愧疚之心,這樣,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至于栗橙哥你,則是她用來警醒韓簡,必須時刻銘記此事的一個工具罷了。”
“泠兮,你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那麽單純,那麽善良,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呢!”栗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趙泠兮無動于衷的反應讓他死了心。
“趙小姐沒想到的是,我與她的相貌有幾分相似。這讓她又起了念頭,她以為韓簡是因為想她,才與我在一起。所以,她忍不住了。她忍不住暴露自己的蛛絲馬跡,就是希望我們能夠找到她,然後上演一出把我攆走的好戲。”林雲桑說道。
趙泠兮無聲的流着眼淚,聽完了林雲桑的話,才搖着頭,一遍一遍的說着不是。“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這一切跟我想的都不一樣,怎麽會這樣呢。”
“都怪我,我不該讓他們進來的。”蔣聞喜也是十分傷感的樣子。
“是啊,我不該露面的。我不該出現的。我如果不出現,我的存在就會永遠成為你跟這個小姑娘之間的芥蒂,是不是?”趙泠兮無助的問道。
韓簡搖搖頭。林雲桑說道:“懷疑的種子一旦發芽,真實的土壤便立刻會寸草不生。從我發現他們記憶有問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今天這個局面。”
“是你!竟然是你!你好好的,為什麽要去檢查他們的記憶!林雲桑,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趙泠兮聲嘶力竭的沖着林雲桑喊道。
“為什麽!因為韓簡為了這段莫須有的記憶,得了重度抑郁症!你知道他是怎麽熬過來的嗎?你知道我為了你,罵了他多少次,與他打了多少次架嗎!”栗橙同樣聲嘶力竭。他高高的聲調裏,藏着他的愧疚與氣憤。
“我,我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簡哥,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只是,我只是當時小,不懂事而已。簡哥,你別生氣了好不好?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簡哥,我還可以做回當初那個單純可愛的趙泠兮啊!”趙泠兮半是哀求說道。
韓簡搖搖頭。“你說這些話,是當我的雲桑耳朵聾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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