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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音認識唐果時間不長,但從平日的相處中谌音知道,唐果不是會撒潑的人。
唐果乖巧懂事。
谌音想唐果這麽多年來唯一做得最出格的事就是瞞着家裏人和他交往。
今晚唐果冒雨跑過來,谌音抱着她,明白她是鼓起最大的勇氣才敢這麽做。
谌音心痛又心暖。
唐果從谌音懷裏探出頭來,鼻尖微紅。
唐果吸了吸鼻涕。
谌音抽了張紙巾給唐果,再倒了杯溫水讓她喝。
唐果抿了口溫水,平複下心情後,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你是病人,好好休息,不用照顧我。”
谌音問她:“晚上留在這裏?”
谌音住的是單人間,旁邊有張陪護床,唐果白天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張陪護床了,半夜山更過來,心裏早打定注意。
唐果眨了眨眼,道:“不想再淋雨了。”
徹夜長談。
窗外雨下不停,雨水打在窗戶上,發出飒飒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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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音躺在病床上,唐果躺在陪護床上,關了燈,蓋着被子。
唐果是傾聽者,谌音說了很多,中途護士巡房兩次,叮囑病人早些休息。
唐果中途也讓谌音不用說了,來日方長,身體重要,早些休息。
谌音不依,還是繼續說。
仿佛今晚不說完,以後便沒有更好的機會解釋。
唐果勸了幾次未果,便不再說了,安靜做了合格的聽衆。
谌音的故事很長。
要從谌音小時候說起。
谌音八歲那年和父母至鄉下老家過年,除夕那天和鄰家大點兒的小朋友到竹山上放鞭炮,大孩子沒留神,谌音就被人拐跑了,谌家上下找了一天一夜,幾乎把整個村子都翻遍,叫來警察協助,好在村子不大,最後在竹山後那家人後院柴房裏找到谌音。
經警方調查,那屋人家的三兒子有賭.博盜.竊等犯罪前科,前不久剛被釋放出來,回老家過年,無意間看到在竹林裏落單的谌音,綁架谌音,看谌音白白淨淨,穿着得體,興許拐去賣還能賺一大筆錢財。
說道這兒,谌音停了下來。
唐果扭頭,兩張床隔得不遠,谌音側顏隐在黑夜中,若隐若現。
唐果清了清嗓子,谌音停頓下來不說話,唐果便打破這份沉默:“沒想到你從小就一禍水啊?”
谌音也回頭。
兩人在黑暗中對望。
半晌,谌音才說:“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柴房,是我的噩夢。”
唐果剛想勾起微笑的嘴角頓住。
當年在警方的協助下,谌音最後是找回來了。
但谌音留下了後遺症。
自閉症。
冬日鄉下的夜晚本就潮濕陰冷,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被單獨關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柴房裏,外面是響徹雲霄的爆竹煙花聲,裏頭是髒亂不堪的柴房間,滿地爬行的螞蟻,夜裏的蚊子猖狂亂飛。
沒水沒食物,連上廁所的地方都沒有。
無法想象一個孩子是怎麽撐過那個漫長的夜晚。
被救出來後谌音恍惚了好幾日,不和人說話,每天蹲在角落裏,對着某處出神發呆,送去醫院檢查後,醫生确診是得了自閉症。
家裏人又急又悲,帶着谌音輾轉了多處尋醫,病情沒多大起色。
後來,死馬當活馬醫,谌母請了當時剛成為心理醫生的溫舒來給谌音做心理治療。
直到谌音恢複健康。
但也因此封閉了當年這件事的所有記憶。
唐果從床上坐起來,眨眼,“所以你現在恢複記憶了?”
“根本沒有失去記憶。”谌音側過身躺着,面對唐果的方向,說,“只是我不願意面對當年那些記憶。”
唐果輕啊了一聲。
“那天确實是我不小心踩了水從樓梯上摔下來的。”谌音回憶起那天在老宅發生的事,感嘆:“當時,是我太震驚了。”
唐果又啊了一聲,“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嗎?”
什麽事會讓向來沉穩的谌音震驚,亂了手腳。
谌音:“唐深時來我家。”
唐果疑聲:“我小叔?”
“求親的。”谌音點頭,語出驚人:“帶了一堆彩禮來。”
唐果再次懵了,音調高了幾分:“求?親?”
谌音點頭,問唐果“你猜,當年第一個在柴房發現我的人,是誰?”
唐果眼皮一跳:“不會是我小叔吧?”
“是。”谌音也坐了起來,“他和我小姨是高中同學,那年過年剛好和我小姨到奶奶家裏做客。”
唐果大腦空白了兩秒,馬上飛速運轉起來,“不對。”唐果連連搖頭,“不對不對,我記得你小姨是……”
谌音:“殘疾人。”
“嗯……”唐果抿了抿唇,“那怎麽會是心理醫生?”
“以前确實不是殘疾人。”谌音垂下眼睑,“是出了那次意外。”
十年前的那天,是谌音第一次開口說想吃棒棒糖,唐深時便開着摩托車,載溫舒要去超市買零食給他吃。
哪裏知道,那天會在十字路口,遇上交通事故。
唐深時的摩托車和突然從路口駛出來的小轎車相撞。
坐後排的溫舒直接從摩托車上飛出去,又被小轎車拖行了兩米,血液四濺,倒在血泊裏。
唐深時骨折了一只手,溫舒腦出血,120緊急送到醫院,開顱搶救。
人最後是救回來了,但因為出事的地方距離醫院較遠,送來時耽誤了些搶救時間,血塊壓破語言神經,從此失去語言表達功能。
谌音說,他的自閉症突然好起來,就是因為溫舒出車禍這件事。
出事那天家裏人神神秘秘,不敢在小孩子面前多說半句話,是谌音偷聽到的。
在樓梯拐角口邊上,這次踩到水跡跌下來的那個地方。
谌音聽到了小姨出車禍的事情,大腦充血,情緒激動,應激反應,自閉症就這麽突然好了。
谌音吵着鬧着要去醫院看溫舒,家裏人拗不過谌音,也怕谌音再發病,便等溫舒從ICU轉到普通病房後,帶谌音到醫院探望。
那次探望,便成了谌音自閉症治療期間,最後一次見到溫舒。
溫舒出院後不久便去了香港,再後來,聽家裏人說,她不再做心理醫生了。
一個不會說話的人,怎麽能再當心理醫生?
谌音從此沒再提起綁架和自閉的事情,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以為谌音是失去當年的那段記憶。
唐果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
醒來時外頭有微弱的陽光照射進來,不是陰天,也不是大晴天。
谌音已經醒了,坐在床上,手裏在吊點滴。
唐果稍翻了個身,準備起來,谌音聽到聲響,轉頭看過來,咧嘴一笑:“醒啦。”
唐果愣了好幾秒,才記起昨晚的所有事情,頓時一陣羞燥,掩面,快速起床,頂着亂糟糟的頭發,跑進衛生間裏。
谌音笑了:“慢點,別摔了。”
唐果再次掩面。
花了十幾分鐘整理好儀容儀表,唐果才從衛生間出來。
開了衛生間的門,準備邁出的步伐忽然頓住。
唐果眼眸一緊。
對着病房裏突然多出來的一群人,傻眼。
愣在原地,手扒着衛生間的門,有股想立馬把門關上躲起來的沖動。
屋子裏的人伸長脖子看向廁所,好奇心滿滿,看看谌音又看看唐果,異口同聲:“這位是?”
谌音沒理他們的問題,招手讓唐果過來,和唐果解釋:“他們是宋教授和白教授的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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