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順路

順路

此時時月并不知道方明朗心裏的小九九，不然她可以讓方明朗嘗嘗天靈蓋被擰開的滋味。

時月和程明禮打招呼後，卻發現對方似乎在想什麽事情，并沒有聽到時月的聲音。

時月歪了歪腦袋，略帶羞澀地看了眼程明禮。

程明禮今天仍然穿着優雅得體的高定西裝，這人的身材仿佛是天生為西裝而生的，寬肩窄腰，背脊永遠筆直挺拔，無聲中透着優雅斯文的氣質，一雙大長腿包裹在西裝褲下，時月偷偷比劃了下，發現這人的腿長能到她的肚臍眼。

時月的身高只有163cm，這個身高在南方妹子中算偏高的了，但時月并不滿足，她曾經的夢想是長到170cm，擁有一雙令人豔羨的大長腿。

別的不說，如果有一雙大長腿，跑步去食堂搶飯都能跑得更快一點。

但可惜時月遺傳了時母那邊的基因，即使她在青春期已經努力運動，經常喝牛奶曬太陽補鈣，也沒能把身高拔到170cm。

程明禮的身高目測有185+，頭身比絕佳，像是個行走的衣架子，時月羨慕地看着程明禮的大長腿一眼，又一眼……

時月：這人是吃什麽長大的？腿這麽長？

許是時月的目光太過熾熱，程明禮從思緒中回神，腳步頓住，而時月光顧着打量程明禮的大長腿，沒注意到他突然停下，猝不及防地撞到程明禮的後背。

時月首先聞到一股熟悉的冷香，随後就感覺到鼻子像是撞到了一堵牆壁似的，隐隐作痛。

“哎呦！”

“唔！”

時月捂着鼻子，她感覺這一下被撞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而程明禮摸着背，感覺像是被什麽重物撞了下，他吃痛悶哼了聲，往前踉跄了幾步，險些摔倒，還好最後扶着牆站住了。

程明禮總感覺這股撞擊的力道詭異地有些熟悉，他皺着眉回頭，正想說幾句，卻猛地瞧見一雙泛着淚光的眼睛。

程明禮瞳孔地震，剛才在腦海裏浮起的一些告誡別人走路好好看路的話瞬間忘得一幹二淨。

他看着時月，“你……”

時月捂着撞疼的鼻子，她的眼睛因為鼻子的疼痛條件反射湧出了一層淚水，她吸了吸鼻子，正巧看見程明禮眼中的不滿，她心裏咯噔了聲，和程明禮道歉：“對，對不起程總，我是不是把您撞疼了？”

她捂着鼻子說出來的聲音有些沉悶，乍一聽像極了強忍着淚意的哭腔，仿佛再多說一句話淚水就流下來了。

程明禮有些慌亂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幹淨的手帕，他神色驚恐地看着時月，手足無措道：“沒，沒事，哎哎哎！時月！你別哭啊，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時月眨了眨眼，将眼底的淚光壓下，程明禮還維持着遞手帕的動作，她想了想，将手帕拿走，輕輕擦了擦眼角溢出的一點眼淚，随後将手帕攥在手中，道了聲謝。

程明禮小心翼翼地看着時月，像是生怕她再來一次仙女落淚。

時月忍不住笑了下，“我沒有哭，只是因為剛才鼻子撞得有點疼。”

原來是這樣嗎？程明禮松了口氣，他将視線放在時月的鼻子上，他這才發現時月的鼻尖有一顆小痣，鼻頭微微泛紅，和周圍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的對比，讓程明禮不禁聯想起他曾經在朋友家見過的一只有着粉色小鼻子的倉鼠，和時月一樣，可愛極了。

等等，他在想什麽！程明禮有些倉惶地移開視線，輕咳兩聲，壓抑住耳尖的熱度，道：“是有點紅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時月：“……程總，你是認真的嗎？”這點小傷，等到醫院都看不出痕跡了，她怕會被醫生以浪費醫療資源的名義轟出來。

程明禮習慣性地扶了下鼻梁上的眼睛，他迎上時月的眼神，有些窘然地移開視線，道：“好像沒有剛才那麽紅了，應該是不需要去醫院。”

時月輕笑了兩聲。

電梯到了，程明禮和時月下到一樓，時月是打車過來的，而程明禮是開車來的，所以他們在大樓門口便分開了。

時月走出刑警隊的大門，低頭在手機上預約網約車，但可能是臨近上班時間，時月看到自己前面還排着二十人。

從這裏去程氏總部的公交車不順路，附近也沒有地鐵站，好在程氏總部離這裏只有一站路，大概兩三公裏的距離，就在時月打算從這裏走過去。

時月低頭看着導航：希望時間還來得及。

“時月。”就在時月悶頭走路時，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她身邊，時月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迷茫地轉頭，發現邁巴赫的後車窗降了下來，程明禮坐在車裏，朝她優雅矜持地點了點頭，“時月，你是不是去公司？”

時月點頭。

“咔噠”一聲，靠近時月的這一側的車門開了，程明禮對時月道：“要不要上車？我正好也要去公司，順路。”

前面的司機忍不住通過後視鏡瞥了眼後面：程總不是要去工廠視察嗎？工廠和公司在一南一北，順哪門子的路？

時月：唉？

她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距離目的地還有三公裏的地圖，她果斷地關掉手機，鑽進邁巴赫裏，雙手放在膝蓋上乖巧地坐好，然後歪頭朝程明禮揚起一個露出八顆牙齒的燦爛笑容，像是一個活力四射的小太陽。

“謝謝程總！”時月清脆道。

程明禮的睫毛快速顫動了幾下：“不客氣。”

前方的司機露出了然的神色：春天來了，到哪都順路。

早高峰的車流量大，邁巴赫以緩慢且平穩的速度行駛車流中，車內一片寂靜，程明禮拿着一份文件，看似正在專心處理公務，實則半天沒有翻動。

後車座就那麽大，兩人之間的間隔不到一米，時月又聞到了程明禮身上那股冷香，她瞥了眼程明禮，想了想，道：“程總，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程明禮轉頭疑惑地看着時月：“嗯？”

時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你用的是什麽香水？還挺好聞的。”

程明禮搖頭，緩聲道：“我從來不用香水，你聞到的可能是車裏空氣清新劑的味道吧。”

時月眨了眨眼：“空氣清新劑？”

為什麽她聞着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