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他們要做什麽
他們要做什麽
萬幸她們并沒離開太遠,車夫立即掉頭,不多時就返回山腳下,車還未停穩,杜若雪匆忙翻身而下。
“小...公子莫急,不會有事的。何況按李夫人說的,那些山賊也不多。”
杜若雪一向有主意,凝墨鮮少見到她急成這樣,心裏又是擔憂又是焦急。
不過她的焦急中,又帶着些疑惑,那位李夫人,看起來并不像壞人,對那雙兒女也是打心眼裏疼愛。
要是她真如小姐猜測那般,隐瞞了事實,那她究竟是想做什麽?
杜若雪聽了安慰,反而更急了:“凝墨,快點。那些人...”
那些人功夫不差,他們卻只有兩人,趙公子身手應該不錯,至于衛顏,她還沒見衛顏出過手。
這麽兩個人要真對上那些人,正面交鋒倒也罷了,要是被暗算偷襲,結局如何還真不好說。
杜若雪越想越擔憂,腳下生風,跑得更快了。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兩人再次返回山洞。
洞口黑黝黝的,不見光線,也沒個動靜。
“李夫人?衛顏?趙公子?”杜若雪連着喊了幾聲,無人應答。
人呢?是中計被擒住了?還是已經走了?
依趙公子的身手,真要是被擒住,少不得打鬥一番,杜若雪蹲下身仔細查看,地面除了些淺淺足跡,并無雜亂不合理之處。
那就不是被擒,至少,不是在洞口被擒。
Advertisement
依照趙公子和衛顏的為人,明知洞裏只有孤兒寡母,是不會主動進洞的,思來想去,也就只有已離開,或在洞裏中埋伏兩種可能。
杜若雪理清來龍去脈,對着洞口喊道:“喂,有沒有人,沒人我就走了啊。”
說罷,她對着凝墨眨眨眼,伸出兩個手指,對着洞口做了個走的手勢。
“走吧,竟沒人,那這些吃食,我們還是拿回去吧。”
凝墨心領神會,跟在杜若雪身後,蹑手蹑腳往山洞走去。
山洞裏光線較暗,又過于空蕩,縱使她們再過謹慎,也有些窸窸窣窣聲響。
杜若雪身形微頓,伸手摸向腰間,卻摸了個空。
她微一遲疑,記了起來,糟了,慌亂間竟将軟劍,忘在了馬車上。
也不知洞裏是否有危險,她如今沒武器傍身,在掉頭回去和入洞查看之間,杜若雪猶豫片刻,擡腿朝着山洞深處走去。
山洞裏靜悄悄的,除她們腳步聲外,再無聲響。
杜若雪進到洞穴深處,看見地上有些幹草敗枝,還隐約有生火痕跡,不過那痕跡很淺,應該是火沒燃多久,就被破滅了。
這山洞并不算大,又沒有通風口,稍有行軍常識的都能知道,在洞裏不易生火。
可見,這李夫人的确不應熟悉軍中的人,換而言之,她确不應該了解那些冷僻兵器。
杜若雪撿起根樹枝,翻了翻篝火灰燼,又仔細檢查過四周,除了生活痕跡外,她還發現了些食物點心。
這些東西都包着油紙,明顯慌亂之中随手抓來的,油紙上真是沾了灰塵血跡。
杜若雪撿起一包,輕輕打開,發覺點心雖已碎成幾塊,但依舊能看出起原本精巧模樣。
這種點心,不像是平常人家能買得起的,也算符合李夫人的身份。
可滿家滅門的時候,李夫人還有閑心帶上幾包點心?這,也有點說不通啊。
杜若雪看着油紙包上碩大的李字,蹙眉良久,壓低聲音說了聲走。
這些人既不在山洞,那就只可能是去了李府,可她偏偏,不知道李府在哪裏。
“小姐,您別急,難說那李花匠的家就在...”馬車颠了颠,将凝墨的話打斷。
“不會的。”杜若雪撿起軟劍,重新配在腰間。
熟悉的觸感讓她心神暫定,她便撫摸劍穗上的圓珠,邊解釋道:“李花匠是種花的,家裏想必需要很大的空場和大片土地,在鎮子裏地少人多,光是這一點,就會不便。”
這話十分在理,凝墨跟着點點頭,想到情形未知的那兩人,焦急地抿住嘴唇。
然而,此刻就算再急,除了去李家鎮打探外,也沒更好辦法。
凝墨安靜坐了一會兒,見杜若雪急得蹙眉,便挑開帷裳催促道:“再快些。”
說話間,她餘光掃到天空,好像,飛過個黑白相間的影子?
凝墨愣了愣,回身道:“小姐,那,好像是小家夥?”
“小家夥?”杜若雪連忙湊過去,不過那影子速度太快,她只看到個黑白相間的尾巴。
小家夥就是她那日用劍抽下來的鳥,養了這些天,跟她已經十分親近,不過這次出來,她并沒帶着小家夥。
而且小家夥羽翼未豐的,想來,也飛不了這麽遠吧。
她收回目光,餘光掃到岔路旁,有塊藍色的衣料...
“這...”凝墨撿起衣料,“這好像,真是衛公子的,看這花式,估摸是下擺。”
杜若雪和凝墨對視一眼,朝着岔路方向走了幾步,在不遠處又發現片衣料。
“這次,是袖口。”凝墨指着布料上的一團紋樣。
兩人又走了幾步,這次,撿到了前襟...
“這...”杜若雪盯着衣料上,明顯的手撕痕跡,一陣迷茫。
按這個撿法,估計在多撿幾塊,衛顏身上,也就不剩什麽了吧?
不過無論如何,至少知道了大致方向,杜若雪看着天邊隐約可見的建築輪廓,深吸口氣。
“公子,我這...”與此同時,衛顏抱着胳膊,敢怒而不敢言。
周承睿一言不發,攤開手掌盯着他。
刺啦一聲,衛顏期期艾艾把自己僅剩的一個袖子,也扯了。
李夫人和一雙兒女,早已被綁成粽子,周承睿将藍色的袖子仔細拆成小條,扔掉沒用的部分,将剩下的小條仔仔細細打好結,試了試強度,這才走向李夫人。
然後,他也不管李夫人是否願意,扯着她身上的藍色布繩,在上面系了個扣,又在小女孩兒和小男孩兒身上,也分別系好繩扣,把他們三個拴成一串。
“公子...這,畢竟是一介婦人,這不好...”話沒說完,一記眼刀襲來,衛顏連忙改口,“好,這樣最好,讓她騙我們。”
周承睿于是滿意地點點頭,把繩子一頭塞進衛顏手中,向前指了指。
衛顏:...就當可憐可憐我,說句話行不行。
周承睿一早,在聽到李夫人開口時,就察覺有異,後來送杜若雪的路上,他想到上一世,在府中花園所見之景。
朦胧月色之下,杜若雪身影清靈,軟劍靈巧如風,拂花分柳,恣意又逍遙。
他心底一動,随手編出軟劍時,便想清了因果。
李夫人絕不似杜若雪,杜若雪能認出兵器,倒是正常,而這李夫人,能清晰的将兵器描述出來,這本就十分反常。
一路上,杜若雪又撿到了藍色的領口,藍色的袖擺,甚至還有些不知出自哪裏的藍色布條。
她将布料統統丢給凝墨,凝墨按着紋路樣式,拼拼湊湊,竟然拼湊出大半個衣服來。
杜若雪盯着藍色布料中間空敞處,一陣無語。
兩個袖子,前襟後擺,乃至領口都在這裏了,按這個情形,衛顏身上,怕就只剩了個藍色背心?
這,這兩個人,到底是要做什麽?
“公子,我不...”衛顏鼓着眼睛,明顯不願意。
周承睿正義凜然,用劍指着前方。
衛顏:“去就去嘛。”
他抱着胳膊,扯了扯手中繩條:“李夫人,這事吧,是你隐瞞誘導在先,如今用你們做誘餌,你可別怪我。”
李夫人搖搖頭又點點頭,點點頭又搖搖頭,眼裏滿是焦急。
“公子,她好像,不願意啊。”衛顏翻起愁。
李夫人聽到這話,連忙把頭搖成撥浪鼓,邊搖邊支支吾吾,不知想表達個什麽。
“她好像,想說話?”衛顏猜測。
周承睿想了想,擡手扯下李夫人口中布料,李夫人長出口氣,聲音有些哽咽:“兩位公子,求你們放過我女兒和兒子,這事他們毫不知情,實在不應該被牽扯進來。”
就說這個?不知怎的,周承睿忽然想到了上輩子,太子殺君弑父,帥兵進了皇宮,杜若雪扣下自己母妃和側福晉是,是不是她們也曾哭泣求情。
據說,杜若雪當日曾跪在母妃面前,發誓定會護她們毫發無損,事實上,她也真的做到了,哪怕代價是...
千軍萬馬之中她能做到,如今不過面對幾個太子手下,周承睿自信也能護住這母子三人。
意欲利用無辜之人,吓唬兩下給她個教訓也不為過,何況,做戲自然要做全套,只綁着李夫人,引起懷疑就不妙了。
周承睿冷冷看李夫人一眼,完全不為所動,甚至擡手将布條又塞了回去。
“前方應該就是李花匠府上了。”杜若雪看着路邊越來越多的花樹,心裏越發肯定。
地方找到了,但是情形還未明朗,就這麽直沖沖前去,有可能打草驚蛇。
杜若雪看了看凝墨。
凝墨:小姐這眼神,怎麽不像是有好事?
“小姐,這真能行嗎?”被要求換上女裝的凝墨,有點遲疑。
杜若雪上下打量一番,估摸着身高差不多,只是模樣實在不像。
于是她東翻西找,找出個沙笠蓋在凝墨頭上,這才囑咐道:“差不多了,等下你只管躺在車裏,什麽都不要說。”
“好。”凝墨摸着紗笠邊緣,心裏撲通亂跳,“小姐,等下您可格外小心些。”
杜若雪拍拍她肩膀,暗中又将那幾人的武功招式回憶一遍,上輩子她既能制住他們,這輩子哪有不行的道理?
看着越來越近的李宅,她深吸口氣挑開帷裳,和馬夫并排坐在車外。
李宅的大門上,左右各雕刻了朵花,門環正扣在花蕊上,十分精巧。
杜若雪翻身下車,抓住門環,重重敲了幾下。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