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聽聞家中替你尋了門親

聽聞家中替你尋了門親

“小姐,車夫托人遞進來封信,說是您的。”

凝墨将食盒擺在桌上,從裏面依次拿出四盒點心,最後又在食盒底下,抽出封信來。

“我的信?”怎麽會有自己的信?還是車夫送進來的?杜若雪扔下手中的詩經,接過信來細瞧。

純白色的信封上并無題名,也無落款,甚至連個筆跡都沒有。

“這是誰送來的?車夫說了嗎?”她疑惑地取出信函,看見上面只寫了幾行字。

“說是個藍衣公子。”凝墨将點心擺好,又倒了杯綠楊春。

藍衣公子,她們最近認知喜歡穿藍色衣裳的,可不就只有衛公子一人?只是不知道,他又有什麽事了?想到上次小姐去應約,結果大醉而歸,凝墨冒出個不太好的猜測。

杜若雪的話,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測:“他說,約我去暢飲。”

抵達約定酒肆時,衛顏已經自行喝了不少,看見杜若雪走進來,他抱着酒壇兩眼迷離。

“祝安兄,我可怎麽...”辦字還沒說完,他看見了杜若雪身後的凝墨,頓時閉了嘴。

杜若雪:?

沉默好一兒會,他才繼續支支吾吾:“我,我其實...”

“你怎麽了?”杜若雪迷茫。

“我吧,我...自幼...”衛顏看看凝墨,又看看杜若雪,努力擠眉瞪眼。

杜若雪不明所以,見衛顏又不說話了,她随意找個地方坐定,從桌上拎起個小壇子。

Advertisement

壇子做工精巧,看起來圓潤可愛,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女兒紅三個大字。

竟是女兒紅?

盯着這三個字,杜若雪思緒萬千,上輩子,她還真喝過女兒紅,真正的女兒紅。

當日,她大婚,父親親手從後院桂花樹下,挖出個有些陳舊的大壇子,上面也是寫了這三個大字。

在地底埋了十五年的女兒紅,酒香醇粹,綿軟悠長。

父親原本是盼着,飲完女兒紅,她以後的日子也能紅紅火火、順順利利,夫妻恩愛、白頭偕老,誰知,一腔柔情終究錯付,甚至還累及父母家族...

還好有機會重來,杜若雪搖搖頭,笑着掀開蓋子,聞着并不算醇厚的酒香,她實心實意贊了聲好酒。

“我...杜兄,我...”杜若雪半壇酒已下肚,衛顏那邊,還沒支支吾吾個所以然出來。

許是喝了酒,杜若雪心思流轉,上輩子,和自己同飲女兒紅的是那人,這輩子,也不知道是誰?

她四下看看,疑惑道:“衛兄,趙公子呢?”

“他,他...”衛顏說得結結巴巴,“他許...”

許是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下文,杜若雪實在無奈,只得喚過凝墨:“要不,你去隔壁雅間等我們吧。”

凝墨一走,衛顏瞬間恢複如常:“祝安兄啊,你是不知道,苦命的我啊...”

“打住。”杜若雪扔給他壇女兒紅,“趙公子呢?”

“明明都是好兄弟,你只關心他,都不關心我。”衛顏委屈巴巴,“他許是有事耽擱了,等下就來。”

能來就好,杜若雪摸了摸袖口裏的東西,心道還好他要來,東西并沒白白帶着。

“你都不關心我。”衛顏抱着酒壇,再次開始哀嘆,“我都要将母老虎迎進門了,你都不來關心我。”

“啊?都已經要迎進門了?”杜若雪驚訝道,“明明之前你說連納采都還沒有,怎麽就要迎親了?”

“馬上就要納采了,那迎親還遠嗎?”衛顏盯着酒壇,仿佛想用目光将它鑿個洞。

能以一敵百的奇女子,的确不常見,可就算真兇悍了些,也不至于愁成這樣啊?

聯想到剛剛衛顏見到凝墨,連話都說不連貫的模樣,杜若雪隐約有了個猜測。

“衛兄,你該不會,懼怕女子吧?”

“怕?我怎麽會怕,有什麽好怕的。”衛顏一聽這話,頓時拍案而起,兩只眼睛瞪的溜圓。

“不怕啊,那我去将凝墨喚來。”杜若雪作勢起身。

衛顏一把将其按下,抖了兩下嘴唇,擠出蚊子般的聲音。

“什麽?”杜若雪沒聽清。

“我就是吧...”衛顏垂頭喪氣,“我就是,一見到姑娘家,就不太能開口。”

看見女子,就不敢說話?不對吧,之前在李家,他雖然神态有些拘謹,但話也沒少說啊?杜若雪滿眼疑慮。

看她這表情,衛顏連忙道:“你別不信,真的。我打小就這樣,也不知道為什麽。”

“那在李府?”

“李府?”衛顏想了想,“可能當時,突然知道你的小厮其實是個丫鬟,有點沒反應過來?”

如果真是看見女子就不會講話,這事倒是有些難辦了,杜若雪頗為同情地看向他,卻發現他也在盯着自己瞧。

“那什麽,杜兄啊,我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那就別講了。”杜若雪直覺就不會是好事。

“嗨,杜兄你這反應,怎麽跟我家公子如出一轍?”衛顏說完還真仔細看了看,越看越覺得,杜若雪和周二皇子,還真有幾分相像。

也不能說長得像,明明一個桃花眼目若含情,一個丹鳳眼冷若冰霜,性格也差得四萬八千裏,偏偏就能讓人覺得,有些似曾相識?

總不能,總不能眼前這人,是周二皇子遺失多年的親兄弟?

親兄弟啊,那不就是龍子龍孫?難道說,聖上他年輕時候,辛勤耕耘,四處播種?

衛顏吓得連連搖頭,枉議聖上可實在要不得,他匆忙打住這個念頭,又看了會兒杜若雪,反倒想起來另一件事。

“杜兄,你是怎麽知道自己,不近女色的?”

周承睿這幾日審了李府帶回來的人,根據上一世的記憶,将大致情形分析明朗,又吩咐手下,将他們秘密送回京中看管起來。

做完這些,他才抽出時間看趙家送來的信函。盯着信函上的幾行字,他眉頭越皺越緊。

小厮見他神色,心裏撲通直跳,上次見到二皇子這樣,還是太子聯絡朝臣,意圖監國的時候,難道說,太子又有了什麽動作?可,太子不是已經帶兵出征了嗎?

二皇子看完信,啪得一聲拍在桌上。

完了完了,總不能,太子帥兵投敵了吧?小厮暗叫不妙。

二皇子拍完信,仍嫌不夠一般,又撿起信函撕個粉碎。

小厮:糟了!這反應,怕是太子謀逆了?

不過周承睿倒是不知道,太子已經早了幾年,被自家小厮安上謀逆罪名,他撕完信涵一眼不發,快馬加鞭就往酒肆趕。

趕到酒肆,推門而入,周承睿一眼看見,衛顏正趴在杜若雪身畔,眯着眼睛嘀嘀咕咕,而杜若雪也臉頰泛紅,垂着頭不知在做什麽。

杜若雪聽見聲音擡起頭來,看見周承睿,她兩眼放光仿佛看見救星,一把推開衛顏就奔過去。

看着飛奔而來的杜若雪,周承睿滿腔怒火,仿佛被針戳了個洞,他惡狠狠瞪了衛顏幾眼,伸手将杜若雪扶住。

“嗨,你可終于來了。”杜若雪笑着揉揉眼睛,喝酒誤事啊,果真是喝酒誤事,好不容易這人不戴面具了,自己竟然還醉成這樣,看看,大好的機會浪費了不是,醉眼朦胧的,又将他看成了那人。

不過只看動作,就知道這人不會是他,那人才不會扶自己呢。

杜若雪在袖子翻找片刻,取出個小包:“給,送你的。”

這是?周承睿腦海裏,瞬間浮現出上輩子那方手帕,只是,看這包的大小,倒不可能是手帕。

不是手帕,會是什麽?他鄭重地接過小包,掂了掂重量,意外地有點壓手。

“快打開看看。”杜若雪催促。

打開墨色包裹,裏面是一團棉花。杜若雪微擡下颚,示意他将棉團拆開。

除了賞賜外,這還是周承睿第一次收禮物,他有些好奇,輕輕将棉團拆開一角,露出個黑乎乎的東西。

待那東西露出全貌,周二皇子一時不知作何表情。

那竟是個,四四方方的小硯臺,上面還有個精巧的蓋子,微微一晃,硯臺裏仿佛還有些液體?

“喜歡吧?”杜若雪将硯臺平放在桌上,又從小包裹裏取出張紙,連同一根短短的毛筆。

為什麽會送自己這東西?周承睿看着那毛筆,就差把迷茫二字寫在臉上。

杜若雪拿着筆,晃晃悠悠将硯臺打開,又将紙鋪好,得意得看着周承睿。

“你不是不喜歡說話嗎?以後随身帶着這個,想說什麽,寫下來就好。”

她說完,戳着硯臺蓋子上雕的青蛙,輕輕笑了。

這東西可是她好不容易尋來的,雕工活靈活現,設計也十分精巧,将墨研好放在裏面,用的時候打開就行。

對于趙公子這種,一整天都難得開一次口的人,再合适不過了。

算是,那柳條青蛙和柳條軟劍的謝禮了。

周承睿接過禮物瞧了瞧,青蛙生動異常,後腿彎曲做出跳躍姿勢,兩只眼睛圓鼓鼓的,十分讨喜。

禮物雖有些出人意料,但這是杜若雪一片心意,他勾起唇角,欲開口道謝。

“不要說話。”杜若雪将筆硬塞進他手裏,“來,我們寫出來。”

見周承睿将短短的筆,端端正正握在手中,杜若雪突然玩心大起:“不如我們換個寫法吧?用左手寫,如何?”

據傳言,趙謹言才華出衆,頗通文墨,甚至左右兩手都能寫得一筆好字。

周承睿不知她為何有這提議,但見杜若雪眼睛亮晶晶的,仿若映着星光,他下意識點點頭,将筆換在左手。

謝謝。

兩個字顏筋柳骨,看得杜若雪暗自點頭稱贊。

寫完這兩個字,周承睿懸着筆看向她,她想了想,接過筆,寫下一行字。

聽聞,家中替你尋了門親?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