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我哪兒兇了
我哪兒兇了
你兇嗎?
杜若雪桃花眼都瞪圓了,仿若含着水汽的眼眸裏,滿是詫異和不解:“我哪兒就兇了?”
“不?不...”衛顏更結巴了。
說完,他呆楞了片刻,端起手裏的茶杯,看都沒看,咕嘟咕嘟喝了個幹淨。接着,他又到滿一杯,可惜這次沒拿穩,茶杯還沒送到嘴邊,先灑了大半出來。
“你這是?”杜若雪看不下去了。
她左看看右看看,幸好他們在的茶肆為顯文雅,放了些筆墨紙硯,杜若雪起身,好心抽了張紙遞給衛顏:“擦擦吧,衣服濕了。”
衛顏熬得一聲跳了老遠,仿佛紙上有什麽可怕的東西,跳完,他又垂着腦袋可憐巴巴的不說話了。
“我到底哪裏兇了,你倒是說清楚啊。”杜若雪莫名其妙。
衛顏的聲音比蚊子還細:“你就...不...兄啊?”
“那你怕成這樣?”杜若雪沒再糾結這事兒,“西邊的事情,你知道嗎?西戎入侵,是誰帶的兵?”
衛顏點點頭,抱緊雙臂,十足被惡霸欺淩的小媳婦模樣。
“到底是誰帶兵西征啊?”杜若雪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她就應該留在京中,至少還能知道些前方戰況不是?
如今,她為了躲開那人,偷偷溜到揚州,山高皇帝遠的,想打聽點消息,那是難上加難。
哪怕不留在京中,外祖父在府上也要好些,外祖父之前,也在軍中任職,打探消息自有些門道。可這會兒碰巧,外祖父又去遠游,一時半刻也回不來。
消息不明,西邊情況未知,多少黎民要受苦?又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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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雪急得團團轉,恨不得将衛顏嘴扒開:“衛顏,你能不能說句話?”
“不...不...”衛顏咬着牙,狠狠一跺腳,“你...兄不兄?”
這話題今天是過不去了?杜若雪又氣又急又無奈,啪得一聲将茶杯拍在桌上:“我到底哪裏兇!你給我講清楚!”
發呆的小二,被這聲音驚得回頭,只見杜若雪叉着腰,怒目圓瞪,對面那位藍衣公子,瑟瑟發抖如同只掉毛的鹌鹑。
這還不兇呢?他吓得撇撇嘴,見杜若雪有再次動手的架勢,趕忙一路小跑過去:“公子公子,這位公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揚州可是有王法的地方,打人砸店可不行啊。”
杜若雪:...
周承睿帶着衛顏忙活了一整天,終于在天亮之前,把事情處理妥當。
要不是因着李花匠的事,這件事還真不容易發現,太子竟然讓心腹,在揚州附近豢養了山匪徒?
其實不只揚州,聯想到上一世,青州赈災的遭遇,周承睿隐隐覺得,搞不好很多流寇山匪,都跟太子有些關系。
山匪流寇,殺人放火為非作歹,多少百姓遭殃?而黎民受苦,人心動蕩,國基豈能安穩?
國基不穩,外敵虎視眈眈,反過來又有多少黎民要受苦?
太子怎麽說,也是一國的儲君,就為了些權利,為了些上位的籌碼,竟真能将天下百姓,社稷安危,至于不顧?
無論這一世或者上一世,對那個位子,周承睿都是無意的。
哪怕他上輩子,在那個位子上,整整坐了五年,受了無數的朝拜和無數的奉承。
他真正在意的,從來就只有黎民,只有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于春暖花開時,父母牽起孩童稚嫩的小手,有說有笑踏青賞花;盛夏荷香四溢,池畔一雙人兒,喃喃細語訴盡衷腸;桂花飄香,戰士退去铠甲,錦衣返鄉;隆冬飛雪,婦人圍坐火爐旁,剪出精巧靈動的窗花。
這才是周承睿真正在意的,哪怕活了兩世,他也只是想,能以一己之力,為萬民求的靜好的生活,無病無恙、無征無戰,歲月靜好,年複一年...
可惜,明顯有的人不是這麽想,想到太子所作所為,周承睿靜默良久。
既然不願謀其事,那就不必在其位了,他暗自下了決心,舉起茶杯,将杯裏已經涼了的綠楊春一飲而盡。
于此同時,杜若雪也灌下一杯綠楊春。
她放下杯子,橫眼瞪向衛顏:“你到底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衛顏眼神僵直良久,嘴唇抖了半天:“西邊...太...子...”
“太子?”杜若雪瞬間抓住重點,太子帶兵去了西邊?按照太子貪生怕死的性子,為這軍攻也算是拼了。
她還是有些疑慮,那人這次,為何不帶兵?是沒有争過太子,還是出了什麽差池?抑或是,這中間,又還有什麽內情?
不過這倒不是重點,重點是,太子帶兵,能不能勝?
而太子對比皇子,身份又更顯赫,皇子帶兵聖上尚且還顧慮重重,太子帶兵,會不會更被忌憚?那糧草,還會被克扣嗎?
糧草不至大軍難行,黎民受苦百姓遭殃,想到無數人要流離失所,杜若雪重重的嘆口氣。
如果那人在京中,就好了,杜若雪對他人品還是信任,大敵當前,他絕不會為了私心私欲克扣糧草,相反的,他還會盡其所能,确保糧草順利運出。
“二皇子他何時返京?”
衛顏哆哆嗦嗦,還在糾結兄不兄的問題:“兄...不兄?”
“兇什麽兇,什麽兇不兇的?”杜若雪被磨的沒了脾氣,兇這個字念多了,她突然愣了愣,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裳...
“到底...兄...不兄?”衛顏也快哭了。
小二這會兒,都已經懶得理他們了,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就是一只鴨子在和一只雞聊天。
看着衛顏哭唧唧的模樣,杜若雪突然回憶起,他剛知道凝墨是女兒身的樣子,福至心靈般,杜若雪領悟了。
他這是,懷疑自己身份了!
換個人,杜若雪早将身份說出,可對面是衛顏,一看見女的就不會講話的衛顏。
自己這兒還有事要問他,一旦亮明身份,別說問話了,衛顏人都得馬上跑沒影。到時候,自己還找誰問話去?
想到這裏,杜若雪把頭搖得飛快:“你別多想,我真是男的。”
衛顏看她搖頭,又聽了她的保證,臉色恢複不少:“真的?你...沒騙我?”
“沒沒沒,真沒。”杜若雪不擅說謊,好在這也不算大事,不需要什麽說謊技巧。
她搖了會兒頭,估摸着衛顏恢複地差不多了,重新撿起話題:“你剛說,太子帥兵西征了?這種時候,二皇子怎麽回來揚州?”
衛顏得了杜若雪首肯,話終于能講利索了,可是聽杜若雪确認了男兒身份,他心底裏,又有點淡淡的悵惘。
他偷偷看了看杜若雪,将他和記憶中為數不多的女子身影,比較一番,竟越比較越覺得,祝安兄,竟比那些女子都還生的好看?
何況,如祝安兄真是那只母老虎,那平日裏,再不濟也還能說一兩句話不是?
至少,兩人還算是興趣相投,看看,現在他問的,不也正是自己最近忙活的?
不過他這會兒鎮定不少,腦子也清醒過來,不對勁啊?祝安兄為何對西征和二皇子,這麽有興趣?
他狐疑地盯着杜若雪,想從那雙桃花眼裏看出些端倪。
杜若雪也盯着他,只等他開口,好打探京中近況。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會兒,衛顏臉又紅了。
“你真不是女兒身?”衛顏紅着臉,開始搓手指,為什麽越看越覺得,杜兄那雙眼睛,長得如此秀美,就好像,就好像那天上,最燦爛的星辰?
驀地,他記起杜若雪曾說過,自己不近女色。
一個男的,不近女色,那,那豈不是...
衛顏臉紅成個蘋果,低頭看看自己,擡頭看看杜若雪,低頭看看自己,再擡頭看看杜若雪。
“你又怎麽了啊?”杜若雪徹底沒了脾氣。
眼前這家夥,看起來是靠不住了,自己還是繼續去趙府門口等着吧,要是能碰到趙公子,問問他應該就一切都能分明了。
想到這裏,她掏出錠銀子放在桌上,對衛顏抱抱拳,起身要走。
“別走別走!”衛顏終于張開嘴,算了,要死也得死個明白,管他是男是女,今天,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說清,“杜兄,你若真是男兒身,那...”
“那什麽?”杜若雪回身看他,竟在他眼中,看出點視死如歸的意味來。
“那,那...”衛顏咬着牙,“那就讓我驗驗。”
周承睿下定決心,飲盡了茶,還沒等起身回卧房,便又有探子來報,說是在柳州附近,發現了山匪蹤跡。
如今既已知道,山匪和太子脫不掉關系,就更要将這些山匪揪出來,看看除了貢毒花外,太子要做什麽。
山匪行蹤詭秘,事不宜遲,他匆匆用冷水抹了把臉,打算親自去趙府聯系衛顏。
誰知道還沒到趙府門口,他先看見輛熟悉的馬車,馬車帷裳大開着,凝墨正坐在裏面繡花。
凝墨是杜若雪貼身丫鬟,怎麽在這兒繡花?
他下意識朝馬車前方看去,毫不意外在茶肆裏,看見和杜若雪熟悉的身影,坐在杜若雪對面的,是一襲藍衣的衛顏。
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坐在一起,這是要幹什麽?
周承睿臉色冷得厲害,又朝前走了幾步,那倆人仿佛在争論什麽,他又走了兩步,這回聽清了。
衛顏對着杜若雪說:“你把外袍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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