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35章

路西法的記憶也不錯,大祭司教的東西,還有族學內一些雜記童話什麽的,看過幾乎都有印象。

“星空族曾經出現過一次搶奪命定伴侶的事件,當時一個祭司跟生命樹求來了另一種破壞命定的契約。”路西法看到時也很驚訝。

“破壞契約,就是破壞命定伴侶的契約嗎?”洛寧并沒有聽說過命定伴侶還能破壞的。

路西法連忙搖頭,“不是,簽定契約後,是不能破壞的,我指的破壞就是破壞星空族對命定的感知,破壞後就沒有命定了。”

“命定契約居然能破壞嗎?”洛寧也被驚到了。

“可以破壞,但條件很苛刻,必須是跟祭司簽訂‘分享’契約才能成立。”路西法加重了分享兩個字。

“命定伴侶是共享,破壞契約卻是分享,也就是說簽訂破壞契約後,祭司要把一半的壽命分給伴侶。”洛寧理解了分享的含義。

“對,想長壽的人三千歲都覺得少,又怎麽可能願意少一半的壽命呢?所以我說要看亞瑟。”路西法真的只是說說而已。

亞瑟對陸語是不錯,卻未必就是愛情,關鍵要看亞瑟有沒有尋找命定伴侶的意願。

雖然亞瑟看似風流,但那也只是表面而已,實際上他卻連個情人都沒有,最親近的人反而是救命恩人陸語了。

“不要對亞瑟提這件事兒。”洛寧覺得這種事兒不可強求,亞瑟要是願意,自己會提出來,用不着外人來操心。

其實洛寧對壽命什麽的沒概念,讓一個記憶中才活了十八年的人去想什麽長生不老,有點不現實。

不死的概念他就更不理解了,但讓他把生命分享一半給一個沒有血源關系的人,他絕對不考慮,就算他的壽命應該無限長。

人性就是如此,星空族的命定伴侶是共享生命,要真是換成了分享生命,估計去找命定伴侶星空族會很少很少。

就算他跟路西法已經有些感情了,分享壽命的事兒,非救命的情況下他都不會考慮,生命還很長,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感情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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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幾十年都少有堅持到頭的,就更別像星空族跟不死族這樣的長壽種族了,他覺得不管做什麽決定,都不要頭腦發熱為好。

“嗯,我不會提的。”路西法也覺得人類的壽命太短,真讓亞瑟分享生命,犧牲就太大了,所以的确只是說說而已。

“路西法,我想去人類聯盟看看。”就算知道了自己的種族,洛寧還是沒有歸屬感,他想試着去接觸一下人類。

“好,反正亞瑟也要過去,一起去吧。”路西法自然是贊同,去人類聯盟散散心,小伴侶估計能開心些。

“太好了。”洛寧終于高興了些,他總是不高興的,或者說清醒以後,他少有高興的時候,路西法也盡量開解,但效果不佳。

地球成了廢星,熟悉的人全部消失,吃的東西還不能入口,別說幸福感了,他沒有厭世已經很不容易了。

無欲無求才是最可怕的,路西法為什麽這麽執着的尋找食物,就是為了引起他的興趣,結果卻适得其反。

因為不死族的兇殘操作,讓洛寧對食物失去了興趣,這導致他有點厭食心裏,吃東西就只為了能添飽肚子而已。

洛寧也知道不死族不會再傷害他,但知道歸知道,卻親近不起來,這點從他不願意踏入不死族就能看的出來。

不死族們也知道他還沒恢複,就沒有強求,卻總是忍不住用精神力探查,還經常出現在洛寧周圍,搞的洛寧越來越煩躁。

洛寧是個慢熱的人,跟路西法在一起時,他們也不會經常說話,這種無時無刻被監視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奧達斯先發現不對的,不允許不死族們随便使用精神力,這才讓洛寧的精神沒那麽緊繃,但他心情并沒有好多少。

不死族應該是疼愛他的,但這種疼愛他暫時還接受不了,或者說不知道應該怎麽接受,心情才會越來越不好。

一個人連快樂都忘記了,也是挺可悲的,洛寧現在就是如此,他是沒有想死的意思,卻也沒找到活着的意義。

陸語也不知道什麽是快樂,但他心中有仇恨,報仇支撐着他的信念,反觀洛寧,連個仇人都找不到。

就像洛寧自己說的,人類是自己作死的,找誰去報仇,那一萬多異能者是很慘,他也憤怒,卻也只是憤怒。

陸語的悲傷他并不能感同身受,報仇成功的喜樂他也沒有,一直像個局外人一樣,或者說清醒後,他一直活的像個局外人一樣。

穿書劇情的事兒的确讓他憤怒,但當他知道改變不了不死族跟路西法的決定後,就已經妥協了。

玫瑰有一點說的很對,現在的亞伯汗還不能算他們的仇人,至于研究所有沒有犯罪,那不是他們應該操心的問題。

說難聽點,星際各大研究院,沒有那個是完全是無辜的,包括人類跟星空族,道德感太強什麽都想管,會活的很痛苦。

別說星際了,就連以前的地球也是各國有各國的法律,誰也管不到別國頭上去,這點星際沒有什麽不同。

亞伯汗的确對他們出過手,引導他們進入不死族,但那只是引導,決定是偷東西的是路西法,不能全都算在亞伯汗的身上。

現在亞伯汗被設計的這麽倒黴,足夠抵銷他的算計了,目前來說還是等着看熱鬧更好一些。

洛寧就是想明白了,才更覺得沒意思,陸語找不到未來的方向,他又何嘗不是呢,不需要賺錢的他,對未來也一樣迷茫。

他不是路西法,覺得只要找到命定伴侶,就感覺很幸福,他卻做不到,他是喜歡路西法,卻也談不上愛。

路西法受傷他難過的要死,但救回來後也就那樣了,幸福更是無從談起,說起來是挺渣的,卻是洛寧的真實想法。

他的确還不太懂感情,讓一個從不期待愛的人去學會愛,挺難的,他也想去愛,卻不知道如何去愛。

當然了,這些話他并沒有說,也不會說,但他的心情路西法是能感應到的,眼看他情緒越來越低落,路西法也着急。

就算洛寧不提,他也準備帶洛寧離開的,就差跟不死族談判了,洛寧提了這個要求,倒是讓他松了口氣。

“人類聯盟的情況玫瑰比較熟悉,你有什麽想了解的去問玫瑰吧。”路西法示意洛寧進會客室找玫瑰。

亞瑟過來時,陸語跟玫瑰正在會客室談話呢,路西法跟洛寧過來時陸語剛睡着了,他倆就沒進去。

陸語是睡着了,但玫瑰并沒有離開,她正跟亞瑟小聲交談,她覺得陸語的事兒不應該隐瞞亞瑟,他們倆有共同的敵人。

洛寧過來時,玫瑰剛說到亞伯汗是陸語命定伴侶的事兒,亞瑟不相信,“不可能,陸語跟我回族裏前後他都沒出現過。”

亞伯汗是高級星空族,如果說陸語剛覺醒時是被聖器屏蔽了,但離開垃圾星時就已經解開了,要是命定伴侶那會就能感知到。

“不要拿傳統星空族跟亞伯汗比,估計整個星際最讨厭命定伴侶的就是他了,他為什麽要去見自己的命定伴侶。”玫瑰反問他。

“他麽的……”亞瑟暴躁了,“不行,絕對不能讓小家夥嫁給亞伯汗那個冷血的惡魔。”聲音忍不住大了起來。

陸語皺了下眉,亞瑟連忙哄道:“沒事兒,睡吧。”

就算睡着了,陸語也不願意放開手,亞瑟只能被迫抱着他坐在沙發上。

“算了,你抱他回房間睡吧,剩下的等他醒了你自己問他。”玫瑰覺得反正也不差這一會,讓陸語自己解釋吧。

“不用,我準備直接帶他走。”亞瑟不想浪費時間了。

玫瑰愣了下,“着什麽急,不是說好一起走嗎?”她以為亞瑟說的是去人類聯盟。

他倆開始談的就是合作,亞瑟準備去人類聯盟幫陸語報仇,讓她幫忙提供資料,順便一起過去。

“你們先走,我帶陸語回去簽個契約再趕過去。”亞瑟一想到那個混蛋能感覺到陸語的位置,就憤怒的不行,想先把印記抹掉。

洛寧進來時正好聽到這句話,他驚訝的問道:“你是準備跟陸語簽破壞契約嗎?”

“你怎麽……,不要跟陸語說。”路西法會提到這件事兒也正常,但簽訂之前,他不想讓陸語知道。

“你想清楚了嗎?那可是小兩千年的壽命?”洛寧沒想到亞瑟這麽舍得,他甚至都沒有跟陸語确定感情。

星空族是個長壽的種族,高級星空族最少都能活四千歲,亞瑟這樣的史詩級甚至能超過五千歲。

亞瑟還有四千多年可活,分享給陸語就是少了兩千歲,一下少了一半的壽命,就算對長壽沒概念的他,也覺得亞瑟有點瘋狂。

“沒有陸語我早死了。”這就是亞瑟的回答,他對生命并沒有那麽珍惜,能幫到陸語他挺高興的。

洛寧還能說什麽,而且還沒等他說什麽呢,亞瑟就帶着陸語瞬移走了,他可不是說說而已,是真的很急着回去簽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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