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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有不少人其實是隐約聽說了當天在大殿內的事情的,知道衛晞同窦夫人起了點兒口角，再有先前窦公子想拜師清霜真的人事情，他會這麽做不是沒有緣由的。

只是你這理由找的……

也就只有窦夫人還能一臉兒子要給自己出氣了吧！

窦公子對面還站着個對手呢,更是一臉無語,咋地,我現在就下去,給你騰地兒？

就算要搞事，你不能等到咱倆打完了麽。

難道你還怕輸我手上,沒機會再約戰衛晞了麽？

對面是個醫谷的醫修,不同于之前見過的楚悅夏活潑可愛,這位女修是比較娴靜的性子,因此這會兒雖然有些不滿,但也沒有急着開口。

衛晞本人也是十分無語,他真誠的問旁邊的鄭之道：“師兄，這種挑戰一般不都是得了頭名的人幹的麽,他就這麽不自信的麽？”

所有聽到這話的人。

當然,還有沒聽到的小弟子依舊在那嘀咕，“你們說這姓窦的到底哪裏想不開,他就不想想上一個這麽幹的人什麽下場麽？”

謝江源啊,秘境出來就尋機挑釁，非要切搓，好家夥,現在人沒廢也差不多了。

再看衛晞,當場結丹。

“哪兒有那麽誇張。”亦有人說起：“衛晞雖然有過打人後晉階的事情,但那都只是巧合而以。”

呵！

聽到的人懷疑他最近可能是遇到食腦類妖魔了。

聽聽這話說的,腦子都已經被吃空了吧！

晉階是很正常的事情，甚至戰鬥中晉階的人也不是沒有,多少天才絕境翻盤，就是靠着危機關頭突然晉階。像之前劍宗的郝靜姝也是切搓過程中突然就結丹了，這都是能說得過去。但衛晞他說得過去麽？他那速度是人的速度？

厚積薄發也不是這個發的，看看修行界近百年內天才的晉階速度吧，戚景琛已經算是很快了，他比戚景琛還要逆天。

“反正他這次要是打完再化個嬰，我就要相信他肯定是煉了什麽特殊的功法了！”

但不管旁人怎麽議論，衛晞是有些無語的。

且不說這個流程吧，就你真正目的是啥大家都清楚，還非得搞得好像給他一個上場的機會似的。你要當真敢直接說要挑戰，衛晞還能高看一眼，或者你拿了頭名再來，就這麽第一場就來這出。

見到大家沉默，衛晞也沒什麽反應，那窦公子反倒問起：“怎麽，可是不敢？”

“劍宗小師叔之名誰人不知，歷任就沒有怕的，怎麽到你衛晞這兒……”

“呵！”

前面還算能聽，到這兒就是明目張膽的不敬長輩了。衛晞也不給誰留面子，“敢情着窦家向來是嚴以待人寬以律已啊，平輩之交非得給我當長輩想受敬重，這個分明是小輩的卻偏偏……”

剩下的話他也不說，只讓每個人自己品去。

原本雖說有傳言他們那天鬧了口角紛争，但在場的都是些長老族老們，也沒誰會跟小弟子們說這閑話。因此大家還不知道是為了啥，衛晞這是徹底不給人留面子，直接點名了。

一瞬間，所有人看向窦家的臉色都不對了。

窦公子頓時氣急，“你只說敢不敢下來比上一場吧！”

衛晞嗤笑一聲。

據說這位窦公子的爹，當今的窦家主是個很厲害的陰謀家，不但在修為弱于兄長的情況下拿下家主之位，當年窦夫人之所以另投他的懷抱，中間也是有樁小事的。

據說其使了個小計策，讓人去窦夫人跟前兒說清霜真人的事，他也不講壞話，只說吳長老當年的斷言，還說自己看着也像，讓她小心些，別被殺妻證道了。

好家夥，窦夫人當場就信了。

衛晞先前還有些疑惑如果二人關系良好，真就這麽容易說動？但那天一見，這位夫人确實不怎麽聰明的樣子，再換做百來年前，那肯定還不如現在。

是真天真單純！或者說單蠢也行。

畢竟先前那個小雪也挺單純的，但顯然還是拎得清的。那渣男當時的說法可比什麽無情道殺妻證道好信多了，然而人家愣是半句沒信。

一個人如果連相處多年的人都信不過，卻信旁人的一句話，除非你早有預感，對方不對勁處實在太多，不然實在很難只用單純來形容。

總之窦家主是個人才，把人心把控得極其到位，可惜兒子教得不怎麽樣。

不過看看那邊聞言震驚得不行的甄宥乾，又覺得日月樓樓主那也是人精啊，甚至據聞其夫人也是做生意認識的，夫妻二人屬于雙劍合壁。奈何兩個蜂窩煤硬生生生出了這麽一個實心炭，估計這些年沒少發愁。

這般一想，這位窦公子可能跟甄宥乾一樣，屬于不開竅教不會的。

而且日月樓樓主就一個兒子，十分上心。窦公子就不一定了，他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大哥呢，他爹還不一定真心培養他。

這樣也能理解對方一把年紀了，腦子看着還不好使。

而且這個不好使跟石大志還有甄宥乾還不同，石大志自不必提，甄宥乾也是一同經歷過秘境之行的，雖然過度自信還心裏沒數，但其心地卻是善良，遇人有難毫不猶豫會去救，屬于哪怕相處不那麽讓人如沐春風，也很難讨厭起來的那種。

然而這個姓窦的，就是純粹的讨人嫌了。

衛晞想也不想便飄身而下，落到擂臺上，先是朝上面天工門的門主點了點頭，示意這個場他砸了，不太好意思。

後者也知道不太能怪他，只十分不滿的看着窦家人。

之後衛晞又轉向那位醫谷的醫修，“勞姐姐先下去歇會兒，呆會兒我打完了，咱們再切搓切搓。”

雖然這個肯定又是師侄輩的，但年紀比他大，又不是同一宗門的，喊一聲姐姐也是沒問題的。

“這對着女修就換稱呼了啊！”戚夜忍不住道：“先前靈符門的大師兄可是一口一個師侄。”

戚景琛倒是看得明白，“因為他瞧不上對方，故意的。”

不見那個小師妹也沒得一聲姐姐妹妹麽，而眼前這個醫谷的女修着實無辜，被擺這麽一道，衛晞還能給人使臉色？

那必不可能。

“他那個人，想讓人高興，那你怎麽都不可能生他的氣。但如果他先不高興了，那你肯定高興不了。”

鄭之道聞言看了過來，心說不愧是外界傳言已經傳到一對的人，戚景琛對他小師弟可真了解。

那邊擂臺之上果不其然，醫谷的女修本來被這發展是極為震驚且不滿的，這會兒倒是沒那麽生氣了。

朝衛晞行了一禮道：“小師叔不必客氣，您請。”

說着一揮衣袖，翩翩飛下了擂臺。

一回到醫谷的地盤，楚悅夏便迎了上來，“師姐，我說的吧，小師叔人真的超級好說話……哼，倒是那個姓窦的，辦的什麽事兒，他就不能跟你打完了再來？或者說一聲也好，好家夥，直接開口就沖着衛晞去了。”

“他瞧不起女修。”楚松溪道。

這也并非第一次了，若對面是個金丹期的男修，姓窦的還不至于如此放肆。

“就是這樣才更氣人呀！”

楚悅夏咬牙切齒的想，要不是打不過，真想半夜去套他麻袋。

不過如今她亦是雙眼發亮的盯着臺上，她打不過沒關系，這不有衛晞呢麽。衛晞如今出手他們是沒見過，但戰鬥力卻是深有體會。

她确信，這個姓窦的肯定打不過衛晞。

四相門先前跟衛晞在秘境中一起行動的兩個陣修此次也來了，還是那個築基中期，一見這場面就停不住嘴。

“姓窦的肯定瘋了，挑釁衛晞？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熟不知窦公子心中還覺得自己贏定了，他聽說過對方迎戰謝江源的事情，認為肯定是謝江源在秘境之中的傷沒恢複，而且衛晞在裏面得了好處。再加上四相門那邊還傳出消息，衛晞在裏面打過風吼獸，那謝家的身法被破也不稀奇。

但他可不同，他窦家的劍法可不是從什麽妖獸身上習來的。

再看衛晞對着個女醫修都客客氣氣的，分明是長輩卻沒一點兒長輩樣。他父親說過，沉迷女色者是不會有大出息的。

就這樣，衛晞還想跟他比？

清霜真人也是瞎了眼睛，竟然放棄他而挑了衛晞做徒弟，肯定是記恨當年母親棄他不選的原故。

這般小氣，怪不得母親當年沒有選他。

他見衛晞站了上來，擂臺周圍的結界也打開了，便直接撥劍：“小心了小師叔，我窦家劍法……”

“窦家劍法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習得怎麽樣。”

衛晞平靜回答道。

與此同時，他的劍也出了。

快，利！

這是看到這一劍的人心□□同的想法。

窦公子不是完全不了解衛晞，他甚至知道衛晞渡劫時劍法還很生疏。在他看來，如今不過也就幾個月的時間，衛晞還到處亂跑，定然依舊生疏不能看。

然而他卻沒想過，人與人是不同的。

就像衛晞上一世打游戲一般，有的人剛剛接觸便能很快上手，也有些人玩得久了研究透了版本亦能稱一句大神。

窦公子或許也算是頂尖玩家，人稱大神久了，看不上剛入游戲的新人。卻不知有些人天賦絕佳，不是光把裝備堆起來了，人家手法也很利落。

衛晞的劍一出，他心中便是一驚，知道自己輕敵了。

然而高手對招，豈容有失？

那一招的失誤，注定了他這一局都壓不住衛晞。

後者倒是越打越痛快，有幾次分明能直接贏了，卻讓了一步。這動作一開始還沒人在意，時間久了就連金丹期的弟子亦是看出了端倪，更別提看臺上的諸位長老了。

鄭之道只能說道：“小師弟剛剛入門，經驗尚且，亦沒什麽機會跟劍宗之外的人打，所以上頭了些。”

其他人：“……”

剛入門就這樣了，這到底是個怎樣的怪物。

就連清霜真人當年，也沒有這般快的速度吧！

此刻沒人去看窦夫人難看的臉色，都在關注着場上的局勢。日月樓樓主這次也來了，一眼就瞧見了衛晞的進步。

又回頭看了一眼親兒子，不由感慨，真是不能比啊！

“您看我幹什麽？”甄宥乾振振有詞，“您不是也比不過清霜真人麽？”

日月樓樓主：“……”

戚景琛坐在看臺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衛晞。對方的身法用的竟是那日在迷霧林中的，果然，使得比他好多了。

他輕子沒有那麽輕盈，總是練不太好。

鄭之道則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小師弟進階雖快，但看樣子亦是沒落下練習，心境上更是完全跟得上。

他們這邊輕松，窦公子自然是不輕松的。

衛晞的劍越來越快，身法也越發娴熟，不知道的，還當從風吼獸的身上悟出身法的不是謝家，而是衛晞呢。

雖是同個境界，後者年紀又比前者大了不知多少，經驗也多，但窦公子此時卻完全不是衛晞的對手。

初時還好，如今已經完全是被壓着打了。

窦公子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一亂，手中的劍越發不穩，看得臺上的衆長老紛紛搖頭，就這般模樣，也怪不得清霜真人不願意收。

窦公子的劍越來越亂，衛晞也沒心思繼續下去，便直接将劍架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承讓。”

他沒什麽真心的說的句客套話。

看臺上不少人已經準備看其他的擂臺了，一些小弟子甚至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天，哦，這次沒雷劫。

衛晞神色輕松，不驕不燥。

窦公子卻是臉色臉青，大概世上的人總有一些是相似的。如這位窦公子和謝江源，都是輸不起的。

謝江源最後選擇了偷襲，此人在衛晞收劍轉身，天工門的長老過來宣布結果之前，竟又突然爆起，試圖傷人。

天工門的長老離得近，第一個發現他的動作，當即大喊一聲：“住手！”

然後窦公子的劍已經近在眼前。

可衛晞的劍更快，背後偷襲之事他在無限流世界不是沒遇到過，是以怎麽會輕易把命門交給別人。

若是戚景琛顧朝華這種倒是不提，像姓窦的這種人，衛晞可信不過其人品。

只見他反應速度竟比那名天工門的長老還要快，在其出手阻止之前，已經一劍揮了過去，不光打掉了窦公子的劍，更是在其臉上留了一道。

然後一腳，直接将人踢下擂臺……

沒踢下去，他險些忘了，結界還在呢。

于是衛晞只得道：“勞煩滾下去，我要渡劫了。”

“什，什麽？”

所有聽到的人都驚了，你說你要幹什麽了？

就見天空之中已經有了動靜，劫雲滾滾而來。很顯然，衛晞這是要化嬰了。但他一個月，不，半個多月前還只是金丹初期啊！

震驚的人不少，但也有早有預料的。

“果然，雷劫來了吧！”

方才沒瞧見他們還覺得不可思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