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借徒弟？

借徒弟？

“借徒弟？還是借一年？我沒聽錯？”

步秋山瞪大了雙眼，駭得不行。

陸攸寧不想理他，畢竟她又不借他的徒弟步融！

木恬輕咳一聲：“是我建議攸寧這樣做的，秋山你也不必如此驚訝！”

步秋山表情一片空白：“……哦！”

周子枯開口道：“那你看中哪幾個孩子了？”

陸攸寧搖頭，“看中看不中都不能是我一人說了算的，也該外面的孩子願意才行，我不強迫他們！”

聽到這話，外面一堆少年少女神色各異，其中不乏充滿渴望的。

尤其是左宣和池白二人，望向陸攸寧的目光如炬，真切之意不摻半點虛假。

木恬點頭，“那就讓願意在你門下修行一段時間的孩子們進來吧！如果他們的師父也願意，那自然是可以的！”

陸攸寧：“謝過師叔！”

木聞雙擡眼向外望去，恰好和左宣目光相接。

後者驀地心慌，移開了眼。

木聞雙眸色也因此暗了幾分。

七八個少年聽到此話，低着頭進了屋中，時不時擡眼看看周圍，生怕被在場的自家師父給罵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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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宣和池白卻停在了原地。

木聞雙溫聲出口：“不必害怕，你若願意，我不會攔你。”

時燕也看了看自家徒弟的神情，不由嘆了一口氣，“池白，你進來吧！”

陸攸寧一時竟覺着自己有些奪人所好了。

不過轉而又想，她也只是借一段時間，終究是會還的。

原書中對于這一屆的少年少女們并未有太多的描寫，唯一着重加了筆墨的還是池白。

後來時燕成為一代聖手，聞名天下之時，池白作為時燕的徒弟，也曾大放光彩，甚至讓陸攸寧發覺了不對之處……

這個少年，倒是成功地吸引了她的好奇心。

“你為何願意做我的‘半個弟子’？”

陸攸寧心道：這個詞也不知用的好不好。

最左邊的少年支支吾吾開口：“陸，陸師伯為了蒼生與大魔頭同歸于盡，我們敬佩你。”

陸攸寧點頭，看向第二個孩子，原本她還以為這是個少年，沒想到卻是個女孩兒，只不過衣着打扮皆與男孩兒無異，甚至還有幾分英氣。

陸攸寧尚未問她，女孩便主動開口：“我想成為陸師伯這樣的女子，不輸男兒氣魄。”

“你叫什麽名字？”

女孩道：“簡語！”

簡？

陸攸寧臉色微變，“你認識簡陽嗎？”

除一衆少年外，在場所有人皆擡眼看向這個女孩，神色各異，複雜至極。

木恬不知因何故輕咳幾聲，洛延霜搭上了他的脈，“師兄這是動了心火，需要好生調養才是。”

木恬：“無妨，無妨！”

等木恬這邊變故結束，陸攸寧又看向簡語，等她開口。

女孩斂下眉眼，“她是我親姐。”

陸攸寧：姐姐？

她想起當年的簡陽，在她生命之中經過，如同火一樣的顏色，和眼前的女孩一樣，都是英氣的長相。

簡陽是師父季淵唯一一個內門弟子，曾經和陸攸寧之間的情意曾勝過親姐妹。

可是後來一場雨落下，陽光終究黯淡。

陸攸寧猶記那一日簡陽将自己關在房中，拒不見人，哭了整整一夜，第二日她便徹底沒了行蹤。

陸攸寧去她房中看時，曾發現了帶血的衣褲……

再後來，便有弟子在山間野谷之中發現了一具女子的屍首，已然辨認不出模樣。

經年的痛在心頭無法消除，讓她痛苦的是當年這件事竟毫無線索可查。

她撫了撫身前女孩兒的臉頰，“你長得很像她！”

像到讓人心痛。

簡語紅了眼，不再說話。

一一問過，直到左宣跟前，陸攸寧心中驀地一顫，這個孩子周身的氣場怎麽這麽強大？

左宣不說話，看她的眼神也有幾分怪異，似乎太過熱情。

“你是什麽靈根？”

“金靈根！”

陸攸寧繼續問道：“如今是練氣幾層？”

“練氣八層！”

陸攸寧：“練氣可有瓶頸？”

左宣：“并無！”

木聞雙的徒弟，果真是優秀。

左宣被她看着，此時竟有些怯場，“師叔是不是覺着我資質不夠？”

陸攸寧認真道：“并無，甚好！”

左宣臉色果然恢複了不少血色，甚至還添了幾分喜色，有點像一只被誇贊過的小狼狗，就差搖尾巴了。

陸攸寧今日才知，自己在這一屆弟子心目中，原來是這樣神聖的一個前輩。

最後一個便是池白了，如果她記得不錯，他是世間最後一個融合靈根，融五行之靈，血肉可食……

原書中池白被扶安門護了數十年，最後卻因太過出衆而被人發現了身份。

陸攸寧再次穿書前，恰好看到他被人喊着追殺，被逼無奈，意欲自廢靈脈。

如果她猜的沒錯，池白最後應該是成魔了。

因為在這個世界，自廢靈脈的結果也不在乎兩種：要麽爆體身亡，要麽就是成魔。

然而如今的他卻還只是個小少年，歲月靜好，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澄澈的不像話。

陸攸寧問他：“你此生最大的願望是什麽？”

池白不曾想過她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神情之間難掩驚訝之色。

“我幼時被丢棄在山間，差點被餓死，故而此生最大的願望便是能有一個家，能，”

話未說完，他又低下頭去，大概是覺得自己太過嘴碎了。

陸攸寧安慰他：“無妨，真正的強者，往往心懷安寧，你這樣很好。”

池白擡眼望向她，眼中的仰慕之意更甚了幾分。

陸攸寧受不了這樣的目光，輕咳一聲，移開了眼。

“若是你們的師父都同意，你們幾人今日就可以跟我入臨仙峰，為期一年。當然，你們需要經過一場比試，我會挑選一個挂名的‘親傳弟子’，教導可能會更多一些，你們努力！”

一衆少年少女齊聲道：“是，弟子明白！”

步秋山在一旁啧啧稱贊，“師妹這派頭不小，哎，比不了，比不了！”

陸攸寧忍不住笑了：“那多謝師兄誇贊了！”

待到衆人離散，陸攸寧和幾人言笑過後，繼而回首，只見木聞雙正在一株松柏下望着她。

她定了心神，向他走去。

“木師兄有何事嗎？“

木聞雙黯淡了眸色：“我有話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