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可能

可能

翌日上午大課間，王寧澈去找紀秀儀了就沒跑操，夏可昕看着他進去辦公室，也去找羅思斓借口經期肚子疼不去跑操。

王寧澈在辦公室聽紀秀儀說了些關于以後他練英語的重點，其實無非還是閱讀加背單詞保持感覺，王寧澈應着，聽完了就回去教室。

他想着趁這會兒大家都在操場跑操沒什麽人就去小賣部買點兒零食，悠閑着去到小賣部掃蕩了一波，結賬時看到櫃臺上的棒棒糖還順手拿了幾個剛好湊個整數。

王寧澈拎着一兜子回教室，卻在教學樓後面遇到了迎面走來的夏可昕。

夏可昕找到他後才松了口氣，對他笑道：“巧啊。”

王寧澈揚眉，不覺得能有這麽巧在這兒遇上，語氣平淡道：“有什麽事，說吧。”

夏可昕背在身後的雙手都忍不住攥緊，心下緊張：“我……我覺得我們……”

“我們沒可能，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王寧澈不用等她開口就知道她想說什麽，淡淡打斷。

夏可昕猛然擡頭看他：“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王寧澈看已經有人從操場回來，他們兩個一直站在這兒也不合适，“快上課了，回去了。”

王寧澈邁步走過，也沒再和她多說什麽。

夏可昕站在人流之間看着王寧澈的背影消失，眼眶泛紅又不甘。

憑什麽，喬以湘到底是有什麽好？

而站在不遠處的金遨策也看到了這一幕，他嘲諷般勾了勾嘴角，也不管獨自站在人流中的夏可昕，轉身離開。

他背對着人群拿出手機，垂眸看手機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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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然後緊接着就是一份PDF文件。

金遨策點開，快速浏覽過後依然對文件內容了然于心。

他看着手機上那張喬以湘的照片，神色晦暗不明。

中午放學後潘晔帶他七拐八繞地去了一個地方。

金遨策看着和手機照片裏大差不差的環境，淡淡問道：“就是這兒？”

潘晔連連點頭：“是，我進去看過，這家網吧的營業許可證上的老板名字就是喬雲卿。”

金遨策沒接話，看着似乎還沒開始營業的網吧大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潘晔繼續道：“裝修了好一陣兒了，聽說這周五正式營業。”

“知道了。”

金遨策也沒再說什麽，看了一會兒便轉頭離開。

“策哥，要不要我找點人……”潘晔跟在他身後試探性問道。

金遨策搖頭：“不用，等等再說。”

潘晔也搞不懂他在想什麽了。

不過他也沒再問，就乖乖跟在他身後回去學校了。

喬雲卿網吧的地理位置還算不錯，在一個大型商超的對街，每天的人流量也不小。

那個商場裏學校有點兒距離但也不是很遠，葉濠辰偶爾會拉着何筠羨去樓上的電游城玩，對附近還算熟悉。

對面要開一家新網吧的事他也是第一時間就聽說了，迫不及待地就想拉着王寧澈他們一起去體驗。

彼時喬以湘因為昨晚熬夜趕畫稿沒睡好正在補覺，王寧澈不好叫她起來就沖外面的葉濠辰和何筠羨招手讓他們進來。

王寧澈壓低聲音問他們：“有什麽事不能微信上說？”

葉濠辰無奈：“澈哥，我給你發信息你得能看見啊，現在你專注學習，一天都不見得看幾次手機。”

王寧澈一想，好像也确實是這樣。

何筠羨注意力似乎不在這邊，不知道在他們班裏眼神飄忽着找些什麽。

王寧澈和葉濠辰都沒注意，葉濠辰對王寧澈道：“是這樣，那邊新開了一個網吧嘛，反正下午就兩節課了，走呗中午吃個火鍋然後就去玩。”

王寧澈一聽又是要去網吧，不耐煩道：“不去，你們自己玩去。”

葉濠辰莫名被兇一臉委屈，本想讓何筠羨幫他說幾句，怼了怼他的胳膊卻發現他壓根就沒聽他們在說什麽。

得，這游戲他是玩不了了。

看時間快要上課了，王寧澈擺擺手讓他們回自己班去。

葉濠辰無奈，只得先回班。

路上他還在跟何筠羨抱怨，現在王寧澈整天努力學習，可讓他一天天的無聊死了。

何筠羨掀了掀眼皮看他：“你也學不就不無聊了。”

葉濠辰仿佛是聽到了什麽驚悚事件，頓時往遠處一跳離他遠遠的：“何兒，你在說什麽驚天大笑話。我無聊死都不可能去學習的好嗎？”

何筠羨仿佛早知如此，聳聳肩繼續往前走：“學不學是你的事，反正啊，澈哥是肯定要好好學了。”

葉濠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嘟囔了一句什麽，說完又連忙跟上他。

王寧澈看他們兩個走後就撐着腦袋看趴在桌上睡覺的喬以湘，直到差不多感覺快要打上課鈴了才不輕不重地推了推她的胳膊。

“诶，要上課了。”

喬以湘本就沒有睡深，被王寧澈一叫就迷迷糊糊地醒了。

她坐起疲憊地揉了揉眼，感覺自己好像在半夢半醒間聽到了王寧澈他們在說什麽網吧：“你們剛說是要去網吧嗎？”

王寧澈還是不知道怎麽就從桌兜裏一堆東西中準确無誤地拿出一小瓶眼藥水給她：“別揉了，來滴點兒。”

喬以湘有點兒難受地眨眨眼接過。

王寧澈見她乖乖滴了眼藥才開口解釋：“葉濠辰要去網吧玩，喊我去我拒絕了。”

喬以湘滴了眼藥，适應了一會兒後才感覺好多了，把眼藥水還給王寧澈笑道：“你怎麽不去？”

“我跟他們說，我要好好學習，才不跟他們同流合污。”王寧澈說起來還頗為驕傲，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喬以湘看他的神色就忍俊不禁：“真的，你現在這麽棒呢。”

“那可不。”王寧澈得意地笑，上課鈴響後眼看着老師進來還雀躍地晃晃腦袋，得了句誇獎就一點兒校霸的影子都沒有，眼睛亮亮的倒像個得了糖的小孩子。

他趁老師還沒開始講課，又迅速低聲對喬以湘說了一句：“不僅這次，以後都以學習為主，能不去就不去，怎麽樣？”

喬以湘失笑：“只要不逃課，你自己安排就好啦。”

王寧澈頗為不滿：“我放棄游戲選擇學習，你難道不應該再誇我兩句？”

喬以湘也沒想到王寧澈繞了這麽一圈就是為了求表揚的，愣了一下後更是忍不住笑。

可老師已經來了，她自然不能笑出聲，無奈捂着嘴也還是眉眼彎彎忍得肩膀顫動。

瞥見老師掃過來的眼神，王寧澈長腿一晃碰了碰她提醒，喬以湘這才堪堪收住，抿抿唇坐好翻開書。

王寧澈不再逗她，也轉着筆随意翻開了課本。

周五下午總是過得格外漫長，好不容易上完了兩節課，大家長嘆口氣後急速麻利快地收拾了書包蹿出教室。

喬以湘也急着回去繼續畫稿，和江绮窈、王寧澈打了聲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

王寧澈到最後也沒能再哄來一句誇贊。

算了，下次再找機會。

可他也沒想到還沒找到第二次求誇獎的機會，第二天再見就被自己打臉了。

葉濠辰對那個新網吧實在好奇，王寧澈拒絕了他周五逃課去的安排，周六好說歹說也非要拉着他去。

王寧澈無奈，現在他是真覺得打游戲沒什麽意思，可也總不能一直在學習，去就去吧。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剛進了網吧叼着根糖掏出身份證，和網吧吧臺一直坐着垂頭不知道在幹什麽的人一對視就頓時愣住。

她怎麽在這兒坐？

喬以湘在看到王寧澈的一瞬間也呆住了。

“诶老板，三臺機……子……”葉濠辰見王寧澈難得僵住，不知道什麽情況迫不及待地從後面擠過來報道，可當他看到喬以湘的一瞬間，他就知道王寧澈為什麽僵住了。

甚至他也呆了一瞬，說話都開始肯巴。

喬以湘被葉濠辰的一嗓子喚回神，接過王寧澈手裏的三張身份證周末看了看，例行也是疑惑問道：“你們成年了嗎？”

王寧澈喉間發緊，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道：“嗯，成年了。”

成年什麽，喬以湘注意道，除了何筠羨是用自己的身份證，王寧澈和葉濠辰都是拿的不知道哪來的誰的成年證件。

估摸着是哪個成年“好兄弟”的。

“喂，你們好了沒啊，後面都等着呢！”

後面傳來催促的聲音，喬以湘不能這麽一直跟王寧澈他們僵着，急忙應了一聲後對着他們的證件往電腦裏輸入信息。

喬以湘是臨時被喬雲卿叫來看店的，她根本就不會操作前臺的這些。

王寧澈看着喬以湘手足無措的模樣，神色晦暗地又伸手把證據從喬以湘手裏抽出，長臂伸過櫃臺把其中一張身份證放在一個似乎是能識別證件信息的機器。

“滴”的一聲，身份證上的信息在電腦上顯示。

“這樣用。”

“……哦。”

喬以湘垂頭學着王寧澈剛才示範的樣子把剩下兩張的身份證都掃描了，笨拙地給他們開了機子。

王寧澈收好身份證後，深深看了眼垂着頭佯裝不認識的喬以湘，眯眯眼轉頭往網吧裏面走。

直到察覺到吧臺前的人已經離開，後面的人再次遞過來身份證時，喬以湘才擡起頭接過，繼續當着網吧前臺。

她确實是今天突然被臨時拉過來充數的。

今天上午生意還不錯，中午吃過飯後喬雲卿就打電話給她讓她來看會兒店兒，原本說好中午來送飲料的人忽然出了點兒事，喬雲卿要是飲料就只能自己去帶。

喬雲卿自然是去的。

他不在，網吧還沒來得及去找新服務生，無奈只能叫喬以湘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