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Episode16

Episode 16

拍完了gg之後,荀彥飛換好衣服走出來,沒看見溫哲,倒是先碰見一個工作人員。那個工作人員見了荀彥飛一點頭,說了句“辛苦了”,随即又嘿嘿一笑,說:“你家忠犬二少了等你好一會兒,剛才看見他出去了,大概是等久了,你去外面瞧瞧看。”荀彥飛跟他笑着寒暄了了幾乎,便走出了片場,找溫哲一貫停車的地方。這個gg比自己預想的要費時間,他覺得溫哲大概是等得不耐煩了,所以幹脆先回車裏了。

結果他前腳剛跨出片場,一擡頭就看見溫哲的車從自己面前“唰”地開過去了。荀彥飛站在原地愣了兩秒鐘,然後回過神來的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問他搞什麽飛機。結果剛掏出電話,就看見上面多了一條未讀短信。點開一看,短信裏溫哲說自己臨時有點事,不能接他了,讓他自己回去。

荀彥飛被放了鴿子雖然有點不爽,但他也知道溫哲這人雜七雜八的屁事本來就挺多的,所以這種不爽的程度也僅限于“一點”而已。于是他打消了打電話的念頭,把手機重新塞回口袋裏,随手叫了輛的士回去了。

而在此的半個小時之後,溫哲已經和駱辰斌面對面地坐在了咖啡廳靠窗的一張桌子邊了。

“看來駱導對我現在的情況可謂是了若指掌啊。”溫哲低頭拿起咖啡,放在嘴邊抿了一口,不動聲色地笑道。

“豈敢豈敢。”駱辰斌兩肘搭在扶手上,十指交扣着放在腿上,只是微笑着看着溫哲,“不過是我碰巧有一個在美國做生意的朋友,而他碰巧對溫氏集團的近況有所耳聞而已。”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很長時間了,而桌上的咖啡卻還是滿滿的一整杯。

溫哲聽了他的話,仍是笑着接口道:“并且,駱導碰巧自己在國內,又剛好碰巧知道荀彥飛有一個急需換腎的哥哥,對吧?”

駱辰斌似乎毫不在意溫哲話裏諷刺的意思,仍是看着他笑。溫哲被他看得心裏很不爽,但到底還是保持住了面上那一點微笑。

二人不動聲色地僵持了一會兒,駱辰斌終于動了一下,伸手拿起咖啡,一口喝掉了大半。又從桌上的紙盒裏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最,把目光重新挪回溫哲的臉上,駱辰斌才慢慢地開了口:“溫二少,雖然我一直沒機會跟荀彥飛合作,這挺可惜的。但咱們好歹是同一個圈子裏混的,二少遇到了一點困難,我又怎麽能站在一邊袖手旁觀呢?”

溫哲并沒有給出回答。片刻之後,他挪動了身子稍微坐正了些,正視着駱辰斌,說:“駱導應該了解我的情況,就應該知道,我現在對于繞圈子并沒有興趣。”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你想說什麽,就直說吧。”

“溫二少果真是爽快人。”駱辰斌慢慢地挑了挑嘴角,卻并不急于說下句,只是再一次伸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半晌之後才慢慢地說,“我手頭剛好準備拍一部連續劇,片酬兩萬一集給荀彥飛——這個價格除了我,現在不會有導演開的出來——二少覺得怎麽樣?”

溫哲看着駱辰斌似笑非笑的表情,腦中卻已經飛快地開始了運作。他知道,如果荀彥飛接下了這部片子,換腎的手術費就可以立刻的到解決。至于其他的,可以慢慢地再想辦法,但這個,是耽誤不得的。

但是,溫哲也知道,駱辰斌主動提出幫助一定是有什麽條件的。并且,他覺得自己似乎非常清楚這個條件會是什麽。而這,是他決不能妥協的。

所以他默然半晌,卻只是冷笑了一聲,說:“駱導如此熱心,只怕是有條件的吧。只是那個條件,恐怕我不能答應。”

駱辰斌聞言挑了挑眉,卻也不再避諱,只是笑道:“難不成,溫二少連我準備提出的小小要求都已經猜到了?”

“在圈子裏混,規則還是知道些的。”溫哲垂下眼看着杯子裏的咖啡,淡淡地說,面上的笑容卻一點一點地隐去了,“只是,如果你的條件是彥飛,恕我不能答應。”

駱辰斌輕笑了一聲,盯着溫哲,半晌之後才似笑非笑地開口感嘆道:“溫二少對你們家彥飛還真是維護啊。”

溫哲面無表情地擡眼看了他一眼,并不作答。

“只是,”然而駱辰斌臉上的笑意卻忽然濃了一點,“如果條件不是彥飛呢?”見溫哲微微地有些愣住,他緩緩地朝前傾了身子,低聲道,“其實二少多慮了。我想要的從來不是彥飛,而是你。”話音落下之後,他很快把身子向後坐回椅子中,恢複了最初一成不變的姿勢。

“如果條件不是彥飛,而是溫二少你,又如何呢?”見溫哲一瞬間的神情,已經是顯而易見的呆若木雞,駱辰斌知道,這一絲的猶豫就是自己最大的籌碼。于是他笑了一下,作輕松狀再一次提醒着他。

而溫哲還是沒有開口。但駱辰斌注意到他握着咖啡杯的手已經緊了很多,于是他決定不再逼迫下去。忽然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領口,把一張名片放在了溫哲的手邊,“溫二少好好考慮下吧。我就先失陪了。”

溫哲沒有回應。駱辰斌離開很久之後,他仍是垂着頭,呆住一般地盯着杯子裏的咖啡。咖啡只剩下小半杯,早已沒有隐隐騰起的熱氣,就連整個杯面,都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

但他此刻的心裏卻絕不是如此。他曾經因為駱辰斌對荀彥飛不懷好意而一直對他很警惕,卻着實沒有想過,自己居然一直搞錯了對象。他着實沒有一絲一毫地想到過,駱辰斌居然打的是自己的主意。

溫哲覺得這在自己看來應該是一件很好笑的事。說他自負也好,天生看駱辰斌不順眼也罷,如果換在過去,這件事對他而言只是一個笑話。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根本笑不出來。因為在聽到條件是自己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應該毫不猶豫地立刻否決,但事實上,他卻猶豫了。

他知道,如果駱辰斌要的是荀彥飛,自己會毫不猶豫地說不。因為他認為沒能負擔起換腎的費用,應該算是自己的失誤。即使這種失誤其實是自己一廂情願攬在身上的,他也決不願讓彥飛做出什麽犧牲的舉動,來加以彌補。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和容許的事情。

可是,如果換成了自己,溫哲發現,自己腦中一部分意識竟然開始把他推向那個曾經自己以為永遠不可能的選項上去。因為他根本已經別無選擇了,此時此刻,駱辰斌是唯一一個肯給他提供錢的人。而如果沒有這筆錢,荀彥飛的一切,包括他的信仰,他的支柱,他奮鬥的目标和目的,他所仰仗的動力,都會随之傾塌。

而溫哲又怎麽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一切?

一個人在空桌子前坐了很久,腦袋裏一團亂麻,根本理不出任何頭緒來。直到天都已經黑了,他才慢慢地坐起身來,招呼服務員埋單。過了一會兒,服務員走過來告訴他這個桌子的賬已經結了,溫哲愣了一下,才自嘲地笑了笑,抓起桌上的名片走出了門。

外面風有些大。溫哲裹緊了風衣,盯着大風走到了車邊。鑽進車之後,一屁股坐進駕駛位上,頹然地深陷進去,仿佛剛才一系列的動作已經用盡了體力一般。

他沒有立刻開車,而是打開了車燈,從口袋裏掏出駱辰斌留下的名片,接着微光平靜地看着。

名片的正面是駱辰斌的名字和聯系方式,而反面,卻多了一行手寫的小字:

“15號,7:00P.M.,雲豐酒店,3012”

溫哲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荀彥飛縮在被子裏面模模糊糊地聽着有人開門進來,很快又進了浴室,然後裏面響起淋浴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那聲音終止了,很快,有人上了床,躺在了自己旁邊。

這個時候荀彥飛已經醒過來了,只是在裝睡而已。因為按照往常經驗而言,接下來應該會有一雙不老實的雞爪子朝自己這邊伸過來。所以在感到床被另一個身體壓重到下陷了幾分之後,荀彥飛幾乎已經做好了心理和生理上防禦的準備工作。

可是等了一會兒,旁邊卻遲遲沒有動靜。于是又等了一會兒,荀彥飛終于忍不住了,率先回了頭,做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說:“回了?”

“嗯。”溫哲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聽到荀彥飛的動靜才收了目光,看着他淡淡笑道,“怎麽,把你吵醒了?”

荀彥飛愣了一下,有點不知道怎麽回答。他隐約地覺得今天溫哲有點不太正常,但也有可能是因為男的正常一次,所以顯得格外地不正常。于是他沒辦法使用以往慣常的拌嘴模式,就只能傻傻地回了句:“沒。我正準備起來上廁所。”為了驗證他這句話的真實性,他立刻掀了被子爬起來,去了趟廁所。

回來之後,剛進了被子,卻被溫哲拉過去抱住,然後開始上下其手。荀彥飛以為他不會來這套了,這個時候已經解除了警備,所以HP驟減,很快就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完事之後,荀彥飛趴在床上,大喘了好幾口氣,才終于能動一下。他伸手就給了溫哲一巴掌,罵道:“你他媽今天怎麽回事,跟打了雞血似的?”

溫哲躺在他旁邊,也是喘個不停。他也知道自己今天貌似有點過火,荀彥飛在這方面比較敏感,可能有點吃不消。所以他很心甘情願地挨了那軟綿綿地一巴掌,并且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荀彥飛的頭發,聊表歉意。

荀彥飛本能地覺得溫哲應該會說出“你剛才不是也很爽麽現在裝什麽處-女”之類的話,但溫哲再一次地出乎了他的意料。但荀彥飛自己這個時候已經累得要死,除了有些驚訝之外,也就沒空追究這些問題了。于是他翻了個身,把被子裹緊了一點,準備夢會周公。

而剛閉上眼,就感覺溫哲又貼過來了。他剛準備連罵帶踢地把他甩開,卻聽見溫哲在耳邊低低地說:“彥飛,我愛你。”

荀彥飛呆住了。他只習慣跟溫哲對罵,根本不知道怎麽應付這樣的情況。所以他自顧自地眨了幾下眼,終于決定還是裝睡。為了增加“自己睡着了”這個事實的可信度,他還刻意地打了幾個輕聲地呼嚕。

溫哲已經感覺到了身邊人的身子突然僵硬了一下,所以他知道荀彥飛聽見了。但他只是輕輕地笑了笑,并不打算拆穿對方拙劣的僞裝。

最近不出意外應該是日更~潛水艇們也偶爾冒個泡吧~

皮埃斯:JJ抽了,試了幾次怎麽都回不了留言。但是乃們的留言我都看得見,等抽完了我一定會照常回複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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