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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張春林耐不住好奇，跑到觀水家打探消息，開門見山就問了：“水哥，你跟誰玩親親了？”

觀水不說話，眼神怪異的盯着他看，把張春林看得發怵，幹巴巴地笑道：“水哥，看我幹嘛？我臉上長花啦？讓我猜一猜，你應該親的芳草？”

“理由呢？”

“因為你臉上沒有印子。”張春林的想法很簡單，觀水和趙芳草是相好，親了就親了，要是換一個人，耍流氓肯定得被撓一把。

觀水悶聲道：“我誰也沒親。”

張春林吓一跳：“你沒親，難道是我親的？再不然，就是她們兩個……呃……”

觀水本來心煩意亂，頭上雲遮霧罩，張春林這一趟來得正好，什麽疑團都解開了。

他冷靜的分析：“你沒親，我也沒有親，那麽這件事就跟我們四個人都沒有關系，這件事要麽是另有其人，要麽就是造謠。”

張春林覺得有必要把這個人揪出來澄清，畢竟他們四個年紀不大，背上早戀的名聲不好聽。

盡管觀水和趙芳草确實算得上早戀，但他們只是小時候牽牽手，大了就注意分寸了，親嘴這種流氓事根本沒幹過。

胖丫跟父母解釋：“不是我，我啥也沒幹。”

她的父母好像對這種事完全不上心，“嗯哦”一聲就撇開了。

她媽媽畢竟有點好奇心，追問了一句：“那你看見是誰幹的了？”

胖丫想都不用想：“鐵定是那兩個啦，觀水和趙芳草！他們老早就好上了。”

“啥時候好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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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學的時候，一年級。”胖丫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她媽媽本來是信了的，這話一出就笑了：“瞎說什麽呢！”

胖丫又在寫日記，她嘴上鄙視偷偷親嘴被撞破的兩個人，在日記本上的私密空間裏卻寫道：親嘴，一點也不丢人！

趙芳草的媽媽比較含蓄，聽到流言旁敲側擊地問女兒：“你們幾個昨天上後山了？玩的開心嗎？”

趙芳草不知說什麽好，本來挺開心的，結果回來就不開心了，被一個流言毀了，所以到底是開心還是不開心呢，她說不上來。

她知道媽媽想問什麽，她自己是個愛惜羽毛的人，沾不得一點污漬。

“媽，你放心好了，我現在一心一意學習，不會想東想西。要是考不上大學我就不回來見你。”

“媽媽就是随便問問，幹嘛這麽嚴肅呢。”

趙芳草過了父母這關，心裏仍是郁悶，她什麽也沒幹，那就是趙群子那個野丫頭幹的了。

她不相信趙群子和觀水之間有什麽事，她覺得九成九是趙小潑婦和張大狗子擦出了火花。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容易發展成戀愛關系，歡喜冤家也可以，只是這火花來得太突然了，完全沒有半點征兆。

她心裏存了疑，九成九的肯定并不能讓她心安，她又拉不下臉去問觀水。

一來她臉皮薄問不出口，二來，這個問題問出來顯得相互之間不信任。

還有要緊的一點就是，她和觀水在一起是水到渠成的事，至于這水是從什麽時候流到溝渠裏的，誰也說不上來，好像從小學開始，兩個人就常常在一起。

他們的關系親密而自然，卻朦朦胧胧，沒有點破，中間隔了一層紗。那一點疑慮就始終憋在心裏。

觀水心裏倒是釋然了，他的爸爸和幹媽并不幹涉他的人際交往，但是躲在山上親嘴這種操作就另當別論了。

朱望山知道兒子喜歡和趙家丫頭一起玩，彈吉他給她聽，要是中間不出意外的話，趙家丫頭進朱家門是早晚的事。

這事該不該管管，讓他犯了難，既然早晚都是一家人，那麽提前親個嘴算不得什麽。

他跟王香商量：“夫人哪，這個事我要不要問問觀水？他現在才多大點，不敲打敲打将來要是收不住，腦子裏盡想這些事兒，把正經事耽誤了……”

王香道：“你倒是先問問他到底幹沒幹哪？”

朱望山頭疼，他知道兒子腦後有反骨，萬一犟起來給他來個青春期逆反就麻煩了。

觀水看他憂心忡忡的模樣，很孝順的問：“爸爸你怎麽了，有為難事啊？要不要我給你吹個唢吶，讓你嗨一嗨？”

朱望山嘆氣：“爸爸沒事，你自己不要嗨過頭就行了。”

觀水語出驚人：“親個嘴而已，就是嗨過頭了嗎？”

朱望山一驚：“還真的親上了？”

觀水趕緊為自己澄清：“才沒有，我思想很純潔的好不好？爸爸不就是在糾結這個事兒嗎？我給你解惑吧，我告訴你我沒有親。”

朱望山放心地點頭。

“爸爸，你養的是個兒子，不是閨女呀！不用這麽緊張好嗎？”

“我能不緊張嗎？你這個小子，什麽事幹不出來呀，天都能讓你翻過來！我得把你看牢了。”

觀水知道，自己八歲成功篡位的事把他吓到了，到現在這麽多年了還沒緩過勁來。

“爸爸放心，二十歲弱冠之前我絕不胡來。”觀水安慰他，緊接着開了個玩笑：“就算我真的跟人親嘴了，那也是被強迫的。”

朱望山無可奈何的笑了：“你這麽厲害，誰還能強迫你了？”

晚上夫妻兩個躺在床上閑聊，說起觀水的“早戀”，讨論趙家的芳草如何如何，王香覺得這事真的太早，變數太大。

“觀水才十六歲，初中還沒有畢業，趙家那個丫頭是要考省城的醫科大學的，家裏人把她盯得緊，萬一觀水将來跟她不在一個地方落腳，就疏遠了。”

關于戀愛這件事，朱望山比王香更具有浪漫主義情懷，他認為有心就夠了，距離不是問題。

“只要心裏有愛，在一張床上躺着，跟隔了幾千裏地是一樣的。”

王香喜歡他的浪漫，對于他不切實際的觀念還是反駁回去：“那可不一定，計劃趕不上變化，就拿咱們村裏來說，幾年前還在吃大鍋飯，大家一起受窮，一轉眼天就變了，有的房子住着搖搖晃晃快垮了蓋不上新的，有的蓋了兩層樓，擱幾年前誰想得到呢？”

朱望山不免擔憂，他怕兒子甩了人家姑娘，被人找上門來哭唧唧，他又擔心兒子被姑娘甩了，憂傷地彈着吉他哭唧唧。

感覺像養了個女兒，一樣的操心勞神，兒子在縣城上初三，一個月回來一次，在家裏只呆兩天半。

朱望山給兒子寫信，格式是豎版的繁體字，信紙是淡黃的宣紙，內容文鄒鄒有牙酸的感覺，這是父子之間獨特的交流方式。

“吾兒見信如唔：年少之情，不疑其真，不言其深；當疏之淡之，如水行之；子值沖齡，當勤習學業，日省己身，若蛟之潛淵，龍之入雲，雲淵甚別，兒當謹記，莫負韶華。父諄！”

觀水在學校收到信，打開兩眼看完，宿舍同學湊上來問：“你爸的信？寫了啥，三秒鐘看完了？”

“沒啥，叫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同學驚訝：“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就這八個字？”

觀水淡定的回答：“是我總結的。”

少年男女之間的情愛，絕對是情真意切的，同時也是淺薄沒有深度的，應該用一種流水般的态度如對待它。

你年紀還小，應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日常反省自己有沒有行差踏錯。

蛟只能在深淵裏潛伏，龍可以乘風入雲，它們之間的差別太大了，你應該牢牢記住這一點，不要辜負了大好年華。

爸爸在這裏語重心長的教導你。

後面還有一章，感謝小仙女們的支持！

看到評論裏大家都喜歡我的男主和暫時隐身的女主，非常開心，還以為大家會站錯CP，你們真的讓我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