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信不信我告你

信不信我告你

店裏的姐妹都護着陳杏兒,好歹沒讓這個一臉暴怒的男人得逞。

“陳杏兒,你嫁進了我們程家,就一輩子得給我們當牛做馬,還離婚,我呸,你看看這身邊哪一個人會要你這只破鞋,我老婆子心善,當從前那些事都沒發生過,你回去好好伺候我和我孫子。”

程母見陳杏兒被幾個女人護着,一張嘴就把陳杏兒貶的一文不值,陳杏兒身體顫抖着,靠在姐妹們的懷裏,沒有說話。

“說話呀,你這賤蹄子,你自己幾年不下一個蛋,好不容易懷上了,還是個賠錢貨,我給金兒找個小的有錯嗎,沒把你和那賠錢貨趕出去已經仁至義盡了。”

程母一點點細數着陳杏兒的過錯和自家的好,在她看來,沒休了她就是她大發慈悲了。

“這位大嬸,我這裏不是菜市場,不是給你吵架說教的地方。”

蘇眠在門口聽了一耳朵,便冷着臉走了進去。

“你誰呀?我管教我兒媳婦你管得着嗎?”程母眼睛一瞪,不屑的看了蘇眠一眼,直把蘇眠給看笑了。

“大嬸,你管兒媳婦我管不着,但你在我的地盤管我就得說道幾句了。”

蘇眠雙手往前一抱,右手食指在左手手臂上敲擊了起來,這時,一陣風從窗邊吹了進來,程母只感覺身子一哆嗦,有了些冷意。

她這人向來是欺軟怕硬的,這會立馬氣勢就弱了,“不在你店裏不就行了,金兒帶上她我們走。”

程母大手一揮,程金握了握拳頭就向陳杏兒走去,一旁的店員有些拿不準蘇眠的主意,陳杏兒看着走進的程金,不停的往後縮。

“在我店裏不行,帶走她怕是也不行吧。”

蘇眠一說,幾人立馬又将陳杏兒圍了起來。

“憑什麽不行?我帶走我兒媳婦難道還要跟誰打報告不成?”程母走在前面,聽到蘇眠這麽一句話,立馬停了下來,這會她離得遠,要是她們敢動手,她立馬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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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走兒媳婦當然不用跟誰打報告,但是據我所知,杏兒早就跟她前夫離婚了,這會兒你帶着人上來說是她婆婆和她丈夫,要帶走她,我合理懷疑,你是一個人販子,借着這個理由想把我們杏兒拐到別的地方去。”

蘇眠把玩着耷拉在胸前的頭發,随意的看了程母一眼,程母頓時就感覺剛才那種顫栗的感覺又上來了。

“你別胡說,我是她貨真價實的婆婆,不信你問她,賤蹄子,趕緊跟你店長說清楚,別擱這胡咧咧的,離婚?這輩子你都別想跟我兒子離婚。”

程母轉頭看向陳杏兒的時候,氣勢立馬就大了起來。

蘇眠将陳杏兒從地上扶了起來,讓她坐在了一旁的軟座上。

“杏兒,你來我這一年多了,這一年裏,你自立勤奮,店裏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你在負責,每次布置的作業你都能完成的很好,你是一個很優秀的女性,你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女性不應該被定義為生孩子的工具,我們要為自己而活,難道你就不想對他們說些什麽嗎?”

蘇眠的話一字一句的落在陳杏兒的耳邊,陳杏兒這才淚眼朦胧的看向蘇眠。

她十幾歲的時候就被程金哄騙嫁進了程家,本來程家人對她還好,後來她一直沒懷孕,程家人對她的态度就越來越差了,輕則辱罵,重則動手。

這狀況一直持續到她懷孕的時候,這個時候家裏人對她的态度才好了起來,誰知,看到她生下來的是個女兒,程母氣的當場就要掐死她。

她把頭都磕破了,死命的護着孩子才抱住她。

後來的日子陳杏兒都不敢回想,程母做主想給程金找個小的,陳杏兒借機就提出了離婚,本來程母不打算讓他們離婚的,畢竟陳杏兒能幹,伺候她也伺候的很好,她不太舍得就這麽少一個當牛做馬的人。

誰知那小的沒過多久就懷孕了,她說她不想要自己的孩子當私生子,程母哪能委屈自己的孫子,當即讓兒子打了陳杏兒一頓,就帶着她去離婚了,她那賠錢貨自然也扔給她了。

如果就這樣離婚了也就算了,偏偏那後來撺掇着程金離婚的女人,婚後又瞧上了別的有錢人,丢下兒子之後,就跟人跑了。

程母看到寶貝孫子沒人照顧了,立馬就想起了程金的前妻程杏兒,這會就打算帶着兩人去重新扯結婚證。

程母都想好了,不聽話,打一頓就好了,再不聽話,就打到聽話為止。

但沒想到,這店子裏的女人都護着那賤蹄子,估計都是和她一樣生不出兒子的人,她只帶了兒子一個人來,雙拳難敵四手,她們單個拎出來肯定打不過金兒,但是一起上,就不一定了。

陳杏兒看着蘇眠眼裏的鼓勵,擦了擦從眼眶裏流出來的眼淚,她是不可能跟程金複婚的。

“你們走吧,我是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陳杏兒站了起來,身體已經不再顫抖了,她的眼睛裏充滿了堅定,她要為自己和女兒博一個好的未來。

“杏兒,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都已經拉下臉面來請你了。”

程金一臉不可置信的說着,他雙拳用力握緊,兩邊的肱二頭肌立馬就膨脹了起來,那是他的肌肉,他在威脅陳杏兒。

“你是來請我的?我可沒看出來,這裏有眼睛的看到的可都是你要打我,我們現在沒有關系了,你再不走,我立馬就去告你,故意傷害罪。”

陳杏兒臉上帶着倔強,一字一句的說着,這是她跟蘇眠學的,上次有顧客來鬧事,想得一筆賠償,蘇眠當時就倒在地上,說要告她故意傷害罪,成功把人給趕跑了。

“你是我婆娘,打你怎麽了,是不是太久沒打你了皮癢了?”

程家重男輕女,程金從小就被慣壞了,且他力氣大,習慣了用武力來解決問題,對于陳杏兒也不例外。

“我們已經離婚了,并且還去辦了離婚證的,我是不可能跟你們回去的,從程家出來的那天起,我就再也不可能踏進你們那個破地。”

想着在程家被餓的皮包骨頭的女兒,陳杏兒就恨不打一處來,這哪是她的婆家,明明就是她們娘倆的地獄。

“不跟我回去?我就打到你肯跟我回去。”程金突然上前一步,蘇眠見狀立馬上前攔着,程金直接用力把她給推開了,蘇眠的背磕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她痛呼了一聲。

程金抓起陳杏兒的頭發,就想把她往地上按,他一拳頭在空中揚起,卻遲遲沒有落下去,不是不想,而是他的手被人抓住了,力氣大如他,竟也動彈不得。

“你誰呀?!”

程金語氣惡劣的看着面前這個身形修長,抓着他手腕的男人說着。

“警察。”宋放甩開程金的手,掏出自己的證件擺在程金面前,“有人報警,告你們故意傷害罪,跟我走一趟。”

宋放說着就讓人将程金和程母抓了起來,程母沒想到陳杏兒居然真的報警抓他們,連忙嚷嚷起來。

“誤會呀誤會呀,警官,我們沒有犯罪,那是我兒媳婦,我們只是想教訓教訓她而已。”

程母被兩個人扣着手臂拖着往外走,她連忙掙紮了起來,但是兩個訓練有素的警衛怎麽可能被她一個上了年紀的婦女給掙脫開。

“具體情況等到了警局再跟我說吧,帶走。”宋放可不吃這一套,是真是假,等進了審訊室自然就見分曉了。

“宋放,謝謝啦,又幫了我一個大忙。”

蘇眠跟人道着謝,宋放不在乎的揮了揮手,“小事,為人民服務是我的職責所在,你也跟我去警局走一趟吧,需要做些筆錄。”

宋放說完就指了指如釋重負的陳杏兒,陳杏兒愣了一會看向蘇眠,看到她點頭了,才跟着宋放一起離開。

“今天的事大家就當沒發生一樣,不要在背後讨論,更不要在你們杏兒姐面前說,知道嗎?”

蘇眠跟在場的其他人強調了一下,生怕有拎不清的、八卦心太重的在背後嚼舌根子。

“知道!”

聽到衆人異口同聲的回答着,蘇眠才揮了揮手讓她們解散了,蘇眠摸了摸自己的背,剛剛為了讓宋放撞見,她是結結實實的裝在了那桌子的角上,現在後背還痛着呢。

因為是美妝店,所以店裏招的都是女生,看來她得請幾個身強體壯力氣大的來當保安了,不然下次多來幾個程金這樣的大塊頭,姐妹們可就擋不住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蘇眠招了兩個保安,有了保安鎮守,之前那些眼紅鬧事的都不敢來了。

這天,蘇眠剛去方家結完上個月的分成,離開的時候,突然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哲禮哥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這麽多年的情誼,難道還比不過才認識一年多的方梨嗎?”

方珠梨花帶雨的哭着,晶瑩的淚珠從臉上滑落,掉在潔白的連衣裙上,顯得楚楚可憐。

如果是之前,楚哲禮肯定心疼的低頭哄着她了,但是如今看清她真面目的他,只是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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