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殺意

殺意

秦昔純皺眉地看着秦穆的離開。

秦聿緊随其後，也要跟着去追他。卻被秦昔純攔住了。

“小聿，你幹嘛去？”

秦聿奇怪地看着她，不解問。

“皇姐，我去追他。”

秦昔純不理解。

“你追他做什麽，是他自己要跑，跟你有什麽關系，随他去好了，這小子不知道反省自己的錯誤，還如此任性。”

她對秦穆是有點失望，沒想到秦穆是這個樣子，她悉心教導他這麽多，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難道真的是她用錯辦法了？

秦昔純感到挫敗，或許她應該好好反省自己。

秦聿目睹秦昔純此刻樣子，欲言又止，想安慰她，卻不知如何讓開始。

他抿嘴不語。

秦穆都跑出書院，在宮內溜達，他獨自走在宮內。

他回頭望望，皇姐并沒回來，他很失望。坐在臺階上，抱着自己的膝蓋。

越想越生氣，小臉也是憤怒之色。

他跑出來不過是和皇姐賭氣罷了，他希望皇姐能夠多關心在乎他一切，而不是眼裏只有秦聿的存在，他只有這麽一個小小的要求，為什麽就不被滿足。

“那個該死的秦聿，到底給皇姐灌了什麽迷魂湯，皇姐如此信任他。不僅把教習大家學習五禽戲的任何交給他，還不信任我。”

生氣的他，無法發洩自己的怒火，只能在地上跺跺腳。

按照以往他的暴躁脾氣，早就打罵宮女太監出氣了，在秦昔純的教導下，他的脾氣才沒那麽暴躁了。

正當他心情郁悶時，耳邊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男人聲音。

“四皇子這是怎麽了？看着悶悶不樂，這是遇到什麽煩惱的事嗎？可否說出來讓我聽聽。”

秦穆本來是沒當回事，那人站在他的面前，擋住他的光亮，他很生氣，竟然還有人站他面前。

他擡頭就與韓淩的那張臉對上，韓淩那張笑意的臉，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憑什麽他這麽難受，這人這麽開心，秦穆心裏突然有一張想法。他要撕碎韓淩這張開心的臉，他要讓他哭。

秦穆是受寵的孩子，身邊跟随的宮女太監不少，就連保護他的侍衛都不少。

這些人在遠處不敢靠近，只能跟着秦穆，但秦穆有什麽吩咐，他們就要立刻回應，不然就是不敬。

韓淩見秦穆蹲在那裏，本想安慰他，博取一下好感，對他以後也好處。

但秦穆不說話，臉色還很陰沉，他有種不大好的感覺，事實證明，他的感覺對了。

秦穆正愁找不到人出氣，這人就撞上槍口了，可不得好好發洩一下。

他讓侍衛按着韓淩，讓太監打他的板子。

韓淩是會武功的，而且是高手，但這是在秦國皇宮，他要是使用武功，就會暴露身份。

在秦國卧底這麽多年，要是暴露身份，那就完了。

最終他還是強忍住了，和韓淩求情。

“四皇子，四皇子，臣什麽錯都沒有，您為什麽要懲罰微臣。”他是後悔為什麽要多管閑事，多說話，不然就不會被秦穆給記恨上。

他怎麽就忘記了是一個很殘暴的皇子，秦穆在宮內是橫着走，一有不順心的事，就找宮人出氣。他身邊的宮女太監是苦不堪言，都不想留在他身邊。

秦穆收斂許多了，在秦昔純的教導下，性子好了許多，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一生氣起來，就容易暴露本性。

眼看着板子就要落在身上，韓淩還叫着。

“四皇子，您有什麽火氣，何必往我身上發，我這什麽也沒做。”

秦穆站在他面前：“誰讓韓夫子運氣不好，撞上本殿下心情不好了，你挨打你活該。”

韓淩轉動着眼珠子：“四皇子是因為何事而不高興，可否說來聽聽，說不定微臣可以幫你解決。”

秦穆半信半疑：“你真可以幫我忙？你沒騙我。”

韓淩本來不過是随便說說，沒想到秦穆還真有事，他突然就想到了聽人說過，秦穆和秦聿的事。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想必四皇子是為了和七皇子的事而心情不好，是嗎？”他再次大膽猜測一番。

秦穆聽到秦聿的名字，心情就不好，臉色垮下來。

“你為何要提那家夥，他根本就不配和本殿下相提并論。”

見他如此賭氣樣子，韓淩沒忍住笑出來。

“四皇子說不想與七皇子計較，可只要提起七皇子的名字，看來四皇子是很讨厭七皇子了。”

秦穆也沒掩飾自己對秦聿的厭惡，在書院外，他就是四皇子，韓淩就是一個普通臣子，還是沒品級的那種。

秦穆對韓淩是趾高氣揚。

韓淩繼續講，不慌不忙。

“四皇子讨厭七皇子，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長公主偏心七皇子，是吧？”

秦穆不言，但韓淩肯定自己說對了。

“既然長公主偏心七皇子，四皇子難道就沒想過辦法解決嗎？或者揭穿七皇子的真面目嗎？”

秦穆：“本殿下哪有那個本事，秦聿一貫會僞裝自己，皇姐也會被她騙，我們要是做什麽，肯定會被皇姐發現。本殿下可不想被皇姐質問和責罵。”

他還是有分寸的，他對秦昔純還是有畏懼的，不敢輕易惹事。

秦穆這樣的舉動，自然是讓韓淩不大滿意，韓淩想要的是幾個皇子自相殘殺，到時候沒了繼承人，他們晉國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

韓淩開始給秦穆出馊主意了。

“只要沒了七皇子的存在，那麽長公主殿下眼裏就只會有殿下這麽一個弟弟了。”

秦穆年紀不大，自幼長在宮內的他，也是看慣了宮內的龌龊。韓淩的說法，他很能理解。

“你的意思是殺了秦聿，可這能行嗎？皇宮內高手如雲，禦林軍還會随時巡邏，而且秦聿還住在我皇姐的寝宮，皇姐宮內高手更多，是不可能動手的。”

他雖然心癢癢，很想除掉秦聿這個眼中釘，也能夠看清楚行駛，秦聿不好動手，皇姐庇護着。

韓淩則有主意。

“四皇子不必着急，咱們不能在宮內動手，但可以在宮外動手，到時候會發生什麽就不一定了。”

秦穆：“你的意思，讓我把秦聿騙出皇宮，然後解決了他。”

韓淩拱手：“四皇子聰慧。”

秦穆：“讓本殿下想想。”

韓淩：“微臣明白。”

秦穆也不知該如何決定，可一直到天黑，皇姐都沒來找他，他就再也受不了，決定答應韓淩了。

韓淩交代秦穆如何去做。

秦穆也暗中靠近秦聿，想着如何讓他出宮。

機會來得很快，這天秦聿在學堂沒見到秦昔純，有些擔心。

傍晚放晚學後，秦聿就迫不及待地趕往秦昔純所處的地方。

他站在門口東張西望，驚動了衛蘭，衛蘭看到了秦聿。

走到他面前，問道。

“七皇子你怎麽來了？你是要見公主嗎？”

秦聿道：“衛蘭姐姐，我皇姐怎樣了？她一整天都沒去學堂，是不是生病了。”

衛蘭道：“公主殿下并沒生病，只是身體有些不舒适，今天休息了，明天就能去學堂了，七皇子不必過多擔心。”

盡管她這樣說，秦聿還是不放心，他很想進去看看。

“衛蘭姐姐，我能進去看看皇姐嗎？”

衛蘭也很猶豫：“奴婢……”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聽到從裏面傳來的聲音。

“小聿來了嗎？快進來吧。”

衛蘭打開門，讓秦聿進去了。秦聿進去後，皺着眉，裏面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習武之後，聽覺嗅覺就格外靈感，絕對不會有錯。

而他擔心的皇姐，此刻躺在貴妃榻上，拿着一本書，臉色看着蒼白。

皇姐這是生病了嗎？臉色也太差了。

倒是秦昔純看到秦聿也很驚訝。

“小聿，你放學了，怎麽不回房去溫習功課，跑皇姐這裏來做什麽。”

秦聿搬來了小板凳，坐在秦昔純的面前，觀察她。

“皇姐臉色不大好，是生了什麽病？皇姐就應該多休息休息，書院過幾天再去吧。”

秦昔純笑着道：“皇姐沒事，皇姐沒生病，只是一些原因罷了，你不要擔心。”

她這話倒是真的，她身體虛弱是因為葵水來了，才會不想下床。

秦聿并不信她話，堅持認為秦昔純是生病，要多休息。

夏桑遞給秦昔純一碗紅糖姜茶水，味道很濃烈，秦聿覺得刺激得很。

秦聿跟個好奇寶寶似的追問。

“這個什麽，皇姐就喝這個嗎？”

夏桑沒忍住偷笑。

“七皇子有所不知，女子葵水期間，喝這個可以調養身子，這可是好東西。”

“葵水？”秦聿臉爆紅，突然就想到曾經有太醫給他講過、女子葵水就代表成年了。

原來皇姐也是成年了。

秦昔純繼續解釋：“我喝這個好多了，你也不必為我擔心，你好好念書跟夫子學習，皇姐就很高興了。”

秦聿很聽秦昔純的話，秦昔純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做飯夫子布置好的功課後，他就溜到太醫院去了。

太監見他是七皇子，也沒攔着他，就讓他進去了。

太醫院也有不少的醫書典籍，他還翻閱了關于女子的葵水。

他念叨上面的字：“女子來葵水時，情緒低落，脾氣暴躁，小腹墜脹……”

看完後合上書，秦聿：“原來皇姐那麽難受，難怪不能去書院。”

不僅如此，他還看了看，有沒有緩解症狀的辦法。

“喝熱水，以及服用……”

想到可以讓皇姐緩解症狀，秦聿去找太醫開藥，告知沒有這味藥。

這時有一位太醫告訴他。

“七皇子，這味藥只有城南的山上才有，你要去那裏才能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