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chapter17
chapter17
初晨,溫暖的陽光透過平靜的海平面,直射海底,喚醒新的一天,卻拂不去琉璃瓦上籠罩着的一層輕紗似的薄霧。
霍黛兒的梳妝鏡前。
姜澄空洞無力的看着鏡中的人兒。
烏棕色的發梢帶着俏皮的大波浪,柔柔停在裸露在外的香肩上。
她穿着吊帶婚紗,美得不可方物。
明明是值得慶賀的日子,她的嘴角卻怎麽也提不起來。
餘光瞥見鏡中照射出的還躺在床上睡覺的顧妄的臉。
姜澄下意識捏了捏手中的捧花,心裏難捱的緊。
看出姜澄的難受,霍黛兒拖起巨大的婚紗裙擺,“走吧。”
“嗯。”
-
好歹是海神的第二次婚禮,無論樂隊指揮,亦或是氣氛環境,都叫人找不出一點破綻。
灰姑娘的水晶鞋踏在望不見盡頭的紅毯上,姜澄盯着自己的腳尖,一步步向前走。
純白色面紗下的少女根本不在意禮堂被布置的何其美輪美奂,心裏想的只一人。
要是顧妄知道我嫁給海神來換取結界的線索,他會怎麽樣?
會開心嗎?
……會開心吧。
淩亂的思緒萬千紛繁,小天使無意間擡眸,霍爾的身影映入眼簾。
霍爾今天穿了純白的外套,純白的西裝,和下身的魚尾對比,顯得極其違和;作為海神,霍爾的年紀已經四十出頭,自從原配死後,這是他第一次對她人動心。
領口的大紅色蝴蝶結領花正是他的前夫人所喜歡的。
見小天使正擡頭看他,霍爾也不避諱,直接對上她的眸子。
吓得姜澄趕忙垂下頭,輕輕搖了兩下。
她連戀愛都沒有談過,誰能想到一眨眼就要結婚了?
她刻意走的很慢很慢,慢到演奏的樂曲都換了七八首。
最終還是沒逃掉和霍爾的世紀會面。
霍爾主動牽起姜澄的手,弄的女孩很不自在。
臺上的神父等得都快睡着了,終于等到蝸牛新娘的到來,念出無聊的宣誓詞,“無論貧窮還是富有……”
“什麽?你說血霧死了?”
只是神父還沒念完,得到消息後的霍爾吹胡子瞪眼。
人魚衛士也沒料到霍爾這麽大反應,小聲繼續:“是昨天那位英俊的少年說的,他現在就在門口。”
霍爾沉默了兩秒,轉頭看着神父,揮揮手示意衛士離開。
算了,先辦完婚禮再說。
神父嘆了口氣,剛被點燃燭火的眸底又暗了下去。
還以為有什麽大事發生呢,啧,白興奮一場。
拿起宣誓詞,神父剛準備重新開始念,下一秒,又被打斷。
“放手。”
清冷堅韌的嗓音從禮拜堂門口傳來。
是他?
姜澄轉身擡頭,掀開面紗。
莫名有種失足少女即将獲救的既視感。
這下有趣多了,本來以為會是場無聊的婚宴,搶婚可有意思多了。
神父也不閑着,拿出兜裏的爆米花,坐下開始看戲。
衆目睽睽下,顧妄單手揣兜,半仰着頭,西裝革履走進會場。
純黑的西裝外套和西裝褲被少年完美的身型襯托到了恰到好處,被擦得铮亮的心機皮鞋也巧妙的為他加了分。
姜澄記得,都是她當初替他買的。
随意拽拽領帶,顧妄垂頭看着霍爾強行牽住的手,态度堅硬,“放手。”
冷飕飕的語調像是臘八的寒冰,刺人心弦。
海神霍爾也不是好捏的柿子,聽了顧妄的話反而将手握得更牢了些,對上少年的臉,“神父,繼續念宣誓詞。”
嘴角勾起一抹不明含義的冷笑,顧妄朝前走了兩步,黑白西裝幾乎快要緊貼在一起。
骨節分明的手背啪啪兩聲,不輕不重的拍在霍爾的臉上。
這一拍不僅拍掉了海神的老臉,也拍起了海神的怒火。
不給海神啓動超能力的時間,顧妄不知從何得到一把刻着紫色蛇姬的匕首,用力的深深的準确無誤的命中男人的左心室。
“父王!”
作為伴娘伴郎的人魚後代驚呼了聲,紛紛捂住嘴。
場面一度混亂,矛頭全部指向年少輕狂的少年。
顧妄倒沒什麽所謂,單膝跪在暈倒的海神身邊,把玩手中沾滿血跡的匕首,唇邊浮現出一個嗜血的冷笑,聳聳肩,連正眼都不給将他團團包圍住的人魚們,“別浪費時間了,一起上吧。”
高傲狂妄的模樣讓手持海叉的蝦兵蟹将都為之一振,不自覺後退了半步。
潔白的婚紗上沾染鮮豔的血液,姜澄癱坐在地上,有些不敢相信顧妄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殺了人,甚至連一絲悔改之心都沒有。
顧妄似乎玩夠了,将匕首扔進血泊中,慢慢悠悠站起身,低頭凝視少女,緩緩伸出一只手,“放心,他沒這麽容易死,只是暈倒了。”
“跟我走吧。”
還戴着乳白手套的姜澄猶猶豫豫,霍森最先反應過來,“你在搞笑呢?殺了人還想跑?”
奪過蝦兵手中的海叉,霍森朝着顧妄猛沖過去,海叉的刀刃直直對準少年的後脖,幾乎快要砍下去,一道暗紫色的屏障将他撞到了幾米之外的地方。
霍森這麽一鬧騰,在座的衛士統統不敢動了,眼巴巴看着二人上演的苦情大戲。
“再不握住,他就要醒喽。”顧妄偏偏頭,又動動胳膊,“啧,好酸啊。”
清澈的瞳仁盯着少年,眨了很久,姜澄緊握住顧妄的手,低低的,“好。”
碩大的魚尾裙擺瞬間變成逃婚時的拖油瓶,姜澄一手牽住顧妄,一手提着裙擺,無論如何也跑不快。
見女孩不太方便,顧妄幹脆将女孩橫抱起來,都這個節骨眼了,還有功夫痞痞的笑,“你好沉喏。”
冷卻時間過短,還沒等二人離開宮殿,海神捂着傷口醒來。
不太穩的站起身,海神拿起權利的神杖,在海水中重重劃了幾下。
寒冷的海水忽然湧動起來,像是被掀起了一場龍卷風,一圈圈水流沖擊波強烈的朝顧妄的身後襲來。
原來是海嘯。
雖然顧妄身手矯健,一次次避開沖擊波,可無奈這沖擊波像是跟定了他,顧妄轉彎它也轉彎,最終重重砸在少年的脊背上。
“嘶。”
倒吸了一口涼氣,顧妄的腦袋垂在姜澄的鎖骨裏。
緩緩下沉于海底,停落在一個無人的窮鄉僻壤。
輕輕将少女放在地上,顧妄垂頭閉眼,頹廢的跪在地上,動也不能動。
微微駝起的背似乎在訴說他的苦痛。
看着裂開的西裝和被血染紅的白襯衫,小天使一心認為一切都是自己自作主張的錯,哭的超級傷心。
顧妄保持姿勢沒動,語氣和平常一樣不耐煩,“好了好了,我又沒死別哭了。”
姜澄沒聽話,依舊在哭。
漆黑的短發垂落水中,顧妄微微偏頭,勾唇,“喂,你怎麽會想做那老頭的新娘?”
“要做也是做像我這麽英俊潇灑氣宇不凡的少年的新娘啊。”
“全體聽命,整片海域,全力追殺二人!”
另一邊,放跑二人的霍爾心有不甘,病怏怏癱靠在禮拜堂最大的座位上,朝着眼前的飯桶們咆哮。
霍安娜正站在他身邊替他療傷,“父王您就別擔心了,那少年中了您的沖擊波,估計逃不了多遠。”
霍爾看着眼前的少年,逐漸将他的地位取代霍森,推心置腹,“你不懂,這一秒捉不住他們我就多生氣一度!”
霍安娜不再多說什麽,靜靜控制着手中的綠光,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一記笑。
-
“滴咚。”
“滴咚。”
雙腿屈起,雙手抱住雙腿,姜澄坐在地上,看着海面上的水滴滴入井中。
很不巧,他們慌亂之中躲入了很深很深的井底,某種意義上來說,成了真正的井底之蛙。
顧妄到現在還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勢,沒能從陣痛中緩過來。
外面是滿城風雨,井內又沒有醫生。
怯怯瞥了眼少年皮開肉綻的後背,姜澄舔舔嘴唇,“還疼嗎?”
少年嘴硬又倨傲:“不疼。”
緊握住西裝褲的手沒松開過。
姜澄嘴巴張開又合上,想說些什麽卻沒有說,悄無聲息挪挪屁股,坐在顧妄的身後。
從正面看,受傷的裂痕更是觸目驚心。
削瘦的手腕撕下婚紗裙最內層的親膚面料,姜澄舉着布條,有些手足無措,“那個……我能脫你的衣服嗎?”
話音落下,少年卻笑了,“嗯?都這個時候了……還想占我便宜?”
“不是……”姜澄擺擺手,指指傷痕又指指自己,想要解釋,可少年不僅不給她這個機會,還一臉享受,“脫吧。”
姜澄:“……?”
跪坐在少年身前,姜澄伸手準備解開西裝外套的紐扣。
因為顧妄的頭垂着,小天使下意識将脖子向後伸,只一雙手腕企圖接近。
無奈手臂不夠長,指尖剛觸碰到少年的腹部,顧妄的腦袋也順勢靠在了女孩的肩膀上。
“撲通撲通。”
姜澄紅了臉,邊解鈕扣邊教育心髒:別跳了!
下一秒,痞痞的聲音傳入耳中,“你的心髒還是那麽吵啊。”
假裝沒聽見,小天使加快了解紐扣的速度,迅速褪去少年的西裝外套。
緊接着,純白色男士襯衫出現在眼前。
姜澄:“……”
姜澄:嗚嗚嗚這麽多紐扣要解到猴年馬月呀?我的心髒會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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