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番外01
番外01
小番外:約翰醫生
“法院最終判決。”
“孩子的撫養權歸母親艾米所有。”
在約翰很小的時候,父母離異了。
難受痛苦談不上,坐在法庭上的他甚至覺得有點想笑。
至少現在,他終于能擺脫其中一個了。
從他記事起,他的父母便早已沒了夫妻之實。
男方在外面花天酒地,甚至有時候還會把陪酒的小姐帶回家來,□□不堪入耳的聲音從屋外傳進屋內。
他們根本從來,從來都沒有在意過他的感受。
牽住艾米的手走出法院大門,約翰擡頭瞥了眼母親。
其實他最讨厭的正是他母親,艾米有個習慣:将錯誤全部推到他人身上。比如,她總借着為小小年紀的約翰考慮為由,用指責的語氣告訴他:要不是為了給你這拖油瓶一個完整的家庭,我早就離婚組建新家庭去了,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沒人知道他多想快快長大,多想快一點逃離這個偏僻的荒蕪小鎮,逃離這個冰冷的夏天。
只是他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麽快。
放了學的小約翰在廢棄的游樂場邊溜達了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回家。
站在陳舊的木門外,他隐約聽見一個陌生男人和艾米對話的聲音。
“這死小子不知道跑去哪兒了還不回來。”
“不急。”
約翰沒有偷聽的習慣,也沒有多大的好奇心,他能猜到幾分,這男人或許是艾米的新相好。
安靜的脫了鞋,他悄無聲息的進門,并沒有和男人交涉的打算,多餘的眼神一個都沒有,徑直走向裏屋。
不屑的步伐,微駝的脊背,無情的眸光。
他不知道,自己的這份冷漠和淡泊讓艾米收到了一筆可觀的財富。
他被賣了。
買主就是那個憑空出現在他家的男人。
交易的日期到來,艾米邊數錢邊對他說,“從現在開始,你和我就沒什麽關系了,這些錢算是你對我這麽多年光陰浪費的補償,那邊那位就是你今後的主人。”
她數的起勁,“對了,他好像還是位博士,可能會在你身上做做實驗什麽的。”
“哦。”
約翰依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機械的走向艾米口中的博士。
這位博士似乎和他一樣患有冷漠症,一言不發走出門外。
約翰跟了上去。
詭異的氣氛中,二人坐在黑色豐田上,都不想打破這份寧靜。
不久,車停在了一棟別墅前。
繞過別墅,他将約翰帶進一間地下室,并對他說了第一句話,“沒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狹小的空間裏充斥着消毒藥水的氣味。
約翰挺喜歡的。
這種幹淨又純粹的感覺。
-
後來,約翰從掉落一地的針管和亂七八糟的實驗報告中得知:博士和他一樣沒有感情,但又異常渴望擁有感情,融入正常的家庭生活。
透明的暖橙色液體一罐罐注入約翰的身體,尖銳的針頭毫不猶豫的刺入肌膚。
日子一天天過去。
頸靜脈表皮上的或青或紫的痕跡越來越多。
幾年過去。
約翰明白:深淵之外是另一個深淵。
可是還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深淵裏也會照出一絲光。
某個博士出差的周末,夜裏八九點。
“砰砰砰砰。”
地下室傳來皮球落在樓梯上摔下來的聲音。
約翰正坐在理療床上,看着整個陰暗小屋中唯一的窗戶,下一秒,一顆皮球直愣愣砸進他懷裏。
“有人嗎?”
清甜的女聲從上面傳下來。
約翰拿着皮球,沒有回答。
刺眼的光芒從手電筒裏噴射出來,逐漸侵蝕灰暗,少年下意識用手臂遮住眼睛。
手電筒的光圈越來越近,女孩站在半米外停下腳步。
“你是......?”
少女意識到光線太強,将手電筒調成微光模式,歪着腦袋問。
約翰條件反射眨了幾下眼睛,放下胳膊,依舊沒搭腔。
是個啞巴?
女孩也不再追問,友善的坐在他身邊,伸出手,“你好,我叫薇薇安。”
約翰盯着她的手看了幾秒,悄無聲息朝旁邊挪了挪屁股。
薇薇安也不介意,收回手繼續自說自話,“你怎麽會在我家的地下室呢?”
須臾像是想到什麽,“是不是戰後逃出來的難民,偷偷躲在這裏?”
沒等她繼續揣測,樓上又傳來一道五六歲的稚嫩的娃娃音,“姐姐,皮球找到了嗎?”
頓了兩秒,薇薇安從約翰手中拿過皮球,大聲沖着樓梯口,“找到了!”
接着從理論床上一躍而下,轉身對着少年,“我還會來看你的,小啞巴。”
其實那個時候,薇薇安以為自己正在對話的是個和妹妹年紀相仿的小男孩。
不然怎麽會抱着皮球不肯撒手呢?
這之後的一連六天,薇薇安都沒有信守承諾來看他。
約翰倒也不傷心,靜靜靠在正對窗戶的實驗桌桌角上,看着窗外。
這世上本就全是自私的人。
沒讓他多享受幾秒獨處,薇薇安哼着小曲兒雀躍着從樓梯上下來。
淡淡的日光散下來,照在清瘦高挑的身形上,在桌上布下一個灰蒙蒙的影子。
薇薇安停在樓梯上。
小男孩的生長速度都這麽迅速嗎?
清咳了聲,薇薇安将手背在身後,慢慢靠近,“不好意思啊,周一到周五學校上課。”
料到少年不會有回應,她拽了下他的衣袖,雪白的掌心展開,出現一個小小的懷表。
“這裏面可以放你家人的照片,挂在身上就能随時見到他們啦!”
約翰偏頭垂眸,視線下滑在她的掌心。
家人?
......什麽狗屁家人。
兩秒後,繼續仰頭看窗外。
長了點雀斑的女孩以為他不好意思接受,悄悄塞進他的褲子口袋裏,陪他一同看漸變的白雲,“你不用不好意思的,就算是家人都陪在身邊的我也會有思念家人的時候......”
“其實我父親有冷漠症,從來都不會對我笑的。”
“但是,我還是很愛他!”
少女轉頭定定看着他的側臉,語氣堅決,“所以,你也可以放心說出對父母的愛!”
約翰:“......”
有病。
從此以往的每個周末,少女都會帶小禮物來看他。
純黑的斜挎帆布包,沒舍得吃的芭樂,手工課上疊的一千只紙鶴。
漸漸的,她喜歡上他了。
她會在他無聊的下午,陪他聊天,告訴他即使他是難民一樣可以去學校讀書。
她會在他冷漠的目光,繼續陪伴,試着打開他的心結。
終于,紙包不住火。
注意到他脖子上的傷痕,女孩跑回樓上質問父親。
顫抖的手中緊握的文件緩緩滑落,女孩瞳孔地震,跌坐在地上。
明明晃晃的陽臺外飄揚的被單落入誤以為父親要将約翰置于死地的少女眼中,薇薇安撐起身子,賣力跑了過去。
“求求你放過他......不然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博士妻子被吓壞了,趕忙逼着博士答應。
“好......我放!你快下來!”
只是腳尖沒能再次勾到地上,薇薇安失足墜下了別墅。
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少女幹淨又純粹。
熟悉的人影瘋狂下落,正好經過地下室昏暗的窗戶口。
放下手中的千紙鶴,約翰站直身子,僵直了大概一個小時後,重新坐下。
掉落在地的千紙鶴被重新拾起。
剛失去女兒的博士似乎已經走火入魔,拿着新型藥水,打開地下室大門,“這次一定能成功!”
“不需要了。”
少年淡淡開口。
他已經恢複了情感。
□□朝着心髒嘭的一聲,凄美的血花洋洋灑灑。
他倒在地上。
從高牆外環好不容易透進來的一絲光亮。
終于,也滅了。
“冰冷的夏天……還是這麽冰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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