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三十三

三十三

在虛空之中。

“喵。”死亡一本正經的用沒有起伏的聲音說道。

“夠了。”修面無表情的說道。

“咪咕。”死亡說的同時還舉起手做了一個貓爪狀來增加可愛感，可是搭配上她沒有表情的臉，反而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無聊。”修嫌棄的給了個白眼。

“我以為你會喜歡。”死亡天使疑惑的歪了歪腦袋，說道。

......算了。修無奈的捂住臉，說道，“我一定是被你下了詛咒。”

“錯誤，我并沒有詛咒的能力，”死亡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你想的是對的，我确實在賣萌。”想了想，她又補充道，“或者說，在嘗試賣萌。”

“你賣萌做什麽？”修抓狂的說道，

死亡在骷髅頭裝飾的椅子上優雅的換了個坐姿，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是在讨好你。”

“......夠了。”修徹底的跪了。

虛無空間裏一片黑暗，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撐不了多久恐怕就要瘋掉吧，可是修在這裏卻一點都沒有不适，反而感覺十分的舒适。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啊。”死亡看着他如此說道。

“啊啊，”修懶洋洋的躺在她的腿上，露出了一個漫不經心的笑，說道，“跟我比起來，你可沒有這樣說的資格啊。”

“也是呢。”死亡點了點頭，“的确沒有這樣的資格。”

“我說你啊，真是一個無趣的女人。”修眯起眼睛說道。

“在無趣這方面，”死亡眨了眨眼睛，陳述道，“我也不認為你有這樣的資格。”

......一片沉默，因為是虛空，所以連只烏鴉都沒有。

“真是無趣的人。”修感嘆道。

“以人類的角度來說，确實有夠無趣。”死亡贊同道。

“我說啊。”修劣質的笑了，“這麽無聊的生活，你是怎麽忍受這些活下來的？”他尖銳的問道。

“這個啊。”死亡并沒有生氣，仔細想了想之後說道，“可能因為我死不了吧。”

“哦？”修挑了挑眉，“無論如何都死不了嗎？”

“永生的死亡.....”修哼了一聲，“你不覺得這是個悖論嗎？”

“為何？”死亡問道。

“象征着終結卻又永生.....”修冷笑着說道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看來你明白了。”死亡說道，“死亡與永生并不相悖，”她用手比了一個圓環，說道，“不如說，正好是個輪回，死亡即是永生。這一點，接近于永生的你應該更理解才對。”

“.......真是可憐。”修最後只得說道。

“......是很可憐。”死亡雖然還是一副面癱臉，但是修卻從中讀出了苦逼的表情，“而且還不能睡覺。”死亡抱怨道。

“這真要命。”修表示十分的理解這種困擾，“居然不能睡覺，”他啧啧了一聲，“要是我我早就想辦法把自己封印起來了。”

“你也是這麽想的？”死亡的語氣中帶着一絲驚喜道。

“.......”修勾起了嘴角，“想都別想，再怎麽偉大可怕，你還是我的東西，就不準妄下決定。”

“......”死亡沒有回答，淺淺的一笑。“我并沒有那麽偉大。”

“不是說是不敗的嘛。”為了掩蓋自己看呆了的事實，修不自在的偏過視線說道。

“不，我并不是不敗的。”死亡很認真糾正道。

“哦？”修訝然道。

“我可以被愛情打敗。”死亡凝視着修，雙眸中幽幽燃燒的鬼火在這一瞬間似乎也失去了陰森可怖，在修的眼中變得溫柔，變得......深情。

“......啧。”為了掩蓋害羞，修努力想避開這視線，最終還是失敗于這純粹而又溫柔的視線之中。“不要這麽看我。”他拿出面具，一把扣到死亡的腦袋上，“醜死了。”

“.......”死亡被糊了一臉，忍了好久終于還是忍住了揭穿他的舉動，不過......“你要知道，”伸手把面具戴好的死亡說道，“沒有什麽能躲開死亡的雙眼，而且，”她掀開面具正色道，“我覺得我還是挺好看的。”

“誰給你的自信？”修翻了個白眼說道。

“他們不都這麽說嗎？”死亡一臉嚴肅，“死亡給人們的饋贈就是在他們将死的瞬間可以直視她美麗的眼睛。”

“.......”修沉默了半天，捂住臉，“你到底亂看了些什麽！以後沒我的準許不準随便看東西！”

“诶~”死亡帶點不滿的說道，“修連我看什麽都要管嗎？”

“......別用那家夥的語氣對我說話，”修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和她是一體的。”死亡理所當然的說道。

“.......”修看着她。

“只不過在游戲裏我清除了部分記憶而已。”死亡又補充道。

“為什麽？”修問道。

“為了更好的睡眠。”死亡說道，還安慰修道，“不過不要緊，如果事态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我會現身解決的。”

“.......”還真是你的風格啊。修在內心吐槽道。

“那麽正事說完了？”他問道。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死亡換了個姿勢，說道。

“怎麽？”修問道。

“我無法左右游戲。”死亡說道，“一切的選擇權在于你，別人只能影響，卻不能阻止你做下決定。”

“我明白。”修挑眉，“不關心我想要做什麽嗎？”

“這個啊，”死亡理所當然的說道，“沒必要啊，因為我們一直是一致的，不是麽？”

“......”修愣了一下，愕然的看着她。

“忘了我說過的麽？”死亡眨了眨眼睛，說道，“你是一個會被死亡吸引的人啊，所以，你知道應該怎麽做的。”

“我該回去了。”修站起來，臉上挂上了一副冷笑，“把之前他們對我所做的，雙倍奉還。”

“我還有最後一句提示。”死亡在他身後說道，“一切開始于結束之前，終焉之後。”

“知道了。”修點點頭。

“還有最後一件事，”死亡的雙手之間出現了黑洞，她淡定的說道，“不出意外的話，在你達成結局之前，這應該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什？！”修猛然回頭，卻只看見死亡平靜的臉在他面前逐漸被黑洞遮住，然後他便被吸入了黑洞之中。

游戲開始。

“有時候我們思考關于世界的謎題，所謂的世界對我們而言又是什麽樣的存在呢？”

“她是如此的美麗，卻又如此的殘酷，她注視着王者的眼眸，卻将他們囚禁于自己的王座之下。她聽着頌者的贊美，将他們捧入王座之中，卻又無情的将黑暗賜予了他們。”

“無論如何，世界的女神啊，一個永恒的迷，一個偉大的神！”

“吵死了。”逆卷修睜開眼睛皺眉道，“找死嗎？”

“啊，你醒了。”聽到他出聲，愛在旁邊說道。

“哦，你還在啊。”修涼涼的看了她一眼，嫌惡的指了指在不遠處的臺子上大聲宣講的人，“那是什麽鬼，能讓他閉嘴嗎？”

“哦，那個啊。”愛擡頭看了看，說道，“似乎是從別的學校來的講師，來宣揚愛與正義的。”

“是麽？”修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你給了別人多少錢來讓他為你宣傳？”

“額，這個.....”愛撓了撓後腦勺，決定閉嘴。

“啧。”修坐起來，揉了揉因為乍然來到現實有些不适應的腦袋，看了看周圍，說道，“現在是什麽時候，這是哪？”

“哦，奧丁的封印被破了。”愛淡定的解說道，“古爾丹大量逃出，于是學校便提議與其他力量聯合，這是今天來的客人。”

“...意大利人。”修斜了一眼過去，吐槽道。

“我不得不贊同你。”在一旁被荼毒的臉色發青的審判附和道，“說實話，有沒有人能讓他閉嘴？我覺得再聽下去我要忍不住變回原形了。”他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卻說着殺氣重重的話。“要不是為了把他們當盾牌，此刻真想送他們下地獄啊。”

“呵呵。”愛在面具底下送了他一個幹巴巴的笑，“終于不掩飾自己的本性了麽？”

“嘛嘛，”審判一扯嘴角，“讓我恢複本性的人不是你麽？話說回來，”他一臉懷念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真是甜美的感覺啊，讓整個世界沉浸于仇恨，猜忌，沖突之中......”

“變态。”愛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喂喂，人艱不拆。”審判收起了表情，很不滿的說道，“你知道這層皮我披了多久嘛，整天披着都快便神經病了。”

“對，而且還是愛上我的神經病。”愛繼續揭老底道。

“你是不是很想跟我打一架。”審判忍無可忍的說道。

“不，”愛淡定的說道，“我只是想看看你什麽時候動手而已。”

“呵呵意料之中。”審判冷笑一聲，把手臂一抱，大有‘我就是不動手你能把我怎麽樣’的架勢。

“真沒用。”修對兩個非人類翻了翻眼睛，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界面，發現在頭像下面多了一個BUFF叫做‘死亡的饋贈’。

死亡的饋贈：可以無視游戲設定顯形一個小時，可以憑自己意志開關，并且不會引起懷疑。

原來如此。修哼哼的笑了一聲，突然跳上了臺，一腳把正在滔滔不絕喋喋不休的家夥踹了下去，拿過麥克風清了清嗓子，說道。“喂喂，嗯，試音完畢。”

然後在安靜的會場之中，他帶着鬼/畜度滿值的笑容說道：“這些話我只說一遍，要麽給我拼死了去戰，要麽就給我幹脆點死掉。世上從來沒有所謂的拯救，只有死亡。”

趕完榜再修一下修哥說的話，腦袋突然斷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