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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吭的柳莫崇,這人是張小愛的男朋友麽?長得倒是不錯。

沒人理他,柳莫崇第一次被人叫小哥,第一次被人差遣倒水,估計還沒反應過來。而張小愛暗自慶幸這次柳莫崇沒有浮起來,雖然浮起來把她直接吓暈丢出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如果真有什麽事你跟我電話再約吧,我馬上要出門了。”逐客令很明顯了,不過張小愛覺得對方大概會假裝聽不懂。

“算了,既然你這麽爽快我也就不兜圈子了。”陳健老婆伸出手,歪着頭對着張小愛說了一句,“拿來吧。”

“什麽?”張小愛很懵,這女人對誰都放電麽,沖她眨什麽眼睛扭什麽腰啊,有病呢吧。

“我那個死鬼老公的私房錢啊。”陳健老婆一跺腳,嬌嗔了。

“啊?”雖說遇到這種人一定要輸人不輸陣,但是張小愛覺得她此刻除了做學舌鹦鹉其他的也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哎呀我說你這個小姑娘,放着那麽帥的男朋友,藏着別人老公的私房錢做什麽啦?”陳健老婆又跺腳,嬌聲嬌氣的還順便摸了一下柳莫崇的胸口。

……

“什麽私房錢?”被摸了一把胸部之後終于意識到事态詭異的柳莫崇挪了下身體,然後疑惑的看着張小愛,這女人在幹嗎?

“我老公這個人吧,喜歡接私活,接了私活呢那個錢就願意自己藏着。”陳健老婆又扭了扭腰,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樂意,“他死了以後我就在想啊,他又沒有在外面養小三,朋友也不多,那這筆錢能藏到哪裏去呢?”

一句關我屁事已經沖到嗓子口了,張小愛繼續沉默,先不論以前公司忙成這樣陳健有沒有時間接私活,就算退一萬步,陳健真有私房錢,就憑這女人外面有男人還讓陳健幫她帶孩子這一點來說,她怎麽還好意思想着他的私房錢?人要臉樹要皮啊,這女人簡直算是極品之最了。

“我就想啊想啊,把陳健生前的電話記錄啊,朋友啊都查了個底朝天,你猜猜我發現了什麽?”陳健老婆又眨眼,張小愛恨不得用牙簽戳瞎了那兩只假睫毛撲閃撲閃的三白眼。

沒人理她,張小愛一臉你有病的表情,柳莫崇低頭在看電飯煲裏還剩下幾粒米的鍋——他在陳健老婆進來之前就一直在想今天他只吃了一碗為什麽就沒粥了這件事。

終于覺得臉面上有些挂不住,陳健老婆自行揭露謎底:“然後我就發現了這個,這照片上是你吧!”

手機快要遞到張小愛鼻子上了,張小愛後退了一步看了一眼。好吧,是她,應該是剛到公司的時候需要提供個人生活照做自我介紹什麽的,她就發了一張照片給陳健,好久以前的了,大一,外婆還沒走,她還笑得春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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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也跟着飄過來看了一眼,然後對着柳莫崇點頭:“是她是她,看起來好年輕。”

……這小鬼最近好欠揍。

“這是我老公手機裏面唯一一張女性照片!”陳健老婆眯眼,張小愛內心OS,因為我是他們項目組裏唯一一個女的。

“所以他的私房錢一定在你這裏。”下完結論後,陳健老婆兩手叉腰坐在沙發上,擡頭瞪了眼柳莫崇,“讓你倒水呢,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

一片安靜,本來還覺得陳健老婆這因為所以簡直流氓邏輯的張小愛此刻一點都不氣了,因為她看到柳莫崇終于聽懂陳健老婆說的話,終于明白那句小哥給我倒杯水是在跟他說。

自求多福吧,她平時讓他搬一張椅子都能被怼到哭,這位神可不怎麽好指使。

“我見過你。”柳莫崇淡淡的,張小愛聽到這語氣抖了一抖,看了一眼陳健老婆,仍然覺得面目可憎,好吧她活該。

“你十六歲那年和高中同學私奔,被媽媽抓回家之後堕胎送到了外省的高中重讀高一,十九歲因為聚衆打架被學校勸退,二十歲開始做發廊紅燈生意,二十二歲認識了你現在的男人,他幫你做了一份假學歷,讓你在他公司做會計。二十三歲他因為走私入獄,判了八年,你嫁給了陳健,當時已經懷了孩子,生下孩子騙陳健早産,又背着他認識了其他男人,并且一直和監獄裏的那位有聯系。明年他因為表現良好會提前出獄,你卻因為小愛之前說過孩子不是陳健的這樣的話被陳健媽媽趕出家門,為了讓出獄的那位能和你過上好日子,所以打算過來訛詐小愛,因為覺得小愛無父無母無依無靠,但是起碼還有一套房子。”柳莫崇說完長長一串都不帶喘的,大吸一口氣的是受到了驚吓的陳健老婆和聽到這些故事受到了驚吓的張小愛。

“你們……調查我?”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的陳健老婆終于卸下她一臉假笑,表情開始變得猙獰。

張小愛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柳莫崇可以一眼看到人的過去麽?那她小時候把人男孩子打的哭鼻子,高中開始各種暗戀校草校花的事他都知道了?!

“小愛無父無母,但是并沒有無依無靠。”柳莫崇沒理會陳健老婆的話,繼續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只要靠近小愛一米以內,就會毛發盡落,皮膚潰爛,如若再觊觎小愛的家産,多想一次,陽壽就折損一年。”

陳健老婆眨眼,如果前一刻她還因為柳莫崇調查她有點瑟瑟發抖的話,這一刻她就覺得很好笑了,她樂呵呵的看着張小愛:“你男朋友是瘋掉的?你也真是的,自己無父無母還要找個瘋掉的男朋友,不打算好好過日子了?”

柳莫崇說完這番話之後,張小愛已經很自覺的和陳健老婆保持距離了,一方面她不想她家裏發生慘案,另一方面雖然她很讨厭這個人,但是畢竟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但是此刻聽到陳健老婆的話後,她眨了眨眼:“你可以試試。”她生平最恨別人說他無父無母。

“靠近麽?”陳健老婆咯咯直笑,站起來靠近張小愛,“毛發盡落,皮膚潰爛麽?哈哈哈哈……啊!!”

尖叫聲起的時候,張小愛很利落的跳到了柳莫崇邊上,然後指了指沒關的門:“出門的時候幫我關好門。”真方便啊,就這樣就可以再也不見了。

陳健老婆眼神驚恐,她看着自己的手從白玉色變成了青紫色,血肉似乎從內到外的腐爛了,而早上出門燙的卷翹的短發也跟飄雪似的開始往下掉,雖然張小愛跳開後情況開始緩和,但是她開始沒完沒了的尖叫,一直到看到柳莫崇那雙充滿了金光的眼睛。

“馬上離開這裏,從此以後不能再打張小愛的主意。”柳莫崇終于還是用了神威,這女人叫起來太刺耳。

看着屁滾尿流離開的陳健老婆,張小愛很好奇:“為什麽是皮膚潰爛毛發盡落?”這個懲罰方法好新穎……

“她的眼睫毛眨得人頭暈。”柳莫崇淡淡的飄了起來,指了指電飯煲,“以後不要留熊冠宇在家吃飯。”他找到自己沒吃飽的重要原因了。

☆、地狼

柳莫崇很有錢……有錢到了可以做金主的地步,張小愛巴拉着會議室的門框兩眼放光,她居然放了這麽個財主在家暴殄天物。

“師妹,你很丢人。”自從張小愛看到投資合同上的金額後,熊冠宇就覺得背後有一股要吃人的涼意。

“你為什麽會有公司?”認識三個月才發現自己家裏那位混吃等死天天打坐的男人居然有公章,張小愛覺得自己真的會被蠢死。

“我每百年就會入世一次,所以一直在人間留有家産。”這件事很奇怪麽,這女人太市儈!語氣都不一樣了,早上煮粥的米都開始舍得買貴的了。

又帥又有錢又有大神通,這樣的男人就算脾氣古怪小氣睚眦必報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也……可以忍吧,張小愛吞了口口水。

“你這一世金錢運薄,所以就算給你錢也留不住,安心驅完魔再說吧。”簽完字之後,柳莫崇在張小愛崇拜的眼光下施施然的丢下一句話就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之前又補充了一句,“晚上我要吃馬蘭頭。”

……張小愛深呼吸之後發現,算了還是忍不了,馬蘭頭好難弄的,這貨雖說吃素卻一定要吃最嫩的素,馬蘭頭摘心要摘半天啊,混蛋!

***

陰陽陣絕對是一個階段性勝利,張小愛啃着肉骨頭看着閑出蛆來的柳莫崇在家教小寶用電腦掃雷——隔空取物用在鍵盤打字上居然也是可以成功的。

“我們不驅魔了麽?”雖然驅魔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但是作為驅魔人還是需要意思意思問一聲,天花板的八角風鈴數量似乎一直在增加從來沒有少過,而且她真的第一次知道柳莫崇居然是懂一些數學的,掃雷掃的好溜。

柳莫崇示意張小愛擡頭看天花板,八角風鈴全都乖乖在位一動不動。

“再等等,無傷陰陽陣放出不少魑魅魍魉,現在估計還在适應現世的節奏。”這世界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波乘機跑出來的家夥應該需要适應很久。

張小愛叼着肉骨頭點點頭,吸了吸手上的油,又擦了一下嘴巴,毫不介意的開始敲鍵盤。

“你不能洗手麽?”柳莫崇皺着眉頭嫌棄,他一直以為自己不拘小節,但是認識張小愛之後他在知道他自己大概可能有潔癖。

嚼完最後一塊軟骨,被嫌棄的張小愛嘟嘟囔囔的去洗手間,家務活都是她在做,這位天花板的土財主除了動嘴其他什麽都不動,要不是看在他長得帥又打不過,她早就把他丢出去了。

“哎呀!”打開洗手間門後張小愛尖叫,她以為自己不太會尖叫了,畢竟經歷了那麽多再尖叫就矯情了,可是……可是好可愛!

“汪!”被突然開門的張小愛吓了一跳的生物回過頭來,晃了晃尾巴。

“哎呀哎呀哎呀!”張小愛完全忘記洗手,一雙髒手迫不及待的揉了過去,然後,撲了個空。

衛生間裏安靜了一下,那只偷偷跑進來的生物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你死了呀……”張小愛聲音低了下來,呢喃了一句,看着那只生物又晃了晃尾巴。

“……它沒死。”聞聲而來的柳莫崇很無語,這女人真的一點常識都沒有,畜生道的輪回和人能一樣麽,都已經淪為畜生道了死了肯定就趕緊重入輪回了,還留在人間做什麽?做畜生上瘾?

張小愛用手在那只生物身上來來回回的晃一下,像碰觸鬼怪一樣虛無的穿過:“可是我碰不到哎。”

“這是地狼。”柳莫崇看着那只看起來像狗的生物,還沒有修煉出實體的地狼,居然能穿過結界跑到這裏來。

“我自己找百科……”張小愛很識趣的馬上去摸手機,看柳莫崇的态度也不打算跟她解釋這只白色的跟薩摩耶一模一樣的地狼是什麽東西了。

“先洗手!”忍無可忍,柳莫崇虛空直接把水灑在張小愛手上,看着她又像看到新奇玩具似的哇了一聲,氣的直接轉頭就走。

說真的,柳莫崇這樣的神通為什麽不用在正途——比如說打掃衛生做家務什麽的……張小愛很惋惜的搖搖頭,衛生間裏那只地狼也跟着晃了晃腦袋。

嗷嗚嗷嗚好可愛,張小愛最受不了這樣眼巴巴毛茸茸的生物了,一邊洗手一邊叮囑:“你等等哦,等姐姐洗完手查一下地狼是什麽,喜歡吃什麽要怎麽樣才能摸得到,然後再過來找你,很快的,等等哦!”

“汪!”地狼像是能聽懂似的應了一聲。

嗷嗚嗷嗚太萌了啊!

“她為什麽捏着嗓子說話?”這聲音讓聽習慣張小愛咆哮的小寶很不适應,還姐姐,這地狼的年紀估計比他還大了……

柳莫崇沒說話,地中有犬,名曰地狼,這是大兇之兆。

“兇兆?”張小愛拿着手機不可置信,又轉頭看看乖乖坐在一邊的地狼,這麽萌的東西是兇兆?!

“騙人的!”顏控晚期張小愛直接下結論,繼續嗷嗚嗷嗚谄媚的蹲在地狼邊上問,“要不要吃骨頭?有沒有特別喜歡吃的,姐姐給你做!”

“沒有騙人,地狼出現确是大兇之兆,只不過地狼向來雌雄同出,這一次不知為何只有一只。”張小愛發現柳莫崇每次有神的自覺的時候,說話就開始文绉绉,比如說現在。

“百科上說的地狼都是主人從地裏面挖出來養的,我們家這只是衛生間裏坐着沒有在地底下啊。”張小愛據理力争,而且居然還有一只麽,雌雄同出,好有愛!

柳莫崇閉了閉眼,他必須承認他對張小愛漸漸的越來越有耐心,比如此刻她滿懷期盼的看着自己的時候,他內心居然希望張小愛的想法是對的,這只地狼只是迷路,并不是兇兆。

“你是怎麽進來的?為什麽只有你一只?”柳莫崇低頭問地狼,周身再一次金光乍現。

難道會說話?張小愛覺得新奇。

“汪汪!”地狼眨巴眨巴眼睛,在張小愛充滿好奇的眼神鼓舞下,很歡快的叫了兩聲。

……地狼個頭,只是個死掉的狗狗吧,張小愛鄙視的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柳莫崇。

一只未開化還沒有修煉成形的地狼?柳莫崇頭很痛。

“來!坐下!”張小愛從小寶祭桌上偷了一個雞翅膀,無視氣的哇哇叫的小寶開始逗弄地狼。

地狼看了一眼雞翅膀,再看一眼張小愛,走了兩步立刻坐好。

“來!握手!”得到養狗的成就感的張小愛再次下令,她已經很自得其樂的蹲下來開始和地狼互動了,她伸出左手,地狼歪着頭看了下,哈哧哈哧的也跟着擡起了左腳,放在張小愛的手掌上,然後很虛無的落了下去。

“汪汪汪!”地狼對這個結果很不滿意,又伸過來企圖觸碰,然後又一次虛無的穿過。

地狼急了,站了起來轉了幾個圈,然後重新坐下,看着張小愛一直沒有放下來的左手,歪着頭專注的盯着。

“來,再試試!”張小愛笑眯眯的鼓勵。

地狼似乎真的能聽懂,合上了一直樂呵呵的嘴,安靜的看了一會,然後小心翼翼的擡起左腳,很緩慢的放在了張小愛的手掌上。

張小愛屏息,地狼也屏息,然後張小愛就感覺到了粗糙的堅硬的肉墊子和毛茸茸的熱乎乎的觸感,驚喜的尖叫一聲。

“汪汪汪汪汪汪!”地狼也樂開了花,然後一用力,又一次虛無的穿過。

“這下還覺得它是死掉的狗鬼麽?”柳莫崇問玩的不亦樂乎的張小愛,有見過通過意念就能和活人接觸的鬼魂麽,一般這樣碰一下張小愛早就被附身了。

“好吧,它是地狼……”張小愛低聲咕哝,反正神總是對的,“但是能有什麽兇兆呢?你看百科上的古語:是時輔國将軍孫無終家于既陽,地中聞犬子聲,尋而地坼,有二犬子,皆白色,一雄一雌,取而養之,皆死。後無終為桓玄所誅滅。”

“這說不定本來就要死的麽,只是死前湊巧養了兩只地狼罷了。”張小愛大概也知道自己正在強詞奪理中,聲音越來越小。

柳莫崇嘆了口氣,蹲下和張小愛平視:“你想養地狼?”

張小愛猶疑的吸了吸鼻子,又看了看坐在一邊無比乖巧晃尾巴的地狼,點了點頭。她從小就喜歡貓貓狗狗,但是外婆氣管不好,家庭條件也不允許她養寵物,現在洗手間裏來了這樣一只東西,她真的很難不被誘惑。

“那就養吧。”柳莫崇揉了揉張小愛的頭,他很少看到她這樣純粹的孩子氣的模樣,估計是真的很想養吧。

“那萬一兇兆……”張小愛又遲疑了,自從父母死後,她從小到大沒有任性過,突然發現自己任性了居然有人會贊同,她反而害怕了。

“有我呢。”柳莫崇很臭屁的回了一句,一直歪着頭聽他們說話的地狼似乎也聽懂了,站起來很歡快的晃尾巴,而張小愛剛才用來逗弄它的雞翅膀,早就被它一口吞進肚子,如此美味的雞翅更堅定了地狼留下來的決心。

作者有話要說: 似乎。。男二出現了耶~

☆、可樂與前世

張小愛給地狼起了個名字叫可樂,原因很簡單,地狼和小寶一樣熱愛可樂雞翅,熱愛到張小愛只要說一個可字就會被地狼虛空撲過來穿過去。

第一次養寵物的張小愛很開心,她甚至有模有樣的網購了狗窩和狗碗,還把狗窩放到了自己的床邊,就為了能每天一睜眼就看到可樂。

“他是公的。”柳莫崇看着那個形同擺設的狗窩表示不滿,他和小寶都已經被勒令禁止進出張小愛的房間了,為什麽一只公的地狼可以。

張小愛哼着歌在狗窩裏鋪上珊瑚絨的毯子,實力演繹了一番什麽叫做你在說什麽我完全沒在聽。

柳莫崇冷冷的看一眼搖尾乞憐的地狼,暗暗的記了仇。

不過一個家庭養了寵物之後,生活質量是完全可以感覺的到的直線上升,柳莫崇在半空打坐冥想的時候,時常能聽到下面這樣的對話。

張小愛:“你太胖了啦!你吃四個雞翅膀,可樂吃五個!”

小寶:“我吃的少又不能減肥!我是鬼啊!吃多少都沒事!”

張小愛:“讓給小弟弟!”

小寶:“它比我大!”

張小愛:“柳莫崇,你家小寶又耍賴!吃那麽多也不怕變成豬。”

柳莫崇施施然的在半空換了方向,嘴角上揚。

但是對于可樂的窩為什麽要放在她床邊,張小愛是有所隐瞞的。

可樂正在修煉實體,只有在精神非常集中的時候,才能碰觸到張小愛的身體。而這種碰觸,通常兩三天才能成功一次,然後漸漸的張小愛發現,但凡可樂能碰到她的那一天,她晚上一定會開始做奇怪的夢。

一開始只是很模糊的夢境,依稀的看到自己穿着白裙赤腳系着鈴铛,張小愛還能自我忽悠大概是無傷四前提了太多次污衣,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已。

但是夢境一次次的變得越來越清晰,她夢到自己能與鳥|獸交談,夜間睡在樹枝上,穿梭塵世驅鬼除魔,在鄉民們的心目中威望很高,甚至還有些受過她幫助的村裏設了她的雕像,日夜焚香祭祀為她祈福平安。

張小愛醒過來的時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撓了撓雞窩一般一根根豎起來的頭發,表情很呆滞。

“可樂呀,夢裏面那個女人……好厲害。”張小愛挫敗,也難怪柳莫崇和無傷都對她念念不忘。那種普度衆生的慈悲心腸,技藝高超的驅魔能力以及大半夜的睡在野外樹枝上的膽量,都是張小愛完完全全望塵莫及的。

香甜的睡在窩裏的地狼懶懶的擡起頭,吸吸鼻子晃晃尾巴。

好沒勁,把頭埋在松軟的枕頭裏一聲嘆息,知道自己的情敵是這麽一個厲害角色,哪怕是自己的前世,也讓張小愛覺得好沒勁。

“今天的米不對。”早上喝粥的柳莫崇皺了皺眉頭,不夠細糯綿軟。

張小愛頂着雞冠頭挂着黑眼圈沒精打采:“你不是應該喜歡風餐露宿的風格麽?怎麽對吃的那麽講究。”

“什麽意思?”柳莫崇愣了愣。

“沒事,我下午去買新的米。”張小愛繼續沒精打采,然後決定還是要把最近的詭異情況報告一下,“被地狼觸碰的人是不是會做奇怪的夢?”

“不會。”柳莫崇搖頭,地狼唯一的作用就是帶來兇兆,其他就跟狗差不多,“你做了什麽奇怪的夢?”

夢到污衣!張了張嘴,張小愛還是沒說出口,她和柳莫崇之間的關系正在漸入佳境,雖然兩人互相之間都沒有挑明,但是那種分泌着荷爾蒙的火花是騙不了人的,她實在不想從自己的嘴裏說出污衣兩個字。

“等我确定了以後再告訴你。”張小愛扒拉完稀飯,拿上電腦包揮揮手落荒而逃。她真的是孬貨,人家污衣都能在群狼環繞的野外呼呼大睡,她居然連污衣這兩個字都說不出口,張小愛真的是大孬貨!

***

這個确定的謎底很快就揭曉了。

這天晚上張小愛蹲在家裏餐椅上敲代碼的時候,赤着的腳丫子似乎被濕噠噠軟乎乎的東西舔了一下,驚得張小愛差點把筆記本丢出去,然後低下頭看到了一臉純真的地狼。

“足控哎!”最近學了不少新名詞的小鬼小寶笑咧咧的飄過。

所以說給孩子禁網有些時候還是有必要的,張小愛抽出紙巾擦腳的時候憤憤的想,今天的觸感太清晰了,晚上的夢估計……

是個詭異的夢。

夢裏面,一位壯年村長帶着祭祀的豬頭來求污衣,說是村裏最近有邪祟出沒,家家戶戶都必須獻出年輕女子才能幸免于難,這邪祟神通廣大,村長已經求了不少道士除魔都未果,經其他村裏的介紹才找到污衣雲雲。

張小愛夢裏的污衣只是淡淡一笑,揮了揮手送走了村長和他帶來的豬頭,當天晚上就收拾了随身行李去了那個村落。而污衣在村裏僅僅呆了一天,就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摸得清清楚楚。

那個村落地處之江源頭,水患連年,民不聊生,于是就有村民開始祭祀神靈,各種各樣的神靈,從竈王菩薩到土地公公,當然也有人祭祀了當時在南方民間流傳很廣的五通神。

其他的神靈估計都太忙沒有空降福祉,只有四處游蕩無所事事又剛剛位列仙班的五通神顯了靈,那一年,村裏風調雨順五谷豐登,村民們載歌載舞,并虔誠的表示願意傾其所有供奉五通神,只求年年風調雨順,水患不再。

五通神痛快的答應了,條件就是,每一個月就要供奉一名年輕女子給他們。村民們一開始只是送出了家裏的女兒,古代女兒地位低,本就經常在饑荒的時代用來換取糧食,所以村民倒是沒有怨聲載道。

但是這是一個總共只有三四十戶人家的小村落,漸漸的,女兒沒有了,便有村民開始獻上自己同樣用糧食換來的年輕妻子,而民怨,在這個時候悄悄的開始滋生。

最早開始反抗的是村裏一位稍稍會寫兩個字的私塾先生,這位先生因為戰亂回老家避難,也帶回了自己剛剛過門的年輕妻子。當然,當這一任妻子成為下一個祭祀目标的時候,私塾先生急了,請了兩個牛鼻子道士,擺了個法陣,要将五通神拿下。

結局自然是那兩個牛鼻子道士卸甲龜田,連金光燦燦的法器都丢在了法場裏。這一場鬧劇裏,牛鼻子道士跑了,五通神怒了,當天就河水泛濫農田盡毀,苦不堪言的村民又開始乖乖的送上了年輕女人作為祭品。但是這一次,五通神不要了。

五通神現世說,既然你們不願意供奉祭品,又希望風調雨順,那麽我們便自行尋找祭品,只要找到的女人陪我們五兄弟過上一夜就行,一夜之後,祭品便完璧歸趙。

污衣在聽到這裏的時候拍案而起,一頭烏發氣的無風自揚,怒目圓睜:“豈有此理!”

張小愛在夢裏目瞪口呆,原來五通神淫人*妻女居然是真的……還五兄弟一起麽?柳莫崇不像是這麽沒節操的人啊!難道這時候他還未開化?不會吧,神還需要開化的麽,又不是孫悟空……

再之後的夢境就是一出精彩紛呈的驅魔教育片,污衣穿上了村民的粗布衣裳,素發挽簪,裝扮成了村長的大女兒,坐在村長家的後院裏做女紅。

當天晚上,五通神就摸到了村長的後院——張小愛作為看戲人分析,并不是因為污衣有多花容月貌,這幾年之後村裏留着的能看的年輕女人估計也只有污衣一人了。

不過,五通神只來了三個人,沒有柳莫崇,夢裏面的張小愛拍拍胸,如果柳莫崇在夢裏突然變成了登徒子她真的會吓醒。

接下來就是激烈的纏鬥,法寶在上空飛來飛去,張小愛充滿敬意的看着污衣靈活的上下翻飛,将三個大男人纏的捉襟見肘。

然後一聲低喝,污衣手上的寶劍出鞘,亮光一閃,張小愛只看到了一片血光,這三人中其中一人的左肩被齊齊砍斷,被鮮血染紅的地上,還有一只剛剛砍下來的胳膊。

另外兩個未受傷的人齊聲怒吼,卻到底擔心那一個已經失去了胳膊的五通神,一人一邊拖着連聲慘叫的同伴瞬間消失了。

污衣很帥氣的甩了一個劍花,劍重新收回鞘內,就見她一甩秀發,對着消失的五通神譏诮的冷哼了一聲,英氣逼人。

英氣逼人……

張小愛在夢裏已經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了。

污衣……斬斷了五通神其中一位的胳膊?

污衣……不是柳莫崇的前任麽?

所以……是污衣斬斷了柳莫崇哥哥的胳膊之後,恩怨情仇兩人再在一起的麽?而且在一起了還沒有好下場?中間還夾雜了仍然是翩翩公子的無傷?

卧槽!

好帶感啊,三角虐戀情深!張小愛在夢裏驚呼出聲,然後就很驚奇的看到,已經準備收拾戰局的污衣咦了一聲,目光炯炯的向她出聲的方向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問大家一個問題,前世的章節大家是想多看看還是一筆帶過哈?

4.13修改記錄:改掉了鳥|獸方框,冷漠臉。。。這個方框是為什麽!

☆、貓鬼1

這是這幾次入夢遇到污衣以來,張小愛第一次與她對視,那是另外一個與張小愛完全不同的人,濃眉大眼五官硬氣,并且目光冰冷,帶着濃厚的殺意。

“你是第四個?”張小愛聽到污衣問自己,她站在一片血泊中,穿着平常村婦的粗布衣服,表情安靜的近乎詭異,似乎只要張小愛點點頭,下一個躺在她劍下的人就是張小愛自己。

好有氣勢,那一種真正嗜血的冰冷氣場,張小愛至今為止只在鬼車身上看到過,那時候她還沒有見過世面,曾經被鬼車的氣場吓到瑟瑟發抖。

張小愛心情複雜,在知道污衣是自己的前世之後,她幾次入夢都找不到她們兩個之間存在任何共同點,自賤一些,飛檐走壁獨立獨行的污衣是雲,而貪生怕死自怨自艾的她是泥,她和污衣,是雲泥之別。這種感覺,就像是在平行世界裏發現了另外一個自己早已經飛黃騰達登入世界頂峰一般,羨慕并且自厭。

“我問你話!”污衣帶着劍鞘的寶劍直直的抵上張小愛的喉尖,只是輕輕用了一點力,張小愛就感覺到同樣尖利的劍鞘的頂端刺進了自己的脖子,似乎有濃稠的液體流出。

這難道不是在做夢麽?!張小愛瞪大眼,用手摸了下脖子,眼睛瞪得更大,真是血?!

“說!”污衣眼裏有明顯的敵意,下手并沒有留情,張小愛脖子的刺痛感更加真實了。

真實個大頭鬼!張小愛完全傻眼,她只是做夢啊!做個夢都能被自己前世刺傷已經非常窩囊了!更窩囊的是她居然會痛?!做夢會有痛感麽?那麽真實的被尖利物品刺到脖子的痛感?她甚至毫不懷疑只要污衣再用力一點,她應該就可以嗝屁了。

“我……我不是……”張小愛慌亂搖頭,她不敢試驗自己在這個真實到能流血的夢境裏是不是會被殺死,只能努力開始自立自救,腦子裏甚至閃過了難不成她穿越了的想法。

污衣眯了眯眼,手上的劍松了一點,好讓張小愛能更方便的說話。

“救命啊!!殺人了!!”張小愛揚聲大叫,開玩笑她要是真穿越了不能第一個場景就死啊,她是神的驅魔人,這個身份怎麽着也不至于是個炮灰啊!

污衣臉色一凝,寶劍出鞘,毫不猶疑的直直的砍向自己。

卧槽!說好的菩薩心腸心系于民呢?!你這是草菅人命啊!等等她真的要死了?在夢裏!?

“張!小!愛!”柳莫崇的聲音,覺得自己就要被砍成兩半的張小愛眼前一花,就對上了柳莫崇泛着金光的眼睛,張小愛眨眨眼,他在生氣麽?怎麽突然用了神威?

等等,污衣呢?張小愛扭頭四下張望,這裏是她的卧室,她正躺在她的床上,沒有污衣,天剛蒙蒙亮——她剛才只是在做夢?

可是……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脖子,仍然是濕糯的,是血。

“你夢到了什麽?”柳莫崇很嚴肅,看着張小愛脖子上面那道不算淺的傷口,眼底金光更盛。

我夢到了污衣砍了五通神其中一位的胳膊還要殺了我,張小愛在心裏快速回答,然後吞了口口水,她終于知道了,為什麽小說電視裏面那麽多人在關鍵時候就會掉鏈子,就比如她現在,理智告訴她這件事情應該全盤托出告訴柳莫崇,情感上卻開不了口,之前是因為污衣,現在是因為那條胳膊——她是從污衣的角度看到的故事,并不清楚全部過程,也不知道怎麽開口才不會唐突,孬貨張小愛在關鍵時候,很不能免俗的掉了鏈子。

“男女授受不親!”張小愛回答,“這裏是閨房!你管我夢到了什麽。”

轟隆隆,久違的雷聲,劈爛了張小愛的床頭櫃。

***

在這之後有很長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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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